1.
艳阳高照的午后
夕阳的余晖
映照在医院的长廊
明明已经是入秋时节
毒辣的阳光与离谱的高温
依然驻留在日本千叶县的翔北医院
似乎还眷恋著不肯离去
耳边不时传来救护车来来去去的鸣笛声
急诊护理站也是不停地响著119的无线电话声
无论在任何时节
急诊都是一样忙碌
「呼！」
刚刚结束一趟直升机救援任务的飞行医师--白石惠
托著疲累的步伐
正准备走回医师办公室
「白石医师！」
经过护理站
护士冴岛的声音，让她停下了脚步
「恩？」
「早上出院的浦岛先生，要我跟你和绯山医师说声谢谢」
白石笑了笑
当医生就是这样
再多的疲劳，在听到病人的一声感谢后，就可以把所有的烦躁与无力抛到九霄云外
重新振作
浦岛介太郎
78岁
三天前因为急性胆囊胆管炎住院
经腹腔镜手术后，今天出院。
当初入院时，拖延过久的缘故，胆囊肿胀到几乎已经破裂
照道理
应该是要切开腹部，直接切除胆囊，并冲洗腹腔，防止并发腹膜炎等并发症
但两人经不起患者的苦苦哀求
说是人生正值存亡的关键时刻
无法住院住太久
於是白石与绯山决定冒个险，采用伤口较小、恢复较快的腹腔镜手术
恩
两个人一定可以做的到的
所幸上苍保佑
手术一切顺利
浦岛先生恢复也很快
三天后顺利出院
当然这件事，事后被橘医师好好教斥了一番
万一运气不好
后来又得变更术式，进行开腹
对患者来说反而是承受了更大风险
到时轻则被申诉
重则上法院
医疗就是这样
永远充满著不确定性
而在这以消费者权益看待医疗市场的时代里
保护自己，才是大部分医师在这逆流的时代中所采取的态度
一次成功的冒险
只能说运气好
谁都不能保证下次不翻船
而一次失败的冒险
却足以葬送一个医师的未来
两人能体谅橘医师担心的心情
「浦岛太太说，谢谢你跟绯山医师的帮忙，一点小礼物送给你们，我放在你的桌上......」
身为听众的白石医师，可能累了吧
不是非常专心
眼神在护理站里飘忽，似乎在寻找些什麼
「唉！」
冴岛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
也不过就几小时没见到
有必要这麼想念吗？
「......找绯山医师的话，30分钟前有一台急性阑尾炎的手术。她现在应该还在手术室里。」
冴岛冷笑了一声
有点嘲讽的语气
被看穿心意的白石，满脸通红
正考虑该如何回应时
冴岛刚好被新进护士缠住
「前辈，532床高野先生的点滴......」
「谢谢你冴岛。你忙，我先走了」
「喂！白石医师，我还没说完......」
应该，应该没关系吧?
冴岛心里想
浦岛太太特别交代，一次只能喝一小杯
算了
等下忙完再去办公室找她
而且看她累成那样
等下到了办公室应该是立刻倒下
「丸尾护士，我不是教过你很多次了吗？」
冴岛对著新人叹了口气
「Intrafat只能打在CVP里，你打在peripheralline里会clot......」
护士们继续忙著手上的工作
回到办公室的白石
瘫坐在沙发上
好累
已经几天没睡了？
不行
病房还没查，病历还没写，药还没换完，五本医学杂志还没念，过几天跟内科病理科的联合讨论会，下周的全院会议，还有好多好多事还没做
但是
真的快到极限了
上次睡著是多久以前？
喝杯水
白石决定小睡10分钟，不，5分钟就好
站起来
白石迷迷糊糊地拿起自己的杯子
却发现，办公室矿泉水的罐子空了
打开冰箱
里面也空无一物
还要走到外面的贩卖机吗？
好累
有没有什麼东西可以喝呢？什麼都可以
一早就跟著直升机忙上忙下
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真的好渴
白石环顾四周
这时在自己的桌上发现了一大罐，类似红酒的玻璃瓶
对了！
刚刚冴岛说这是病人送给自己跟绯山的
虽然对不起绯山医师，但是我好渴，先喝一点，绯山医师应该不会骂我吧
纵使再累
想到自己喜欢的人时，嘴角还是会忍不住上扬，内心还是会洋溢著幸福的感觉
虽然
自己一直没有勇气告诉她
可能
一辈子也不会告诉她吧
早就决定
静静地在她身边守护
直到不再被需要的那天
目前的状况，自己已经很满足
每天都可以见到面
沮丧、烦脑时
像好朋友一样
躲在储藏室更衣室里扮嘴，谈心
偶尔去玛丽珍的酒馆喝点小酒、唱歌
不想改变现在的状况
如果把自己的心意告诉她
会不会连朋友也当不成？
打开瓶盖
迎面扑来的是一股酸酸甜甜的香味
汽水？
果汁？
水果醋？
应该不是酒
不管了
白石用著身上剩余的一点力气
把瓶里的饮料倒满了自己的杯子
恩
一个1000CC大杯子
然后咕噜咕噜的一口气喝掉
「呼！好喝！」
忍不住发出赞叹。
但是
不对
好像有点怪怪的......
白石想伸手去拿玻璃瓶旁边的小卡片
却发现自己全身一阵躁热，接著开始晕眩
天旋地转
撑不住
手上的玻璃瓶摔到地上
听的见玻璃碎裂一地的声音
没两分钟
就失去了意识

2.
「白石？」
刚从手术室出来的绯山
小心轻声地慢慢推开办公室的大门
虽然酷热温度让人完全感受不到秋季的到来
但是越来越快来到的黑夜
还是提醒著秋冬即将来临的事实
天已经黑了
办公室内，也是一片漆黑
白石，应该是睡著了吧
前一秒经过护理站时，冴岛就已经告知她，白石回来了一阵子了
现在在办公室休息
当然
浦岛夫妇的谢礼，绯山也知道了
蹑手蹑脚地走进办公室
“对不起，我拿本书就出去“
绯山内心对著应该在熟睡的白石感到抱歉
医院评鉴时期
事关明年度预算发放
直升机医疗虽然对急诊救护的时效与存活率的提高，有著显著的助益，
但每次起飞
代表的都是一次亏损
虽然说生命无价
但没有医院能承担这种长期亏损
大多数的费用，必须仰赖中央卫生主管机关补助相关费用，才能让直升机医疗继续持续下去
当然
这是免不了每年固定的考核、审查的
在这所有上级医师都忙於评鉴的关键时刻
几乎揽下所有临床工作的白石
已经连续好几天值班
绯山知道
白石真的累坏了
渐渐习惯黑暗后
绯山发现
白石并没有如预料中窝在两人座的小沙发上，或是趴在桌上睡觉
「不睡觉到哪里去了？这个笨蛋」
对於如此逞强的白石，绯山心里有股说不出的生气
突然
绯山听到踩到了玻璃的声音
蹲下察看
是玻璃碎片
「好危险！那个笨蛋打破瓶子不处理#」
绯山忍不住开骂
咦？前面那是？
看起来像一坨软软的东西
垃圾？
衣服？
小动物？
靠近
藉由走廊透进的淡淡光线，察看
这是急诊科的蓝色制服
「又是那个笨蛋乱丢衣服在这边？」
不对
衣服里面好像有东西
开始缓缓地扭动了起来
一会
衣服内的生物好像费尽了千辛万苦，终於找到了出口
头伸了出来
大大吸了一口气
「呼！差点被闷死」
这声音是......
像极某人柔柔软软的声调
但是比那个笨蛋的，似乎又多了点稚嫩感
「喔！绯山医师，手术结束了，辛苦你了」
这个小小的脸庞
在黑暗里绽出了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刺眼！
绯山眯上了眼
好不容易习惯后
这个......
跟某人超级无敌欠扁的傻气恶心笑容完全一样！
但是更多了几分无辜与稚气
「咦，怎麼了？绯山医师你的表情好像看到了鬼」
「你是......？」
「恩？绯山医师你忘记我了」
本来开心的小脸蛋瞬间变成泪眼汪汪的无辜小弃犬
好像快哭出来了
「唔......」
绯山忍不住捂住了胸口
平常看某人弃犬样表情就已经超级受不了
现在这个弃犬加强版
绯山费了好大的劲才平复住紊乱的心跳及忍住当场抱住她的冲动
「绯山医师你怎麼了？心脏又不舒服了吗？」
凑上前，一脸担心
「我没事。你离我远一点」
无辜的小脸露出更伤心的表情，喃喃自语
「绯山医师讨厌我了」
「你这个笨蛋不要自己胡思乱想！」
绯山刚骂完，马上就后悔了
眼前这位，难道真的是......
「你是......白石？？？我认识的那个大笨蛋书宅袋鼠白石惠？」」
「恩啊！绯山医师你到底怎麼了？」
继续一脸懵懂无辜的表情
「白石你......你变成小朋友了！」
捏著比平时触感更柔嫩Q弹的脸颊
绯山终於确定
自己不是做梦，这是真的!

3.
绯山迅速地冲到门口
关门，锁上
接著打开灯
眼前坐在地上
穿著完全过大衣服的小孩
正张著无辜的大眼
努力地想把自己的手从袖子里伸出来
这样子
真的好可爱
白石看著平时娇小的绯山，突然变成庞然大物
自己的手
也变成幼儿般肥嘟嘟的小手
当绯山把他抱到镜子前
白石也确定了
眼前这位是照片中曾经看过的自己
自己
返老还童了
「白石，这倒底是怎麼回事，你快解释清楚##」
绯山抓著自己的头
简直抓狂
「我也不知道，嗯」
白石小朋友终於成功地把两只手都伸出来
现在正尝试地要站起来
「你这个笨蛋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你可是变成小朋友了！！！为什麼一脸没事的表情！！！」
「没事啊，绯山医师记得我是谁，没有忘记我就好了」
又是一个超级可爱又灿烂的笑容
所谓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大概就是在形容这种状况吧
绯山扶著额
「我说你，那个不是重点吧，笨蛋。你可是变成小朋友了捏！」
绯山再次强调
「恩，好像是」
白石终於站了起来
「你现在这个样子，6岁？不，应该只有5岁，你不适用一般正常小朋友的身高」
「绯山医师好过份」
「简直比柯南还糟糕，人家至少还是小学生」
「幼稚园的小朋友比较可爱啊」
两位医师
你们完全搞错重点了吧
「你是吃了APTX4869吗？黑衣人在哪里？你目击了什麼犯罪现场？」
绯山医师，你柯南看太多了
「绯山医师你说什麼？」
小白石歪著头，一脸迷惘
「就知道你这个医学宅笨死了，连柯南这麼有名的人都不认识」
「对不起」
低下头
耳朵垂下
「不准道歉，还有，不要随便露出这种小动物的表情」
绯山捂著心口，因为刚刚差点忍不住将眼前的小动物搂进怀里
「没有黑衣人，我只是......喝了浦岛太太送的饮料后，就变成这样了」
小白石一脸无辜地指了指地上的玻璃碎片
「刚刚昏倒时打破了」
该怎麼解释现在这种莫名其妙的状态?
两人陷入沉思
一阵沈默后
绯山先开口
「还是先处理这一地的玻璃，太危险。你别动啊～」
绯山将小白石抱到另一侧的椅子上
拿了扫把清扫
这时注意到玻璃旁边有张遗落的小卡片
白石、绯山医师
谢谢你们的帮忙
一点小东西，不成敬意
此物为浦岛家世代密传之延年益寿饮料
事实上
无论你们相信与否
我们两夫妇今年已经140岁了
为了感谢两位医师
请两位每周引用一小杯，大约3CC即可，即可达到延年益寿之效
切勿一次引用过量！
浦岛介太郎、敦子
ps:绯山医师可以喝5CC
「为什麼我要喝5CC＃＃＃」
绯山医师生气地把卡片扔到桌上
「所以，我是因为一口气喝太多，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白石抿著嘴，沈思几秒后
终於明白事情发生的可能原因
「看来，我们要想办法找到浦岛夫妇，他们应该有解决的方法」
「嗯」
白石点了点头
「不过，现在变成这样，晚上值班该怎麼办？」
小白石露出了烦恼的神情
「你回去吧，我帮你值」
「可是，绯山医师也连值好几天了」
「不然你说怎麼办？病人看到你不吓昏才怪」
「可是......」
两人还没讨论出结果
白石的PHS就响了
一阵慌乱地在衣服堆里翻找
最后还是绯山找到
「你好，我是绯山。白石现在不方便，有事请说。」
「绯山医师，ICU02的本田先生正在大吐血，可能是食道静脉瘤破裂，要紧急手术！」
是冴岛
「昨天不是才做过经胃镜硬化结扎手术吗？怎麼会这样。好，我马上过去」
转身想离开的绯山，停住了脚步
「怎麼办，白石」
回过头
望著小白石
绯山眼神里充满了犹豫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即将要进行的减压分流手术，这可不是一个人可以完成
「绯山医师，我们走」
白石提著自己过长的裤脚
上前拉住了绯山的衣角
「不要担心，两个人的话，一定可以的」
小白石自信中带著温暖的微笑
一股安心感，立刻填满了绯山的胸口
果然是白石
只有她，能让自己这麼安心
「可是，白石，你别忘记现在你是小朋友......」
摇摇头
绯山提醒自己
这已经不是原来的白石了
「没有别的方法，现在我们不帮本田先生，他就会死」
犹豫了两秒
咬著下唇
绯山下定了决心
「好！我知道了。不过，白石......」
「恩？」
「我还是先抱你去儿科换件衣服吧」
小白石刚刚真的差点跌倒
裤管太长
「谢谢你，绯山医师」
在抱起白石时
两人的脸颊上都闪过一丝暧昧的红晕

