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晚上8點
翔北醫院的急診室裡，依舊是人聲鼎沸，醫護人員來來往往
忙碌的情況，完全沒有隨著夜幕的到來而沈靜，反而是更加忙碌。
緋山醫師坐在護理站裡，不安地扭動的身體，焦躁不奈地寫著病歷。
全身上下散發著一種「生人勿近」的氣息。
大家都很習慣了
只要是某些特殊的情況
緋山醫師這種病症就會發作
不，嚴格地說來這不是一種真正的疾病，也不會死
唯一要注意的是：不要去惹她！
時間到了，條件滿足了，會自己痊癒
大家又會恢復平靜的生活。
「森本醫師，501五本小姐的家屬請你去解釋病情」
護理師A應該是被家屬刁難了，眼角好像有淚水
「藤川醫師，804下川先生的傷口又在滲血了，麻煩你去看一下。」
護理師B一臉疲倦
「三井醫師，這是渡邊先生的緊急抽血報告，鉀離子還是很高。。。。。。」
護理師C三步併做兩步跑進來
鉀離子過高不馬上處理，會心律不整猝死的
大家都跟平時一樣，努力地工作
「緋山醫師，請問你這個order的意思cephlexin是6個小時打一支還是1G？」
！
！！
！！！
糟了！！！！！！
不管手上正在忙什麼
急診室的同仁個人都臉色黑青加三條線地往緋山醫師的方向望去
同時
像看到天空突然掉下一坨狗屎般
全、體、散、開！
在內心閃過一句句的OS
“白癡！”
“那個白目在這個時候去招惹緋山！？”
“自己不想活就算了，牽連到整個急診都爆炸？你負的起這個責任嗎？”
“完了完了！我還想活下去啊”
“新垣結衣，我還能活著看到你上劇嗎？”
像人生即將結束般
每個人的眼前都出現如跑馬燈般的回憶
想起去年來實習的鼠比醫師，因為在不對的時間不對的環境下，不小心惹到了緋山--其實鼠比醫師只是很狗腿的問緋山要不要吃烤螃蟹腳而已
接下來數個月
在急診實習的期間被操到不成鼠形
狂瘦N公斤
即使現在已經明智的棄醫從文
但是只要提到急診這段時間，鼠比還會立刻大哭跑走
引以為戒、記取教訓
於是
每期實習醫師、實習護士的固定交代事項：情況不對時千萬不能去招惹緋山醫師！
已經是翔北急診未明文的交班鐵律
可是呢～
時間一久就會被大家忽略
「這期的教育指導醫師是誰？」
已經是護理長的冴島大罵
「為什麼沒有跟銀蛋（INTERN）好好說明？」
「藤川！你們這期的指導醫師是哪位？」
「是是是是是是，是白石！」
藤川醫師一邊發抖一邊結巴
果然！
大家一起嘆氣
因為白石醫師，雖然學識淵博，開刀技術好，脾氣溫和，長的人見人愛超美超帥天然萌又無公害
但是殘念
她就是那個唯一沒辦法感受到大家痛苦的同事
或者應該說
她根本就是罪魁禍首！
「你知道是白石，還不特別去提醒小朋友？」
「我哪知道白石會臨時被派出國去開會加醫療支援」
因為每個醫師都很忙，本來應該由白石負責的業務平均由每個醫師分擔
三個和尚沒水喝的概念
藤川醫師好無辜
感覺到了周圍異常的怒氣
才來報到不久的新人實習醫師，害怕地望著四周
「請問。。。。。。我做錯什麼事了嗎？」
實習醫師臉色喪白，額頭冒著冷汗
「喂，新人」
緋山依然低著頭
氣氛好沈重
「是」
新人立正站好
「明天交一篇報告給我，內容就寫急性腎盂的診斷，治療方式，及所有能使用的抗生素劑量及副作用。另外把20年有關的論文全部整理出來」
「20年？！」
實習醫師嘴巴張的好大，下巴快掉下來了
「還是你想連併發敗血症的論文一起整理？」
緋山抬起了頭，面露兇光
大家都為新人掬一把同情之淚，雖然很想拯救他，可是，誰都不想在這個時候再去惹緋山
掃到颱風尾，倒楣的可是自己
就在這個氣氛緊張沈重的時候，少數能拯救世界的天使出現了
「好，就這樣。新人你現在跟藤川醫師去查房，不要再問了。報告明天準時交給緋山醫師」
