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聖誕節》(白石(攻)視角版本)


白石凝視著那雙帶著笑意的眼眸，忽然沒頭沒尾的說一句：「緋山醫生，說到那個故事跟習俗……那你還知道槲寄生下的親吻是不能拒絕的嗎？」


──果然是個遵守規矩的好學生嗎？連這種時候也要徵得自己同意。


「現在我知道了。」


一秒、兩秒、時間過去了不知多久，兩人的腳步依舊沒有動過。


槲寄生仍高掛於兩人頭上。


略為侷促的呼吸伴隨著不安的顫抖，印在額上那輕柔的吻，旋即慌張的退開。


緋山愣了愣，抬頭看著對方白皙的臉頰染上了一點紅暈，連帶耳根都有點泛紅。


忍不住想笑，於是她便掛著一臉笑容，想著果然優等生就連對感情都像個遵守規矩的好學生。


她朝前踏近一步，伸手理了理白石的衣領。


白石正困惑著自己的衣領什麼時候亂了需要再度整理，一面又對如此親暱的舉動感到有些難為情，都快屏住了氣息地小心翼翼。


緋山只是笑著並不說話。


但是不好意思喔，我一直都是個不怎麼守規矩的壞學生。


所以──


「知道嗎，你那個才不是吻。」


仍在對方衣領上的手，順勢揪住了衣領往下一拉，讓對方的臉與自己持平。


緋山就要如願吻上那柔軟的嘴唇。


──滴滴！滴滴！


不合時宜的傳呼器響了起來。


白石猛地退了一步，反應過來，緊張地止不住大口喘著氣平復情緒，睜著明亮的眼眸定定的望著緋山，一面取下傳呼器。


緋山想偷吻卻被當場抓包的尷尬化為雙頰的紅暈，直想找個地洞鑽去。


「……那……你忙吧。」緋山儘管嘴上滿不在乎的說著，卻故意裝忙偏過頭去望向別處，原先揪住對方衣領的手被躲了開，下意識撥弄著白大掛上的聽診器。


「……我是白石，什麼事？」視線仍停留在緋山身上，一面回應著傳呼器。


「白石醫生，303床的小孩無論如何很想跟你說說話，看她的樣子似乎心情很低落──大概是擔心幾天後的手術。」


「我知道了，馬上過去。」


收到肯定的答覆，傳呼器靜了下來。


白石關上對話的按鈕，確定此刻沒有任何人會察覺──


白石輕聲呼喚對方的名字，又似要徵得同意的語氣。「緋山醫生？」


緋山換上一臉不耐煩的神情，擺了擺手：「快去吧，全世界都需要你。」


白石微微一笑，並不急著離開，反問道：「那你呢？」


緋山像被踩到尾巴的貓，突然大聲說著：「我什麼我！我回家過節去啊！」


共事這麼多年，對方那脾氣她可是摸得一清二楚，她敢說沒有誰比她更了解對方了。


白石臉上的笑容愈發溫柔，那柔得專屬於某人寵溺的笑容。


凝視著暖黃色的光芒映在緋山的臉上，


白石伸手稍一用力拉過緋山，將對方拉近自己身邊，近在咫尺的距離，可以感受到對方的溫熱氣息，就連空氣彷彿都染上曖昧的氛圍。


絕佳的身高差讓她能將對方吃驚後那難為情的神態盡收眼底。


──她原本就不是什麼被動的人。


只是還沒確定前，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小心翼翼的守著。


在某人的懷裡停留不過才數秒的時間，緋山就覺得像過去一個世紀，然後發現自己錯得離譜──怎麼會被某人純良的笑容給唬了，誤以為某人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純真白兔？錯、錯、錯！絕對是隻會把人吃乾抹淨再給個爽朗笑容裝沒事的腹黑大白熊！


「很緊張嗎，緋山醫生？」


「閉嘴！」


「你的呼吸好像有點亂呢，需要幫你聽診一下嗎？」白石慢悠悠的闡述著事實。


「你還不快點去！」旋即賭氣般的憋住氣，緋山瞪大雙眼望著彷彿換了一個人的白石，不過才過去幾分鐘，怎麼連個性都徹底換啦？還是她根本就沒「好好認識」過對方？


白石看緋山那可愛模樣，忍不住愉快的笑著。


見對方臉頰有愈來愈紅的趨勢，低下頭飛快的偷吻了一下，輕得像啄過唇瓣而已。


「聖誕快樂。」


在白石鬆開懷抱愉快的離去後，緋山扶著旁邊的牆，大口喘著氣。


隨即摸了摸自己的唇瓣，喃喃念道：「搞、搞什麼啊……那個傢伙什麼時候變這麼強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