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白の绊】Monster 白石卷 白緋

11 呆亭 2019-7-1 2741

Mon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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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1 呆亭 2019-7-1
    0 2
    1.
    凌晨三点
    宁静的夜晚
    救护车的鸣笛音划破了整个天空
    「可以,请送过来」
    翔北医院急诊科的值班医师--白石惠
    细柔的音调中透露著坚毅的语气
    冷静而有次序的分配著工作
    「12岁男童,右下腹疼痛,目前血压110/60mmHg,体温38.6C,心跳102,呼吸30。疑似急性阑尾炎,可能已经破裂......」
    很普通的case,但是一遇到,却是一定要开刀处理
    「等下我跟绯山医师接手这位病患,留守的工作就交给藤川医师。」
    「藤川医师,可以吗?」
    白石的表情似乎有点担心
    「你放心,好歹我也是个正式医师了」
    虽然藤川自信满满地保证
    但是白石的心里,还是对他感到有一丝的亏欠。
    今晚值班是自己、藤川、绯山三人
    碍於绯山仍是实习医师的身份,必须有正式医师在旁指导
    所以不能留他一人在急诊
    若让他跟藤川一起进行这个手术
    明天麻医、麻护、手术室的护士们一定又会跟橘医师抱怨藤川开刀的技术跟速度。
    毕竟在这大半夜
    谁都想快点做完工作
    还有,这两个人一直拌嘴的状况,也是让手术速度更慢的原凶之一。
    於私
    自己跟绯山一起手术的默契很好
    今天已经累了一天
    身体的状况从下午开始就有点糟
    真的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指导藤川
    自己也自私地想尽快完成工作。
    当然,更多的是
    难以说出那份情感

    深藏在心中永远不能说的秘密
    「白石,Whitecount21509,Neu.:92%,Hb:14.2......」
    绯山医师明快准确地报告抽血的数值
    「谢谢,X光与超音波也确定无误,是急性阑尾炎,我们进手术室」
    白石与绯山有默契的眼神交会,推著病床,往手术室前进
    手术的过程并不顺利
    虽然猜到八成
    切开腹部才确认,阑尾已经破裂,导致腹膜发炎
    清理过程非常耗时,而且必须再三确认
    医学就是这个样子
    永远充满著不确定性
    一样的阑尾炎手术
    运气好可能20分钟完成
    运气不好
    甚至能比一台脑部手术花费更多的时间
    DRGs(DiagnosisRelatedGroups)?
    保险局已经疯了吗?
    包裹式给付,也就是根据诊断给予固定给付
    不管术式、住院日数、并发症等等各种不确定因素
    也难怪一台阑尾炎的手术被各家医院推来推去,搞到变成现在这种样子
    赔钱的事,谁愿意做?
    而收下这个烂摊子的自己
    明天免不了又要被事务局关切一番
    白石内心忍不住苦笑
    当白石跟家属解释完病情
    在东方已经可以见到微微透出的白光
    走廊上
    拖著疲惫的步阀
    习惯一次买两杯咖啡
    ----她在办公室
    白石才踏进
    果然,就在门口旁的沙发,看见一个双手环抱,似乎还散发著怒意的同事

    就是自己正在寻找的同事
    很自豪
    自己永远可以很容易的找到她
    从不失误
    「白石!」
    「绯山医师,怎麼了?生气了?谁惹你」
    「你!」
    一脸无辜的白石,张著大眼,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
    「过来」
    搞不清楚状况,放下手上的咖啡,呆呆地被绯山拉著走
    「37.7C,你看,我就知道有问题。你刚刚开刀时有点怪」
    ----有吗?我觉得我很正常,开刀的过程也没有什麼特别的失误。
    白石心想
    「可是......37.8C以上才算发烧。我这是正常体温。」
    「优等生闭嘴!我说发烧就是发烧,别拿教科书来压我」
    「是」
    低下头认错
    「等下查房、交班跟病历我会帮你处里,你现在,马上在这边睡觉。时间到了立刻回家休息」
    绯山一脸凶狠
    「可是......」
    「我都说了我会把事情处里好,你是不相信我吗?」
    「不是,不是」
    白石一脸慌张,赶紧否认
    接下来
    白石完全处於下风
    被强迫窝在两人座的小沙发上卷屈躺好,绯山先找著件乾净的毛毯
    「在发烧,这可能不够暖」
    绯山接著又去更衣室,将自己外出的外套盖在白石身上后
    恶狠狠地留下一句
    「我会来查房,被我看见偷爬起来你就惨了!」
    关了灯
    离去
    一脸苦笑,内心却满满都是幸福的白石
    窝在有绯山淡淡香味的毛毯里,细细的喃喃自语
    「现在这种状况,要是我真的睡著了,一定会吓到美帆子的。」
    「你不知道为什麼我在医院总是张著眼睛睡,就算躺下,也从不熟睡」
    白石的脸,突然变的好忧郁
    「美帆子,如果你知道我真实的身份,还愿意跟我当朋友吗?」
  • 11 呆亭 2019-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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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好~」
    绯山美帆子用力地伸展双臂,打了一个大哈欠
    拍拍自己的双颊,振作精神
    她刚刚完成了昨天晚上所负责病患的病历
    当然,也包括了白石的那一份
    看看手表
    「7点10分,差不多该去叫她了」
    7点30晨会
    这是全体急诊科医护人员都必须参加的会议
    交班后,帮她跟橘医师请个假让她回家休息吧
    说习惯这种连续36小时上班的生活
    那是自我安慰的说法
    没有人可以习惯这种日子
    都是靠强大的意志力支撑下去
    至少
    在生病的时候
    彼此照应与户相体谅
    这已经是她们两个的习惯与默契
    上次自己生病的时候
    也是这样被她强迫回家休息
    「白石」
    绯山轻轻地推开办公室的门
    似乎睡的很沉
    绯山悄悄地走向沙发
    犹豫了一下,有点舍不得,但是还是得叫醒她
    晨会的CASE,是她负责的
    她一定要起来。
    「白石」
    绯山轻轻地摇晃著整著毛毯下的人
    ----这个笨蛋,外套是让你盖著不是让你抱著的
    本应覆在毛毯外的外套
    此时应该是被毛毯里的人紧紧抱著,只垂了一角露在沙发的旁边
    「白石,起来了。晨会要开始了」
    绯山稍微用力,再次推了推
    感觉,有点奇怪
    ----下面睡的,真的是白石吗?
    自己也不明白为什麼突然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绯山决定掀开毛毯
    「大家早啊!今天终於轮到我上直升机了......」
    大嗓门藤川医师突然开门走进
    「藤川,你吓死我了。进来不会先敲个门啊~」
    绯山真的觉得刚才心脏差点停止
    「怎麼了,你在做什麼坏事怕人知道?」
    「去,懒的理你。你没看白石在休息吗?小声点」
    毛毯下一阵扭动
    白石的头钻出,眼睛还眯眯著,迷糊地对著绯山笑了笑
    「喔!早安。绯山医师。还有藤川医师,留守辛苦了。」
    「白石,有好一点吗?」
    「恩,谢谢绯山医师,我好多了」
    ----刚刚那一瞬间是.....我的幻觉吗?一定是太累了
    绯山心想
    「好了,那快起来吧,晨会要开始了。」
    ----太危险了,差一点就......
    白石可以听见自己紧张的心跳声
    ----绝对不能有下一次
    白石在内心发誓
  • 11 呆亭 2019-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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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怎麼办,我一定要镇定,好好思考接下来该怎麼处理」
    绯山美帆子眉头深锁
    全身湿透了
    现在困在深山里
    黑暗地
    宛如她又回到了列车事故的现场
    五个小时前
    “Dr.Heli,EngineStart”
    地震导致土石崩落
    压垮山下一间化学工厂,导致连环爆炸,现场一片混乱狼籍
    先后乘著直升机到达的医师们,正忙著抢救病患
    「人手不足,大家一定要确认现场安全才可进入」
    统筹指挥的橘医师一声令下
    医师们背著医疗背包,跟著消防人员穿梭在事故现场
    「绯山医师,小心点」
    「知道了,你也是」
    早已习惯的眼神交流
    虽然只是短短几个字
    彼此都知道内含的除了字面上的小心与注意
    更多的是鼓励与关心
    自己跟他的关系,真的只是这样吗?
    列车事故的阴影
    绝对不只存在於当事人
    身为同事、好友、夥伴或者那一层无法言语的关系
    都让白石每次都不厌其烦的叮咛
    但是现在心中这种莫名其妙的烦躁感,却不知到该如何解释
    「白石医师,这边麻烦你」
    现在也只能祈祷一切平安
    「好,我马上过去」
    背起急救包,现在的自己必须专心,自己的工作,是不容许出任何错的
    太阳即将下山,这是直升机最后一趟飞行
    「还没找到绯山吗?」
    在临时搭建的急救站内
    橘医师著急地问
    「橘医师,你先回去,我跟消防员在这边继续找。医院还有很多事要您处理」
    「好,有消息,马上联络我」
    ----还在,美帆子还在
    白石非常肯定
    只是太多的干扰的气味
    爆炸燃烧后刺鼻的气味
    急救站内血腥与消毒水的气味
    这一次绝对不能向列车事故那次一样,在没有确定绯山已经安全之前就先回到医院
    天色越来越暗
    还下起了雨
    基於现实与安全的考量,消防队也暂停了搜救的工作
    「白石医师,很抱歉,还是没有找到绯山医师跟田中...」
    田中介,同时失踪的消防队员
    「长官已经下令,我们不得不撤退。我负责载你到山下的车站......」
    眼前的消防队员一脸疲惫
    「不了,我自己处理。你们辛苦了。」
    「可是......」
    「我还有些私人的事必须处理」
    白石展现出异常坚定的态度
    「那......我把这台轿车的钥匙留给你,后续事宜我会再跟医院方面联系。」
    「谢谢你」
    接下钥匙,望著撤退的消防队员
    这深夜的工厂宁静的宛如死城一般
    「美帆子,我一定会找到你」
  • 11 呆亭 2019-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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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2个小时前
    这里不能算工厂的范围
    对讲机通报
    工厂后方山边的登山小屋,有人被土石活埋,消防队员已在现场
    距离最近的绯山医师处理好眼前的病患
    便跟著消防队员奔去
    到达时
    病患已无生命迹象
    对病患总是充满热情的绯山,仍不放弃地持续进行心肺复苏术
    三十分钟过去了
    虽然残忍
    也必须放手
    「绯山医师,您在这边稍等。我去请求支援来将遗体运出。」
    消防员田中按著通讯不良的对讲机
    「呼叫.....呼叫指挥部...」
    这边的通讯状况似乎不大好
    田中起身往屋外走去
    地震过后松软的土石
    天空,也不知何时开始下起雨
    「呼叫!呼叫指挥......」
    是不是田中与对讲机的声音触动了那最后一根稻草
    突然
    山发出了悲鸣
    轰轰如怒吼般的声音,渐渐接近
    山崩!
