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緋山出院那天, 她還心存天真幻想
白石也許會出現在醫院的大樓門外, 滿臉擔心的等待她
當然這個畫面並沒出現在她眼前
她拿著手袋和沉重的日用品皮包, 出院手續也不用辦, 單說出日向的名字就足夠讓她在最高規格的飯店享受一年半載, 一毛錢都不用付
走出醫院門口, 那輛名貴車子早就停在外面恭候她, 司機大哥出來躬身幫她拿行裝
躺在車子裡緋山看著窗外
她把期待調低至
要是看到白石路過就好
可是天越要玩你, 就越讓要你更失望, 最好把你摔到絕境裡去, 直到緋山到抵達公寓樓下, 還是連白石的影子都沒看到半個
司機提著行裝替她拉門, 緋山出了電梯, 掏著鎖匙, 才想起白石其實也有自己家的後備匙
推門進去, 裡面卻沒半個人, 連出事前遺下的蛋糕烤盤粉篩也原封不動地躺在鋅盤裡
--- 白石甚至未曾想起過自己
她不禁心中恥笑著自己
她轉身面向司機大哥
"行裝你放下就可以了, 謝謝”
司機大哥放下袋子, 人卻不走, 還向她步近
緋山才發現自己一直心神恍惚, 沒注意今天的司機哥比平時纖瘦許多
緋山像著魔似的, 也慢慢走向司機面前, 踮著腳摘下司機的墨鏡
她竟看到那像是白石圓大深邃的眼睛和眉毛, 緋山不知為什麼自己眼又燙視線又模糊
就算是自己的幻覺又好, 是假的也沒關係
她大膽的輕輕摸著那人的鬢角
鬢角的位置有點浮起, 輕刮一下, 鬢角連下巴的假鬍鬚竟能撕下
“痛痛痛!"
白石忍不住慘叫
"我該撕大力點痛死你!”
句末那個”你”字直送入白石的心口裡
緋山兩手在白石背上亂抓, 直至找到白石的腰才站穩下來
"你怎麼不來看我, 你是不是想死, 想死我現在成全你”
緋山又是害羞又是不好意思, 竟然自己主動抱白石, 只好亂罵遮醜
"緋山醫生你冷靜停一下給我說句話, 不然我怕我再也說不出來了"
白石單手摘下頭上的帽子, 馬尾長髮散下, 緋山像塊待搓的麵糰般, 被白石另外一手一摟一揉的就軟倒了下來, 嘴巴也安靜了, 臉靠在白石的白西服上, 聽著她的呼吸
“我喜歡你緋山醫生”
白石覺得必需自己先說出來, 要是被抗拒她也許就不敢再說
緋山粒聲不出, 白石想開聲再打探她
卻發緋山背脊有點抽搐, 把白石心口的白領帶也哭濕了
--- 我就是要把你心中的人都搬走清空, 只可以放進我一個人
緋山口齒不清地小聲罵她
"你怎不早說, 我要罰你說一萬次!"
待緋山平靜下來, 白石拉著她的小手領她到沙發坐下
“你怎麼會來接我?"
白石說不出自己在醫院餐廳給原本的司機下睡眠藥的事, 嘴巴卻溜出了一句真心話
"因為我想你了"
緋山不望白石, 低著頭把玩著她的白領帶, 轉頭又玩白石的修長手指, 就是不好意思應白石
但看著她變紅的耳朵, 還有隱隱見她偷笑的嘴角, 白石還是感覺滿足
"白石, 這個我原本就要來送你的, 雖然你生日過了"
緋山粗暴的把一個方形盒子塞到白石手中
那是緋山ins裡不小心拍到那隻首飾盒
緋山把臉擱在白石的頸窩, 把白石臉兩側蟑螂鬚般的頭髮撥開, 在白石耳邊細細聲說
“你自己開”
白石千次百次猜想裡面放的是什麼
但在此刻, 她好像不打開也知曉了
….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