「可是明天。。。。。。」
剛剛走進來的橘醫師
對藤川使了個眼色
藤川也很識相，摀住哀嚎的銀蛋的嘴，趕緊把他拖出去
成功了阻止悲劇更進一步的發生
散開的醫護人員，也重新回到各自的工作崗位上
「白石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已經一個月了」
剛剛急救病人回來的三井醫師，看著手上的病歷，低聲問著橘醫師
「阿裡不打共和國那邊非常賞識白石，想挖走他很久了。最麻煩的是我怕阻止了白石，爆發日本的外交石油危機」
橘醫師皺著眉
阿裡不達共和國是日本的重要邦交國
因為盛產石油，長期以來一直是日本重要的油源供應伙伴
該國總理在某次訪日的行程中，遭遇恐怖份子攻擊，當時直昇機緊急救護的擔當醫師就是白石醫師。
從此之後，總理變透過經濟部及外務省不斷地跟翔北醫院表示，想邀請白石去擔任該國的衛生部長
當然
白石拒絕了
但為了國家利益，外務省只好拼命拜託白石能不定時地去該國做醫療指導
橘醫師也很無奈
翔北急診早已經因為醫護人員不足，所有的人員都已經處於工作滿載的狀態
白石不在，讓吃緊的人力更加雪上加霜
更恐怖的是--雖然本人打死不承認--但是緋山醫師的白石缺乏症，已經好幾次了，嚴重干擾工作士氣！
看來不出面是不行了
「緋山醫師」
「恩」
面對上司，緋山還是一臉臭
「難得有實習生肯來，對新人要和氣一點啊～你知道我們現在是五大空之首，人才招募困難科」
「連cephlexin的劑量怎麼用都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他醫學院怎麼畢業的。橘醫師你以前對我們更嚴格」
「。。。。。。」
啞口無言
但是今非昔比啊～現在只要有人肯來，管他什麼條件，是人類+活著就可以。
「MAMA～」
看來是極限了
橘醫師搖了搖頭
「緋山醫師你連值5天班了，等下就回去休息，這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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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著沈重的步伐走在夜晚的道路上
徐徐涼風吹來
讓疲憊的身心少少恢復了一些
自己也知道，對新人好像太過份了
明天請他喝個飲料好了
不然
買個特等燒肉便當請他吃？
不然還是送他最新一期的急診醫學雜誌？
緋山反省著
“叮咚～”
手機傳來簡訊，是高中時的大親友傳來的
“美帆子～我要結婚囉～以後請叫我山本太太\(//∇//)\。喜帖我會寄給你。以上。”
下面還附著兩人合拿著喜帖的照片
「哈？！」
這傢伙動作也太快，上個月還聽他抱怨空虛寂寞冷，好男人的眼睛都瞎了。只有牛鬼蛇神一直纏著她，很煩，這個月就閃婚？
真的大丈夫？
「山本。。。。。桑嗎？以後要改稱呼了～」
雖然知道自己的大親友還是原來那個人
但是喊了十幾年的姓氏突然要改變
說真的
內心還是襲上濃濃的寂寞感
只有日本吧，女性結婚後要將原來的姓氏完全取代
好像換了一個新身份
也好像徹底否定了從前的存在
記得之前曾經跟白石討論過這個問題
「沒關係啊，我完全不介意當緋山太太。阿，不對，應該是我很樂意當緋山太太」
白石笑的好燦爛
「笨蛋，重點不是這個///」
「美帆子不想當白石太太的話也沒關係的，美帆子開心就好」
完全寵溺模式啟動
「笨蛋」
其實解決方式很簡單
找一個不需要改姓氏的國外公證就好了
但是身為日本人，思緒忍不住會在這種傳統上打轉
一邊走，一邊想
眼前突然閃出一個笑得比夏天陽光還燦爛的臉
眼睛痛!