4.
「冴岛，现在情况」
冲进ICU的绯山，气喘吁吁地询问病人的状况
「血压90/50，脉搏120，N/Sfullrun。但是鼻胃管（NGTUBE）还是不断有鲜血引流出！」
绯山皱著眉
正用听诊器听著病人的呼吸心跳
状况真的不妙
「绯山医师，你先帮病人插管。我来onCVP。冴岛，你来帮我，还有，先请血库备血。8uPRBCandFFP」
忙碌的两位护士
此时才注意到自己的脚边
出现了大家平常熟悉声音，冷静明确地发出指令
但是
好像有点怪
白石医师呢？
依声音的方向望去
冴岛跟垣内瞬间呆住
「别发呆啊！快」
小白石正搬著椅子，努力地要爬到床上去
「......」
依然呈现定格石化状态的护士们，还是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麼
「他是白石医师啦！等下再跟你们解释，动作快！」
唯一在状况内的绯山
一边动作一边唤醒呆滞的护士们
「喔，白石医师」
总算回神的冴岛跟垣内
像重新被启动的机器般
继续做著每个人该做的工作
费尽了千辛万苦，终於爬上床的小白石
一如往常利落的动作
只是体型、力气跟以往实在相差太多
光是on个CVP，就让她满头大汗
「ok，先打血管收缩剂，接著马上输血。绯山医师，我们走，手术室OK了」
「你真的是白石医师，发生什麼事了？」
跟绯山一起推著病床往手术室前进
冴岛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这只笨蛋袋鼠的事，手术完有空再跟你说」
绯山医师一脸嫌弃
「冴岛，对不起，吓到你了」
窝在床边角落被推著一起前进的白石，满脸歉意，尴尬地苦笑
「虽然我变小了，但是不用担心。我还是你认识的那个白石医师」
这不是件简单的手术
首先必须先找到出血点、止血
这是一场跟死神拔河的比赛
要快速地在一片血海中找到，并不是那麼简单
况且病人随时可能因为低血容性休克而过世
好不容易烧灼、修补，控制好出血状况
接下来必须进行肝门静脉的减压分流手术
否则，下次随时都会再发
但是根本的问题--肝硬化
却只能静静地等待移植捐赠者出现
这场手术，顶多算替病人争取时间罢了
结果
总共花了七个多小时，终於暂时抢回病人一命
之后能等到捐赠者吗？
今天这场手术会不会只是增加患者的痛苦而已？
如果医师能知道，能预测未来
谁不想选择最好的方式？
更何况
是不是后来又会被保险局大笔一挥，费用全砍，称之为所谓的无效医疗？
事后诸葛何其简单
第一线当机立断判断者，又是何其困难？
回想手术开始时
要不是绯山医师的保证及强硬的态度
麻醉科医师怎麼都不肯相信这个小孩子会动手术
不肯施行麻醉
「他是日裔美国的天才儿童Dr.White，医院特别请他来做指导的」
绯山医师说谎完全面不改色
倒是白石紧张地拉了拉绯山的衣角
「没关系啦，反正你现在口罩、帽子都戴著，没人认得出你。少一个人知道，少解释一些。话说，你以前骗我的时候表情都不会变，怎麼现在这麼紧张？」
绯山小声地对白石说
「因为是绯山医师啊~」
「换句话说你就是吃定我了？死袋鼠你完了」
当然
为了找到适合小朋友用的手术衣跟手套，著实苦恼了一阵子
所幸手术衣的设计原本就是绑带式
只要将长度剪短，多用几条绳子绑起来，是没问题的
至於无菌手套
没办法
只好用最小号，经过一些处理
虽然如此手术起来比较不方便
但是也没有别的方法
身高构不到洗手台的白石
全程由绯山抱著，完成刷手动作
特别找来一张椅子，让小白石可以站在上面
除了力气稍嫌不足
不时要流动护士帮忙搬动自己站立的椅子，移动位置外
小白石在手术上并没有什麼大问题
相对的
因为手的体积相对於成人的娇小许多
对许多难以探测的地方，许多细部的动作，反而是更方便
手术完成后麻醉医师也忍不住赞叹
「Dr.White,GoodJob！」
小白石只能回以尴尬的微笑
跟家属解释病情后，绯山回到手术休息室
却发现
小白石连手术衣都还没脱下，就坐在沙发上睡著了
「哼！果然是个小鬼」
就算心里是个成年人，现在的身体还是个5岁的小孩
小朋友基本上九点就应该去睡了
现在
凌晨两点
加上之前连续的值班
也亏他能撑到现在
绯山轻轻抱起了小白石
小白石虽然睡的完全不省人事
在被绯山抱入怀中时，自然而然地，嘴角微微上扬
似乎做了什麼好梦
还往绯山的怀里蹭了蹭
一脸幸福
「笨蛋!」
绯山红著脸低声骂
隔天早上
白石醒来
环顾四周
这里
应该是值班室
看看自己的小手
没有变回成人
果然事情没有想像中这麼简单
之前也许太乐观了一点
但是
脸红了，好烫
心脏也剧烈地跳动著
因为
绯山就躺在她的身边，还熟睡著。
抱著自己，也是笑著一脸幸福
好可爱
忍不住
在她的额上落下轻轻的一吻
「我喜欢你喔，美帆子」

5.
「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
绯山牵著的五岁小朋友，一脸严肃走在医院的长廊上
早上七点
「我们快点查查浦岛夫妇的联络方式，不然你这个样子该怎麼跟大家解释＃＃＃」
没睡饱又有起床气的绯山
不管旁边只是个小朋友
习惯性的开骂
「对不起......」
小朋友一脸愧疚，肩膀垂下，一边低头一边走
「醒来了也不叫我，笨蛋」
「可是，绯山医师睡的好熟，我舍不得......」
「闭嘴！」
骂人的脸红了
在病历室找到浦岛先生的资料
依据上面的联络方式拨打了电话
无人回应
不管是住家或是行动
联络地址则是在京都府
绯山记得在一次闲聊时，浦岛太太有提过
夫妇两正在长途旅行中
短期应该不会回老家
所以现在就算冲到京都，应该也找不到人
但是两人都知道免不了，日后可能还是得跑一趟关西。
目前此时
还是先考虑小白石在医院上班的问题
毕竟
在这个医疗崩毁的年代
一个急诊医师存在的价值，远超过一般人所能想像
因为昨晚已现身
还动了手术
白石医师缩小的事，也像都市传说一样，在急诊病房间，慢慢地传开
「他一定是照到多拉A梦的缩小灯！不不不，说错了，应该是时光包巾」
多拉控你真强
「不，我觉得一定是目睹了柯南里黑衣人行凶的过程，被灌药了」
到底哪来那麼多杀人事件可以目击
「说不定是被外星人抓走过，传说有个犬星球」
那是管灵魂能量的跟缩小没有关系好吗？
「我看，白石医师一定是被绯山医师扁到缩小了」
「喂！」
刚走进会议室，就听到一堆乱七八糟传言的绯山，再也忍不住出声斥责
自己的形象到底是有多差？
平时
真的对白石这麼不好吗？
两人一进会议室，现场空气瞬间凝结
大家的目光直直盯著小白石
会议室安静地
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的到
被大家盯著全身不自在
生性内向怕生的白石
身体比思想更快做出反应
拉紧绯山的衣角，躲到绯山的身后
好像还有点颤抖
「我说，绯山医师~」
会议主持人，橘医师，终於打破了这片沈静
「你身后那位，真的是白石医师？」
「嗯，有点难解释，出了一点意外」
犹豫了一下，绯山还是决定坦承
现在在会议室里的所有同仁
都是跟自己同甘共苦多年，彼此信任的好伙伴
现实可不像柯南这麼简单
何况连柯南都花了20年的时间还变不回高中生
没人敢保证白石不会一辈子就这样下去。
但是该如何解释
才能把冲击跟影向减到最小
最重要的是，不能够伤害到白石
绯山还是很苦恼
「白石医师，你过来一下」
橘医师对白石招了招手
躲在绯山身后的白石，露出半个头，天然又无辜地眨了眨眼
抿著双唇，下定决心般，往橘医师那走去
「好可爱喔！」
终於看清楚小白石的全貌
一旁的小护士们忍不住发出赞叹声
「橘医师，对不起。我太不小心，我答应.....」
小白石低头道歉
「不可以对小朋友这麼凶！」
白石话还没说完，旁边的三井医师插话，并对著橘医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不怕！」
三井上前，蹲下身，仔细盯著小白石的脸，一边还摸著小白石的头
一会
「我说.....」
三井医师转身，满脸疑惑对著绯山说
「嗯？」
「绯山医师，这个......应该是你的小孩吧？跟你长的好像」
「噗！」
正在喝矿泉水的绯山，一口喷出！

6.
早晨?
不，好像不太对
现在是什麼时候？
有早晨起床困难症的绯山
揉了揉还张不大开的双眼
迷迷糊糊勉强从棉被里钻出
「十二点三十！」
抓著闹钟
绯山瞬间清醒
立刻从床上跳起
「不是说好了今天要去京都？该死的闹钟＃＃」
无辜的闹钟被狠狠地砸到床上
闹铃上的按钮，早已被按下
「美帆子你醒了，早安～」
听到房间里乒哩砰窿的声响，以为绯山从床上摔下来的白石
穿著小朋友专用的围裙，手里还拿著炒菜的大匙
好像有点喘
应该是刚从小椅子跳下，跑过来
一脸担心地探进头察看
看到绯山没事后，露出了一脸满足幸福的笑容
这里是绯山的家
误食毒品（？）导致缩小事件发生到现在，已经将近一个月了
完全不知道橘医师与田所部长是怎麼办到的
医院所有的同仁，收到的消息是，急诊科的白石医师出国研习
而白石医师的远方远方远方远方*N的亲戚，一位年仅五岁的天才外科医师
也是白石医师
就姑且称为小白石医师
在大白石医师不在的这段期间，会在翔北急诊服务
贴心了准备五岁儿童专用的制服与外套
特别订制了小白石尺寸的手术衣、口罩，手套等医疗用具
还在办公室放置了儿童专用的桌椅
医疗专用的脚踏垫与小楼梯也多进了好几组
老是让小白石爬椅子，跌倒就不好了
当然，要上直升机时，小白石还是要人抱
总而言之
整个急诊科对这位小朋友是呵护倍至
开始时，其他科的医师对这位小朋友完全不屑一顾
都觉得急诊科一定疯了
缺人缺到饥不择食
但是在几次合作过
大家都对这位小朋友赞叹不已
如会走动的教科书般，丰富的医学知识
高操的手术技术
精准又冷静的判断与处置
不到三天
名声已经传遍整个医院
居然还有病人指名要找小白石医师看诊
意志上虽然是个成年人
但是身体毕竟还是个五岁小朋友
一到晚上九点，小白石总是无法抵抗睡魔的攻击
加上所有的人都禁止他喝咖啡
是说，这种没日没夜的生活，连一般成年人都受不了
何况是五岁孩童
虽然真的很累
值班的日数又增加了
急诊科的所有医师
还是非常够义气的把原本属於白石的班分担开来
终於
在将近一个月后，终於熬到两人共同放假的日子
当然前提是
绯山医师已经连值了三天的班！
「为什麼不叫我？不是说好今天要去京都吗？」
绯山生气地跳下床，穿上白石递上的外套
已经一个月了
还是联络不到浦岛夫妇
两人决定今天跑一趟京都
「美帆子看起来很累......」
小白石一脸心疼
「老是担心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让你住进我家是大家强迫我要照顾你，结果，怎麼好像变成你在照顾我了？」
这个月
绯山真的觉得家里多了只超级万能的小精灵
打扫、洗衣、整理、做饭等一切家事不说
半夜有人帮自己盖被
早晨有温柔的声音将自己唤醒，醒来一定有杯热腾腾香浓的牛奶
早、午、晚餐、宵夜、点心都有人准备好
而且美味到让绯山认真思考白石应该转职去当厨师，别再当什麼累死人又危险的急诊医师
出门前有人帮她把东西都整理好，递上外套
连隔天晨会要报告的资料都有人帮她整理好
小精灵入住后，唯一的缺点是
家里多了一大堆医学书籍!!!
简直要把整间房子淹没
哪一天要是发生地震
自己的死因一定是
被书压死!
太糟了!
继续这样被宠下去
真的会被惯坏
等白石离开后该怎麼办?
「没关系，非常感谢美帆子收留我。而且我喜欢做家事，更喜欢照顾美帆子～书太多的事，我答应一定会节制」
「你闭嘴！还有，快收起你那恶心的笑容」
绯山刚刚觉得心跳又漏了一拍
这种频率
随著跟白石日夜相处的时间增长
发作的越来越明显
曾经受过伤的心脏
是不是该找个时间去检查了
绯山心里想
时间回到一个月前
虽然绯山极力否认
急诊的的全体同仁似乎还是认定了小白石是自己的小孩
没办法
只好把他带回家
「谢谢你，绯山医师」
小白石张著圆滚滚的大眼睛，像只被收养的小狗，泪水汪汪地望著绯山
「先说喔，是因为大家强迫我我才带你回来的」
「恩，我知道，绯山医师担心我」
「我......我才没有担心你。只是......你现在这样一个人太危险了」
「恩，我知道。可是，绯山医师你家只有一张床.....」
「一起睡罗，不然怎麼办？在医院值班的时候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绯山脸红了
「恩！」
小白石开心的笑了
「可是绯山医师你家的床是加大的单人床，还是直接搬到我家，我家是双人床」
「不要！」
「为什麼？」
「现在就已经被传的乱七八糟，要是搬到你家，大家真的会以为我们两个有问题」
「也对。那......我可以叫你美帆子吗？」
犹豫了一下，小白石也有点害羞
「白石惠，你不要得寸进尺！」
「可是......」
「可是什麼？」
「冴岛说，在医院叫你绯山医师还说的过去。如果私下也叫你绯山医师，不小心被听到的话，外人一定会说我们的亲子关系可能有问题，到时候儿童福利机构介入的话......所以我们还是早点习惯比较好」
「这倒是」
虽然很不甘心
但是冴岛的顾虑的确是有道理
绯山怀疑，冴岛是不是知道事情的真相？
白石第一次以小朋友身份执行医疗业务时，绯山清楚地告知过冴岛，他就是白石，他缩小了！
而这一切，越想越觉得是冴岛跟橘医师安排好的
这种方式，的确是把冲击与伤害减到最小程度的方法
除了......
自己莫名其秒被强迫跟白石同居！！！
「好啦！等下......」
绯山想到了什麼
脸整个红了
「这个意思难道是我也要叫你的名字？？？我不要~~~~~」
哀号~
「我是不在意绯山医师继续喊我白石或笨蛋啦，袋鼠啦之类的。可是冴岛说.....」
「别再提那个护士的名字!!!」
绯山抓著头，一脸痛苦
挣扎了好一番
接著咬著下唇
像是下定了决心
「你做的到我也一定做的到，就叫名字！都是你这个笨蛋害的，当初橘医师问你的时候，你随便取个熊熊压压淋淋脸脸卷卷的不好吗？」
「恩，是我不好。」
被骂的人，完全看不到被骂的伤心模样
也看不到反省的忏悔表情
反而是笑得一脸开心
「美帆子，你要试试看吗？」
灿笑的小孩
「罗唆！这点小事，难不倒我.....Me…...g....umi….酱」
结巴到不行的绯山，终於念完
旁边的小孩可是开心的差点跳起来
「好啦，别闹了。我们不是要去京都吗？再拖下去，晚上回不来，明天不能上班就糟了」
「我饭煮好了，吃完，马上出发」
对白石惠来说
真的觉得今天是从小到大度过最快乐的早晨了

