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就像家裡真養了盆蓓蕾初放的鈴蘭，香氣幽幽纏繞著林的感官，正當她開始覺得事有蹊蹺時，客廳傳來不尋常的聲響。
林才走進客廳，便攪動了滿室信息素，這濃度…林停下腳步貪婪嗅吸空氣裡的熟甜香味，心臟搏動隨即加速。
但沙發上已不見緋山，大門則是半開啟狀態，林的心往下沈。熱潮期的Omega信息素傳遞範圍能達到方圓二十公尺，絕不適合在未防護或無人陪同情況下遊蕩在外。
匆匆拿了手機便向外走，只盼緋山還走不遠，而大雨能沖淡一些她散發出的氣味。所幸才踏出門就看見緋山，卻也僅僅是稍微鬆氣。
瑟縮在門旁的緋山，明顯正受著折磨。
林悄聲蹲跪在她面前。
她靠在搭著牆的手背上，馬尾已鬆散，幾縷髮絲披散在泛著淡淡紅暈，側對著林的臉龐。
林愛極緋山的側顏，線條流順優美、清冷乾淨。若前方有光，眼眸如半寶石般褶褶生輝，長翹睫毛根根分明，唇角永遠像含著糖，淺淺勾著。現在她壓緊眉眼，微啟朱唇，空氣太稀薄似地不住輕喘， 則是過份誘人。
「緋山さん…?」林輕聲喚她。
同時間林的手機響起，她接了起來，沒注意緋山的喃喃低語。
「你好」林的聲音有些飄。預約的車已抵達，就在樓下。
「不需要了，謝謝」幾番人神交戰，林終究屬於人的這邊，迷航在緋山仰臉看著她，猶如星雲銀河眼神裡，電話裡客服制式說明車資不會返還…等等，她都充耳不聞。
「別碰我」林伸出手時，明知退無可退，緋山還是向後縮了縮。
「妳不能一直躺在這裡，進去再說」
林並沒把緋山的抵抗當回事，一把抱起她進屋，輕輕放在沙發上，忍著撕碎緋山衣服的衝動，手臂撐在身側，凌空困住獵物。
「妳真好聞」林嗅吸緋山鎖骨肩側，輕抖的聲線說明了主人狀態。
「別碰我…」緋山別過臉，閃避掙扎不起作用。
「不喜歡嗎？」兩人的信息素交纏成醚媚香氣，如此相契，她不信緋山不喜歡。
林不再克制，壓上緋山，把手伸進衣下，手掌貼上她炙熱小腹時，感覺到緋山緊繃顫抖的身體瞬間放鬆了。
是吧…妳不也等很久了…鼻尖蹭著頸側。
「別碰我…」細小微弱，卻字字清晰「拜託…」
勃發的欲望仍在叫囂，但林停止繼續進犯，她抱著渾身滾燙的緋山，在腦子復習拆卸狙擊槍再組裝起來步驟，來回十次以後，終於能放開緋山。
「簡直要命」 林邊碎唸搖頭邊往廚房走，再回來時手上拎著小冰桶。扶起癱軟的緋山，讓她靠著沙發。
「唉…好想做啊」林輕掐自己大腿，之後又像個沒事人，從冰桶裡捏出一塊冰塊，遞到緋山唇邊。
緋山瞅著她，不明究裡。
「很熱吧，含點冰會舒服些」林拿冰塊沾沾緋山的唇，眼神鼓勵「放心我有洗手」
雖然體內的火燒之不盡，但確實口中滑動的冰涼，多少能帶走躁熱，漸漸化水後也消減渴意。
林盤算著把緋山安置在客房裡，整理好行李，拉去機場旁的飯店住，時間到了就直接上飛機去美國，等緋山恢復了自行離開便可，安全保險。
但當她撐住下巴看著茶色捲髮長及心窩，衣鬢不整、眼神濕熱迷濛，斜倚著沙發扶手的緋山，還是沒管住自己，冰桶裡浸得冰涼的手撫上緋山臉頰。
「嗯…」緋山輕輕對眉，吐出的呻吟卻是舒愉的。
林咬了塊冰，試探地湊近緋山，她不急進，像頭豹子伏著身姿，即使獵物近在咫尺，踩在草叢獸足也能輕軟得不發出一點聲音，慢慢接近。
熱潮期體內激素會沌淆思考，暫時改變性格。緋山當然知道，可惜知道歸知道。
在她張口任由林把冰渡入，軟糖般的唇吻住她時，冷杉氣味如烟堵香霧，侵蝕她每個細胞。
恍兮惚兮中，她所有承受都為了眼前這人、甜密的吻。同時也絕望得要流淚，她已非人，只是繁衍汪汪海洋中的一滴。
廚房裡，破碎的冰還留在流理檯上，融出的水順著高臺，不停滴落在黑色大理石磁磚，難以察覺。
－ＴＢＣ－
作者的話：
日更不是病，更起來要人命
餘了夢想
緋山的白石犬
小小汪79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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