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

接到太多（太多不是真的多，是比例上的多）投訴，為什麼總讓白石領便當

所以便當換人領看看，看是否換個位置就真的會換個腦袋。

隨便寫大家隨便看，到底這一對有沒有可能，沒寫到後面老娘也不敢說。

----------- (以下正文）-----------

救護車急煞在入口，後車門甫開啟，又是兩台白車抵達。

「頭部槍傷」

「下肢多重槍傷」

翔北急診中心迅速動起來，一床接著一床擔架推入，通報裡簡單說明警方大規模行動，但情資有誤，毒犯坐擁強大火力，短兵相接激烈駁火槍戰，兩方人馬都出現為數不少的傷亡。

首先送進翔北，頭部槍傷的男性，此時已經從昏迷中甦醒，還能夠回應醫護，子彈高速擦過頭骨使他暫時失去意識，腦組織沒有明顯傷害，可說相當強運。

「這位是骨盆槍傷」第三位傷者被送進急診室。

「先做結腸鏡檢查、膀胱尿道攝影，確認子彈路徑是否傷害器官，槍擊傷害雖然少見，也不代表可以連這點基本檢查都沒想到」白石回覆研習醫提問後隨口問道「送到我們這的都是警察？」

「是的，現場分配是警方傷員送到翔北跟澤西病院」

「防彈背心的關係吧，傷勢都能避開胸腹腔」白石嘆口氣，填寫通報單「好吧，至少處理起來單純些，一共就收治這三位？」

「還有一位，不過傷者在現場拒絕救護車運送，堅持傷勢較輕可自行前來」

「到了嗎？」

「嗯，在等候區，現場急救人員初歩評估，左上臂遭流彈擊中無骨折現象」

「好，我過去看看」白石抽出一雙新的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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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候區長椅上，靠著身後白牆的吉野繪理香閉目養神，人聲儀器聲嘈雜裡設法集中意念在傷口上，對抗蝕骨疼痛。

「緋山…醫生…?」

空氣中飄來帶點鼻音跟顫抖，軟糥的疑問句，吉野睜開眼，還未有反應，一旁的市川已迅速站起身。

「緋山醫生？」隨後而至的護士也說出同樣的話。

「吉野繪理香，刑警」想必是把她錯認成某人，這情況吉野沒少見，審訊時說她面善，想要攀關係拉近距離的嫌疑者十指數不完「先送來的那三個，還好吧？」

「呃…三位的生命跡象都穩定沒有立即危險」白石很快地從驚愕中回神，像是太像了，說一模一樣都行，但眼神和語氣，明顯不是同一人，年紀也有差距「吉野女士，我先替妳檢查傷勢」

「好，麻煩了」吉野放開按著左臂止血的紗布巾。

白石發覺吉野額前的瀏海都被浸溼。是汗？在急診空間20~22度的低溫？

「冴島さん，請推張床過來」蹲跪在吉野面前，白石儘量忽略她的臉「還有哪個地方疼痛或不適嗎？」

「這裡有點…」吉野拉開外套，黑色布料長版外套加上防彈背心遮掩之下，沒人發現內裡的白襯衫已被浸成血褐色。

「室長妳…」市川眼睛瞪得老大「妳…怎麼都不說」

「說也沒有實際幫助」吉野狼狽地撇一眼市川「我如果說了你還能冷靜開車？」

線民提供情報鎖定的網路販毒集團，網路犯罪對策室幾個月來佈線釣魚，孰知才到約定交易的公寓中庭就掃過一場彈雨，警方快速反應開槍回擊並暫時退出建築，當時吉野先是感覺到腰間一陣尖銳的痛，隨即被子彈擦過手臂，血流如注。

確認受傷的同仁都送走後，還把救護車讓給不停哀嚎的嫌犯，吉野直到上了車才確定腰部也中槍了，不斷細細滲著血水，她猜想是流彈或子彈碎片，速度減慢了但角度刁鑽，才可能射進防彈背心的縫隙。

「有入口卻沒有出口…可能還卡在裡面，先照片子」白石手套也沾上血跡「妳的情況不見得比先送來那三位好處理」

「要手術嗎？全身麻醉那種」

「看檢查結果。如果必要，會的」回答問題時，白石也壓低視線，試著不去看她，只見吉野右手收束了指頭，輕刮身旁的椅子。

這動作白石很熟悉，小學時被點名答題卻腦中一片空白，或是做錯事被父母責罵時，她也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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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彈銳利的碎片卡在腹中，緊鄰大動脈，距離大量失血一命鳴呼只有0.5公分，緊急手術取出。