7
没有人天生就是温柔、体贴、懂得照顾人与分享
先天的个性纵使占了绝大的部分
后天环境的教育与学习
主导了一个人性情的发展
白石惠从小就是个内向怕生的孩子
家庭环境的优渥、聪明过人的头脑并没有让他变成一个娇纵的孩子
相对的
严格的家庭教育与过於沈迷于书中世界的内向个性
从小到大，无论对谁，都保持一种表面的和谐关系
对事，其实他是一个懦弱的胆小鬼
直到
他在翔北急诊接受的种种磨练
以及，遇到足以影响自己一生的人----绯山美帆子
在这里
他见过太多痛苦悲伤与无奈
这些全部都是他重要的财产
无论多麼痛苦
绝不能逃避
他答应过黑田医师，他要上更多的直升机，拯救更多的生命
因为这些痛苦
跟失去重要的人相比
不算什麼
他永远记得那一天，心跳已经停止，满身是血的绯山，被送进来的那一刻
历经许多痛苦与磨难
努力战胜他们
最后才能变成一个温柔的人
白石惠一直是这麼想
但很多
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永远无法真正体会
这个月
她真的学到很多
现在，他跟绯山手牵著手，正穿梭在人潮汹涌的东京车站
之前
习惯居高临下观察世界
原来
119公分所看到的世界的完全不同
习惯驼背低头看著娇小的绯山
现在，必须挺胸抬著头，才能看清楚她
原来，以前他看著我是这麼辛苦
总是尽全力奔向直升机，奔向病患
完全没注意到，原来在后面追赶著她的背影，是这麼力不从心
一直很想牵住她的手，整个包裹住
原来，被大大的手包著，真的会有幸福感
只记得在医院长廊，为了安慰她，一时失控搂住她的肩
原来，被她整个抱在怀里的感觉，让她更确定
白石惠喜欢绯山美帆子
非常非常喜欢
「惠，来不及了。上来，我抱你」
「恩」
双臂环上绯山的颈
绯山蹲下身将白石抱起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你知道就好，记得多帮我写几份病历！」
白石笑了笑
虽然嘴上总是那麼不饶人，但牵著自己的手一起走时，绯山从未让自己感到过跟不上的气喘与心慌
相对的
之前一直跟在一个迟钝的笨蛋后面很辛苦吧
我又多知道了好多，只属於绯山医师的温柔。
就算是搭新干线
东京到京都，单程就必须耗费约三个多小时
下午才出发的两人
到达时已经是接近日暮时分
招了计程车，到达了京都北方，靠近海边的浦岛先生府邸
对於这大到离谱的豪华日式宅邸，两人著实吃了一惊
不意外
如同之前多次联络的电话般，门铃一样是无人回应
想从邻居那，找出一些线索
唯一得到的情报只有
浦岛夫妇平时甚少与邻居往来
有邻居甚至连他们的名字都不清楚
只听说浦岛家是古代名门之后，家财万贯
但是对於是否还有其他的亲属、连络方式，则完全不知
这趟京都行可以算是失败的
当绯山背著睡著的小白石，回到自己的家时，已经超过了零时
「美帆子...」
小白石揉著惺忪的双眼
她刚刚被绯山放到床上
「吵醒你罗，对不起。零晨一点了，你快睡」
经过了一个月的训练，绯山照顾小朋友越来越得心应手
「我才要说对不起，一直麻烦美帆子」
小白石满脸愧疚
「就跟你说过不用在意那些，不过...」
绯山的神情很凝重
「惠，你有没有想过最糟糕的情况，可能永远变不回来，你必须从五岁开始从新成长。该怎麼跟你父母解释你失踪或变小的事？医院那边我不知道橘医师还能撑多久？」
白石了解，绯山的担心完全是有道理的
「还有......」
绯山欲言又止
「美帆子怎麼了？」
「我不知道，还能陪你多久」
绯山露出了伤心的表情

8.
现在，晚上十点
全日本的五岁孩童，应该大部份都在温暖的被窝里沈睡
但是
五岁的小白石
一个人在冷冽的寒风中，孤单地站在路边
知道现在自己这种年纪，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有多麼不恰当
但是，还是忍不住不安的情绪
决定偷偷跟踪绯山
「对不起，我不知道还能陪你多久」
那天
绯山说出这句话时，眼泪几乎流下
但任凭自己如何追问
之后绯山都只是笑笑不答
被问烦了
也很正常地会臭骂两句
----为什麼哭了？
白石百思不得其解
----对绯山医师来说，我应该只是同事而已吧？
----不，绯山医师有说过，我们还是竞争对手。
虽然现在这种关系应该已经消失
----哭是因为担心我变成小朋友？
绯山果然是个内心温柔的人
照道理，他可以完全不理会自己，但却像个真正的母亲般，把照顾自己的事全揽下
白石真的非常困扰
图书馆没有一本书可以解释他现在的状况
也没有一本书可以帮助他了解绯山的想法
这个月，每天都跟绯山在一起
对自己来说
是前所未有的幸福
一定是因为太幸福，太沈溺於其中
一度有『永远不要变回来』也没有关系的想法
但是从京都回来后，这两周
绯山总是叫自己先回家
在医院也是魂不守舍的样子
没值班的夜晚，绯山回到家的时候更常常都已经是三更半夜
虽然外表表现的跟从前一样
但是白石没有漏掉
绯山常常会有那麼一闪即逝，烦恼沮丧甚至可以说是伤心的神情
「白石医师，你怎麼会在这？」
熟悉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抬头
居然是冴岛
「小朋友这个时间在这里游荡不好吧，没被坏人拐走，也可能会被警察带去问话喔。」
冴岛用著戏谑的语气
「我知道，可是......」
低著头的白石
犹豫著该怎麼跟冴岛解释
「绯山勒？他今天没值班啊？」
「......」
「难不成他真的抛弃你了？」
「没有，只是绯山医师最近好像很忙，去哪里都不告诉我」
冴岛看看四周
这附近全是一些酒馆、餐厅
「绯山医师该不会又去联谊了吧？一定是你惹到他了，我记得他心脏受伤后就再也不参加那种聚会」
冴岛抓到机会就落井下石
「对不起」
小白石好沮桑
弃犬模式全开
「跟我对不起做什麼？去跟你的绯山医师说！」
冴岛说完
马上拉起白石的手
「这间？」
白石点了点头
「啊~冴岛你做什麼?我不要......」
接著就被硬拖进旁边的大楼，坐上电梯，到达顶楼的高级景观餐厅
这是一间灯光昏暗的西餐厅
有著整片的落地窗、伴随著轻柔的音乐声
每张桌上，还有为了营造气氛摆设的蜡烛与玫瑰花
往窗外望
有著另人赞叹的夜景
这种风格的餐厅，通常都是情人约会或求婚的首选
「欢迎光临，两位吗？」
训练有术的服务生微笑的上前招待
对於这对奇怪的组合
稍微顿了一秒后
还是露出职业上专业的笑容
两人一进门就东张西望
过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
「有了，在那边！」
小白石指了指左边靠窗的座位
小声说出
「我们要坐那边」
不等服务员带位，冴岛便霸气拉著白石，一边闪躲,一边蹑手蹑脚的走向绯山身后的座位
「今天的特餐是什麼？特级神户牛排，五分熟，来一份。另外再开一瓶2005年Latour顶级红酒。给这位小朋友来一杯牛奶。菜单留给我们，我们要遮脸。对了，这顿白石医师你请客」
「咦？喔！好」
白石的心思完全飘到隔壁桌去，完全没在意冴岛批哩啪啦说了什麼
「那个男的是谁？」
点完菜，冴岛也遮著脸，开始跟白石窃窃私语
绯山对面坐著，一位穿著西装打著领带的男士
两人喝著酒
餐厅里的音乐，彼此的距离
白石听不到对方的谈话
但从双方的互动与表情看来
虽不能称的上聊得很开心
但看得出
绯山并不讨厌对方
有时紧张
有时沉默
有时认真
有时也会露出开心害羞的笑容
「我不知道」
有点生气的语气
小白石嘟著嘴，摇了摇头
冴岛看得出来，小白石很不开心
「一对一喔～那就不是联谊，是相亲或约会了」
冴岛的话
正像一根根尖锐的刺般，穿过白石的心脏
白石觉得心好痛
----为什麼会这样呢?
----不是跟自己说好了，守护到她找到幸福的那天，接著会默默地祝福她吗？
「你的绯山麻麻要帮你找新爸爸罗～」
冴岛继续一边冷笑，一边调侃
「冴岛，你慢慢吃，我有急事要先走了」
冴岛还在享用餐点
自己就要离开
知道这是很失礼的事
但是不行
现在自己完全不想在这再待一秒
这种心痛的感觉
白石真的觉得自己下一秒眼泪就要掉下来
低著头，起身，准备离去
却被冴岛一把拉住
「你要这样就结束吗？胆小鬼」
白石愣住了
「如果你真的喜欢他的话，至少应该让他知道。结果虽然不知道如何，但是，努力过了至少不会有遗憾。当急救医师这麼久了，这点道理还不懂」
难道冴岛知道真正的身份？
而且知道自己对绯山的感情？
他是什麼时候知道的？
「冴岛你......」
「我才懒得理你们的事，我只是逮到机会来吃大餐的。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别吵我用餐」
冴岛津津有味的吃著刚刚送上的牛排，喝著红酒，一脸享受
「冴岛对不起，你慢慢用。我先回去了」
「嗯。你好好想一想，别忘了这顿是你请，钱明天在医院我再跟你讨」
看著小白石离去时寂寞的身影
冴岛不禁叹了口气

9.
白石惠不见了！
绯山回到家时
发现小白石没有如以往般，乖乖地躺在床上睡觉
已经将近12点
「这麼晚了这个臭小鬼跑到那里去。他是不是忘记现在是个可以被人一抓就走的小朋友」
绯山气急败坏到处找
医院
附近的便利商店
书店
咖啡店
甚至连白石家都找过
该去报警吗？可是，该怎麼跟警方说明自己跟白石的关系
说不定被人当成诱拐孩童的罪犯
或者，被媒体发现白石变小的事
那岂不是更糟糕？
正当绝望时，手机响了
一个意料之外的地方来电
--玛丽珍酒馆
「你好，我是绯山～」
绯山不耐地说
「丑女！你很久没来了......」
是大山恒夫
「我现在在忙，没空跟你抬杠，我挂了......」
「等.....等......有个很像白石的小朋友你认识吗？」
不会吧~
这个119公分的幼稚园臭小鬼居然跑去喝酒！？
「你说什麼？是不是一个看起来很呆，很像小狗，大眼睛，一脸欠揍的笨蛋小孩？」
绯山医师，你的形容词也未免太长
「很呆？我觉得他长的也很像你耶~」
「......」
绯山有种被自己打了一拳的感觉
没错
那一定是白石
「你顾好他啊，我马上过去。对了，不准给他喝酒###」
绯山一边跑，一边说
------
「恒夫！我不是说了不准给他喝酒。他未满18岁，要是出事了，你等著被我杀掉！」
绯山气炸了
当她跑到玛丽珍酒馆时
发现是一个倒在沙发上，满脸通红，醉到不省人事的小朋友
脸上脏兮兮的
似乎是泪痕
刚才哭过吗？
「冤枉啊～绯山大人。我这里是酒馆，除了水以外......我已经拿了本店唯一算无酒精的饮料给他」
一脸委屈的玛丽珍
拿出一瓶，上边面标示酒精浓度只有0.05％的果汁
0.05%!?
正常人应该不会醉吧
「0.05％也一样！总之你完了。你最好跟我解释一下发生什麼事」
绯山的眼里，满满都是杀意
「是这个小孩硬闯进来，硬要喝的。我是无辜的」
玛丽珍好委屈
吓得双腿颤抖
「话说，他喝了一杯以后一直缠著我，问我幸不幸？接著就开始大哭，吓死我了。我对小孩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顺著他，又喝了10杯。后来哭一哭，就睡著了。幸好我机智，想到打电话给你」
玛丽珍一脸得意
事实上，这间店也就这几个客人会来
一般路人走进来看到老板娘应该会立刻转头出去
10杯？
也太夸张
发生了什麼事这个臭小鬼要这样买醉？
难到忘记自己酒量极差
还有
现在是个小朋友了吗?
药理学都还给老师了啊
这种体型喝10杯,是想酒精中毒身亡吗?
绯山越想越气
「丑女，你们真的好像喔。呵呵～这真的是白石跟你的小孩吗？」
玛丽珍盯著绯山，一面问
还笑得很暧昧
刚刚背起白石的绯山，差点跌倒
「又是谁跟你胡扯？」
绯山已经气到不想解释
「好像有听藤川说过，不过，正常人都会这麼想吧，实在太像了」
----正常个头！
绯山内心呐喊著
----还有散布谣言的藤川，你完了
绯山捏紧了拳头
心想，以后再找你们算帐
背起了小白石，离开
小白石完全睡死了
被绯山背著，一动也不动
回到家
将白石放到床上
手指在鼻下轻轻试探
绯山才稍微安心一点
这个笨蛋还有呼吸
等绯山梳洗完毕
已经是凌晨两点
躺上床，想到旁边的小孩还穿著厚重的外套
生气归生气
最近自己也被一些事弄得心烦
想一想
还是勉强撑开几乎已经闭上双眼
帮白石换套舒适的衣服
东拉西扯
虽然绯山尽了他最大的能力
最后
还是把小白石吵醒了
原以为哄一哄，翻个身应该就会继续入眠
没想到
半睡半醒，可能还在醉的白石
不是平常那个谦虚有礼，温文儒雅的白石医师
也不是从前喝了酒，就黏著人问幸不幸的缠人袋鼠
现在
是个泪腺恐怖发达的臭小鬼
被吵醒了，当然是放声大哭！
「乖，别哭了」
绯山慌了
如果是平常的白石，大概会被她痛扁一顿，然后踢出门
但是眼前这个如弃犬般的小孩，用著泪汪汪的大眼望著他
好像全世界最无辜的人一样
骂不出口，打不下手啊！
没办法
只好轻轻抱著在他怀里嚎啕大哭的孩子
压住自己睡眠不足的怒气
温柔著哄著
「美~~帆子～～～呜呜呜～美帆子～～～呜呜呜」
白石趴在绯山的胸口，双手紧紧抓著衣服，抽慉地哭著
「我不是说过吗？有事不要一个人承担。我知道你烦恼身体的事，但是也不用喝成这样。还是发生了什麼其他的事？」
轻声安慰
「呜～美帆子不要我了，可是，我不想跟美帆子分开。呜呜～」
怀中的孩子失控地继续大哭
难道，被发现了吗？
绯山内心一惊
自己明明交代所有的同事都要保密的
这次又是谁？
「惠，你听我说。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呜呜呜呜呜呜，我不要跟美帆子分开.....」
任性的小孩继续大哭
绯山也有点动怒了
「你不要无理取闹，我已经在尽力在帮你」
「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美帆子。我不要跟你分开」
「我也不想啊，可是.....」
绯山的语气有些哀伤还有几许无奈
「我以前一直以为，我只要在旁边默默的守护你，祝福你就好了。可是当事情发生时，我才知道根本不是这麼一回事.....」
白石吸了吸鼻子，擦乾脸上的泪痕
稍微推开跟绯山的距离，在床上站起来，下定决心般吸了一口气
低著头，望著绯山
哽咽地说
「美帆子，我喜欢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就一直喜欢你了」