緋山反射性地遮住了眼
「美帆子☆*:.｡. o(≧▽≦)o .｡.:*☆」
發光體看到好久不見的戀人，開心極了。
「笨蛋你怎麼提早回來了！？要是引發外交危機怎麼辦？」
其實心理也很高興
但是絕對不可以表現出來
「不會啦。我事情都做完了，而且也跟阿理不達總理說好了。」
好像曬黑了一點
這個笨蛋到底有沒有乖乖每天做防曬啊？
阿理不打共和國的陽光可是比日本毒辣百倍
好像也有點憔悴
是長時間旅行的緣故，還是在那邊太辛苦？
不對，好像長高了
好像變年輕了
該死，不是才一個月嗎？在那邊是把幹細胞當三餐吃雪肌精當水喝啊#
可是，這傻到不行的笑容，為什麼沒有變？
累積了好久的壓力，就在這一瞬間爆發
「咦咦咦！！！美帆子怎麼哭了？！」
白石好慌
手足無措
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拼命道歉反而使緋山哭的更厲害
最後乾脆把緋山摟進懷裡
「笨蛋！這是路邊」
緋山扭動想掙脫
失敗！
「沒關係啦」
「快放開我」
繼續掙扎
「那美帆子告訴我為什麼哭了？」
稍微鬆開緊抱的雙臂
「被你的蠢樣子嚇哭了」
「咦咦咦？」
白石趕緊放開緋山，摸著自己的臉，確定沒有長針眼，沒有頭髮掉光鼻子嘴巴歪掉才安心。
緋山忍不住笑了
「笨死了」
看到破涕為笑的緋山，白石也安心了
「上班很累喔？」
摸摸頭
「值班都沒睡喔？」
繼續摸摸頭
「那個病人還是家屬惹你？」
「不要把我當小朋友！」
緋山滿臉脹紅
雖然很喜歡這種感覺，但是現在可是在外面
是公共場所！
剛剛經過的好幾組人馬都發出詭異曖昧的笑容
趕緊拉著白石的手，兩個人回到了家。
------
隔天早上
緋山在柔軟的床上慢慢清醒
多久沒有這樣睡到自然醒了？
人，果然是需要休息的動物
只是一晚好眠
不管是身體或心裡，都覺得好多了。
但是真正的原因，仔細想想，應該是。。。。。。
只是。。。。。。昨晚真的是太過。。。。。。///
不只是自己一個人覺得寂寞嗎？
原來白石也是
不要再回想了
等會臉紅紅，哪有立場斥責那個提早跑回來，可能造成日本石油危機的壞蛋
「美帆子早安」
才張開眼，映入的就是某個傻瓜的超級近距離大特寫
啊
怎麼可以笑得這麼可愛
輕輕地被吻了一下
不對
怎麼又吻了一下
不對不對
這樣下去，會要寫古文考題啊！
先推開再說！
臉更紅了
現在的狀況。。。。。。，還是讓這隻笨袋鼠離自己遠一點比較安全
畢竟
現在自己一絲不掛
而罪魁禍首，不知道幾點就爬起來，衣衫整齊的坐在自己旁邊看書。
「美帆子你臉好紅，生病了嗎？」
白石又湊上了臉，額頭相抵
「你。。你。。。去哪裡學。。。學來這種笨蛋測量法，快離我遠一點///」
緋山的臉更紅還加上結巴
用力推開
「阿裡不達共和國的人都是這樣測的」
一臉無辜
因為對那個國家來說，體溫器是件昂貴的奢侈品
「現在幾點？」
緋山撇過頭去，緩口氣
趕緊先離開這個話題再說
「下午2點」
「！！！」
緋山當場從床上跳起
但是因為OOOXXX
又立馬鑽回棉被去
「美帆子不要擔心，我跟橘醫師和冴島通過電話了，他們說今天讓你休假。至於我，在家On call 就好」
白石歪著頭抿著嘴，看起來很迷惘的繼續說
「本來我拒絕了，畢竟人力不夠，美帆子應該好好休息，而我提早回來應該立刻回到崗位。但是冴島說是為了宇宙的和平與全人類的幸福。。。。。。」
「該死的砲台，又胡說八道」
緋山咒罵
「後來，冴島傳了資料給我，叫我好好思考為什麼美帆子會暴走」
「誰暴走啊？」
不管事實是如何
在白石前面絕對打死不認
「不過我真的不是很懂」
白石歪著頭，從旁邊的桌上拿起手機遞給緋山
「國際孤獨等級表？！這什麼鬼」
「對啊～我以為只有疼痛分級，原來孤獨也有。必須加強精神科的研習了～」
白石一臉認真
緋山看著白石手機裡的簡訊
第一級：一個人去逛超市
第二級：一個人去餐廳吃飯
第三級：一個人去咖啡廳
第四級：一個人看電影
第五級：一個人吃火鍋
第六級：一個人去KTV
「這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從高中起就常常都一個人做這些事。現在更是完全不在意。」