    意识到危险的绯山,立刻拔腿往外冲
    拉著还在状况外的田中
    两人被土石流追赶著
    后方的小屋转眼间已经被埋没
    拼命地奔跑
    绯山等意识到自己还活著
    全身酸痛
    从土石中爬出
    拍拍脸上、身上的尘土
    啊,好痛!
    脚踝扭伤了
    忍著疼痛,一拐一拐地走向约50公尺旁的田中
    生命徵像还算稳定
    但是疑似多处骨折
    进行了紧急的处理
    因为疼痛而耗尽体力的田中
    这时已经沉沉地睡去
    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简单的找几片乾净的树叶、树皮当作棉被帮他盖上
    雨停了
    天已经完全黑
    抬头
    只见得到头顶上的星星与月亮
    医疗背包被埋在山上的小屋里
    脖子上挂著的PHS也不知在何时碎裂
    现在完全没有对外求援的工具
    又不能丢下田中不管
    这时候
    除了静静等待黎明的来临
    保持体力
    能做的只剩祈祷
    一定会有救援队来的
    要相信夥伴
    「白石」
    望著远方的星空
    「对不起,你一定很紧张吧。又让你担心了」
    自从列车事故后
    每当出任务
    白石总是一脸担心紧张地提醒自己小心再小心
    这种自然而温暖的关怀
    似乎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
    虽然自己总是不客气的回嘴
    「知道」
    「你好罗嗦」
    「你好烦」
    但是自己的心早已被打动
    看到他尴尬腼腆的笑容
    心里满满都是幸福
    他应该不知道吧
    想到,自己忍不住也跟著傻笑
    明明现在是在这麼糟糕的环境下
    夜晚的山区,湿透的衣服
    感觉到有些寒意
    卷屈著坐在一棵大树下
    缩了缩脖子
    双臂交叉抱著自己的身体摩擦取暖
    幸好已经是夏初
    不至於冻死
    突然
    绯山发现前面出现一只白色发光的动物
    狼?狗?狐狸?
    反正应该是犬科动物
    姑且称为狗好了
    毕竟,从小在都市长大的绯山,除了在动物园跟电视里,也没看过狼跟狐狸,更别说区分他们。
    这只大型白犬,有著纯白发亮的毛皮,在月光的反射下,宛如神仙下凡般
    缓缓地往自己靠近。
    照道理说,在山里发现野生动物往自己方向前来,应该是非常慌张才是。
    可是,绯山完全没有恐惧,反而有种平静的感觉
    白色大型犬的呼吸有些急促,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奔跑过来
    这只狗有双深邃聪颖的大眼
    在靠近自己时,表情悲凄,感觉它眼泪几乎掉下
    低鸣了几声
    白犬的头开始在绯山的脸颊与脖子上微蹭
    舔了舔自己跌状撞时受伤的伤口
    心痛的表情
    彷佛受伤的是他自己
    也像在诉说著无尽的思念
    吓坏的绯山
    开始时呆呆的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一段时间后
    看著这宛如自己受伤般的动物
    有著好温柔的眼神
    忍不住伸手抱住了这只狗
    「好温暖」
    「好安心」
    「这是传说中的山神吗?还是我在作梦?」
    绯山在这个时候也不禁想
    医学虽然是一种科学,但是越了解,越是知道有科学无法解释的事
    劳累了一天,这种安心又温暖的感觉让人昏昏欲睡
    大狗舔了舔绯山的脸颊
    不久后,绯山躺在温暖的毛皮身上,沈沈的睡去
    隔日,当太阳才升起,绯山醒来时,已不见昨日那只白犬
    取代的是,前来寻找自己的救难队员
  • 11 呆亭 2019-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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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历劫归来的绯山
    被医院强迫休了三天的假
    身上除了大大小小的挫伤外
    非常幸运的,并没有什麼严重的问题
    除了
    被禁止上直升机一个月
    原因当然是扭伤的脚踝
    回医院检查后才发现
    骨头裂开了
    除了护具固定之外,静养、拐杖也是必需的
    上直升机需要奔跑
    所以就算绯山满心的不情愿
    也只能乖乖地接受安排
    但是如此一来
    平时火暴的脾气,加上因为无法上直升机的怨愤,更加严重
    医院餐厅里
    「喂!白石,这是什麼?我不是说只要沙拉跟矿泉水就好吗?」
    绯山望著自己的餐盘
    对著替她取餐的白石开始抱怨
    「绯山医师你太瘦了。何况,现在你必须多吃点高钙及含蛋白质的食物,才能快点恢复。难道你不想快点重新上直升机吗?」
    餐盘里,牛奶、沙拉、水果,还有一碗牛肉饭
    像极了小学生的营养午餐
    对平时吃得极为简单的绯山来说
    简直是超级大餐
    「你管的真的很多」
    纵使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气势上也绝对不能输人
    身为医师的绯山其实也知道,白石的话都是正确的
    「还有,你有资格说我吗?今天第几杯咖啡了,想喝到胃穿孔啊?」
    白石害羞地抓了抓头,笑了笑
    绯山行动不方便的这阵子
    都是白石帮忙照顾她
    生活起居没有问题
    开刀、巡房、门诊也可以正常执行
    只是为了让裂开的骨头早日修复
    白石尽量减少绯山四处走动的机会
    只要是自己在的时候
    就强迫绯山一定要靠轮椅行动
    於是就出现在病房,医师飙轮椅到处查房,病人骂病人的有趣画面
    「白石,你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在山里遇到奇怪动物的事吗?」
    搓著碗里的沙拉
    绯山若有所思
    「嗯。不过藤川不是说,那是你的幻觉?」
    「我真的不觉得那是幻觉,我还记得那时的触感」
    绯山望著自己的手
    回想起那晚的奇遇
    「救难队说那里只有狼。但是如果是,你早就被叼走了」
    「我一直都觉得那只狗非常似曾相似,尤其是他的眼睛。可是怎麼都想不起来曾经在哪见过它。」
    「别想了,平安没事就好。倒是......绯山医师你不快点吃,下午的门诊要迟到了。还是你要我餵你?」
    「笨蛋......」
    脸红到耳根的绯山,低头拼命扒著碗里的饭菜
    而一旁的白石
    则笑著一脸灿烂
  • 11 呆亭 2019-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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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绯山医师,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玛丽珍酒馆内
    灯光昏暗,放著昭合时代的古老音乐
    空荡荡的,只有唯二的两位客人
    今天两人都没值班
    原本开车要送绯山回家的白石
    禁不起绯山的哀求(?)
    只好把车停在玛丽珍酒馆前
    「不是说好只能喝一点点的吗?你还是病人耶」
    喝著果汁的白石,不舍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矮油,偶而放松一下没关系啦,优等生。」
    说完又是一杯下肚
    「喂!恒夫!再来一杯。啊~好麻烦,一次给我两杯好了。」
    被吓坏的白石
    赶紧用眼神暗示玛丽珍
    「谁是恒夫啊,讲过一百次了,是玛、丽、珍!!!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当医生的脑袋是怎麼回事,记忆这麼差!」
    「谁管你叫什麼,我说,再、两、杯」
    绯山的眼里快喷出火来了
    「好好好~」
    怕的要死的玛丽珍,只好忽略白石的暗示,再递上两杯
    不管怎麼看
    现在绯山的攻击力绝对远大於白石
    「你带来的你自己解决」
    玛丽珍小声地用嘴形告诉白石
    「绯山医师,这杯喝完我们就回去罗」
    「喂,白石我问你,你觉得我应该去算命吗?」
    绯山满脸通红,却一脸认真
    「啥?为什麼要算命?」
    「总觉得,我是不是卡到阴还是跟翔北急诊八字不合。列车事故、医疗纠纷、延毕,眼看就快可以毕业了,又被禁止上直升机。」
    看得出来
    绯山压力很大,也很沮丧
    只是平时好强的个性,不肯把自己软弱的一面展现出来
    只有在酒精的作用下,也许也是在白石的面前
    才肯坦承自己的不安
    「绯山医师是温柔的好医师,有我没有的热情,我很喜欢这样的绯山医师」
    「温柔?热情?那些有什麼用,当病人知道你还是实习医师时那种表情,你体会过吗?」
    「美帆子......」
    内心满满都是不舍的白石,在这个时候却不知到该如何安慰这个对自己很重要的人
    「还有,你这个笨蛋,可不可以休息一下?手术、论文、直升机,这样我哪天才能追上你?」
    「对不起」
    又灌下两杯酒的绯山,已经醉的差不多了
    趴在桌上,迷迷糊糊地像在自言自语的继续呢喃
    「事业不顺就已经很烦,喜欢的人又是个笨蛋加呆子,到底有没有这麼惨啊~」
    白石的心,瞬间揪了一下
    「绯山医师你有喜欢的人了?联谊认识的?怎麼都没听你说过」
    「对啦对啦」
    绯山似乎想起什麼
    突然坐直
    「这麼说来,很久以前我就规定你要当我的听众,听我说无聊的恋爱故事,到现在你都没做到。」
    「对不起」
    「不准道歉!」
    「那,那......绯山医师,你跟他在一起觉得幸福吗?」
    白石表情有些痛苦,结巴地问
    「哈哈哈,开始问我幸不幸了,果然是白石没错!」
    喝醉酒的人,继续胡言乱语
    累了
    又趴回桌上
    眼睛已经闭起来了
    「应该吧,很安心、很放松的感觉。」
    安静了一会
    绯山应该是睡著了
    白石知道
    很多时候,双方之所以可以成为恋人,一见钟情的成分其实很少
    更多的是
    在一起,可以感到安心,可以放松心情,还能够给自己力量
    虽然明白
    这个人就是绯山
    但是性别、身份的现实
    让他不得不压抑自己的情感
    她告诉自己,这也是保护绯山的行为
    今天知道绯山已经有心仪的对象
    自己也可以慢慢退场了
    但是,还是无法隐藏自己真正的感受
    这种心痛的感觉
    原来眼泪会这样不知不觉的滴下来
    坐了一会儿
    擦乾眼泪,重新振作的白石
    低头轻轻摇了摇趴在桌上睡著的绯山
    「绯山医师,在这边睡觉会感冒的,我带你回家了」
    没反应
    白石再次摇了摇绯山
    还是没反应
    「这样不是办法」
    白石决定起身,把绯山抱倒车上去
    这时
    受到干扰的绯山,头突然抬起,转个方向,又趴著继续睡
    刚刚
    就在绯山抬起头的那瞬间
    因为姿势的关系
    绯山的唇轻轻碰到了白石的
    碰的若有似无

    的确碰到了
    白石彷佛可以听到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跳声
    抱起绯山,走向车子
    夜深了,道路上没有任何人
    将绯山安置在副驾驶座的位置,安全带系好
    看著绯山那饱满又鲜红欲滴的唇瓣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不起,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是,让我任性一次好吗?」
    忍不住
    白石的唇轻轻地贴上
    「我喜欢你,还有......再见」
  • 11 呆亭 2019-7-1
    0 8
    7.