10.
「美帆子，我喜欢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就一直喜欢你了」
绯山楞住了
看著白石诚挚的眼神
虽然他可能还在醉
但是
这应该不是胡说
「对不起，知道会给美帆子带来困扰，但是我好痛苦」
白石低下了头
转了身
爬下床铺，走出房门
「惠，你去哪」
回过神的绯山，赶紧出声
「我回家，继续住在这边，我很痛苦」
低声说话的白石，继续前进，不回头
「笨蛋你别闹了，你知道现在几点了？还有你根本还没清醒＃」
绯山上前拉住白石
「可是，我真的很痛苦」
好像又要哭出来
「痛苦什麼？」
「美帆子要离开我」
「那件事我慢慢再跟你解释，现在我好累，都是你害的。心脏好像不太舒服，可以等明天再说吗？」
绯山蹲下身
捂著胸口，一脸痛苦
总之
先挡住这个顽固的笨小孩再说
「不舒服？」
换白石紧张了
立刻停下脚步，转过身，一脸担心盯著绯山
「都是你害的」
「对不起」
「可以回去睡觉了吗？」
「恩」
真的累了
还是酒精的后作力还在?
白石躺下没一会
绯山就听见她沈沈的呼吸声
手指搓了搓那张细嫩Q弹的脸颊
确定身旁的人真的睡著后
轻轻地转向对方
静静看著沈睡中的白石
一会
绯山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轻声说
「笨蛋，你明天还要上班，这样一闹，只剩几个小时可以睡」
顽皮地捏一捏对方的鼻子
看到对方扭曲痛苦的表情
绯山笑了
「怎麼不早点跟我说呢？笨死了」
又沈默了好一会
绯山贴在白石耳边，用著几乎没人能听见声音说
「我也喜欢你喔」
红著脸，轻轻地贴上对方的嘴角
-----
身体从内部，如同火焰般燃烧，好像要爆炸了
白石呻吟了几声
悠悠地转醒
头好痛
全身都是汗
对了
记得昨天离开冴岛后
我哭了
像个行尸走肉般，到了玛莉珍的店
后来呢?
是谁带我回来的？
恩，这里是，美帆子的家
果然还是美帆子吧
你不要对我这麼温柔好吗?
脸上这种不舒服的黏腻感是？
嗯
昨天我哭了
喝醉了，酒醒了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还是有股想哭的冲动
不行！
发出声音会吵到美帆子
旁边的你，像只小猫一样，窝在我的身边，睡的好熟，好可爱
对不起
又麻烦你了
我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眼泪却还是不争气地流下
应该是离开的时候吧
我知道我一直都在依赖你
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跟你在一起的日子
看著你
右手轻抚上你的脸颊
柔嫩的肌肤
看了千遍都不会厌倦，总是迷惑我心的颜
再见了
不对！
为什麼？
我的手掌能捧住你的脸颊？
这是.....
看著自己的手
掀开棉被
本来在身上的衣服，像是被撑破般散落在身旁
我
我变回来了！
我变回成人型态的白石惠
为什麼？
发生了什麼事？
药效过了吗？
失恋的缘故吗？
还是，我在酒醉时对你做了什麼？
「惠，你好吵，床很小不要动来动去的，我才睡不到半个小时，快睡觉！」
你的双眼还是紧闭著
「美帆子，我......」
「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吵到几点？再吵我就杀了你」
不要再靠过来啊
我的脸红了
「对不起」
「咦？啊啊！」
看你迷迷糊糊有点生气地张开眼
接著发出了惊讶的叫声
藉由窗外透进微亮的月光
在你的瞳孔里，我看见了一丝不挂的自己

11
「白石惠？笨蛋袋鼠？傲慢顽固医师？医学宅？白熊惠？大笨狗？」
白石医师
你的外号未免也太多了一点
绯山从床上跳起
直直盯著白石
傻傻地看了2分钟
终於忍不住捏了捏白石的脸颊
嗯
绯山完全醒了
「恩，美帆子，是我」
白石忍著脸颊被捏的痛楚
害羞地拉了拉绯山跳起时掀开的棉被
吞吞吐吐的回答
「你这个大笨蛋什麼时候变回来的？用什麼方式？你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了」
虽然充满著责备的口吻
双手依然生气地用力捏著白石的双颊
但是绯山脸上的表情
就像是如释重负般
一直深锁的眉头终於打开
「对不起~」
「等一下，为什麼你全身光溜溜的？」
终於注意到现在这种尴尬的场景
绯山整个脸瞬间爆红
赶紧撇过头
「我也不知道」
白石拉了拉棉被，一脸无辜
「不知道？！不知道也不能裸体躺在这！快去穿衣服###」
满脸爆红的绯山
遮住了双眼
「可是，美帆子压住我，我不能动」
刚刚绯山一时激动
跳起直接就坐在白石身上
发现自己现在跟白石的姿势超级暧昧
本来脸就很红的绯山
更是发烫到可以直接煮熟鸡蛋的状况
「不准说话，快去穿衣服，再说杀了你!」
勉强找了几件较宽大的衣服先庇体
白石好犹豫
现在自己恢复了
可以继续住在这里的唯一条件也消失了
纵使有千言万语想跟绯山说
但
说出来后，会不会伤害到她？
「美帆子，那......我先回去了」
「回去？回去哪？」
应该是为了缓解发烫的双颊
还有看到白石的裸体太过害羞
绯山整个人窝在棉被里
听到白石这麼说
终於肯从棉被里探出眼睛来
「我现在是成人了，当然不好意思继续赖在这边麻烦你」
「反正都住了这麼久，也不差这一个晚上。过来」
「恩？」
白石呆住了
「睡觉啊」
「可是......」
「你应该没有忘记，我刚刚说过再吵我睡觉我就杀了你」
绯山的头，又整个钻进被窝
「......」
「现在什麼都别说，快进来睡觉。我好累，我数到10，你还不进来，就去睡沙发！」
果然是连续值班的急诊科医师无误
对睡觉的执著
已经到了怨念、诅咒从电视爬出来的程度
天塌了、海啸了、地球爆炸了，一切不管
傻傻地站在床边的白石
还来不及思考
在听到绯山倒数的声音时
身体反射的立刻爬上床，钻进棉被
「美帆子，对不起」
「不准道歉」
「那......美帆子晚安」
「笨蛋！」
「恩，我是笨蛋」
跟小朋友时不一样
两个成年人挤在这张单人床上
虽然是加大的Size
不可避免地一定会紧靠在一起
白石侧著身，好紧张，动也不敢动，深怕挤到绯山
相反的
绯山可能真的很累了，没几秒就快睡著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
白石感觉到绯山往他这边靠了靠
无意识撒娇般地蹭了蹭
迷迷糊糊地说出
「笨袋鼠，能变回来，真是太好了」

12
闹钟响起
冬天的早晨
早上起床总是特别痛苦
尤其今早有强烈冷气团南下
气温骤降
虽然千百个不愿意
白石还是伸长了手臂
拍掉闹钟的按钮
恩
绯山早上休假
自己还是要上班
揉了揉双眼
帮绯山盖好被
白石正想下床
没想到
才跨出第一步就立刻跌个四脚朝天！
裤管太长!
摸了摸撞到的头。啊，肿了一个包
白石很快就找到跌倒的原因
看了看自己的手脚
怎麼
又变回小朋友了?
难道昨晚那是一场梦吗？
但是，身上这一身衣服该如何解释？
「就跟你说不要吵啊，我要睡觉」
绯山应该是被刚刚跌倒的声音吵到了
发出像似撒娇般的呢喃声
翻身
继续沉睡
立刻停止思考自己的事
白石再度上前
帮绯山拉好被
跟绯山一起生活的这一段时间
白石发现
棉被对绯山来说，只是一种装饰品
翻个身，脚一踢
就到床下去了
开始还会被冷醒
现在已经很习惯抓紧，并在晚上定时醒来帮绯山盖好
「美帆子，早上很冷，外套我放在旁边，别感冒了。早餐做好会放桌上，你多睡一会～」
温柔的声音
眷恋的眼神
果然
不是这麼容易就能忘记喜欢的人
「恩......出门小心......」
熟睡的人
一如既往习惯性的回答
跟绯山一起生活的时间也不过一个多月
两人似乎都很习惯这种彼此照护的生活
白石换上小朋友的衣服
梳洗完毕
做好早餐
出门前
开了一点门缝，偷偷望著在熟睡的绯山
「我出门了，美帆子～」
熟睡中的绯山
应该听不到这如此细小的声音
白石真的很喜欢现在这种生活
----是因为这样，所以身体又变回来了吗？
身为一个医师，怎麼样也应该进行科学分析研究探讨
但是这如漫画般莫名其妙的情节
太不科学
现在自己也只能这样想
过一天算一天
其实，真正让自己无法静下来，好好思考的原因，果然还是绯山的事吧
下了电车
迈开步伐的往医院的方向前进
才抵达医院的门口
白石就看见有对老夫妇正朝著她微笑
「你好！我想你应该是白石医师吧。原来你小时候这麼可爱。」
老太太蹲下身
像是看到了只可爱的小狗般，笑得好开心
还温柔的摸了摸小白石的头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老先生则是满脸歉意
深深地鞠了个躬
「浦岛先生，浦岛太太！终於找到你们了」

13
早上有晨会
接著要查房，还有门诊、手术
永远有忙不完的工作
时间不是很多
白石还是打了电话给藤川，请他帮忙先处理医院的事
浦岛夫妇跟白石找了间医院附近的咖啡店
长话短说
了解了现在的状况并讨论解决的方式
「真的对两位医师很抱歉。我们发现手机里的留言已经是一个月后」
浦岛先生满脸愧疚
事实上
手机里的留言加短讯超过200封
几乎都是绯山发的
而且是每天发
白石知道了非常感动
「事情居然发展成这样，白石医师，请你原谅我，我的本意只是想感谢你跟绯山医师」
「我知道，浦岛先生你不用这麼自责」
看到头低得不能在低得浦岛先生
白石其实更自责
一切都是自己在过度值班，也可以说是逞强后的失误
今天受伤的是自己
要是正在执行医疗业务而造成病人的死伤
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藉此机会
白石其实也学习到
过份逞强，其实真的不是对病人好
虽然自己也想休息，但很无奈
社会上对医疗人员的期待就是这样
政府厚生部门也不想办法解决
整天压上训练、磨练、医德的大帽子
试想
我们不愿意乘坐一台飞机，机长已经连续36小时没休息
那为什麼可以接受一个医师整晚没睡继续帮你看诊甚至开刀呢？
「我想现在我应该把事实全部告诉你。很残忍的，我们没有解决的方法。但是我希望你能相信我们，藉此找出可能复原的方式，白石医师」
浦岛先生望著妻子
从眼神得到的首肯
慢慢地说出事情的真相
原来
原本在纸条上有提到
浦岛夫妇长年饮用此特殊密传饮料
现在不是78岁而是140岁这件事，是假的！
事实上
浦岛先生已经1400岁，而浦岛太太也将近1200岁！
「什麼？」
白石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是真的」
旁边的浦岛太太也微笑地点了点头
「对不起，我想到一个日本传说」
白石满脸疑惑地看著对方
老夫妇笑了笑
「对！你猜对了。我就是传说中的那位，浦岛太郎」
浦岛太郎龙宫的故事
在日本是家喻户晓的童话
一位年轻人，在海边发现被坏孩子欺负的海龟，救了他
海龟为了表达感谢，便招待浦岛前往龙宫
享受丰盛的餐肴，在海底四处游览
回到地上后
打开龙宫公主送的宝箱
瞬间变成一个发白苍苍的老人
原来是龙宫的时间与地面不同
在龙宫度过的三天，在地面上已经是一百年
故事到这里结束
没有人知道这位已经不可考的作者想表达什麼
不可以随便跟别人走？就算是海龟也一样？
世界上绝对有恩将仇报这件事？即使犯罪者是无心的。
人家叫你不要打开，你偏要打开，结果就是立刻衰老。
让人不解的是，龙宫的乙姬一直交代不可以打开宝箱，为何乾脆不给？给了又叫人不要打开，这是考验人性比赛吗？
总之，这个童话一直有著太多不明就理的内容在
「童话故事说的都是事实，但是，只说了一半」
浦岛先生继续述说这一生不可思议的事迹
回到地面后
失去所有的亲人、朋友
打开了宝箱
居然连自己也变成一个衰老的老人
极度沮丧之际
发现宝箱内还有其他物品
一瓶饮料及其调配方法
另外，大量的黄金与珠宝！
「没错，那个饮料，我称之为神酒。就是让白石医师你返老还童的饮料！只是，白石医师你喝的并不是从龙宫拿回来的，而是我自己调配的」
发现宝箱内的其他物品后
当时的浦岛先生并未如白石一样，一口气喝下
太多的变化让他措手不及
他也是在安顿好生活后
偶然的机会下
发现这个永保青春的秘密
当时他喝了一些
年龄倒退到约50岁
体力状况远比百岁人瑞佳，皱纹少了不少，连新生出来的头发都是黑的
为了不使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生活再次被打乱
他决定维持著这个体态
我们很难去区别50岁与80岁的老人
却很容易区别30岁与60岁的人
每周持续少量的饮用，维持著
也是在好多次的尝试后得到的结论
「最麻烦的是，制作神酒的原料」
浦岛先生面有难色继续述说
「这就是为什麼这次一定要麻烦白石医师你们要让我尽快出院的原因」
「是？」
这种神奇的饮料
必须取得一种特殊种类海龟的泪水，在一千年前，这完全不是个难题
「海龟的泪？这麼奇怪」
白石好奇
「恩，这种海龟叫熊脸龟，以前在京都北部的海岸，到处都是。带我去龙宫的，就是这种海龟」
熊脸龟？
好可怕的名字
不然叫脸熊龟会不会好一点?
听说这种海龟的腹部，有著如熊一般的脸，因此得名
「每年秋末冬初，月圆子时之际，母海龟会爬上岸产卵。产卵时，会因痛苦而流下泪，我们就是收集那时的泪水」
听起来的确很困难
白石点了点头
「近几年来，熊脸龟数目越来越少，这五年，更是完全不见踪迹」
应该是环境污染的问题吧
浦岛夫妇开始了周游日本，寻找海龟之旅
「好不容易，有渔夫说，曾经在千叶县的海边看过。但是，唉～」
又失败了吗？
「对了，因为海龟很怕声音，因此我们才把手机都关掉，联络不到我们，真抱歉」
浦岛夫妇看起来很沮丧
「为什麼剩下那些珍贵的饮料要给我？太浪费了」
白石提问
「我们早就决定好了，如果这次再找不到海龟，就要放弃回老家去安享天年。我们也活的够久了。对你跟绯山医师，我只能说这是缘分，以及想跟你们表达一点感激之意。」
沈默的三人
看来
故事应该就到此结束
就算知道神酒的来源，调配的方式，也无法改变现在这种状况
「至於，让白石医师你恢复的方式，我不知道确实有效的方法，只能够给你提示」
「提示？」
原来
还没有绝望
「我经过了200年的时光，终於遇见一个可以了解我，愿意陪伴我的人」
浦岛先生深情地看了看浦岛太太
「当我们相爱时，身体也出现过许多次奇怪的变异，因为太多了，我也归纳不出个结论。」
「我想，白石医师你接下来要做的，应该是去寻找你喜欢的人，说不定，会找到答案的」
浦岛夫妇彼此对看，目光流露著千年的幸福