緋山評論
「對不起」
白石低下了頭
「不准道歉」
緋山繼續往下看
第七級：一個人去看海
第八級：一個人去遊樂園
第九級：一個人搬家
「這個真的就有一點點寂寞了」
「美帆子不可以搬走」
白石好緊張，好像快哭了
「大笨蛋」
「重點是第十級」
白石一臉難過
如果是疼痛分級的第10級，是指急性斷指的疼痛
這種疼痛可是比心絞痛、分娩痛還嚴重
到底是什麼可以這麼這麼這麼寂寞？
緋山吞了口口水，繼續往下看
第10級：一個人去做手術
恩，不但是寂寞，還有一種淡淡的悲哀
緋山認同的點了點頭
看到緋山同意的樣子，白石更難過了
「最近這麼忙，常常都讓美帆子一個人去做手術，真是對不起。因為我一個人去做手術都無感，我真的太遲鈍了」
白石好難過
看的出來好像非常自責
「。。。。。。你這個笨蛋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所以美帆子是因為太寂寞才在醫院暴走的嗎？」
白石眨著澄澈明亮的大眼睛，一臉難過的問
「你是笨蛋啊～」
「咦？」
「人力不足也沒辦法啊。自己一個人去做手術雖然有點不方便，沒人幫忙拉鉤剪線抬腳suction什麼的，但是有什麼好寂寞的？白癡死了。趕緊把手術成功的完成才是重點吧！？」
咦
重點好像錯了
果然跟笨蛋在一起久了，會被傳染笨蛋病毒
「嗯～果然是最熱情，我最崇拜的緋山醫師。」
白石佩服地點了點頭，滿臉崇拜
「可是，讓你感到寂寞是我不對......」
算了
懶得跟頑固的笨蛋爭辯了
隨便他
緋山嘆了一口氣，把被單圍起
「笨蛋你轉過去，我要換衣服，敢偷看就殺了你」
白石紅著臉乖乖地轉身
沈默
「妳。。。。。。」
剛才在床裡沒注意
現在起身才發現，身體上上下下都是吻痕
連忙跑到鏡子前
「完蛋了，不是跟妳說過不可以在脖子上嗎＃」
「。。。。。。」
「居然這裡也有＃＃＃」
「。。。。。。」
緋山一邊抱怨，一邊穿著衣服
此時
從背後被摟進了一個好溫暖的懷抱裡
「美帆子我們結婚好不好？」
聽起來不像開玩笑的語氣
緋山瞬間定格
還在T-shirt裡的手差點伸不出來
「我喜歡你」
身後的人好像在發抖
語氣變的有點哽咽
「我真的很喜歡你」
「你怎麼了？」
緋山轉過身去
仰頭望著白石
「雖然我們現在的生活也跟結婚差不多，但是如果這樣可以減少美帆子一點點的寂寞。。。。。」
「要我說幾次，我才沒有寂寞」
真正寂寞的，真正壓力大的
是你吧～
緋山不捨得摸了摸白石的臉頰
隻身外派
加上阿里不達共和國，在醫療方面並不是非常先進的國家
雖然有總理的全面支持
但是國內保守派反彈聲浪也不少
特別是，符水收驚團結聯盟，對於白石帶來的先進實證醫療，非常反對
聽說有幾次
團結聯盟還在白石開刀時，闖進手術室
還在外面散佈不利白石的謠言
面對的壓力
一點都不小於在日本
「所以美帆子不答應我？」
好緊張
「誰不答應了？」
「那是OK？！」
白石瞬間從地獄飛到天堂
「。。。。。。你這個笨蛋不要亂理解啊～」
緋山抓著頭快瘋了
「如果是美帆子之前擔心的姓氏的問題，我可以當緋山惠，沒關係」
對喔
還有這件事
這個人永遠都是這樣
總是把自己的任何小事，甚至可以說是鑽牛角尖的無聊事，事當作是最重要的大事
可是
不是委屈你的問題
是我
我
我喜歡白石惠這個名字
喜歡到你無法想像
「惠你聽我說，日本現在雖然可以登記，但是真正的結婚，還是要到國外去。你覺得我們兩個哪一天才能湊到這種一起的長假」
別說長假了
連覺都睡不飽，上廁所都沒時間。
醫奴們深切的悲哀
不是一般人可以瞭解的
各行各業在忍無可忍的時候，都可以合法罷工，爭取自己的權益
唯有醫療
只能永遠在醫德、民眾權益、生命無價的緊圐咒下繼續無窮無盡的被壓榨
只要你們忍耐，就可以讓多數的人得到幸福
但是
醫護不是人嗎？
人類是自私的，永遠只會想到自己。
「之前阿裡不達總理跟我說過，如果有需要，他可以幫忙」
阿裡不達共和國是承認同性婚姻的
「不出席也可以？」
「嗯」
白石微笑著點點頭
「總理說可以郵寄辦理，電子郵件也可以喔～」
思想如此開放，IT如此先進的國家
為什麼對符水、收驚這些事如此執著？