    隔天早上,头痛欲裂的绯山
    勉强爬起床
    睡眼惺忪地梳洗完毕,却发现白石没有如以往般开车来接她
    「要迟到了!快接电话啊,笨蛋」
    绯山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无人接听
    ----睡过头?
    ----还是出了什麼意外?
    「没办法」
    冲冲忙忙一拐一拐地走下楼,招了计程车
    ----先到医院再说!
    有人说
    失去了才知道拥有的珍贵
    绯山现在充分体会到这一点
    原来平常都有白石在照顾著,才能这麼轻松
    现在自己这种半残废状态
    要拿包包,杵著拐杖,光走到叫计程车的地方就让她满头大汗
    「这个笨蛋,到医院一定要痛扁你」
    气呼呼的绯山
    到达医院后却发现
    从不迟到的优等生,居然没有出现
    而且,后来还确定是无故旷职
    晨会结束
    大家找不到白石
    上午的手术结束
    大家还是找不到白石
    手机完全不通,家里的电话没有人接
    无故缺席的白石
    使原本人力就十分吃紧的急诊室更加手忙脚乱
    於是
    昨天最后跟她在一起的绯山
    便成为大家质问的对象
    无辜的绯山医师只能表示
    她昨晚喝得烂醉,连怎麼回到家都不清楚
    但是心理其实非常担心
    白石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或者
    昨天喝醉了后
    说了什麼不该说的?做了什麼不该做的?
    自己其实很害怕
    因为医师人力不足
    理所当然被留下来加班的绯山
    心里虽然著急
    但是完全无法行动
    只好拜托讶岛去找白石
    但是得到的消息依然是
    按电铃也没有人回应
    白石像是从地球上突然消失一样
    下午,正当大家商量要不要去报案时
    橘医师的手机收到了白石的讯息
    白石表示
    他很平安
    但是临时出了一些事,必须请假。给大家带来麻烦很抱歉
    事情一解决会立刻回到工作岗位
    最后特别强调
    请大家不要找她
    ----太奇怪了!
    ----优等生怎麼可能会出现这种不负责任的异常行为?
    绯山心想
    就算是以前黑田医师的事
    辞呈都已经递出
    她都还是坚守岗位
    而且
    完全没有联络她
    这让绯山十分的担心
    也有些许的气愤与不满
    终於,在五天疯狂的上班生活后
    绯山终於有机会可以离开医院
    好累
    好虚
    好想吐
    好想昏倒
    好想扁作者
    好想回家直接倒头睡觉
    可是,为了消失了5天的白石
    还是让她托著疲累的身子
    勉强振作精神
    一拐一拐地来到了白石家门口
    叮咚!
    「白石你在吗?我是绯山,开门!」
    无人回应
    叮咚!
    「白石,如果你在的话,快来开门,别玩了,我好累」
    还是无人回应
    叮咚!叮咚!!!
    「白石,如果那天我做错了什麼,我先跟你道歉,不要这样躲起来好不好?我要生气了」
    忍不住大吼
    门内似乎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请问,你是白石医师的朋友吗?」
    对面主妇,打开了门,探头询问
    「不好意思,吵到你们了。我是白石医师的同事。」
    绯山敬了个礼,对於刚刚失控的喊叫感到抱歉
    「没关系,只是,最近,白石家好像怪怪的,你们当医师的都很忙,我又遇不到她。」
    「怎麼了?」
    「屋内好像有狗还是猫走动的声音,这间公寓是禁止养宠物的,如果你遇到白石医师,麻烦替我转告一下。」
    ----动物?
    没有吧,两周前绯山才来过,白石并没有养宠物。
    「可能是误会了,不管怎样,我遇到白石会转告他的。」
    「那先谢谢你」
    「白石!」
    邻居门关起来后,绯山决定再试一次
    这时却意外发现,门居然没有上锁!
    ----不可能,白石不会这麼不小心。太奇怪了。
    几天前,讶岛说的很明白,门上锁了,进不去
    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
    「白石,我进来了喔」
    探头进去,房间一片漆黑
    打开灯
    跟平时比,有稍微凌乱一些,但不至於像被小偷侵入的样子
    客厅,茶几上还有几本摊开的医学书
    厨房,有些用过的碗盘还在水槽里没清洗
    房间,门微微关著,并没有上锁
    推开房门
    走进
    藉著客厅的灯光
    绯山看到了一只大形白色的动物,趴在白石的床上。
  • 11 呆亭 2019-7-1
    0 9
    8.
    绯山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有点被吓到
    不自觉地退了两步
    这时,踢到地上的砖头医学书,发出了声响
    床上的动物
    警觉般的立刻醒来,耳朵竖起
    往绯山的方向望
    「狗?」
    这只大白狗发现绯山后
    似乎非常害怕
    低鸣了一声
    迅速地跳到房间的角落,试图用窗帘遮盖住自己的身驱
    「哈」
    绯山笑了
    「你跟你主人一样笨耶,这麼大只,藏不住的」
    一拐一拐,缓缓地往墙角靠近,蹲下身,温柔的说
    「不要怕,我不是坏人,是你家主人的同事喔。」
    大白狗依然躲在窗帘后
    不回应
    轻轻地掀开窗帘
    是一只纯白的大狗
    似乎很害怕
    整个头埋在自己的前腿里
    ----什麼时候养狗的?这个笨蛋。
    ----医院的工作这麼忙,自己都照顾不好了,还虐待动物
    绯山温柔地摸了摸这只大型犬柔软的毛发
    看来是真的藏不住
    大白犬稍稍抬起头
    露出了恐惧的目光
    「你家主人到哪里去了?」
    白犬露出了无辜哀伤的眼神
    ----我怎麼会想到问一只狗?一定是累疯了
    绯山心想
    又摸了摸大白犬的头
    自言自语
    「笨蛋白石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白狗似乎被摸得很舒服,但是听到绯山的抱怨后,嗷呜嗷呜的,不知道在说什麼
    ----真的很奇怪
    绯山在房间里,发现了白石的包包。
    里面的钱包、证件、钥匙都没带出去,手机则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
    而白石,就像突然人间蒸发一样
    完全找不到踪迹
    医院也曾经联络白石的双亲
    白石没有回家
    自己也打电话给玛丽珍,这几天完全都没见到白石
    ----该不会卷进什麼麻烦的事件里吧?
    绯山下定决心,过几天人还不出现,就要去找警界的朋友帮忙了。
    「回去了」
    绯山背起包包,撑起拐杖,看了看脚边的大白狗
    蹲下
    捧了大白犬的脸
    「你主人不见了,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大白狗点了点头
    ----这只狗听的懂人话?
    ----一定是巧合吧!
    「听说这栋公寓不准养宠物,等会我们出去的时候小心一点。」
    大白狗好像笑了
    点了点头
    「真乖,来~我脚受伤,走的比较慢,你小心跟好」
    大白狗没有乖乖听话,反而像领路般
    跑在绯山前面
    用嘴压下门把,把门打开
    放慢脚步,不时回头看著绯山是否有跟上
    温柔的眼神,好像在说
    「你脚受伤,慢慢来,我会等你的」
  • 11 呆亭 2019-7-1
    0 10
    9.
    又几天过去了
    白石还是没有出现
    白石妈妈被医院联络后,特别赶来。
    原本担心紧张的神情
    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知道绯山在帮忙照顾白石养的狗以后
    愁眉不再,笑颜展开
    「小惠可能遇到了一些困难,给大家添麻烦了。但是大家完全不用担心,也不需要报警,我知道他她过得很好,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找出处理问题的方法」
    白石妈妈好像知道些什麼,笑得很自在
    「绯山医师,真是麻烦你了!」
    白石妈妈握住了绯山的双手
    「您是指?」
    绯山有点被吓到
    「小惠一直我跟我说,虽然在医院很辛苦,但是她交到了很多的好朋友,特别是你。」
    「您客气了,我才是一直受白石医师的照顾」
    「小惠从小就常常会遇到很多问题,这些问题,必须慢慢尝试才能找到原因跟解决的方法。绯山医师麻烦你。」
    「可是,我也找不到她」
    面对著困惑的绯山,白石妈妈笑得好慈祥
    「我可以跟白酱,就是那只大白狗见个面吗?」
    ----不去找白石却急著跟狗见面?