14
自己喜欢的人?
没有任何怀疑，白石很清楚是谁
但是
就算是成人型态的自己，都不太可能会被接受，何况现在自己还缩小了
收留自己、照顾自己
好喜欢这麼温柔的绯山医师
但是
绯山对於小朋友那种喜欢，或者是同情，跟自己对她的喜欢
应该是完全不一样的吧
绝对不能把浦岛夫妇的话告诉她
喜欢这种事，需要两情相悦，勉强不来的
但是
昨晚变回成人的事，真的只是梦吗？
还有
冴岛对她说的话，一直盘旋在脑中回响
中午出现的绯山
到了医院看到小白石，也吓了一跳
趁著空档
绯山拉著白石到了更衣室
「怎麼回事？你不是变回来了吗？」
「绯山医师你也有看到？那真的不是我作梦？」
「好像是......」
绯山也在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累晕看到幻影
但是
两人同时做一样梦的机率
跟统一发票两百元都没中过作者中两亿彩券的机率一样
无限趋近於零！(哭)
加上早晨白石的衣服
两人讨论后确定
应该是变回成人了没错
只是
变回成人的原因不明
又变成小孩的原因也是不明
控制因素与变化因素都要再研究
这一切也只能等下班后再研究
但是绯山医师却一口认定
一定是酒精的关系
「为什麼？」
满脸疑惑的白石
「你还没去看名侦探柯南？柯南也是喝了白干，就是一种中国酒，才能短暂变回来的」
於是
当天晚上
白石被绯山灌下了10杯玛莉珍出品，的0.05%酒精果汁
接著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白石继续被灌下数十种不同浓度、不同原料、不同年份、不同产地的酒精饮料
但是几个晚上过去了
白石只有得到宿醉后的严重头痛
身体则完全没有变回来
「不是酒吗？还是酒精必须搭配其他东西？例如柯南里，白干必须搭配感冒」
「感冒？」
一脸天然的小白石
「你不懂啦，柯南是这麼演的」
绯山思考
「难道是......？」
「是什麼？咦！美帆子你为什麼脸红了？发烧了吗？」
「你闭嘴！」
「还是，那天晚上我对你做了什麼不礼貌的事？说了不该说的话？」
听说酒后会吐真言
还有听说酒后也会乱性
根据以往喝醉后其他人对自己的评价，自己的确是会乱发酒疯的那一种
白石好担心
「你全忘光了？」
该怎麼形容绯山现在的表情
好像在生气，好像有点害羞，也好像有点失望
好复杂
果然，自己做了什麼？
如果是
综合浦岛夫妇跟绯山的分析，那变回来就有可能了
只是，到底是什麼
白石紧张
「想到就有气，你一直大哭，吵死了。还把眼泪鼻涕口水都抹在我身上，幸好没吐......」
「就这样？」
「不然你想哪样？」
「对不起」
「不过我倒是忘了问你，你为什麼那天晚上要喝酒，还一直说我要离开你？是那个王八蛋跟你乱说话」
绯山的眼光里充满了杀意
「......」
「你最好从实招来」
「美帆子，浦岛夫妇来找过我了」
先转移话题再说
要是让绯山知道自己跟踪她，后果不堪设想
「什麼？！」
为了避免绯山在繁忙的工作中，还要抽空每天发简讯、打电话
白石决定告诉绯山所有的事
当然
除了最后的那一段
成功被转移焦点，默默听完的绯山，眉心紧皱
「一定有解决的方法，那天晚上，你真的变回来了！」
「谢谢你，美帆子」
白石内心真是充满感谢
会这麼担心在意自己的事，除了父母，只有绯山了
自己明明只是，一个朋友而已
但是
真的要这样就放弃吗？
白石内心纠结不已
「你不要想转移焦点，我刚刚问你的问题勒？」
看著满脸怒意，眼神坚定的绯山
知道大概是逃不了了
开玩笑胡说八道可以完全面不改色
但是遇到这种严肃的事
白石很清楚，说谎没两下一定会被拆穿
索性诚实为上
「美帆子之前晚上都好晚回家」
低著头
像个做错事被妈妈质问的小孩
「所以？」
「有一次，我就跟踪你」
「跟踪我？你完了。好，继续」
白石一边发抖一边继续说
「你到了一间高级餐厅......旁边，还有一个男的」
绯山抬头，想了想，好像真的有这一回事
「那个是，该怎麼说才好」
看著绯山犹豫又困惑的样子
白石决定提起勇气
「没关系，我知道。冴岛有跟我说」
「冴岛？」
「恩，他说绯山医师是在相亲或约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绯山医师要幸福喔」
白石勉强挤出笑容
但是眼眶中，还是有泪水不争气地打转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什麼事，吓死了。你真是个大笨蛋！」
绯山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怎麼？不对吗？」
「你真的很笨，笨死了。被冴岛耍的团团转」
满脸疑惑，不明就里的白石
呆了好一会
「那麼，那个男的是谁？」
「那是找你的，笨蛋！」
「找我？」
「城南医大医院急诊部的荒川医师，记起来了吗？」
「喔！」
在好几个月前
位於四国濑户内海滨的城南医大就一直跟翔北接洽
由於想发展直升机医疗，想请翔北派个医师去那边服务并指导训练新进医师
橘、三井、森本都因为家庭因素予以婉拒
剩下的正式飞行医师
只剩白石跟藤川两人
想当然
对方当然积极争取成绩优异的白石
「我完全忘了这件事」
白石腼腆地抓了抓头
「都怪你，要去不去也不给人家个正式回覆」
当时
正忙著医院评鉴
对方给白石打了好多次电话，寄了E-mail
白石都要求再让他考虑一段时间
这次遇到这离奇的缩小事件后
更是完全把这件事忘的一乾二净
於是
城南医院亲自派人来了解
总不能跟对方说大白石医师失踪了，现在只剩下小白石医师
这麼莫名其妙的事，还是少一点人知道比较好
急诊科的人商量后
决定派出虽然还是实习医师，但是知识能力都比藤川要好的绯山来应付对方
总不能丢翔北急诊的脸！
碍於证照的问题
绯山绝不可能会被挖走
他只是以白石好友、好同事的身份
帮忙并了解对方开出的条件
答应日后转达
可是对方一直不肯善罢干休
坚持一定要见到白石医师本人
后来，对方居然也开始积极挖角绯山
开出优渥的条件，请绯山一毕业，立刻前往服务
「就算没有白石医师，也一定要得到绯山医师！」
荒川医师对绯山宣示他的决心
就算绯山已经明确的婉拒
对方还是死缠不休
於是
那两周
绯山只好利用下班时间跟荒川医师沟通
难怪当初绯山会说出那句话
“我不知道还能陪你多久？”
当初原来以为要离开的，是白石
毕竟白石从未把这件事告诉过绯山
后来自己也在犹豫
对方的条件，真的开得很好
但是......
这里还有放不下的人，放不下的事
「所以那位不是美帆子的男朋友？也不是来相亲的？」
白石高兴的快跳起来
「你怎麼会想到那里去？我都快烦死了不知道该怎麼帮你回答人家。还有那个该死的冴岛，明明知道还制造谣言」
「啊！我是笨蛋，我好笨。太高兴了。但是，美帆子你毕业后真的要去城南医大吗？」
小白石好紧张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我都婉拒人家了。倒是你，真的要去城南医大？他们开出的条件比翔北好100倍喔，考虑一下我好帮你回覆。但是，你这个身体......」
「不要，我不要去」
「为什麼？」
「......」
看到白石满脸通红又窘迫的表情
绯山大概猜到理由了
顽皮地笑了笑
想到酒醉的那天晚上，替自己惹了那麼多麻烦
突然好想捉弄一下这个臭小鬼
「不要去也好，也不知道你哪天才能变回成人。最重要的，你要为你酒醉那一晚对我说的话负责」
「咦？我说了什麼？」
小朋友呆住了
「你自己慢慢想罗~」
绯山露出了暧昧的笑容
「美帆子你不要欺负我，告诉我好不好」
白石慌了
「等你想出来，我再告诉你酒精可能要配什麼，才能让你变回来」
绯山顽皮的笑了，脸颊上透出淡淡的红晕

