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 3
有些習慣很奇怪,只要開始了第一次,就會不自覺地一直重複。刻意在東大內與別人保持距離的佳乃,開始習慣了每週四早上,在上英文課前與上原一起吃早餐。
還記得在第一次與她吃早餐時,不太擅長與人交談的佳乃,只是默默地低頭進食,最多亦只是間中簡短地回應幾句。直到她在無意中問起的一個話題。
「上原同學,真擅長做飯呢!」
「或許是由於父母太忙碌,所以在中學時期開始,已習慣一邊看著食譜,一邊為自己做飯。」
「真厲害呢!上原同學,這次是第一次為別人準備便當嗎?」
「不是喔,高中時曾為一個喜歡的男生準備過。雖然後來才發現,其實他從未將我放在心上,一切也只是我的一廂情願。」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起不開心的事。」
「不要緊,反正我後來發現,或許自己並不是如想像般那麼喜歡他。」
上原的臉上始終掛著溫柔的笑容,佳乃卻因提起尷尬的話題而後悔極了。或許,男生都是笨蛋,否則怎會錯過上原這麼好的人呢?
在回學校上課的途中,上原問起佳乃選擇東大的原因。
「像我這種來自笨蛋高中的人,竟然打算考進東大,很不自量力吧!」佳乃帶點自嘲地笑著說。
「笨蛋高中?」
「就是平均偏差值只有36,又名為「笨蛋高中」的龍山高中啊!因為當時誇下海口說會讓5名學生考進東大,還曾經在電視節目上出現,然後被其他人嘲笑呢。」看到上原一臉疑惑的樣子,佳乃不禁驚訝得瞪大眼睛。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不怎麼看電視的,我以後會多多了解香坂同學。」上原一臉認真又真誠地向她道歉。
「欸?不要緊啊!其實,我當初也只是為了與勇介在一起,所以才會參加升學特訓班。雖然其後才發現原來學習也很有趣,並成功考進東大。」對於認真及直率,佳乃從來不懂得招架,在一時慌亂下竟說出自己的事。
「勇介?」
「他是……啊!我們到課室了。」
由於英文課是所有一年級新生的必修課,由此除了上原及佳乃以外,還有其他來自不同學科的學生。在走進課室後,佳乃不假思索地走到較後的位置,盡量與其他學生保持距離。沒想到,上原竟也坐在她的旁邊。
「上原同學,你要坐在這裏嗎?」
「對不起,這裏有人坐嗎?」
「也不是,只是你沒必要和我坐在一起呀!」
「我想和香坂同學在一起啊!你不介意我坐在這裏就好。」上原笑得燦爛地說,看到那個笑容的一瞬間,佳乃竟然也跟著她一起笑了。然而,佳乃難得出現的笑容,在課堂結束前半小時已消失。
「各位同學,請在下週上課前完成分組,最低人數為2個人,最多則不可超過4個人。現場距離下課還有點時間,你們可以先討論一下。」
「香坂同學,你願意和我在一組嗎?」
「欸?應該有更好的人願意和上原同學一組啊!」
「香坂同學已經夠好了。」
「可是……」佳乃還未來得及說出完整的句子,已被幾名突然靠過來的女生打斷。
「上原同學,你要和我們一起嗎?我們不但來自名校「秀明館高中」,而且成績很好喔。」
「謝謝你,可是我已經和香坂同學完成分組了。」
「她是『笨蛋高中』的學生啊!和這種人在一組的話,只會拖累你啊!」
「不管香坂同學來自那一間高中,她也是靠自己的努力與實力考進東大。」雖然上原對於她們的說話有點生氣,但臉上的笑容始終不變。那幾個女生剛張開口,正打算繼續說話時,下課鐘聲卻已響起。上原拋下一句再會後,牽起佳乃的手離開。
「上原同學,謝謝你。可是為了我而拒絕她們,這樣真的好嗎?」
「只看見自己的優秀,而忽視別人的努力,這樣的人也不會是好組員。」
除了在龍山時一起奮鬥的那幾個戰友、櫻木律師與真真子老師以外,從未有其他人肯定過佳乃的努力。從在課室內拒絕其他人,直到二人剛才的對話,上原的說話讓佳乃的內心暖暖的,甚至有種莫名想哭的衝動。
「上原同學,我會繼續努力,絕不會拖累你的。」
「我不喜歡『拖累』一詞,我們在這個學期一起努力吧!」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