    绯山心想
    白石妈妈绝对不是一般人
    「原来它叫白酱啊,当然可以。因为医院不能带狗进来,所以我值班的时候,它就待在直升机起降场旁的小屋里,我现在就带您去找它。」
    离小屋还有一大段距离
    早已察觉的白酱,已经迫不及待的奔出,朝白石妈妈扑过来
    「白酱,好久不见,你辛苦了」
    白石妈妈抚摸著白绒绒的大狗,笑得好灿烂
    「绯山医师,不好意思,我想跟白酱单独相处一下。您去忙,不用陪我了。」
    「恩」
    「希望我可以帮忙解决这次的问题」
    一小时后
    护理站
    「绯山医师」
    「白石妈妈,怎麼了」
    看到白石妈妈有些上忧愁的脸,绯山担心地问
    「这次,我真的帮不了忙。白酱......白酱要先麻烦你照顾了。」
    「白酱的事没问题,但是您说的帮忙是...?」
    白石妈妈苦笑了一下
    「小惠她一直都很孤单,我知道我不能勉强你。但是有一天,你一定会明白,到时,希望你多多包涵。」
    完全不能明白话中含意的绯山
    只能在旁边苦苦的傻笑
  • 11 呆亭 2019-7-1
    0 11
    10.
    不过是十几天
    我真的体会到什麼叫做精疲力尽,度日如年的感觉
    白石不见了
    医院原本就繁重的工作
    变的更雪上加霜
    偏偏脚踝的复原比想像中的慢
    光是在病房来回飙轮椅
    我觉得我手臂上的肌肉都长出来了
    但是
    外在形体的劳累,也无法跟内心的空虚相较
    心像破了个洞一般
    没有人买咖啡、买早午晚餐、买宵夜给我吃
    没有人开车接送我
    没有人帮我推轮椅
    没有人偷偷的帮我写病历、查房,在我睡著时帮我盖上毛毯外套
    没有人在我抓狂的时候,乖乖地让我骂
    最重要的是,没有人在我沮丧失落时听我抱怨
    或者给我一个温暖鼓励的微笑
    笨蛋白石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你到底跑哪里去
    你再不回来,我真的要生气了。
    或者说,觉得我快撑不住了
    我好想你
    你是不是一个人又独自地在承担什麼?
    为什麼都不跟我商量
    原因难道是,那天晚上?
    我喝醉了,我真的不记得我说过什麼
    如果你乖乖回来的话
    我会考虑跟你道歉的
    你母亲来找过你了
    为什麼,她可以这麼坦然地接受你失踪的事?
    狗?
    最后只要求我好好照顾你的宠物
    想到这个我就有气
    你什麼时候养了这麼大一只狗?
    为什麼从来没跟我提过?
    甚至
    偶尔到你家写论文,还有,白吃白喝的时候,我都没有发现
    明明这麼大一只
    你是怎麼把它藏起来的?
    你不在的这几天
    白酱真的很乖,完全不用我操心
    甚至
    有时候我还会误会其实白酱就是你
    果然传说是真的
    宠物跟主人会相像
    你一定是训练很久了吧
    白酱完全可以照顾自己的生活起居
    自己去上厕所,还会冲马桶
    我要帮他洗澡,它一直逃,脸还红红的,害羞什麼啊
    笨狗!
    算了,反正他身上一直都香香的
    我怀疑他趁我不在的时候自己洗了,那是我的洗发精的香味没错
    乖乖地吃完我帮它准备好的食物
    对了
    这只大狗
    对於我特地跑去买的高级狗粮居然完全不屑一顾
    就算我威胁要扁他也没用
    果然
    固执的笨蛋养固执的呆狗!
    没办法
    我只好把我自己的食物分给它
    白酱真的跟你很像
    是个不挑食的好孩子
    特别是
    跟你一样疯狂喜欢吃烧肉跟喝牛奶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早晨
    舔著我的脸,叫我起床
    居然还会折棉被
    真是厉害
    好像怕我跌倒一样,总是走在前面,帮我把门打开
    好像真的听的懂人话,可以准确地把我要他帮我拿来的东西咬过来
    这对目前还需要靠拐杖的我,真是帮助不少
    值班的日子
    我把白酱寄放在直升机场旁的小屋
    好几次
    看到它独自仰著头
    望著升起的直升机
    似乎有种哀伤的感觉
    为什麼?
    如果不是我值班的日子
    我常常会误会我养了一只管家小精灵
    前一天用过的杯子、碗盘
    有次序的摆放在水槽里
    乱丢的书本、杂志
    整齐的堆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吸尘器好像有使用过
    真的是白酱做的?
    优等生养的狗也是优等生
    好像预知到我已经到门口了一样
    总是在打开门的一瞬间
    发现白酱坐在玄关摇著尾巴等我
    它的表情跟声音
    我好像看到是你,笑著对我说:「欢迎回家」
    「白酱,陪我喝一杯好吗?」
    我知道这样涉嫌虐待动物,但是我真的很想找人陪我
    全部都是你的错
    因为你不见了
    白酱发出了一声低鸣
    咬著我的衣角拉扯,好像在告诉我该去睡觉了
    「全部都是笨蛋白石惠的错!」
    酒精果然让人的自制力降低
    骂著骂著
    我居然抱著眼前这只白绒绒的大狗
    掉下了泪
    「笨蛋」
    「笨蛋」
    「笨蛋」
    「我好想你」
    「我......我好喜欢你,笨蛋白石惠!」
    白酱好像呆了一下
    不久
    开始嗷呜嗷呜的
    不知道在说些什麼
    舔了舔我的脸
    是在安慰我吗?
    真是只体贴的乖狗狗
    双手捧住白酱的脸
    好几次,我看个三个白酱
    一瞬间,我看到了你
    你的眼神真的跟它好像
    「谢谢你,白酱」
    我轻轻吻了一下这只大白狗
    「让你担心了,我好像醉了。」
    看著傻掉的白酱,我笑了笑
    「我去睡了,明天还有整天的手术。」
    隔天早上
    当我眼睛张时,我看到了你
    笑盈盈的坐在我的床边,对著我说
    「美帆子早安」
    我决定把头重新埋回棉被里
    这一定是在作梦!
  • 11 呆亭 2019-7-2
    0 12
    11.
    虽然很小就知道自己跟其他人不一样,但是这对生活倒是没什麼特别的影响
    为什麼在这里?
    为什麼跟别人不一样
    白石惠完全没有记忆
    像人类的小孩一样吃饭、长大、上学
    有疼爱自己的双亲
    在发生某件事之前,白石惠小朋友从不觉得他跟别人有什麼不同
    「小惠,在幼稚园,如果老师叫你午睡,你就去看书,我会特别拜托老师的」
    从有记忆以来
    白石惠就不停地被妈妈告诫,绝不可在家以外的地方熟睡
    熟睡?
    4岁的小朋友怎麼可能分辨要如何深睡与浅眠
    所以她的午休时间总是跟书为伴
    白石家的环境不错
    所就读的学校,都是经过特别挑选,老师也都非常配合
    老师被告知的是,白石惠得了一种特殊罕见疾病,熟睡便会发作。
    因为白石爸爸在地方也是颇具权威的医学教授
    所以校方对此说法也是深信不疑
    一直到了小学三年级,有次全校要去京都两天一夜的旅行
    耐不住白石惠的哀求
    白石妈妈才决定将全部的实情告知
    「小惠,你喜欢爸爸妈妈吗?」
    「嗯.!全世界最喜欢」
    白石惠张著大眼,可爱又认真地点了点头
    白石妈妈则温柔地对她笑了笑
    「爸爸妈妈也一样,全世界最喜欢的就是小惠。所以接下来无论小惠你听到什麼,你永远都是我们最宝贝的女儿。」
    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以前,爸爸妈妈一直都很想要有个小孩,可是上天不答应。」
    白石妈妈眼望远方,缓缓地说出
    「后来用了一些方法。出生的时候,你睡在一个非常特别的保温箱里,就像在妈妈的肚子一样。」
    「我们可以看清楚你的时候,你小小的,白绒绒好像一颗小球,非常可爱。」
    「我知道,妈妈你说过我有变身成小狗的超能力,但是外面坏人很多,不可以被别人看到。」
    小朋友天真的笑了笑
    「恩,小惠好乖」
    摸了摸白石惠的头,白石妈妈继续说
    「开始时,我真的以为小惠你完全是一只小狗。小婴儿的时候,你大部分都在睡觉,偶尔醒来的时候,摇尾巴的样子好可爱。可是在3个月的时候,有次妈妈亲亲你,说好喜欢你,如果你是人类就好了,那时,我真的打从心里这麼希望。没想到,被我亲了几下后,你居然变成人类的小婴儿!妈妈虽然吓了一跳,但是心里想,一定是神明实现了我的愿望。」
    白石惠继续听著妈妈说
    「在熟睡的时候,你一定会变成小狗,醒来后,你可以随著自己的意志变化。可能你也喜欢跟我们在一起,不知道从什麼时候,你醒来的时候一定是可爱的小女孩。」
    白石妈妈笑得温柔
    「小惠,你记得吗?有一次,你在学校养的小兔子死掉了,你伤心的回来告诉我。隔天早上,你变不回人类,妈妈想不出办法,只好让你跟学校请假了好多天。」
    白石惠歪著头,好像不记得。
    「我跟你爸爸真的不知道怎麼办,幸好,过了几天,你听到同学来找你玩的吆喝声,妈妈又抱了抱亲亲你,终於,你变回来了。这件事让我学习到,你是一个需要很多爱的小孩。」
    「我最喜欢妈妈了!」
    小小白石惠绽著灿烂的笑容
    「小惠,你长大了,下面的话对你来说可能有点残忍,但你一定要知道。」
    白石妈妈严肃地看著白石惠的双眼
    「这边所有的人,爸爸、妈妈、老师、小遥、卷卷、玲奈......都不会变成小狗。而且大部分的人,知道你会变成小狗后,会很害怕,可能再也不会跟你当朋友。」
    「卷卷是谁?」
    白石惠张的无辜的大眼
    「算了,当我没说」
    妈妈咳了一声
    「为什麼他们不跟我当朋友?」
    小惠有点伤心地问
    「这是狭隘人类的自我保护意识,害怕自己不知道的,恐惧跟自己不一样的事物。对妈妈来说,小惠好棒,妈妈好羡慕你可以变成小狗。」
    小白石惠似乎稍微释然,点了点头
    「所以,你不能去旅行,睡著了会被大家发现你会变小狗。这是你跟爸爸妈妈三个人的秘密,迟早有一天,一定会有一个真正喜欢你的人,也会一起跟我们拥有这个秘密。只是这个人,可能还要很久才会出现,你会很喜欢这个人,而且,当他知道你的秘密,他一定还是惠一样喜欢你的。」
    「真的会有吗?」
    小白石惠语气中充满著期待
    「一定有!人生就是充满著希望与邂逅的!」
    妈妈的眼睛透出了光芒
  • 11 呆亭 2019-7-2
    0 13
    12.