緋山想不透
「所以美帆子？」
像隻祈求主人餵食的大狗狗，白石搖著尾巴望著緋山
就在這個緊張刺激的時候
卷卷～♫♬♪♩♮♫
卷卷卷卷～♫♪♪
卷卷卷卷卷卷～♩♩♩♩♩♭♬
卷卷卷卷卷卷卷～♫♪♪♫♮♬
卷卷卷卷卷卷卷卷卷卷卷～～～♩♪♫♬♭
「惠，你有沒有聽到怪聲音？」
緋山滿臉問號
「啊～美帆子對不起，那是我的手機鈴聲」
猶豫了一下
白石還是跳去接了手機
「是，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白石難掩難過之情
「怎麼了？」
「醫院打電話來，說臨時有個緊急大動脈手術，現在沒人，橘醫師要我回去」
「還是我去？」
「不了～美帆子你休息，至於剛剛的事，你慢慢考慮」
雖然自己也很想去，但是考慮到全身的吻痕。。。。。。
算了
還是乖乖聽話休息好了
「知道了～那你快出發。對了，自己一個人手術的時候，不要胡思亂想啊～」
「嗯～美帆子最好了」
白石開心地點了點頭
送了白石出門，吃光之前她準備好的早午餐
緋山又滾回床上去
對啊
不要懷疑，醫師就是一種在家一直睡一直睡一直睡睡到天荒地老地球滅亡的無趣生物
有時候家人還會偷偷進來看看有沒有呼吸
難怪之前有媒體說醫師是最容易離婚的職業之一
原因就是整天不在家
在家的時間都在睡覺
好不容易跟家人相聚，不管是旅行、吃飯，
一通電話，管你是不是已經快攀登上珠穆朗瑪峰還是快潛入瑪里雅那海溝
立、刻、滾、回、來！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
“叮咚”
“叮咚”
“叮咚叮咚”
“叮咚叮咚叮咚！！！！！”
「是那個王八蛋啊＃這種時間按門鈴，不知道人家正在睡覺嗎？」
晚上七點
緋山醫師，這種時間沒人在睡覺好嗎？
但是下床氣爆發的緋山，哪管的了這些，氣呼呼的走出房間，打開大門
「誰啊＃＃＃」
「您好～這裡是快遞公司，這邊有件現時冷藏包裹要給白石小姐。。。。。。」
送貨的是位年輕妹妹，看起來是個打工的大學生
「請問，白石小姐在嗎？」
妹妹看到緋山楞了一下
往旁邊看看門牌確定自己沒送錯地點
鼓起勇氣再問
「你是白石小姐嗎？」
「直接給我就好了」
緋山睡眼惺忪地，抓了抓頭，一副懶得理你的樣子
「恩？」
快遞妹妹有點遲疑
抱著手上的包裹
「沒關係，交給我就可以了」
「之前的白石小姐是很高很帥很漂亮很可愛很和氣講話聲音很好聽的。。。。。。那位白石小姐不住這裡了？」
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不高不帥不漂亮不可愛很凶外加聲音很難聽＃＃＃＃
緋山的青筋爆裂一條
「你來過我家？」
「恩～送過好幾次，後來我就跟主管拜託負責這區的業務」
送貨妹妹臉好像紅了
原來又是粉絲
話說這個大笨蛋的粉絲會不會太多＃
「請問你是白石惠小姐的姐姐還是媽媽？啊～對不起，是姐姐吧。仔細一看，你們還蠻像的」
去！！！！
這白癡小屁孩不想活了嗎？
「都不是」
緋山忍住怒氣，冷冷的回答
「既然白石小姐不在，啊，對不起，我是說比較年輕的那個，那我就不打擾了，這邊麻煩你簽名」
妹妹遞出簽收板
懶得跟小屁孩計較
緋山決定快點完事回床上繼續補眠
「沒問題」
妹妹點點頭，確定了緋山的簽名
「謝謝您～這一聯給您」
「啊！」
「有什麼問題嗎？」
「沒事」
鞠了躬，快遞妹妹離開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
收你的信件，完全不用思考，我已經很習慣簽下”白石”，這個屬於你的姓氏
而你
在我不在的時候
你也是這樣做吧
其實答案很簡單，原來不知不覺中，我們早就決定好了
在醫院，在工作的時候
你永遠是白石醫師
而我就是緋山美帆子醫師
在家裡，或在其他任何地方
你可以是緋山，我當然也可以是白石
這樣想一想
比起其他人，我們這種可以隨心境隨地點自由轉換的姓氏，是不是比別人更棒呢？
至於剛剛的答案。。。。。。
你自己想囉～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