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白の绊】等待拂晓 tk-matic 白緋 已完結

9 桑虞 2019-6-7 4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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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9 桑虞 2019-6-14
    0 81
    现在,袋鼠先生应该在飞机上了吧?很难得的,向来专心上课的绯山,撑著颊望向窗外。

    总是注意绯山的植草自然也看到这一幕。是在想谁呢?美帆子...

    下机后,「是要搭计程车去吧?白石医师。」金子问道。

    「嗯...时间上比较充裕。」两人一前一后,白石不著痕迹地保持距离。

    白石一直没有找到独处的时间,可以发邮件。

    另方面,绯山在自己的房间温书,偶尔盯著始终没有消息的携带电话。没响就是没响。是太忙了,抽不出时间吗?嗯...袋鼠先生的话...很有这个可能。放下电话,继续念书。

    「金子医师,今天辛苦了。」结束了在饭店举行的晚会,白石和金子问候一声,打算直接回房。

    「白石医师,这附近有些不错的点,想去逛逛吗?」金子邀约道。

    「不了,我想回房,准备一下明天的会议,金子医师自己去吧。」婉拒后,向金子点头致意,便离开。

    『美帆子,我刚回饭店房间,你还在温书吧?别太晚睡,好好照顾自己。—惠』

    携带电话的震动,让正在写考古题的绯山,一个用力,把铅笔笔芯压断。连忙打开邮件,只有短短的五句话。

    就这样?!小辣椒很不满意。要回电吗?可是这不就像是自己一直在等邮件?找个理由?嗯...就用这个!按了拨号键,响没几声,另一头那道熟悉的嗓音传来,「美帆子?」

    「我、我只是想到我忘了告诉你,回房后要记得把大灯关上,这样别人来按铃,可以假装自己已经睡了。」别人自然是指金子。

    「是呢...我关上了。」传来关上开关的声音。

    「那就没事了,好了,就这样,我要...」收线...
    「等等...我想再听一下美帆子的声音,可以吗?」白石坐在床沿,本来给绯山发完邮件后打算去洗澡,衬衫解开一半的衣扣,用单手解剩下的一半。

    「喔...」一时间,绯山不知道该说些什麼。

    「今天还顺利吗?上课。」九月初的青森县,平均温度约20~24,还算怡人。白石半躺在床上,衬衫半开著。

    「一般般...袋鼠先生呢?」

    「嗯...今天晚上的餐会,有几位医师是爸爸的同期,彼此寒暄了一下。金子医师方才找我去逛附近的景点,我拒绝了。」

    「...」她果然有这个打算!

    「美帆子?」

    「我在听...」白石的呼唤让绯山回神过来。

    「大概是这样子了,晚上睡觉前,要记得巡一次门窗。」

    「我知道...」要挂电话了吧?

    「电话... 美帆子挂吧。」

    只剩下收线的声音,白石笑笑地按下中止键,回到待机画面。接著照自己的进度,先去洗澡,再来浏览一次明天的会议资料,然后才就寝。

    而在白石去洗澡的时候,金子有来过一次,按了门铃,没有得到回应,只好遗憾地回房。
  • 9 桑虞 2019-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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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六点,生理时钟让白石准时起床,梳洗后,白石在饭店附近晃了晃,偶然发现了这天早上在神社前有古物摆摊。饶有兴致地东看看,西瞧瞧,「这挺可爱的。」白石注视著摊上的小苹果坠饰。青森县盛产苹果。

    「那就买回去吧,只要800円。」小贩摩娑手掌,立刻报价。

    「800円?」是不贵。

    「客人是外地来的吧?这是很好的纪念哦。」有希望成交,嘿嘿。

    「是,来青森出差,好,我买了。」银货两讫。
    美帆子老叮咛不要浪费钱,这个只是纪念品,不算浪费吧?白石微微一笑,将小贩包好的坠饰,放入西装外套的口袋。

    『早安,美帆子。会议十点开始,我可能也是要等到晚上才能给你写邮件了,对了,刚刚买到一个不错的纪念品要给你,请期待。o(≥v≤)o —惠』最后放了一个颜文字,书上说这样会显得比较俏皮,没那麼严肃的样子。