15
要藉著酒胆跟绯山说出来的话
而且还要负责?!
其实并不难猜
只是
绯山似乎有意捉弄白石
这几天猜了好几种可能，都被绯山含混装死啦啦啦啦地带过
「我要吃烧肉加拉面？」
「小朋友不可以挑食，要多吃蔬菜水果。我应该说过很多次了。」
绯山妈妈要揍人了
「对不起」
「我要喝牛奶？」
「一大瓶2000CC的牛奶，半天就被你喝光光。好啦，念在你现在是小朋友需要多摄取钙质的份上，我会去买。臭小鬼！乳品控！」
「谢谢美帆子」
灿笑
「我可以自己洗澡，而且不需要小鸭陪我？」
「好啦～爬出浴盆的时候小心一点，别忘了你现在只有119公分。再跌倒你就自己擦药，我不管你了」
「对不起啦，让你担心了。」
「谁担心你啊，笨蛋！」
「那小鸭呢？」
「反正那是赠品，身为臭小鬼就勉强凑合著玩啊」
「......」
「我不要再吃青木瓜炖排骨了？」
「笨蛋，我可是为了你好......」
「什麼意思？美帆子你为什麼一脸懊悔？」
「不准问，闭嘴！」
难到真的是......
「我喜欢你?」
白石咽了口口水，迟疑了好一会，红著脸，鼓起勇气
「原来你喝醉了不光是问人幸不幸，还会到处表白。你知道你一路上不停地跟路人表白，连路边的野狗、蟑螂都不放过，丢脸死了」
看到白石羞愧又懊恼的样子
绯山暗笑到快内伤
「不是不是，我喜欢的只有美帆子一个人。我是认真的，不是乱说，我真的很喜欢你」
白石好紧张，连忙解释
在这种关键时刻
话都说出来了，态度一定要明确
原本还在得意的绯山
反而被白石认真又诚恳的告白弄得满脸通红
「我那天好累，你好像有说，又好像没有。你真的是对著我说吗？应该是跟路边的小狗说的吧」
绯山继续打迷糊仗
「咦？」
白石惠虽然迟钝，又天然了一点，但是其实并不是真的是个笨蛋
在观察了几天
从那天后
绯山的好心情
跟自己互动实不时出现的红晕与害羞的表情
白石渐渐确认
自己猜中了
而且，出乎意料的，绯山接受了自己
应该
也喜欢自己吧
白石真的好高兴
只是，白石清楚，依绯山的个性，是打死绝对不会承认的
那又如何，只要确定了对方的心意，没有口头上的承诺也无所谓
自己也乐的每天乱猜，装出迷惘痛苦的样子，逗绯山开心
渐渐的
白石腹黑本性显露
歹到机会时
就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美帆子，我喜欢你喔～♥」
甚至在脸颊上偷亲一下
看著绯山满脸通红又窘迫的样子
白石真的觉得开心极了
就算在事后遭到种种的处罚
也丝毫不以为意
这种开心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
虽然有几次，绯山欲言又止地想说出让白石变回成人的可能方法
但是脸一红
又是不了了之
傲娇真是一种误事的生物
各位观众可要引以为诫，千万别跟傲娇来往啊
今天晚上，两人难得都没值班
在家享用白石准备的丰盛晚餐后
原本应该悠闲地渡过这珍贵的夜晚
这份宁静
却被一通电话打乱
白石慌慌张张地告诉绯山，白石博文教授夫妇明天即将来到翔北的消息
「有什麼关系，就采用官方说法，白石惠出国研习去了。反正这麼多年，你父母应该不记得你小时候长什麼样子」
半躺在沙发，一边啃著洋芋片一边看时尚杂志的绯山
一派轻松
跟旁边紧张兮兮，坐立不安的小白石
形成强烈的对比
「问题是，我妈妈昨天才跟我通过电话，我说我在翔北过得很好。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明天要来」
小白石好著急
「说临时被外派就好了啊」
绯山翻了杂志，继续悠闲地回答
「可是，我妈妈问我明天会不会在医院，说要给我一个惊喜。我没意识到就说在，而且我妈妈记忆力一直很好，我怕她看到我一定会认出来......」
小白石像只无头苍蝇般，在房子里慌张地跑来跑去
看杂志刚好看到有趣内容的绯山
其实根本没在意小白石说了什麼
回过神时才发现
怎麼安静了好一段时间
不太对
不行
这样不理她，等会又摆出泪眼汪汪的垂耳小弃犬样，到时心率不整又要发作
「不然就告诉他们实话好了～」
终於肯认真帮忙思考的绯山
放下杂志
怪怪的
低头
看到白石的一张脸就在自己的眼前
不知道什麼时候爬上沙发
趴在自己旁边
张著水汪汪的大眼，专心望著自己
绯山吓到魂差点飞走
「你什麼时候爬上来的？臭小鬼，刚刚不是快哭了？喂～脸靠太近了」
现在的白石
完全没有刚刚手足无措的样子
反而在绯山发现自己后
开始像只小毛毛虫般，慢慢往绯山身上爬
接著用期待的眼光，天然又傻气的笑容望著自己
啊
脸好烫
赶紧扭过头去
身为医师，绯山自己非常清楚脸红的机制
这是一种反射
也就是说
无论大脑怎麼抗拒都无法阻止其发生
这种反射跟某些维持生命的不同，会因人而异
对於自己这种看到白石
脸颊就会爆红的反应
可以说是懊脑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美帆子......我想吻你，可以吗？」
小朋友也脸红了
噗!
绯山差点吐血
怎麼会突然跳到这边来
就算这位作者的专长是拖拖拉拉跟容易离题
写文写一半还会忍不住去玩游戏
也未免太突兀了吧
看著白石望著自己那种温柔中眷恋又渴望的眼光
本已经满脸通红的绯山
更是红烫发热到脖子
就算现在是冬天
还是很想找个泳池跳下去
「胡说什麼啊，臭小鬼！快想办法处理明天的事比较重要」
赶紧先扯开话题！！！
再这样被如此热烈的眼神盯下去
后果不堪设想
重点是
对方现在只是个119公分的小孩
不管怎麼想
这都是犯罪行为
但是身上那只毛毛虫，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头已经转到快扭伤
依然继续扭动爬行
停下了
现在两人的鼻头只有0.05CM的距离
「美帆子，我是认真的，我喜欢你。」
「你说过很多次了」
「那美帆子呢？你一直都没有回答我，难道是讨厌我?」
人形小弃犬又出现了
而且好像快哭出来
「讨厌你你现在会住在这？」
「所以美帆子也喜欢我？」
恢复成人类
而且好开心
如果有尾巴的话，现在应该是来回摇摆个不停
「谁......谁会喜欢一个书宅、臭小鬼、还是只笨袋鼠」
耳朵垂下，瞬间从天堂掉入地狱
「美帆子是因为顺序错了才生气不回应我的吗？」
「顺序？」
理解不能的绯山
「我看过书，应该是先告白，然后牵手、接吻最后才同居。我们虽然是先牵手，但是先同居了，最后才告白。都是我不好，次序弄得乱七八糟，但是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哪家书店卖那种18禁的书给你这个小朋友＃＃＃我要找警察去封了它！」
绯山医师你够了
紧张到连判断的能力都丧失
这种白痴骗钱的书怎麼可能会是18禁
18禁可是很深奥的（远目）
绯山被身上这个小朋友，搞得头晕目眩神智不清的时候
发烫的双颊被一双小手捧住
眷恋又宠溺的眼神
温软的唇
虽然比较小
带著满满的爱意
慢慢温柔的贴上
这是绯山第一次体会到
原来有这麼温柔又深刻的吻，彷佛包含了长时间的眷恋与爱意在其中
渐渐的
理智逐渐飘散
绯山也忘情地沈溺其中
「美帆子，我喜欢你~」
双唇终於分开的两人
现在呈现一种很奇怪的画面
明明是一个大人的绯山
整张脸红扑扑的，埋在白石的胸口，不敢抬起
而119公分的小朋友，则笑的满脸幸福，搂著对方
「美帆子，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喔~」
「最喜欢你了」
「闭嘴，再说杀了你！」
被骂的小朋友，看到自己怀里的恋人窘迫的样子，笑的更灿烂
「好，我闭嘴。那换美帆子说了」
「不要!」
「唔......没关系，那我继续说喔~说到美帆子肯回应我为止~」
压在绯山身上的小朋友灿笑后
低头
一边细吻著绯山的耳垂，一边用著温柔的声音不停地诉说
「美帆子，我喜欢你~」
「美帆子，我真的好喜欢你~」
「美帆子，跟我交往好吗？我答应永远会照顾你，疼你~」
「你闭嘴啦～好啦~......」
绯山红到像一只煮熟的虾子
「什麼？美帆子你说什麼」
「。。。。。」
白石笑了
「恩，我知道了。美帆子也喜欢我喔」
忍不住
又亲了亲绯山发烫的脸颊
「那交往呢？」
「这个不行！」
「为什麼？明明美帆子刚刚也说喜欢我的」
小白石嘟著嘴抗议
「那......那是两回事！这麼简单就答应跟你交往，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总之，这个申请驳回，回到上一个阶段」
「上个阶段？美帆子是指......追求？」
小白石思考了一会
做出结论
「对！」
从小长像出众，成绩优异，运动细胞又好交际手脕也高明的绯山
一向是众人眼光目标
交过几次男朋友
几乎都是在确定交往不久后分手
分手的原因众多
其中
确认后，对方态度的转变
让喜欢享受被追时的幸福感的绯山不能适应
「可以啊，我一定会努力追到美帆子的！明天就去买书」
白石握拳，展现决心
「只是，追求的阶段可以吻你吗？美帆子」
白石诚心诚意的提出了疑问
「你是幼儿园的啊！现在的人只要两秒就可以被吻的，你看那个稻叶跟谷山，谁还在管那个阶段」
对於绯山的话，理解不能的白石，歪著头，呆呆地说
「所以美帆子的意思是，我可以继续吻你罗？」
「你这个笨蛋为什麼会做出这种结论」
「那追求阶段可以推倒你吗？」
「太糟糕了，你这个小朋友马上去罚站！」
「所以结论是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
看著窘迫满脸胀红的绯山，白石笑了
正当两人沈溺在这幸福的时刻
白石却注意到
自己的身体慢慢在变化
果然
浦岛先生的话是真的

16
白石惠对於绯山美帆子而言
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一脸弱气，懦弱又没用的讨人厌假面优等生
一开始，明明只是这样
是从什麼时候开始
当自己意识到的时候
这只讨厌的笨袋鼠，就赖在自己的心里，赶不走了
自己从小到大在学校，都是一个受异性注目及追求的存在
交过几个男朋友
虽然最后都因各种理由而分手
大多数，都是自己厌倦了。被抛弃的对方，常常都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几次之后
自己在心中做了一个结论
谈恋爱真是一种愚蠢无聊又浪费时间生命的行为
虽然嘴上常常喊著要去联谊
其实
只是藉著那种场合，喝点酒，放松一下，并享受一下那种万人拥及被追求的虚荣感罢了
谈恋爱？
真的不必了
有时间，自己宁愿多上几次直升机，多开几台大动脉手术，多写几篇论文
明明是这样的自己
到底为什麼会喜欢上一只笨袋鼠
特别是
他还是个女生
一定是头脑坏掉了
黑田医师的事故后，不知道该怎麼安慰他，居然会说出「幸好手臂断掉的不是你」「不准迟职，我需要有人帮我应付难缠的病人，及听我说无聊的恋爱史」，「全部都要你」
绯山美帆子，你的自尊跟骄傲呢？
在更衣室跟他玩起小孩般丢衣服的游戏
绯山美帆子，你已经是个快三十岁的人了，到底在幼稚什麼？
拉下衣领，让他看自己的伤口；用著别扭的方式安慰她，「不要自己承担一切」
绯山美帆子，你是不是需要去精神科就诊，这是暴露狂的行为啊
一定是因为
白石惠，太过温柔了吧
那种温柔
像是恶性肿瘤细胞般，在全身血液淋巴中快速流窜
发现到的时候
已经噬入骨髓，深入脑部，无法医治了
虽然有点生气
但是
你，对谁都是这麼温柔吧？
不过
自己似乎是特别的
工作上对自己的体贴
望著自己的眼神，对著自己的笑容，搂著自己的手臂
是自作多情？还是我也可以偷偷期待，其实，你也是喜欢我的？
可是，没有勇气去确认
绯山美帆子其实一直是个胆小鬼
那天看到你变成小孩子后
担心之外
啊
怎麼可以看起来这麼傻？这麼可爱？
我知道你还是应该要变回来
虽然你嘴上说没问题
又在逞强了，大笨蛋
119公分的身型，上直升机、急救、开刀，查房真的非常不方便
还记得某天查房时
ICU02的野村婆婆，听见声音但是没看到医师以为遇到鬼的那种惊恐表情
憋著满腹著笑意及抽蓄的嘴角
会诊精神科时，还被臭骂了一顿
说不要增加他们的工作负荷
所以
虽然不舍
知道你变回来后
家里不再有超万能又百般纵容我的小精灵
也不能再牵著你的手，抱起你，跟你一起入睡
我还是要帮你，因为，能帮你的，只有我了
对了
我也很想再见到你，那个温柔又傻气满满的脸庞，以及奔跑向直升机时甩著马尾帅气的背影
你酒醉的那天
我猜到了可能让你恢复的方式
为什麼不告诉你？
我为了我的不诚实感到愧疚
但是
太羞耻了
如果我猜错，事后我的脸该往哪里放？
还是，其实是舍不得现在的生活？
在原本的计画里，应该是我捉弄你才是
为什麼现在反而是我，常常被逗的满脸通红?
你发现了吧
每次你跟我说「我喜欢你」的时候
隐藏不住的剧烈心跳与脸部潮红胀热
一定要快点习惯
不然哪天一定会被你害死
「美帆子......我想吻你，可以吗？」
你，你这个臭小鬼想做什麼？
为什麼会变成这样
我才不要被年下攻!
而且是个119公分的臭小鬼
我们的年纪差可以当母女了，快滚！
我一定是疯了才没有推开你
一定是刚刚的餐点被下了药，被迷昏了才会说出那麼羞耻的话
而且
当你的唇离开时
我心中居然闪过一丝的不舍
我知道我很自私
明明都告诉你了，还是不肯跟你交往
知道你的内心会不安
但是，肯这样纵容我，宠我，让我尽情的撒娇的
我知道，只有你了
接著
我看到了你出现痛苦的表情
令我吃惊的，你回来了，你变回成人的白石惠
「惠......你......」
「头好痛，好像宿醉的隔天早晨」
看著你皱著眉心，扶著额头
似乎很不舒服
「没事吧?」
「啊～好冷～哈啾！」
「快去穿衣服，笨蛋」
「果然是这样，我变回来了，谢谢美帆子喔~~~」
喂！！！
衣衫不整的压在我身上就已经罪该万死了，居然又吻了我一下
脸好烫
我是要中风了吗?
「白石惠！滚！！！」
看你一脸欢欣的跑走
刚刚还认真担心你的我，真的是个超级大笨蛋
一会，你穿好了衣服
看到生气嘟著嘴的我，贴著我身边坐下，开始撒娇
「美帆子不要生气嘛～」
「不准蹭！！！你现在是成人了，别装小孩」
「我不是故意不跟你说的，我怕说出来，美帆子误会就糟了」
一脸无辜又委屈
到底谁才是受害者啊?
「误会什麼？」
「误会我是想变回成人才吻你的。我是认真的，至於变回成人，就当是买巧克力送顺便参加新垣结衣限定电话卡的抽奖好了，没想到还真的中了」
你笑的好傻
而且，比喻的好烂
那个一定抽不到的
「谁在生气那个？」
「不是？」
你看起来好紧张
「吻的不够久？对不起，清醒状态下，我是第一次。美帆子是我的初恋，虽然有先看书预习，但是应该还是很笨拙」
「你知道就好，笨死了」
糟了！原来那是你的初吻
还有
第一次就可以吻的让我这麼心慌意乱
你果然是个非常优秀的外科医师
可以把从没操作过的事，只凭书上的文字，就能理解消化并执行得这麼好
但是我绝对不会告诉你
「推倒后没有继续？对不起，我......我书还没念完」
「白石惠你闭嘴###，还有，不准再去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
脸好烫啊
一定要赶紧岔开话题
「原来不用配酒，柯南是骗人的。」
「是啊，喝醉了意识不清，这可是我的初吻，我一辈子都要记住这种感动」
看著这个笨蛋陶醉的样子
我发誓这辈子都不告诉她之前被我偷吻的事
「等！接吻就可以变回来！？」
这是什麼智障漫画的设定？
「好啦～这样以后你就当个接吻魔，又变回小孩的话随便找个人亲一下就好了」
我想起上次吻你后不久
你还是变回小孩
「不要！」
「笨蛋你在生气什麼？]
「我只要跟美帆子，其他人不要」
「你的意思是我要随时跟你......？」
「恩！」
笑个X啊，臭小鬼！
啊！忘记你已经变回来了，现在要喊臭袋鼠！
头好晕
我前辈子是杀了你还是放火烧了你家？
为什麼今世要受到你如此的摧残？
「随便找个人不行吗？不然路边小猫、小狗、小乌龟?」
我哀嚎
「不行，只可以是美帆子。浦岛先生告诉我，找到你喜欢的人，就会发生奇迹。我喜欢的人，只有绯山美帆子。」
「......」
「还有，上次变回来，可能是我酒醉后对你做了失礼的事。对不起」
看著你诚挚的道歉，我突然觉得我以后一定会下地狱
「不管怎样，明天你父母来，应该可以过关了」
怀著愧疚的心
就先原谅你压在我身上的事好了
「恩，谢谢美帆子」
你又露出了傻傻的笑颜
我的心脏
又开始不规则跳动