病床上的吉野臉色對比床邊幾束慰問的鮮花只能說淒慘，對麻醉藥反應不佳，術後進入第二天，地轉天旋的暈眩欲嘔終於緩和。科室裡的同仁自發性排班輪職24H陪伴照顧，一律被她轟回家，在這礙手礙腳不如去查案，病房裡什麼也不缺，一道門外有醫有護，還需要什麼照顧？

「妳好，我來巡房…啊…天啊！緋山醫生？」

是第幾次聽見這個名字了？吉野微微睜眼瞄著床尾，沒見過的年輕女醫生遮住嘴，本來就水汪汪的眼睛被驚訝撐得更大。吉野又把眼睛閉起來，沒理會，她等的是替她手術的短馬尾醫生。

「她不是緋山醫生」輕柔的聲音隨著飛行外套磨擦唰唰聲進入病房「橫峯醫生，這裡交給我就好」

剛結束鹿兒島急救醫學研討會回到千葉的橫峯，雖然聽說有位病患跟緋山醫生模樣相似，但真正見到時還是受到不小驚嚇。

「讓我看看傷口，如果感覺到不正常的痛感跟我說」白石放下病歷，輕壓縫線兩側觸診「看起來還好，可以開始下床走動了，但還是要小心腳步」

摸索著遙控，吉野想把床昇起，橫峯見狀立刻上前幫忙。

「抱歉，這兩天直昇機勤務有點密集，巡房的工作就由值班醫生負責了」白石在病歷上快速地寫下幾行字「有幾位醫生跟護理師跟我反應，您希望提前出院？」

「沒錯，或者是給我確實出院日期，不過他們口風緊得很」

「口風很緊？警官，這裡不是警視廳」帶著一點譏嘲，白石笑言「不要隨便審訊我的醫生」

吉野當然聽出語氣不善，抬頭看她。

「一般來說出院與否要視傷口復原的進度而定，才開完刀兩天，一切都還很難說」一樣地，白石避開目光接觸。

「那也有個大概吧，三天還四天什麼的？」

「三天！？」白石終於忍不住和她對視「有什麼迫切理由讓妳在動了腹腔手術後三天就要出院？」

「傷口會自己好，可是案子不會自己偵破」

「真看不出來吉野警官原來是位認真勤奮的好警察」無意間得知年紀輕輕的吉野竟然已是資深警部，這個位階的刑警，那個不是坐在辦公室的大皮椅中發號施令，還需要風吹日曬辦案？

「別廢話，想辦法讓我早點離開就是了」

「站在醫生的專業立場，我們還是會謹慎評估」白石啪一聲合上病歷「我比您想得還希望您早點出院，還有其他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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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白石才走出病房，一臉歉意的橫峯就開口「抱歉啊，白石醫生的口氣可能不太好，但她是很好的醫生」

「妳想太多了，醫生每天要面對多少病患？一年365天總共多少？態度口氣什麼的，我完全不在意」吉野的表情如她所言，很平靜。

「不不不不，白石醫生是非常有耐心又溫和的醫生，就是…她對於警察有點偏見」

「這個更無所謂，討厭警察的人隨便抓都一把，我都不是喜歡警察才當警察的」

「再加上…您大概也感覺得到，您跟我們一位醫生長得很相像，所以她情緒波動會比較明顯」橫峯絞著手指。

「緋山醫生？」吉野要不記得都難。

「嗯嗯嗯，是的」橫峯不住點頭，真的好像。

「那你們醫院顏值偏高啊」吉野把腳放落地面，白石既然說可以下床走動，她就不願躺了「看來白石醫生跟緋山醫生有過節？」

「正好相反，她們是一對，但是…緋山醫生過世了」

「噢…」按著床正要站起來的吉野，又坐回了床上「我很抱歉」

「不是的，只是想讓您知道白石醫生絕對不是針對您，還有為什麼大家見到您會反應那麼大」

橫峯退出病房前還看了吉野一眼，小聲地嘆著氣離開。

吉野用意志力抵抗暈眩，扶著床架在房內走動，一邊碎念。

這情況老娘不快點出院行嗎？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