    一早收到这封邮件的绯山,差点没笑出来。用什麼颜文字啦!一看就很别扭的感觉。

    『是吗?那我就期待了,不过不要乱买东西!—美帆子』

    迅速地得到回信。白石笑了笑,去饭店餐厅享用早餐。

    「白石医师,这里!」金子大老远挥了挥手,示意白石她占了位子。

    刻意在外头绕了一圈才来用早餐,没想到还是没有避开金子。白石不自在地向金子点点头,拿著自助餐点,走向金子。

    TBC
  • 9 桑虞 2019-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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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昨晚...白石医师很早睡呢,我有去按门铃,没有回应...」金子略带撒娇地说道。

    「找我有什麼事吗?」白石先啜了口牛奶,没有正面回答金子的提问。

    「我喜欢前辈...惠...我喜欢你,已经够了吧?该走出来了,那次事故...」来年三月就要实习卒业,没有多少时间了,金子把握得来不易的机会。

    「金子医师...」白石睁大眼睛,有些无措。

    看到白石错愕的样子,金子扯扯笑容,「我喜欢你这麼久了,你一点都感觉不到吗?」

    「金子医师...赏樱那次是喝多了才...」白石弱气地说道,头一次遭遇这样的情况,她低下头,不敢看向金子。

    喜欢白石有多久了?金子忆起第一次看到白石,也是在樱花飘扬的四月天,那时候的白石,突然间三级跳,还曾共通修过一门百人以上的必修课,长得高的她喜欢坐第一排,很认真地上课、作笔记,也不吝教导同学。金子喜欢坐在隔两排的斜角位子看著白石。她查了许多白石的资料,知道空难事故,要等待她的伤口复原,而为了与白石平起平坐,金子也很用功,是靠了许许多多的努力,才成为白石的研修医。

    学生时期,有一次赶著将报告送到助教办公室,硬是将叠得比人还高的报告书捧在手上走,结果就是撞到了人,报告掉了满地。

    『真是的......』金子吐了吐舌头,有些懊恼。

    『同学...大丈夫?』被撞到的人,语气不带怒火,温温地问道,还帮忙收拾。

    等等...这个声音是?!

    『白石さん?』

    『是,同学要去哪?我们一起去吧,这麼多,你很容易就会撞到人呢...』

    『谢谢...』

    路程上两人没有交谈,完成后白石也离开了,可是这个小小的、贴心的举动让金子悸动了好久好久。
  • 9 桑虞 2019-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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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一路走来,漫长的等待,自信地以为即将收获,多年的爱恋终於有了结果。为什麼出现了绯山这个小鬼?!得到连自己都没有的垂怜...不收巧克力的白石,居然只收了她的?!独独只有她的!只要接到她的电话,当下就朝她而去,被留下来的只有自己....这一点也不公平!

    「金子医师?」表情很痛苦的样子...没事吗?

    白石的呼换声,让金子回神过来,这才发现自己紧紧握紧拳头...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晚上再说,「白石医师快点用餐吧,十点就要开会了呢。」

    「诶?好...」白石依言进食,稍早金子的问题,似乎在不知不觉中被金子自己遗忘了?这样也好,自己根本办法给予任何的回应...一点点也不行,这样对自己所喜欢的人会造成伤害。人是自私的,若真要有伤害,那...白石只能选择保护绯山...

    植草今天终於按捺不住了,他不懂为什麼前些日子还很痛苦的绯山,和自己分手后,笑容多了,整个人也精神起来?他走到绯山前,「美帆子...我们谈一下好吗?」就算分手,好歹也要知道为什麼分,真的只是因为没有办法喜欢上自己吗?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天台,「正树,你想谈什麼呢?」虽然分手了,两人对彼此的称呼还是没有恢复到先前,大概是因为这样显得太决绝了吧?