    「迟早有一天,一定会有一个真正喜欢你的人,也会一起跟我们拥有这个秘密。」
    我一直都记得小时候妈妈跟我说的话。
    长大了,才发现这世界远比妈妈说的更残酷
    只是成绩不好,就被同学排挤
    家里穷困,就被同学嘲笑
    国中时,转来一位因为小时候意外烫伤造成颜面伤残的同学
    更是被大家私底下取了一堆不堪的措号
    怪物、丑八怪、鬼、钟楼怪人......
    幸好妈妈很早就告诉过我
    我才能一直隐藏得很好
    一直以来,我与任何人都保持著表面的和谐
    不能说没有朋友
    但是,我最大的秘密,我曾下定决心,永远都不会跟任何人说。
    我曾怀疑过
    真的会有妈妈说的「那个人」出现吗?
    直到,我在翔北急诊科遇到了她
    说实话,开始时我真的有点怕你
    霸道蛮横
    后来才知道
    其实那都是伪装
    为了伪装你内心温柔与善良的保护色
    也是为了伪装,其实你是个很胆小的人
    自己也不知道从什麼时候开始
    进护理站的第一句就是「绯山医师呢?」
    每个月拿到班表,先看的是你的排班而不是我自己的
    眼睛不自觉就自动追著你跑
    一次习惯买两杯咖啡
    上直升机前互相给个温柔鼓励的微笑
    只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小心,加油」
    内心满满都是幸福感
    你全身是血,没有呼吸心跳被送进来的那次
    我真是吓坏了
    我不能原谅自己的粗心
    为什麼还没有确定你的安全前就先回到医院?
    我发誓
    绝对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在走廊哭泣的你
    可以原谅笨拙的我吗?
    除了紧紧将你搂住
    我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你
    知道你留级的沮丧
    我也只能留在这里继续陪你
    心想,陪你
    直到你不需要我的那天
    化学工厂爆炸的那天
    我发誓我一定要找到你
    在人类形态时不够敏锐
    当我变回原型时,我可以轻易地嗅出你的气味。那是我永远都忘不了的气息

    我相信也许那才是我的原型
    我用尽全力狂奔
    你还在
    混著泥土与血腥的味道
    受伤了?
    当我看到你,泪水几乎夺眶而出
    我想抱著你
    才发现现在的我不行
    只能舔著你的伤口试图安慰你
    感觉到你的颤抖
    我找到你了
    别怕
    我在这里
    明天,我一定会带人来救你
    令我吃惊的
    你不怕我!现在的我不是你认识的白石惠
    而且,你抱住了我
    我多希望,你就是那个人
    你好冰
    全身湿透了
    我让你趴在我的身上取暖,用我的身子团团将你包覆
    好好睡吧
    醒来
    就可以回家了
    那天
    虽然知道你喝醉了
    但是当听到你有喜欢的人时,还是让我心痛欲碎
    对不起
    我吻了你
    我想记住最后一次感动
    剩下的感情
    就让他随风飘散
    我一定可以忘记你
    笑著祝福你跟个正常人类百年好合
    但是
    我错了
    我以为我是个坚强的人
    虽然寂寞
    但这应该是最好的结果
    只是
    眼泪为什麼会流
    我真的不懂
    不知何时,我在被泪水浸湿的枕头里睡著
    醒来
    我发现我变不回去了
    糟了
    我应该要去接你,你的骨头还没好
    至少
    我们还是朋友
    可是
    我变不回来
    以前好像也有类似的情况
    我记得
    好像休息几天就好了
    赶紧先发个简讯请假
    大家对不起
    在这麼忙碌的时候我还出这种状况
    幸好我一直是个医学宅
    对3C产品没有兴趣
    掀盖式有按键的手机对狗掌来说,比滑来滑去的智慧型手机方便多了
    即使如此
    我还是花了一番功夫,失败了好几次
    用嘴咬著笔,一个键一个键慢慢按
    终於把简讯发出
    对不起
    我不打算传给你
    也许你会担心我
    但是,早点保持距离是不是更好一点?
    我应该要早点忘记你
    我的心还是很痛
    5天过去了,为什麼还是变不回来?
    虽然我可以用这种型态生活著
    但是还是有些不方便
    我要跳到椅子上才能洗碗煮饭
    狗爪握不住盘子
    一直叼著洗,我的脖子好酸
    更重要的是,冰箱的食物要吃完了
    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我变不回去的原因
    我想
    应该是失恋吧
    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到这麼痛苦的感觉
    当狗,就不须要承受这种痛苦
    我的身体在保护自己
    可是我的内心
    我还是想变回人类
    我想继续当医生
    我想飞上天空
    我......
    我还想继续看著你,即使只是在远处偷看也没关系
    我应该要想办法找出解决的方法
    已经等得够久了
    要回家一趟吗?
    但是
    家乡那跑步无法到达的距离
    一只狗该怎麼搭电车、搭飞机?
    看书看累了
    我绝望地趴在床上睡觉
    有人!
    醒来时,房间里都是你的气味
    不会吧!
    转头
    看到你恐惧的眼神
    果然
    没有人能够接受我
    你是怎麼进来的?
    糟糕,昨天半夜溜出去倒垃圾门忘记锁
    刚刚的电铃?
    我还以为是来推销东西的,根本不想理他
    我想逃
    但在这小小的房间里,我能逃到哪去?
    「哈」
    你笑了
    「不要怕,我不是坏人。是你家主人的同事喔」
    你好温柔
    比对著人类型态的我温柔好多好多
    这才是你真正的样子吧
    我早就知道了
    「你主人不见了,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我愿意
    找不到解决的方法
    如果我这辈子都必须用这种型态活下去
    默默地在你身边保护你
    也许是最好的方式
    妈妈来找我了
    对不起,让您担心
    我知道
    即使是抚养我快30年的母亲,这时也听不懂我的话
    妈妈慈祥地抱住了我
    好温暖
    「小惠,发生了什麼让你伤心的事吗?」
    「嗷呜呜呜呜~」
    「失恋了?」
    妈妈苦笑了一下,看来所有的事都瞒不住她呢
    我害羞地把脸转过去
    「这个年纪才第一次失恋,小惠你要加油!你喜欢的是,医院的同事?」
    我勉强地点了点头
    就算我不承认,妈妈最后都猜的到
    不管什麼事,从小就是这样
    「呵,我猜猜看!是那个胸部很大,却一脸瘫的男医师?他长的很帅是没错,但总觉得跟小惠很不搭......我觉得他跟北川、长泽比较配。尤其是跟长泽,忍不住就想喊『哈里路亚,chance』」
    我疯狂地摇头撇清
    妈妈,这种时候就别八卦了。
    「不是?难道是那个聒噪的眼镜男医师?小惠,你......你是不是生病了?」
    母亲大人,我输给你了。
    「哈哈,跟你开玩笑的!」
    这时候还开玩笑
    果然是妈妈,我知道,你想逗我开心吧
    「是......是绯山医师吧」
    妈妈的脸似乎有些烦恼
    我沈默
    「在人类,这是件有些困难的事。毕竟你人类型态时也是女生。」
    我知道,除了同性别的障碍的高墙外,还有我会变身的事实,她绝对不会接受我。
    一会儿
    妈妈重新振作地对了我笑了笑
    「不管怎样,小惠长大了,妈妈会支持你的决定、帮你加油,但是记住,家里永远都是你的避风港。」
    我感觉到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现在,妈妈像从前一样抱抱你,亲亲你。我们先变回人类再说好吗?从小妈妈就告诉过你,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我点了点头
    但是
    结果
    我还是变不回去
    终於,连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
    我大概就要这样过一辈子了。
    紧皱的眉心
    你似乎很不快乐
    你寂寞的时候,我只能用这种型体陪在你身边
    「白酱,陪我喝一杯」
    你已经喝很多了,酒味好重
    我咬著你的衣角拉了拉
    去睡觉了好吗?美帆子
    为什麼,你那麼难过?今天在医院发生什麼事了?病历又写不完了?手术出了什麼问题?
    我已经无法参与
    为什麼,你喜欢的人都不来安慰你?我有点生气了
    那天你提到他是个迟顿的笨蛋
    到底是谁?
    虽然心好痛
    我帮你找他来安慰你好吗?
    「全部都是笨蛋白石惠的错」
    对不起
    果然是我不在让大家很辛苦
    对不起
    你抱住了我
    怎麼哭了
    我好慌
    「笨蛋」
    「笨蛋」
    「笨蛋」
    「我好想你」
    你喜欢的人究竟跑哪去了
    他怎麼舍得你这麼难过
    「我......我好喜欢你。笨蛋白石惠!」
    当场
    我像被雷轰到一样
    久久无法动弹
    白石惠?!
    是指我吗?
    你的确是常常叫我笨蛋没错
    但是
    真的是我?
    犬型态时的我听觉异常敏锐
    我不可能听错吧!?
    「美帆子,你说喜欢我?」
    虽然我知道你听不懂,我还是忍不住开口
    「原来是我。我真是一个超级大笨蛋,让你那麼难过,对不起。」
    我愧疚地舔了舔你的脸颊
    用犬类的方式道歉
    除了这样
    我已经没有别的方法了
    你捧住了我的脸
    「谢谢你,白酱」

    虽然只是轻轻一下
    但是你吻了我
    「让你担心了,我好像喝醉了」
    美帆子一拐一拐地回房间去
    留下了完全傻掉的我
    此时
    我感觉到了从身体深处类似燃烧般的灼热
    大约10分钟后
    我变回了人类
    为什麼?
    身无蔽物
    我蹑手蹑脚地进到了你的房间
    找了几件衣物先蔽体
    好紧
    夜深了
    我不敢入睡
    怕一睡著,又再也变不回来
    坐在床边看著你的睡颜
    那迷惑我心的颜
    只是这样看著
    我的整颗心就被幸福填满
    「美帆子,我也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
  • 11 呆亭 2019-7-2
    0 14
    13.