17
隔天
顺利的过了白石教授夫妇来访的这一关
又过了几周
终於稍微可以归纳出一些结论
但目前的情况跟作者的脑袋一样，仍是非常混乱
一切都还不是很确定
难怪当初浦岛先生只留下那些模拟两可的线索
首先
白石并不是只要当个接吻魔，就可以解决事情
对象一定要是绯山！
绯山曾经拿起一只蜥蜴逼著白石做实验
泪眼汪汪的小白石百纵使百般不愿意，但在绯山一句
「不吻蜥蜴就跟不准再追我！」后，妥协
结果当然是，失败！
「笨蛋快去漱口」
「？」
「罗唆，快去！我要消毒」
「原来美帆子吃醋了」
然后小白石就顺利变回成人
但是有时，令人不解，即使是吻了绯山，还是变不回去。
至於恢复时间的长短，更是充满了疑问
初吻(?)的那次
白石撑了整整一天，到了隔天半夜睡著后才变回小孩
有时候，却又不到30分钟
几次实验的结果
两人得到以下的结论
接吻并不是唯一的条件，如果搭配绯山真心的告白，如，我喜欢你，持续的时间可以更久
这些话，白石说出来脸不红气不喘
一天可以说个几百次都不成问题
但对绯山来说，简直跟满清十大酷刑没两样
另外，若只是白石单方面的亲吻，身体并不会有所变化
一定要绯山发自心的回应
最后
恢复的时间，似乎跟两人流露的爱意有关
没恢复那次，就是绯山连续值班已经要睡著了
但是
爱意？
这该如何度量呢？
要是开刀开一半，门诊看一半，突然变回小朋友反而更糟
看起来找出大原则但对细节都还不是很了解的状况下
两人讨论后，达成共识
在医院，虽然很不方便，还是以小白石为主
非要大白石医师出现的场合，绯山医师一定要在旁边
在变回小孩前，白石可以感到炫晕的前驱症状
在这个时候，两人就会迅速找到安全的地方（？）
进行充电
总之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但是
理想归理想
实际执行起来，可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最大的变数就在於
白石太迷恋绯山
这是一种压抑不了的念头
因此，现在除了找到机会就告诉绯山自己的心意外
接吻
这件可以充份表达自己爱意又具有有正当理由(?)的事
越陷入，越沈迷
宛如中毒般，无法自拔
结果
早上起床，看到身旁绯山可爱的睡颜，情不自禁地就吻下去
一起吃饭时，想帮绯山清掉嘴角的饭粒，察觉到时，双唇已经贴上
连在办公室、病房、开刀房，都要极力忍耐，才不至於做出失控的行为
当然，一起共眠的夜晚，躺在那张对於两个成人实在过小的单人床上
更是常常一发不可收拾
白石自己也知道
太过沈醉
现在只是接吻就如此无法自拔
要是哪一天两人真的开了那扇门，发生了关系
恐怕连续三天三夜，都无法放开，无法停止
“这样不行！”
“一定会把美帆子的身体弄坏的”
因此白石总是在最后关头，努力把持住了自己
所以
结果几乎都是以成人型态出现的白石
让医院的同事，一度以为白石医师已经完全回来了
一直到，连续三天值班后的深夜
白石在更衣室被紧急手术的PHS唤醒
发现自己又缩小了
幸好没人看到，更衣室里也早已准备好小朋友的衣物
「白石医师呢？我是指长得很高肩膀很宽又一脸呆的那个」
冴岛冷冷地问
「喔？啊，耶～对了！她，她有事，我来代班」
结巴
「懒得理你们，反正，快点把病人处理好就好，我去帮你拿脚踏垫」
於是
大小白石医师不定时的出现
已经成为翔北医院人人讨论，谜一般的不思议传说
至於处於「追求」阶段的白石
看了一些乱七八糟了书后
开始了一些让绯山困扰不已的乱七八糟行为
请花店无预警地送来一堆花跟卡片到办公室，引发大家热烈讨论。结果绯山被亏到冒烟。
明明两个人都累的要死还约去看电影，结果双双睡死在电影院
订了超高级餐厅吃饭，贵的要死不说结果还吃不饱
约了去游乐园玩，结果白石太害怕什麼都不敢坐
终於，绯山爆发
「不要再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像平常一样就好」
「我答应美帆子要认真追求你的」
泪眼汪汪
「比平常再......一点点就好了」
「可是，书上说......」
「我不是说过不准再看乱七八糟的书＃＃＃＃，平常一样就好」
绯山深刻的体会到
原来真正的幸福，就是平时这种无意间的关心与温柔
刻意做作的，总有耗尽的一天
自然而然的温柔
才是持续永恒
原来自己，一直都在白石的「追求」之中
某天夜晚
温暖的被窝里
早已变回成人的白石
却还是眷恋不已地吻著绯山
情况有点糟
白石明显的感觉到，今晚的绯山似乎比平时热情许多
双手早已滑进衣服里，在对方的腰际磨蹭
腹部像有股火焰在燃烧
想要表达自己的爱
想要完全拥有她
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是个占有欲这麼强的人
急促紊乱的呼吸
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渐渐消散的理智
再这样下去
真的快忍不住了
Oh~~~No~~~观众哀号
难不成又要准备写医师国家试题吗？
这次还是考内外科学吗？作者我们恨你～～～～～
「美帆子......对不起」
用著最后一丝理智
离开绯山的唇，白石语气里充满著亏欠，稍稍推开彼此间的距离
四目相接
「我爱你，相信我，真的好爱你。可是，我要对你负责，现在的我，还不行」
「书还没念完啊？笨蛋」
虽然白石念这种书的速度，比医学书慢了五百倍
但是也早已念完20本
「除了美帆子还没答应跟我交往以外，是我的身体」
「怎麼了？」
绯山起身，担心地看著白石
一切正常
还是那只一脸天然的笨袋鼠
「美帆子别担心～」
温柔摸了摸绯山的脸颊
唇鼻又凑上前
轻柔地吻了吻
「我是想，照这个作者没逻辑没科学的大脑，要是我真的抱了你，他不知道又想出什麼想出什麼怪方法整我们。不管是怀孕啦，感染病毒啦，还是你的心脏。美帆子你不久后要毕业考，现在是重要的时刻。」
原来是混蛋作者的关系，白石的身体没事，绯山松了一口气
的确
照这个作者恶贯满盈的前科
当心一点是绝对必要
而且隔壁，隔壁的隔壁，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大家都在开虐
听说还有一栋楼要让卷卷领便当的
太恐怖了
这边要是被传染，那就糟糕了
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没事就好，被你吓死了」
松了一口气的绯山，如释重负的躺回床上
「对不起」
跟著躺回去的白石
轻轻地把绯山再次揽回自己的怀里
脸颊蹭了蹭对方
「好晚了，美帆子晚安」
「你也是，快点睡了，不要胡思乱想」
「恩，美帆子最好了」
轻轻的吻了吻绯山的额头
哄著怀中的人入睡
真的只是担心这个吗？
除了之前担心会伤害了绯山的身体外
白石不敢开口，最近自己的身体，的确有异样
真的抱了他
也许真的会出现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太过幸福
沉溺其中
希望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
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
要保护绯山，这是绝对不能妥协的事