    「我失恋了,胸口还隐隐作痛,可是我看美帆子,心情似乎很好...和我分手,就这麼快乐吗?」植草把自己的不满讲了出来。

    「...」对於植草的控诉,绯山完全无法反驳。这是自己没有考虑清楚,利用了植草,所需要承受的指责。

    「美帆子为什麼不说话?」植草又问。

    绯山呼了口气,「你说的都是事实,和你分手后,我确实很开心,所以你现在责怪我,我没有话说。」关於白石的部分,绯山只字未提。
  • 9 桑虞 2019-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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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植草说不出话来,没想到绯山可以对自己残忍至此。

    「正树,忘了我吧,我不适合你,你值得更好的女孩,不要因为我影响考试的心情,我能说的只有这些。」虽然是陈腔滥调,绯山还是得说一次,只希望植草可以听进去。

    研讨会为了要让参与的学生及老师可以充分地利用时间互相讨论,所以午餐和晚餐都是安排自助餐会,如此一来,大家可以拿著餐盘边吃边讨论,和乐融融。

    白石挟著父亲是心脏内科权威以及自己本身的高知名度,陆陆续续有人来请教和讨论,一旁的金子完全被晾在一旁,直到白石注意到才...「金子医师,要不要也说说自己的看法?」得到了发言权。

    「嗯...」总是这样,白石总是会留意到自己,只要没有绯山的话。

    晚上的研讨会结束,白石和金子一起回饭店,「金子医师,今天辛苦了,早点休息吧。」语毕打算回房,却...

    「白石医师,早上的事情,我们还没谈完呢...我想去你的房间。」少了敬语,金子的语气不容白石拒绝。

    「...」看著金子,白石觉得没有办法了,得面对先前绯山所说的—『有些事情只要存在就是伤害』,没有办法避免掉...

    「金子医师,想谈什麼呢?」白石脱掉外套,吊挂在衣橱前,然后走到小客听,倒了两杯水,其中一杯递给金子,两人坐在沙发桌前,彼此面对面。

    「你知道我喜欢你吧?」金子直接问了,不再迂回。

    白石转了赚水杯,真要说不知道,是隐约有感觉,可是金子一直都没有越线,所以白石忽略了那份感觉,只当是研修医和指导医的关系,那要怎麼回答呢?「我不知道...该说知道还是不知道,因为金子医师并没有越线,让我充分了解这样的...所以我选择了当作没这回事....」斟酌再三,白石不确定这样的说法会不会伤害到金子,她顾不得了。
  • 9 桑虞 2019-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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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作没这回事啊...」金子有些怅然,这麼多年的爱恋,居然只被定义成...

    「金子医师...真的很抱歉...」白石歉然道。

    金子苦涩地笑了笑,「不用道歉呀...既然白石医师现在知道了,那麼从现在开始喜欢我就好了嘛。」金子不禁在内心嘲笑自己,为什麼对於白石,可以爱到这麼卑微,只要有一点点的回应,就开心了老半天。因为同为女性,白石对自己没有若异性般的彻底隔绝,本以为这就是特殊待遇,直到...绯山的出现,原来之前那些,根本只是白石对待同性的态度,真正的好,就独独绯山拥有...是因为这小鬼是空难的幸存者吗?

    白石喝了口水,正视金子,眼眸带著坚决,「对不起,金子医师,我没有办法喜欢你,请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好吗?」

    金子又笑,「喜欢一个人是说断就能断的吗?那麼白石医师,你是因为绀野san的关系,不打算喜欢人了吗?」如果回答是,金子还甘愿些,输给只存在活人记忆里的死人,很正常。拜托...是绀野吧?金子知道白石不会说谎的...

    白石看著水杯,「起初...我以为我是喜欢绀野さん...后来才知道不是...」那种想把对方珍惜地保护在自己的怀抱里,这份心情只有对美帆子才有...

    「所以白石医师现在是承认有喜欢的人了?」金子握紧拳头,口气转冷。听到了...最不想听的答案...

    「是...对不起...」白石又道歉了一次。没有办法回应金子的感情,只能道歉。

    「那个人是谁?!你收养的高中生?是她吧?」女人的直觉,从一开始,绯山的出现,种种白石的破例,都让金子不安,危机感越来越大。

    要承认吗?可是美帆子还是未成年的高校生...要保护她...白石说不了谎,为了保护绯山,也不能开口说是,只好...沉默了...