    ----昨晚不是喝得很醉,为什麼会看到幻影?
    窝在棉被里的绯山
    对於刚刚看到的景象,不敢置信
    「美帆子早安。早餐我做好了,可以起来罗~」
    ----这声音......软软柔柔的,听到就一肚子火的声音。没错,是白石没错!!!
    绯山迅速地从棉被里跳出
    盯著眼前对她笑得一脸天然的人
    「白.....白石?」
    「嗯!」
    眼前的人笑得一脸满足
    用力点了一下头
    「好痛......美帆子好痛.....不要捏我的脸,脸要坏掉了」
    「会痛,表示我不是在作梦」
    施暴者点了点头,得到了确认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捏自己的脸才对吗?」
    白石摸著自己被捏红的脸颊,一脸无辜
    「闭嘴!笨蛋!」
    绯山眼神里充满著杀气
    从床上跳起来,揪著白石的衣领
    「说!!!你这几天跑到哪里去了,知不知道大家多担心你」
    「对不起」
    弃犬模式打开
    「还有,你妈妈来翔北找你了。赶快打个电话回家,别让家人担心」
    「我知道......美帆子你......你先放开我,我快被你勒死了」
    看到白石难过的样子
    绯山气已经消了一半
    「呼~算了。没事就好」
    放开手的绯山,这时突然想到
    「等一下,白石惠!你为什麼在我房间,而且,还穿著我的衣服?」
    绯山的杀气指数又再度上升
    「......」
    「你怎麼进来的?」
    「......」
    「装无辜也没有用,你最好老实说,不然我真的不能保证你能活著走出去」
    绯山的指间关节,已经发出了喀拉喀拉的声音
    「美帆子不要这样」
    「没得商量,说」
    白石已经被逼到墙角
    「思考了一个晚上,我已经决定要把全部的事都跟你坦白......」
    「你别扯开话题!先说,怎麼进来的?」
    白石想,看来还是先安抚好绯山的情绪再说
    「是...是...美...美帆子带我进来的」
    「我?」
    「嗯」
    「胡扯!什麼时候的事?」
    「9天,不,10天了」
    「你在说什麼,10天前我带回家的是你养的......」
    绯山突然想到什麼
    转身走出房间
    「白酱~白酱~~」
    ----不见了,白酱消失,白石出现?!
    ----不会不会,我是漫画看太多了吗?为什麼会这样联想?
    绯山猛力摇著自己的头
    想否定内心的想法
    「美帆子你怎麼了?」
    跟著走出来的白石,扶住快把头摇到断的绯山
    绯山看了一眼白石
    满脸担心自己的表情 
    但是
    那个眼神
    ----不行,我一定是疯了
    ----但是,真的好像
    「白石,我刚刚突然有个奇怪的想法。」
    「这几天,我帮你照顾你养的狗,恩,你妈妈说他叫白酱」
    「恩」
    白石一脸温柔看著绯山
    「美帆子你想到什麼?」
    「那只狗的眼神,跟你好像。你出现,他就不见了。还有10天前......」
    「我知道,美帆子不是你奇怪,你想的全部都是事实」
    看著笑得一脸温柔的白石,绯山完全呆掉
    「等,等.....你真的知道我在想什麼吗?」
    绯山慌了
    「我知道可能会吓到你,也知道我把事情说出来后,我们之后可能连朋友也当不成。但是,这是我要对你负责所应该做的事」
    白石脸沈下,缓缓地说出,语气似乎有些哀伤
    「白石惠就是白酱,白石惠具有变身为狗的能力」
  • 11 呆亭 2019-7-2
    0 15
    14.
    「你在胡扯什麼!」
    绯山真的觉得要疯了
    「我说的都是事实」
    「那,那.....你现在立刻变身给我看」
    白石脸上带著淡淡的哀伤
    「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担心变过去就跟再也变不回来.....这次的意外,我还不确定解决的方法」
    「意外?你出了什麼事?」
    「那个就不要提了」
    白石尴尬地抓了抓头,笑了笑
    「说!」
    不容反抗的眼神
    「我以为我失恋了」
    绯山的心,瞬间揪了一下
    「失恋?!那你应该去找你喜欢的人,来我这里做什麼」
    绯山转过身去
    好难过
    这时却感到,后方有股暖暖的温度,将自己团团包围
    白石从后方将绯山整个抱住
    「我喜欢的人,就是绯山美帆子。」
    暖呼呼清香的气息,在耳边细细地诉出
    脸整个透红的绯山,窝在白石怀裏,完全不知道该怎麼反应
    「美帆子我都知道了,你昨晚跟白酱说的事。对不起,我好笨,一直都没有发现你的心意」
    「我......我喝醉了」
    「我看得出来,美帆子昨晚的话是真心的。还是......」
    白石突然放开了绯山
    「你知道我是个怪物,害怕了?」
    白石的声音有点哽咽哀戚
    低下了头
    「没关系,我了解。正常人一定不能接受这种,我会自己离开的......」
    剩下的话,还来不及说出
    就被绯山迎上来的唇完全封住
    「笨蛋」
    离开了白石的唇
    低下头,耳根整个泛红的绯山
    小声地说出
    「谁说你是怪物了?明明就可爱得不得了」
    「美帆子......」
    白石目含泪光,低头看著眼前这个小身板的人
    「笨蛋白石,全世界就只有我能欺负你。我不准你在那边自怨自艾的欺负你自己,说自己是怪物,知道吗?」
    「嗯!」
    白石咬住自己的下唇,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
    「化学工厂山崩那次,那个也是你?」
    「嗯!」
    「谢谢你」
    绯山又害羞地低下头去
    「所以,美帆子你不怕我?而且愿意跟我交往罗?」
    白石抱住眼前的人
    声音中藏不住的紧张与兴奋
    「我为什麼要怕你?你比较怕我吧」
    「恩,美帆子说的对。那交往的事呢?」
    「等......现在几点?」
    「8点03分」
    白石抬头看看时钟
    “啊~~~~”
    两人同时大叫
    迟到了!!!
    冲冲忙忙刷牙洗脸,穿好衣服的两人
    因为绯山的脚不方便
    为了赶时间,乾脆就让白石背在身上
    冲出家门
    「笨蛋白石,都是你害的。如果我又被罚写病历,你要全部负责」
    扣紧白石的脖子,绯山开骂
    「那有什麼问题,只要是美帆子的事,就是我的事。」
    完全不在意的白石,背著绯山,一边奔跑,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
    「对了......」
    「嗯?」
    「等下在医院不准叫我美帆子」
    「呵呵,美帆子害羞了」
    「你闭嘴」
    「我知道了」
    「还有......」
    「嗯?」
    背上的绯山,用小到如蚂蚁般的声音,在白石耳边轻轻地说出
    「我喜欢你,无论你是人还是狗,都是我喜欢的白石惠」
    白石觉得有股暖流
    从背后悄悄地暖进了心里
    眼眶好像也湿湿的
    「能喜欢上美帆子,真是太好了。」
  • 11 呆亭 2019-7-2
    0 16
    15.
    早上6点
    绯山刚刚开完一台脑部急诊刀
    一夜未眠
    全身疲惫
    走进了更衣室,想换件制服,顺便休息一下
    哪知
    一进更衣室却发现
    某只袋鼠在里面,又张著眼睛睡著了。
    旁边,居还还有两本医学杂志
    ----这家伙,该不会这几天都没睡吧!?
    绯山慢慢,轻声地走向自己的柜子
    却还是在打开铁柜们的时候
    不小心发出了声响
    吵醒了睡梦中的白石
    「喔!绯山医师早安。SDH手术结束了?辛苦了」
    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白石起身伸展,似乎还有些迷糊
    「对不起,吵到你了」
    「没事!」
    白石对著绯山绽出了温柔的微笑
    绯山知道白石身份的事,已经过了一周
    为了弥补自己旷职带给同事的困扰
    这几天白石每天都待在医院加班
    在医院跟绯山之间的相处
    跟平时几乎完全相同
    只是知道对方的心意后
    面对著那温柔又灿烂的笑脸
    常常让容易害羞的绯山常常脸红到不知所措
    白石本人似乎不以为意,看著面红耳赤的绯山,笑得更开心
    变本加厉地
    在没人看到时偷偷拉住了手,用力握住
    或是偷啄一下发烫的脸颊
    「美帆子我喜欢你」
    「白石惠!!!」
    偶而经过的冴岛
    戴上了口袋里的墨镜后,就把闻声前来看八卦的藤川医师拎走
    「白石,你是不是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觉?」
    看著白石眼皮上的黑眼圈
    绯山担心地问
    「嗯,我怕一睡著,又回不来了。」
    绯山已经知道白石一熟睡就会变身的事
    「根据你之前告诉我的内容来分析,我觉得那只是某个笨蛋自己胡思乱想失恋,过於伤心所造成的身体反应。现在......应该没事了,所以今天你放心地回去睡,这样下去你身体会受不了的。」
    绯山又脸红了
    「恩,美帆子这样一说,我安心多了。果然是我最喜欢的美帆子。」
    ----不要又露出那种犯规的笑容啦!