18.
变异的身体
浦岛夫妇没有答案
全世界的图书馆找不到参考资料
就算找到濒临绝种的海龟，哪一只才是可以带自己前往龙宫探询真相？
真的到了龙宫，一天等於33年
等於宣布跟绯山诀别，无论怎麼想，自己都舍不得也办不到
白石一直在暗中思考与解决的方法
与其询问别人，等待希望
不如自己尝试研究，找出变异的原因与解决的方法
因此跟翔北大学医学院的教授出借了一间实验室
进行研究
这几个月
分别从自己孩童与成人的型体中，抽取的血液样本进行化验
发现
孩童时期的细胞，生长几乎是停滞了
并不是不成长、不衰老
例如原本应该只有120天寿命的红血球
延迟了约一万两千倍的时间
一万两千倍!?
如果要观察到这些红血球正常死亡，须要等将近四千年
四千年！？
这对一般人类来说，已经跟完全停止了没两样
换句话说
以小白石现在的状况，就算每天喝5000CC的牛奶，他还是不会长大。
这对一般正常的5岁孩子，是完全不合理的事
至於成人时期的细胞
则是缓慢地继续生长
是生长，不是老化
明明快30岁了
难道这就是自己最近又长高，脸也越来越年轻
在路上常常被误认为高中生，所谓的逆生长吗?
为什麼会这样？
浦岛先生告诉白石，喝过神酒的自己跟正常人完全一样
回复到五十几岁后，每周固定饮用的目的就是维持生理的年轻化
但是自己却是完全不生长？
细胞学的分析
透露出一个浅在的可能
龙宫的饮料
在错误的使用方法后
影响了细胞中某一个调节生长分化的基因
一件事情的发生
常常不单是单一因素
举例来说，一个得到肺癌的病人，跟他本身的基因、生活习惯、危险因子的暴露都有其关系
现在变成这种小朋友又停止生长的状况
说不定也是因为白石逆生长体质，或是暴露到什麼危险因子的缘故
总之
要研究的东西还很多，但是危险因子这项，不知为何，让白石一直很担心
亲吻就可以恢复？
这种看似如漫画的情节，其实是有根据的
科学研究发现，爱，不仅能改变人的大脑神经回路，也是改变脑部最有影响力的因素。
美国维吉尼亚大学的脑神经科学家曾做过一项莫名其妙的实验
他们用电击棒电击感情幸福女性的膝盖，并记录她们在被电击前与接受电击过程中的焦虑程度。
电击膝盖！？
对，就是有这种愿意接受实验的勇者
让我们一起为他们的牺牲带来的医学贡献起立鼓掌！
作者废话好多好讨厌
令人讶异的是，当他们让这些女性握著她们另一半的手接受电击时，神经焦虑的反应明显下降许多；
而针对感情不睦的伴侣做同样的实验，就没有发现这种保护效果。
另外一项利用脑部扫描的实验也发现，结婚多年且感情亲密的伴侣，光是看到另一半的照片，大脑的奖励中枢（rewardcenter）很快就会有反应
在刚陷入热恋的情侣身上，也能看到类似的反应。
唯一不同的是，在与焦虑与害怕情绪有关的区域，或是与快乐情绪有关的区域，只有结婚多年且感情好的伴侣是呈现平静稳定的状态。
实验发现，当你和另一半的感情很好，光是牵手就能为对方带来降低血压和抒压的效果，也能减缓身体的疼痛。你的爱，能让另一半更健康。
总而言之
以上一堆很难懂又罗哩八说企图让观众头晕的东西告诉著白石
彼此的爱，可以从脑部改变自己身体的变异状态
逆推回去，也就是说
解决问题的关键，可能是在大脑!
大脑，这个统合著所有的感情、动作、生理机能的指挥站，可以说是人体中做精密复杂的器官也不为过
到现在，医学对大脑的了解仍十分有限
检查的仪器也不外乎脑波(EEG)、核磁共振(MRI)、断层扫瞄(CT)
侵入性的检查，如抽脑脊髓液（CSF），监测脑压等
对於一个成人来说，也是不得不的时候，才会采取的措施
从变小的第一天开始，白石都定期检查身体的状况
一直都很正常
除了
一直极缓慢成长的血液淋巴球数目！
这种数值，还在正常范围。若拿去给任何血液专科医师判读，都是正常。
目前的状况，也只能持续追踪
但淋巴球上升所代表的意义，白石很清楚，身体的某处正在发炎。
现在
也只能暂时让自己不要去想
因为，每当露出烦恼的表情时，绯山总是能快速的察觉
绝不能让绯山再担心自己，不能再依赖她，她已经为自己做的够多了。
「白石，又躲在实验室里？论文还没写完？」
「恩，美帆子」
白石对著走进门的绯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虽然有点心虚
对绯山来说，医学宅躲在实验室，是多麼合情合理的一件事。
绯山从不怀疑。
「下午的大动脉手术要开始了，你想这样去，还是想变回成人？」
现在的白石是小朋友的白石
绯山虽然态度坦然，但悄悄袭上脸颊的红晕
还时让白石心里笑开了
「谢谢美帆子，这台手术可能要开很久，我想，还是小朋友就好了」
「恩，没问题吧？」
「没问题的，有美帆子帮我啊」
「笨蛋，就说在医院要叫我绯山医师的」
脸更红了
「反正现在又没人」
「你这个小孩越来越不像话了」
「是！我错了，绯山医师原谅我好不好？」
「叫人原谅是这种态度吗？笑什麼笑啊，走啦」
「美帆子最好了♥」
「你......」
就算永远是小朋友也没有关系
我希望能一直这麼幸福下去
---白石惠
番外
我最讨厌小朋友
「所以说，我最讨厌小朋友了」
绯山医师正在自家的厨房，忙上忙下
话说，全世界都知道她那惊人（？）的厨艺能力
出现在这个地方
自己也知道有多麼不恰当
对地球宇宙造成多大的威胁
可是，厨房空在那里不用，是一种浪费
至於可能对邻居造成的危害，谁管他们啊＃＃＃
毕竟
自己也是百般不愿意站在这里煮稀饭的
因为，万能小精灵生病了
而且，这次病的挺重的
所谓的「煮稀饭」，看起来好像很伟大（？）
其实也只是把昨天拜托隔壁国中生邻居煮好的，稍微加热而已
只是这样
看看现在厨房宛如被原子弹轰炸过的惨况
想到等下该怎麼收拾
绯山医师突然觉得头晕又很想吐
什麼？
是谁说怀孕了(怒
你们这些观众的脑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老是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亲吻会怀孕吗？
快去跟小学的健康教育老师忏悔
不然把你们绑在磁浮列车的车头上，在山梨线进行时速505公里的试车
这样看看你们的脑袋会不会清醒一些
算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望著灾后的厨房
绯山想
现在
还是先考虑那个笨蛋的事
所谓小朋友勒
就是一种无理取闹
任性霸道又自私的讨人厌生物
同时也是一种抵抗力弱，卫生习惯差，超爱生病的一种麻烦鬼
想当初，医学院毕业选科时
第一件是就是排除儿科
这个家属极度罗唆又跟兽医没两样的科别
看看那些儿科医师每天都会遇到的事
医师：妈妈，小朋友这症状有久了？
家属："很久了""就最近""这几天""一阵子了"
......(谁知道多久啊==|||)
医：妈妈，小朋友这次怎麼了？
母：来你自己讲。
儿：我不要自己说啦。
母：你明明就说这次要自己讲。
儿：(沉默)
母：快点讲啊不要浪费医师时间。
儿：唉唷还是你讲啦。
(以下重复约十遍)
......(好想打开红白党吧看文去）
医：妈妈他有没有流鼻涕？
母：喔他咳得很厉害。
医：那会不会咳到睡不好？
母：是有点鼻塞。
医：喔所以睡不好是因为鼻塞、不是咳嗽？
母：但是会咳到吐。
医：喔那不咳嗽会不会吐？
母：肚子有时候会痛。
......(我们确定是说同一种语言吗？)
母：医生我儿子感冒了。
医：有咳嗽吗？
母：我不知道耶，医生你帮我听听看他肺部有没有咳嗽。
医：那有鼻涕吗？
母：我不知道耶，医生你帮我看看他鼻子有没有鼻涕。
医：那他感冒的症状到底是什麼？
母：我不知道耶，刚才到幼稚园接他，学校老师就说他有感冒，我就顺便带他来看。医生你看快点，我们还要赶回家吃晚饭。
......（最好我看到他就知道他未来能不能当总统）
不好意思，回到正题（咳）
家里这个
虽然骨子里是个不折不扣的成年人
现在的身体却是个五岁的孩子
顶多是卫生习惯稍微好一点（内心实话：是非常好）
但是抵抗力还是弱的可怕
特别是又在医院这种病菌最多、最毒的环境上班
工作压力又大
也难怪他一个月要高烧个2、3次
反正都是自己人，住院不是比较方便照顾吗？
说到小白石要住院
就不得不提到儿科的护理长，专门为她开了一间VIP病房
里面挂满种种卡通吊饰
听说还去跟三丽欧公司谈版权
病床上的枕头、棉被不说
居然连点滴瓶上、药盒里都印有HelloKitty的标志
小护士们更是争相抢著要照顾，吵到都快打起来了
结果
病人本人却坚持不住院!
表面上的理由是，不愿意浪费珍贵的医疗资源
还有
「我才不要什麼HelloKitty，如果换成美帆子等身抱诊、棉被我还会考虑一下」
「不知好歹的臭小鬼」
其实真正的理由绯山很清楚
还不是为了那个纠缠自己好久的儿科医师
「我才不要当他的病人」
嘟著嘴，一脸不高兴
「那可以找别的医师啊，儿科又不是只有他」
「不要，住院的话，他一定会趁你来看我的时候纠缠你」
「白石惠，你变成小孩后学会任性了喔～」
「什麼事都可以商量，就这件事不行。」
果然，白石顽固起来的程度，无与伦比
叹了口气的绯山
也只好由著他了
於是
照顾发烧的小孩的工作，完全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端著刚刚热好，温度适中的稀饭
绯山轻轻地推开了门
「好烫！39.8C」
看著体温计
绯山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不是两小时前才吃过药？
难道医院为了节省成本，药品全部换成山债货了吗？(某医院听到没)
「惠，你起来吃点东西」
骂归骂
其实绯山看到小白石烧的满脸通红，内心还是非常不舍
「唔，谢谢美帆子，我不饿......」
小白石勉强张开眼，对绯山笑了笑
没一会，又快睡著
「我带你回医院打点滴好不好？」
小朋友的体表面积比成人小
高烧时若水分补充不够，烧退不下来，很容易脱水
「不用了。谢谢美帆子，我多喝点水就可以......」
说完，又努力喝了两口绯山帮他准备的小朋友发烧专用电解水
但是喉咙红肿的小白石
喝没两口，就因疼痛作罢
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
绯山真的很担心
「美帆子，陪我睡好吗？」
生病的小孩特别喜欢撒娇
「恩」
明明外面还有事故现场要处理，自己也还有一堆事要做
但看到小白石的样子
绯山整个心都软了
这种时候
就让她任性一下好了
才躺到床上
小白石就反射性的抱上
----真的好烫！
怀里那只热腾腾的小动物，在抱到绯山后，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露出好久不见的笑容后
睡著了
被抱著不敢动的绯山
一会，也陷入沈沈的睡眠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
绯山转醒时
怀中的小朋友已经不见踪影
听见浴室传来声响
察看
小白石一个人正浸在浴池里
「美帆子，吵到你了，对不起」
「好一点了吗？」
绯山上前摸了摸小白石的额头
体温终於降了
松了一口气
「恩，好很多了，谢谢美帆子。流了一身汗，全身好黏，所以想说来泡个澡。美帆子要不要一起进来？」
病后的小白石看起来还是有点苍白虚弱
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一起洗？」
「恩。昨晚对不起，硬要美帆子陪我，结果好像我太烫，也把你热的一身汗」
小白石露出纯真又天然的笑容
「不要了，等你出来我再洗」
绯山觉得自己心跳好快
明明对方现在只是个生病的5岁小朋友
笑的又那麼纯真无邪
绯山对自己糟糕的思想
感到十分愧疚
「可是我好久没跟美帆子一起洗澡了，自从N年前的科内温泉旅游后就一直很想很想......」
低著头的小白石
好像很失望
还咳了两声
绯山突然又觉得自己像个破坏病童梦想的千古罪人
「果然，美帆子还是在意胸前的疤痕吗？我已经说过很多次我不会在意而且很喜欢......」
小朋友低头喃喃自语
好像越来越沮丧
「才不是那个原因！」
「不然？」
白石张著水汪汪的大眼，露出了如小狗般祈求主人安慰的神情
绯山有种强烈罪恶感上身
「你好烦啊～那你答应我不能乱来！」
「恩，我现在只是个生病的小朋友，想乱来也没力气啊」
有道理
绯山心想
现在自己绝对有能力把这个小鬼单手丢到火星去
瞬间有了种安全感
而且身上的黏腻感，的确很不舒服
只是
这些应该是昨天煮饭煮的一身汗的缘故，跟白石没有关系
「啊~好舒服~~~」
泡进浴盆，绯山忍不住发出赞叹
就算不是温泉
日本人果然是全世界最享受泡澡的民族
「美帆子好漂亮」
不知道是不是泡太久的关系
坐浴缸另一侧的小朋友，双手抱膝，屈著身体，望著绯山傻笑，脸好红
不会又发烧了吧？
「不准乱看！」
赶紧用双手遮住胸部，身体也往下沈一些
「美帆子不要害羞啊，我也被你看光了。而且还很多次，所以很公平」
「公平的X，你现在这种幼儿身体除非遇到恋童癖的变态，不然谁要看」
「我变回大人时，身材可是比美帆子好......」
小朋友像是不甘心般，嘟著嘴，喃喃自语
「哪有，那.......那是因为你长的比较高，看起来就大一点，实际的情形怎麼样，可是完全没有人知道」
这是什麼道理？
绯山医师你也太会凹了
连作者都看不下去
别吵了
其实你们两个根本是龟与鳖的关系
「才不是！」
「就是！」
两个幼儿园的继续拌嘴
「不然我现在变回来，比比看」
「比就比，谁怕谁」
赌性坚强又好胜冲动的绯山
眼看就要上前吻上小白石
就在双方鼻尖只剩下0.01公分时，白石停住了两人间的距离
「美帆子对不起，是我不好，不应该跟你吵架的。现在我们不可以......」
白石满怀愧疚道歉
小白石不是第一次生病
之前几次的经验告诉他们
生病时绝对不可以接吻
否则
过两天就换成绯山躺在病床上
小朋友发烧有时烧到39度还可以照跑照玩照看卡通
一个大人只要烧到38度，就会感觉宛如被黑衣人拖到暗巷去殴打一顿后般的痛苦
因此两人早早达成协议
「美帆子对不起」
小白石还是上前，只是变成亲了亲绯山的脸颊
想到自己明明是个成人，却比小白石还幼稚的绯山
红著脸
有点羞愧的说
「我也......对不起」
白石笑了笑
捧著绯山的双颊，直直盯著
眼神中充满著满满的爱恋
「可是我没有说谎喔，美帆子真的很漂亮」
「闭嘴///」
「至於胸部的问题，美帆子不要担心，虽然我是乳品控，但是我喜欢贫乳」
「你说什麼####」
「啊！不是。是......我喜欢美帆子的贫乳。不不不，是......我喜欢贫乳的美帆子」
白石好紧张
讲话都结巴了
「谁是贫乳###」
「不，以后美帆子一定会比我大的，我有信心！」
小白石握紧了拳头，展现决心
「为什麼？你有什麼丰乳的独门配方吗？」
自从跟白石住在一起后，白石媲美米其林厨师的手艺
加上医师对营养学的了解
让绯山如是想
「有啊」
小白石笑的好开心
「快30岁了不会来不及吗？」
绯山越来越好奇
「不会！而且是美帆子限定！」
「那快点煮给我吃！」
看来对於胸部，绯山困扰很久了
「现在不行，因为美帆子还没答应我」
「答应什麼？」
好像不太对
「美帆子答应跟我交往后，我会每晚帮你按摩的，一定有效」
「白石惠你死定了！！！」
「不行，想一想还是有点担心」
小白石突然一脸严肃
绯山还来不及反应
前面这只小朋友已经抱上了自己，侧头吻著自己的脖子
「喂，你做什麼###」
赶紧推开
「完成！」
来不及了
绯山脖子的左侧，多了一个明显的红印
「你吻在这，连高领都遮不到，我明天要怎麼去上班！」
绯山快杀人了
这个位置接近耳垂
真的高了点
「太下面不行，我会失控嘛～但是我要先预定，美帆子的胸部是我的，我做记号了！」
「预定个x，死孩子你完蛋了#####」
小朋友
果然是一种独占欲极强又霸道的生物无误
而且
小朋友笨死了
你以为你做记号了别人就抢不走吗?
两位医师快起来吧
水冷了
又感冒就不好了喔
至於隔天
绯山上班时，大家都可以看到脖子上贴著ok绷
虽然绯山医师极力撇清说是被害虫咬到的伤口
但是事实
相信暗笑到内伤的同事都知道吧
这算不算是一种欲盖弥彰呢?
所以说
我最讨厌小朋友了
by绯山美帆子
-END-

19.
DoctorHeli,Enginestart!
强力冷气团来袭的日子
直升机还是接到出动的命令
千叶县南房总海滨的一家工厂，发生了爆炸事故
气温已经到达了零度以下的低温
幸运的是由於湿度问题，还没有下雪，直升机才因此得以出动
但凛冽强列的海风
一路还是吹得直升机摇摇晃晃
这是间化学工厂
到达时
虽然火势已经扑灭
但是空气中依然飘散著化学药剂燃烧后，产生出的刺鼻味
「白石，你小心点」
绯山将小白石抱下直升机
「你留在外面做检伤，我跟消防人员进去」
直升机引擎的巨大声响
让绯山只好贴在白石耳边大声说话
「不，绯山医师你在外面，我去」
小白石一脸著急
「没有时间了，里面不知道有多少人还在等待救援。你现在背不动急救装备，也跑不快，我去比较不会耽误事情」
看著小白石一脸担心的样子
绯山笑了笑
「放心啦，我可是全世界的急救医师中，数一数二遇过最多灾难的，我知道要小心」
虽然心酸
但绯山说的都是事实
白石现在纵使后悔在出发之前，为什麼不找个机会变回大人
但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那，绯山医师一定要小心，有事PHS联络」
小白石上前
拉了拉绯山的衣角
绯山有默契地弯下身
白石则在他耳边小声的说出
「美帆子加油！今天晚餐是你最喜欢的冲绳料理喔～」
绯山起身，胀红了脸
「笨蛋！」
留下了这一句后，便跟著消防人员消失在烟雾弥漫的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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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冴岛来帮我，心房纤维颤动，测不到血压了，电击器，200焦耳」
小白石正在病人身上进行心脏按摩
陆续被救出伤患
大部分是大规模烧伤及吸入过多的灼伤性气体，必须进行紧急插管
三井跟白石在外面的紧急救护站，顶著低温进行急救及后送
而天空，似乎在嘲笑愚蠢的人类般，偏偏在这个时候，开始下雨了。
不久，转变成片片的雪花
飘落
「没有回来，再一次，300焦耳」
白石医师继续指挥
「是」
「clear!」
「还是没有，360焦耳」
充电的短暂空档，白石又跳上，再次按压心脏
「ok」
额头冒著汗，白石拿著电击板，心中默念
一定要回来啊，加油
「clear!」
崩！
照理应该是病人的身体，被电击后弹起，发出的响声
但此时，完全听不到
因为在远方
发出了地壳震动，足以掩盖所有声音的巨大声响
大家都呆住了
「白石医师，还是AfwithRVR」
留著冷汗，背脊发凉的白石赶紧回过神
「360焦耳继续」
「OK」
「clear…...」
在这天寒地冻的时分
医师也只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抢救
但
医师不是神
没有人知道这一切是不是徒劳无功，是不是只是在延长病患的痛苦。
「白石！」
藤川一拐一拐的跑回来
身上、脸上沾满了厚厚的一层灰
脸颊还可以看到擦伤留下的血痕
「发生了什麼事？刚刚那个巨大的声响是怎麼了」
继续进行心脏按摩的白石，觉得自己全身发冷
「第3厂房，倒塌了」
白石觉得眼前一黑
勉强扎了扎眼，回神
「绯山医师呢？」
「他跟一名消防员在做最后的确认，还没出来」
心脏好像停止跳动
时间也好像暂时中止
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思考的白石
事后完全无法回想起
他是如何请藤川接手他的工作
如何交代完病人的病史
并且
在事后众人形容的，不顾大家的阻止，整理好几件急救的装备
背上医院为他特制的儿童专用小包包
带著泪光冲到现场
等他意识到，他已经在绯山的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