    这下,等同於默认。金子再也无法堆叠假笑,「我到底是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小鬼?!」金子自认自己做的不比绯山少,这麼多年下来,是自己陪著白石慢慢从事故的阴影走出来的!凭什麼一个来不到一年的臭小鬼,可以独占白石的心?!她什麼都没做!
  • 9 桑虞 2019-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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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子医师...」白石喊了声,希望能让金子冷静下来。

    倏地,金子站了起来,「为什麼你就是不能喜欢我?!」激动地对著白石吼道。这不公平,就像是到了最后一步,才被人拦劫般,谁能接受?!

    白石默默地看著金子发飙,她的问句,一个也回答不出来。

    金子鼻子一酸,背对白石,抽抽噎噎了起来。

    白石从桌上抽了两张卫生纸,递给金子,「今天...金子医师也累了,回房休息吧?」或许一个人的时候,才能冷静下来。

    金子伸手拿了卫生纸,打开房门,要踏出去时,「你以为你对那小鬼是爱情吗?说不定是想弥补对绀野さん的回应。」丢下了这句话。

    弥补?爱情?正当白石还想细想的时候,突然瞥见挂钟时针指著10,「这麼晚了?!」美帆子睡了吗?

    绯山正好也抬头看向桌钟,都十点多了,为什麼袋鼠先生连封电邮也没有?好几次,绯山想打电话过去,因为怕打扰白石而作罢。

    这时,携带电话终於响了!绯山看了来电显示,立刻接起,「袋鼠先生,今天很忙吗?这麼晚才回饭店?」绯山假设白石是回到饭店后就打来了。

    「不...九点就回来了,一直到刚刚都在和金子医师讨论...」白石诚实地和绯山报备。

    「...」两个人独处了一个多小时?!绯山心情有些复杂。

    「美帆子?有在听吗?」白石的声音略显疲惫。

    「嗯...是谈公事吗?」既然答应自己会离金子远一点,那麼是公事吧?

    「不...是私事,金子医师和我告白了...」会打这通电话,白石也不打算隐瞒,毕竟两人现在的关系,没有欺骗的空间,稍稍不稳,就会被破坏。

    「...」早该想到金子会这样做的...
  • 9 桑虞 2019-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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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帆子,我喜欢的人是你,不是想弥补...」对著绯山,白石回答了金子的质问。

    「喔...」冷不防被偷袭了...这个袋鼠先生很奇怪耶,哪有人突然间这样的...绯山双颊染上了一抹红。

    「明天就回去了,今天美帆子过得好吗?」虽然事情一团糟,白石不忘关心绯山。

    「还行,袋鼠先生...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是?」白石看向落地窗外的夜景,专心地聆听。

    「对不喜欢的人温柔,不是真正的温柔,这样做只是凌迟对方,痛快地给对方一刀才是正解。虽然现在对方会很痛,但伤口复原才会快,也不容易留下后遗症。」讲话的同时,绯山也想到植草,自己就是这麼做的。

    「我知道了...」白石勾起淡淡的笑容。在感情的世界里,小自己八岁的美帆比自己更像是个成熟的大人呢...要加油,努力追上了!

    「那没事了,袋鼠先生快去洗澡睡觉吧,明天还有一天的研讨会呢...」绯山虽然舍不得挂上电话,可是还是要赶白石去休息。

    「嗯...明天晚上见罗,美帆子。」听到绯山的声音,多少让白石心情平复下来。喜欢的人是最好的镇静剂。

    「好啦...」要挂电话了吧?

    「美帆子不收线吗?」白石习惯对方挂上电话。

    「喔...好...」

    除了两亲,第一个看穿自己不完美的人...忽然想到了什麼,白石快步走到衣橱前,翻了翻口袋,取出了早上要买给绯山的礼物,打开,「我的小苹果...」想起冬天的时候,身材单薄的绯山,总有手脚冰冷的情况,经过长时间的照顾,现在虽然称不上标准,依然偏瘦,但脸色已有红润之光,整体往好的发展。

    白石闭上双眼就能感觉到绯山,一整天为了研讨会,强迫自己不能想她,这样的思念就快溃堤了,明明都26岁的成年人了,面对感情其实也没有比青春少年来得沉稳呢...还好只有三天...