    绯山赶紧将头转向别处,以免心率不整又发作
    「为了预防万一.....」
    绯山似乎有想到什麼
    转过身来
    「那天晚上虽然我不是很醉,但是还是跟你确认一下你变回人类前发生的事」
    「恩」
    依旧是天然灿烂的笑容
    ----要快点习惯才可以,不然迟早真的会被这个笨蛋害死
    「那天晚上给你吃的晚饭是烧肉便当加牛奶」
    白石点了点头
    「我在喝酒时你在做什麼?」
    「在旁边看伤心的美帆子,我心很痛还有些生气。」
    「生气?你气什麼?」
    「气你的恋人不来安慰你」
    白石尴尬的搔了搔鼻头
    「笨死了」
    绯山一边骂人一边脸红
    「继续」
    「后来美帆子还强迫我喝了一口酒」
    白石一脸无辜
    「有吗?」
    绯山耍赖
    「有!狗的舌头比较敏感,跟人类型态时喝味道完全不同,辣死我了」
    白石回想起当晚的情况,忍不住做了一个痛苦的表情
    「后来你看到我一直咳,就没强迫我继续喝」
    ----好像真的有这回事,那时候觉得白酱咳到脸都红了
    绯山回想
    「你喝醉了,我想拉你回房间睡觉,你就满脸酒气对我说了一堆话,接著......」
    「接著?」
    换白石脸红了
    「就吻了我」
    「哪有!!!我那.....我那只是爱护动物的表现!」
    一边结巴,一边红著脸赶紧跳起来澄清的绯山
    「美帆子回房后,因为我呆掉的关系,中间的事全部忘记。当我恢复意识后,就变回人类了。」
    「好,我知道了。如果真的有什麼意外,我们就把当晚的情况重演一次!」
    白石的内心满满都是感动
    说真的
    如果每次睡醒都要这样操练一次
    对绯山来说太辛苦了
    希望只是自己担心太多
    说不定就如绯山说了,现在不但没失恋,而且还沈浸在热恋的幸福中
    一定会没事了
    就像以前一样
    一觉醒来自己就变回来了
    一定是这样的
  • 15 一嘛蘑菇 2019-7-2
    0 17
    表白白醬和白石恵!好開心又能看到這一篇啊啊啊 ٩(♡ε♡ )۶ 雖然之後會開虐 (T_T)/~~~
  • 11 呆亭 2019-7-3
    0 18
    16.
    「糟了!」
    早上醒来,站在镜子前
    发现自己还是白绒绒的一只,用四肢脚站著
    「镇定,镇定!」
    白石犬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
    「不一定会像以前一样自动变,本来我就可以用自己的意志自由转变的」
    白石告诉自己
    接著坐下,开始冥想
    在发生失恋事件之前,他都可以藉由这种方式自由转换。
    只是,说实话
    自己从小到大都是接受人类教育长大
    也习惯了人类的生活方式
    只有非常少的次数,是自发性转换
    化学工厂那次
    就是少数中的其中一次
    二十分钟过去了
    满头、满身都是汗的白石犬,心里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却还是变不回来。
    「问题到底出在哪?」
    叮咚!
    「美帆子来了!」
    他们两个昨天就约好,如果今天早上如果超过7点,白石没有出现在绯山家,绯山就会过来。
    白石迅速地奔向门边
    俐落地用牙齿转开锁、将门把压下
    打开门
    看见了手上两大包物品的绯山站在自己家门口
    绯山的脚终於康复,可以不用再用拐杖
    但是提了两大包东西,可能也知道白石又有状况了,担心的样子完全写在脸上,额头上似乎还有汗滴渗出
    好舍不得
    又让绯山担心了
    「白石,你怎麼还是这样?」
    「嗷呜呜呜呜」
    大型犬发出了泣诉般的声音
    「难道真的要重新来一次?」
    绯山从手中的袋子拿出了烧肉便当、牛奶跟酒
    看来绯山真是有备而来
    「不过白石,这样白天的工作你就要帮我了,我今天上直升机」
    对了
    绯山因为脚踝受伤,一段时间没有轮直升机的班
    今天是久违的再出发
    上班不能喝酒是基本常识
    何况
    又是轮到最需要专注力的直升机轮值
    「嗷呜~」
    「你说你自己喝就好?不行,说不定是我的酒精代谢后跟你说话的酒气让你恢复正常的,所以我也要试。」
    白石觉得好难过
    为了自己
    绯山要放弃自己最喜欢、而且期待好久的工作
    「嗷呜呜呜呜」
    大型犬耳朵都垂下来了
    一脸自责
    「没关系啦,可能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慢慢一定会好。不要这麼难过的表情,反正只是直升机啊,又不是没坐过」
    绯山摸了摸那只难过的弃犬
    「好了,把握时间,你先吃便当跟喝牛奶。」
    「杯子、碗。白石,你家的餐具在哪?」
    绯山走向厨房寻找餐具,准备替白石倒牛奶。
    就在这时候
    大白犬迅速地叼起了那一瓶酒
    往浴室的方向跑去
    乓!
    「白石惠你在做什麼?」
    绯山看到白酱大力地把整瓶酒摔在浴室地上
    碎裂一地的玻璃
    鲜红色的酒,溢满了浴室的地板
    看到白酱居然准备要去舔地上的酒
    惊讶之余
    绯山赶紧将手上的杯、碗放下
    迅速地穿好浴室的拖鞋,进去把白酱抱出来
    「呼,还好没受伤~」
    确定白酱脚上的红,是沾到红酒造成的后
    绯山将白酱反抱过来,让他看著自己
    深吸了一口气
    准备开骂
    「你是笨蛋啊!!!玻璃割伤你的脚怎麼办?你忘记你现在没有穿鞋子了吗?」
    「还有!地上有玻璃碎片,你割伤舌头怎麼办?笨狗!!!」
    绯山生气地骂狗
    「嗷呜呜呜呜,呜呜呜」
    知道自己做错事的狗狗低声道歉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嗷呜呜呜呜汪」
    「别装」
    「嗷呜呜呜呜啊啊呜」
    「就跟你说没关系了,你这个人,阿不是,这只狗真是想太多」
    「嗷嗷嗷呜汪」
    你们两个居然这样也能沟通
    果然是爱吗?
    「现在麻烦了,没有酒,看你变不回来怎麼办?」
    「嗷呜!」
    「没关系!?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门诊已经预约到358号了。前阵子你消失时你那些粉丝病人看不到你,光用眼神,几乎快把代诊的我跟藤川杀掉。这次好多病人都事先打电话来确定是你亲自看诊,昨天院长还亲自打电话问橘医师。你这次要是又放病人鸽子,翔北医院应该会被炸了。你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绯山发飙
    「嗷呜!嗷呜!」
    「你真的很欠揍,顽固傲慢医生」
    这只被抱著的大型犬撇过头去,一脸「美帆子最重要」的顽固表情
    「没办法,那能试的先试」
    大型犬听完
    嘴巴立刻凑上来
    无预警的贴上绯山的唇,还舔了两下
    「笨蛋!」
    绯山被吓得当场放开大狗,脸红心跳地骂完后才想到,这也是可能破咒的方法之一
    「好啦,先原谅你。现在先找出解决的方法,以后再找你算帐」
    怎麼看都觉得眼前这只笨狗笑得好开心
    好想扁他
    果然,虽然是同一个人,还是喜欢跟人类型态的白石接吻
    可是
    一段时间后
    白酱还是白酱,没有变回白石
    好像不是接吻
    观众让你们失望了
    「好,下一步,吃便当!」
    白酱批哩啪啦迅速吞完一个便当
    真是能吃
    绯山蹲在旁边感叹

    摇尾巴表示很好吃
    依然是一脸天然的白酱
    「喝牛奶!」
    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
    嘴边还沾满了白白的牛奶痕迹
    摇摇尾巴表示很好喝
    还心满意足打了个饱嗝
    自己找了条毛巾擦嘴
    白酱还是白酱
    「只剩酒了,果然是酒吗?」
    绯山无力地摊坐在地上
    白酱上前舔了舔绯山的脸颊,像似在安慰自己
    「没办法了,只好先帮你请假,晚上下班我再买酒过来」
    「嗷呜呜呜呜」
    「叫我不要难过?笨蛋,最难过的是你自己吧,一直都是这样,所有的事情都自己默默地承担,也不找我商量,还以为我不知道」
    绯山生气了
    「嗷呜呜呜呜」
    白犬低下了头,垂下了耳
    「好啦,不骂你了」
    绯山心疼的看著坐在面前的大型犬
    「至少,今天我们排除了很多因素,晚上应该就可以变回来了」
    大白犬抬起头,像是勉强振作般的苦笑了一下
    「一定可以变回来,不要担心,我会陪你的」
    绯山的脸向前,轻轻吻了一下这只好沮丧的弃犬
    「好了,时间不多,我先去把浴室的玻璃碎片清一清,省得等会你踩到受伤我还要帮你处理」
    当绯山整理完毕
    回到客厅时,发现人类型态的白石正坐在地上
    口中还喃喃自语
    「原来是这样~~」
    「啊~~~」
    绯山发出了尖叫
    回神过来的白石,高兴地跑到绯山面前,用力抱住
    「美帆子!美帆子!!!我变回来了!!!」
    「我看到了!」
    「原来是要你吻我才可以,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白石好兴奋
    「白石惠!」
    「嗯?我变回来了美帆子不开心?」
    「你,你快点去穿衣服啦」
    窝在白石怀里,满脸羞红的绯山,双手遮住眼睛,不敢张开
    「对喔!」
    全身赤裸的白石,完全忘记刚刚变回人类型态
    害羞的笑了笑
    「但是,我还是想先谢谢美帆子」
    把绯山的手从脸上移开,给予深深的一吻
    今天
    这两个应该是又要迟到了
  • 11 呆亭 2019-7-3
    0 19
    17.
    「怎麼想都觉得我很吃亏」
    晚上9点
    跟著白石一起走出翔北医院的绯山,忍不住抱怨
    今天终於两个人都不用值班
    「咦?美帆子是指?」
    东张西望的白石,在确定离开医院已经有一段距离,附近也没有任何认识的人
    偷偷地,抓住了绯山的手
    温柔地牵著
    笑得一脸幸福
    告白至今,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
    「谁欺负我最喜欢的美帆子,我变成狗去咬他」
    「就、是、你」
    绯山瞪了白石一眼
    「咦?」
    「不明白啊?」
    一脸天然的白石,傻傻地摇了摇头
    「只要你回家睡觉,我每天早上都要去你家找你」
    在医院
    白石是从不熟睡的
    「对不起」
    原来是这件事
    白石一脸愧疚
    「所以我说美帆子值班的时候我陪你一起值就好了」
    「不准!」
    绯山一脸凶恶
    「一两次可能大家还不会觉得怎样,每次你都陪我,这样太可疑。最近藤川已经问过我好多次了」
    脸颊好像透出红晕
    「还有,你想累死啊?像今天,明明没值班也要搞到这时间。每天值班还得了」
    白石心里暖暖的
    其实他都明白,绯山是担心她
    「是我不好,让美帆子辛苦」
    忍不住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紧紧握住了绯山
    白石不知道该怎麼表达感谢
    「我只是在想,这个烂梗实在是很像某童话故事的情节。」
    「童话故事?美帆子你是指那个o蛙o子?」
    「问题是,我又没有把球掉到池塘去让你帮我捡回来,我也没有不让你跟我一起吃饭或睡觉」
    绯山若有所思
    语气中透露著不满
    「为什麼会变成现在这种情况?」
    咦?
    观众朋友你们在慌张跟兴奋什麼?
    就是睡觉嘛
    一种脑波变化的生理现象
    在医院值过班的就知道
    睡觉就是一种看到床就倒下来,数到3,就会失去意识的活动
    偶而抢不到值班室的床,想睡还只能趴在桌上或窝在椅子上,遇到同姓别的好朋友挤一挤更是家常便饭的事
    紧张什麼啊
    「白石,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没有,没有」
    白石慌张的摇了摇手
    「虽然我真的很高兴美帆子来吻我,但是我知道这样真的很麻烦,我也在找解决的方法。但是,你知道,我的事在全世界的书都找不到参考的资料.....不然.....作为补偿......」
    「补偿?我只是想抱怨一下混蛋作者,不需要补偿啦」
    原来是对作者不满
    白石医师你真无辜
    「我不是童话故事里被巫婆诅咒的王子,所以变回人类后也没有城堡马车给你。」
    「谁要那个啊,笨蛋」
    「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外星人、基因突变,还是传说诅咒附身,以后会发生什麼事。但是我很清楚地知道,白石惠喜欢绯山美帆子,从很久以前就非常非常喜欢。」
    白石一脸诚恳继续说
    「所以我可以保证我会比那个王子更加爱你,永远照顾你,保护你」
    「不要趁机乱告白!」
    绯山耳根整个红了
    「美帆子,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好吗?这样你就不用一大早要飙计程车赶到我家帮我解咒。而我能做的报答,就是时时刻刻都能好好照顾你。」
    白石睁著大眼,诚挚又天然地望著绯山
    「我不会做家事」
    「我知道,打扫洗衣倒垃圾我一人包办」
    「我不会煮饭」
    「我也知道,我会煮美帆子最喜欢的冲绳料理给你吃。如果美帆子不相信我,下个月我就去参加顶级甲等厨师的考试」
    「别开玩笑了!」
    「你忘记我的专长就是读书跟考试吗?,只要我想考的执照,没有考不上的。大学的时候曾经无聊就去乱考了一堆执照,后来发现还是医学有趣。而且我的嗅觉跟味觉都比一般人敏锐,所以绝对没问题......」
    好可怕的优等生
    「够了,我相信你」
    不用去考,其实吃过白石的料理就知道,绝对有米其林一星厨师的本事。
    「我在家里打电动、看电视会吵到你念书」
    「不会的,只要有美帆子的地方,就是我觉得幸福的地方。」
    白石眼神,温柔中带著宠溺
    「可以答应我吗?」
    绯山犹豫了一下
    双颊红晕,表情有点别扭地说
    「我先说,我是为了省计程车跟房租费才答应的喔。」
    「恩,我知道」
    「现在每天都要提早起床好累」
    「恩,我知道」
    「你家离医院比较近」
    「恩,我知道」
    依然笑的幸福灿烂
    「从刚刚开始就你知道你知道,你到底知道些什麼?笨蛋」
    别扭的人忍不住反击一下
    「我知道美帆子也喜欢我,这样就够了」
    「......」
    「那今天,就先回我家喔。上次美帆子留下来的衣服我都洗好烫好了。」
    「笨蛋」
    脸红到不行的绯山
    乖乖地被白石牵著手,往家的方向前进
  • 11 呆亭 2019-7-3
    0 20
    18.
    「绯山医师,我们走」
    宁静的夜晚
    在急诊室,永远无法宁静
    「48岁男性,车祸导致内出血,目前血压90/48mmHg......」
    EMT消防队员规律著告诉接手的医师病人的状况
    推著病床车
    两人快速地将病人从车上移至急诊室
    「冴岛,帮我装上生理监视器,确认生命徵像。等下有空先帮我on条IVline」
    「我知道。IV,normalsalinefullrun可以吗?」
    「恩,谢谢」
    白石医师一边帮病人准备插管,一边指挥
    「绯山医师,麻烦腹部超音波」
    「在做了」
    绯山正在超音波的探头涂上传导用凝胶,准备检查
    在这种分秒必争的情况下
    跟经验老道又有默契十足的伙伴一起努力的感觉真好
    「白石,整个腹腔都是血,有肝脏或脾脏破裂的可能,我先放引流管......」
    「恩」
    完成插管的白石医师,正准备onCVP
    听了绯山医师的话,眉头皱了一下
    「联络开刀房,等下立刻进去止血。还有,讶岛麻烦请血库先备好10单位的pRBC,好了立刻送过来」
    「知道」
    急诊室里每个人都有条不紊地做著自己的工作
    在这极需要专注的时刻
    大家想的都只有
    如何把这条生命抢回来
    「白石,我好了。」
    大量的鲜血,不断地从腹腔的引流管窜出
    「好,我这边也快好了......OK!」
    两人有默契的点了点头
    「走!」
    推著床,两人往手术室狂奔
    手术室里
    心电图机与呼吸器发出的规律的声音
    偶尔烧灼止血,电烧器发出的滋滋声响
    专注的两人
    在确定脾脏破裂需要全切除,肝脏部分裂伤,需部分切除及修补后
    各自专心而且快速地在处里眼前这一片血肉模糊的状态
    几个小时过去了?
    不知道
    计算时间、术中管理是麻醉医师的工作
    麻醉医师也很重要
    要相信自己的伙伴
    这不是常规手术
    每个病人的状况都不同
    开的快的就是好医师?
    电视上演的,大部分是骗人的
    眼前这两位外科医,想的只有把血止住,把损害减到最小,让病人回来时有最高品质的生活与未来
    「呼~完成!」
    里面的手术衣几乎整件湿掉
    绯山医师松了一口气
    「终於救回来了,白石」
    「恩」
    白石的眼神
    不像刚才开刀时的自信与坚毅
    绯山隐约可以感觉到
    白石现在的眼神中透露著犹豫与迟疑
    明明,只差把腹腔关起来,手术完成了啊?
    绯山不解
    「怎麼?有什麼问题吗?」
    「绯山医师,依我们过往的经验,如果遇到巨大的恶性肿瘤,常常会有中心腐坏的现象(centalnecrosis)」
    「是啊,但是这是车祸病人,不是癌症手术」
    「你闻过centralnecrosis的味道吗?」
    「有,非常臭......」
    绯山似乎想到什麼
    身体微微向前,用只有两个人听的到的声音说
    「你,你发现什麼了吗?」
    ----你闻到了什麼?
    绯山用眼神提问
    「应该,已经到了癌化前的程度,我确定已经到了Anaplasia的阶段」
    ----真的假的,这你都闻得出来?
    绯山用眼神表达她的惊讶与疑惑
    「哪边?」
    小声的问
    绯山看著眼前闭上眼睛思考的白石
    「胰脏」
    白石小声的说出
    「胰脏癌?!!不会吧,那个预后超差。不过,现在看起来真的没事。」
    绯山惊讶之余,不小心提高了音量
    胰脏癌
    癌症中非常恶性的一种
    几乎无法早期诊断,早期也没有任何症状
    发现时,通常已经是末期
    绯山翻出胰脏,仔细观察,外观上并没有任何异状
    旁边的麻醉医、护士,全部都一脸不可思议的望著白石
    「你们,要继续胰脏癌的手术吗?你们居然可以在这麼忙碌的手术中还发现胰脏癌」
    麻醉医师不可思议的问
    当然
    他不知道白石有异於常人的嗅觉
    「不行,这手术还是要请消化外科来,只是我该怎麼说服他们」
    白石也知道没有足够的证据
    病人家属、消化外科绝对不会接受她的意见
    「aspiration?请病理科立刻染色,20分钟就可以知道结果」
    绯山马上就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不过,白石你也知道,病人刚刚做完手术,体力很差,你要取的组织,位置一定要对」
    「恩」
    白石深吸了一口气
    「麻烦组织空针」
    护士递上
    「我帮你把周围组织拨开,白石,你只有一次机会」
    绯山认真地看著白石
    「我知道」
    这里!
    -----
    休息室并肩而坐,喝著咖啡的两人
    「辛苦了,白石」
    「你也是,辛苦了,绯山医师。要你陪我冒险,对不起」
    「你救了他一命,白石。胰脏癌之所以如此恶性,是因为几乎完全无法早期发现。」
    绯山眼看著远方
    「我去跟家属解释并取得同意书时,家属完全不能置信。消化外科的值班医师更是傻在那里。但是白石,我有点担心......」
    绯山眉心紧皱
    「对不起,我太冲动,让你担心了。忍不住就把事实说出来,忘记有可能会被当怪物的可能.....」
    白石低下了头
    「没问题的啦,放心。医师本来就很多怪胎,而且病理切片证实,真的有恶性癌前变化。就说是经验好了,气死那些平常跩的要死的消化外科医师」
    绯山用手肘推了推沮丧的弃犬
    「只是你可能要有心理准备......」
    绯山一脸担心
    「除了消外主任可能会想尽方法挖角你之外,你可能还要准备写论文了,但是千万别把事实写进去啊」
    「我知道」
    白石苦笑了一下
    「你什麼时候发现自己有这种能力的?」
    「次数不多,4-5次吧。平时肚子关著闻不太出来,打开,就很明显了。你也闻过centralnecrosis的味道,只是我比较敏感而已」
    白石继续说
    「如果不是跟美帆子一起开,我也没有勇气跟副刀医师说,不会有人相信我的。这是第一次确定我的想法」
    「白石......」
    绯山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双手环抱
    「我知道你想救人的心情,我不会阻止你,这是非常了不起的能力,你应该觉得骄傲。但是,小心点好吗?要是真的被当成怪物,你就不能当医师了」
    「我知道,谢谢你,美帆子」
    白石内心满满都是感动
    站了起来
    环抱住了眼前那个,总是习惯用背影来安慰他的人
    「喂!!!笨蛋,现在在医院」
    深夜无人的手术休息室
    满脸暴红跟一脸灿笑的两位医师
    把整个冰冷的空气都温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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