    或许对金子最残忍的是,尽管对白石掏心掏肺,所爱的那个人,看到的,只有她喜欢的那个人。

    TBC
  • 9 桑虞 2019-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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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回到房间,金子忍不住痛哭失声...

    刚当研修医的时候,三天一值,金子在护理站频频点头打瞌睡,这时...
    『金子医师,累的话去值班室休息吧,我来就好。』一道温暖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瞬间让金子的瞌睡虫跑光光,『白石医师?!』今天应该不用值班的才对呀?

    彷佛看出金子的疑问,『我有点不放心5A的古谷さん,也回家补过眠了,现在很有精神,不用担心。』提到的是早上刚动过心导管手术的患者。

    『这样啊...我想待在这陪白石医师。』感觉距离又近了一点,金子很是开心。

    『不需要的,金子医师也累了,反正现在也没什麼事,去休息吧。』白石又说了一次。

    『可是...』金子还想再说些什麼...

    『如果金子医师能够好好睡个半小时,之后有什麼状况,判断力一定比现在好很多,希望你可以为患者さん著想。』白石的语气透露出不容拒绝的意思。

    『是...』金子只好起身离开护理站。

    再次回到护理站,白石人已不在,大概是去巡房,而位子上放著还是热的咖啡,下头压著一张纸条—『辛苦了,金子医师,我买了两杯,这杯给你。—白石』

    回想起这段美好的时光,金子不禁捶打枕头...为什麼?!为什麼?!这麼温柔的惠不属於我?可恶的臭小鬼!如果你没有出现就好了...

    第二天,金子在餐厅没有看见白石,一直到会场才见到,居然为了要防备自己而提早用餐,想到这点,心就痛了一下...

    之后的开会、回饭店整理行李和结帐离开,搭计程车去机场途中,两人都没有交谈。

    直到办理好登机手续...

    「白石医师,您在躲我吗?」总算有了两人独处的空间,金子率先发难。

    白石看向远处,小小声地开口道,「於公,我是金子医师的指导医,於私,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请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我有喜欢的人,我在乎那个人甚乎你...最后你会受更重的伤...请你理解...」语带坚定地说道。

    『那个人』...果真是很保护臭小鬼呢...即使在私下场合,还是不愿意透露一点消息,隐私防范滴水不穿...如果...被保护的那个人是我有多好...金子的心彷佛又被刺了一刀...
  • 9 桑虞 2019-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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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飞机,和金子共乘计程车回到东都大学附属病院,白石仅和金子稍做点头,礼貌性地道别,便头也不回地往住所走去,接近住所的时候,更是用跑的...直奔而去...

    明明已经是个大人了,此时此刻我却像个毛燥的小伙子呢...美帆子...

    用颤抖的手将钥匙插入锁孔打开玄关大门,行李箱摆在一旁,将皮鞋脱掉,换上室内拖鞋,走到客听...

    只见绯山坐在沙发上温书。白石浅浅笑著,「我回来了,美帆子...」

    因为知道今天白石出差回来,绯山把温书的地点从房间转移到客听,只为了更早见到白石,而就在方才听见大门被开起的声音,她知道白石回来了,强忍住想去玄关迎接的念头,「袋鼠先生,欢迎回来。」抬头就看见熟悉的笑容,所谓的度日如年,大抵是这麼回事吧...

    「在看书吗?怎麼没去房间?」白石在绯山旁边坐下,随意地翻了翻。

    「...」迟钝!「还好吗?今天。」绯山有点担心和金子摊牌后的白石。

    「嗯,研讨会很顺利地落幕了。」白石转头看向绯山。现在的感觉就像是总算见到思念的人,一切都安心了。

    「...」谁在问研讨会啦?!「我是说金子医师...」

    「喔...我听了美帆子的话,她大概心里很受伤吧...可是...没有办法啊...比起她,我更在乎美帆子的心情...」白石有些遗憾地说道。

    「...」而某个人的脸颊被出奇不意的情话染上绯红。

    看著绯山的脸庞,白石像是想到什麼,从外套口袋摸了出来,「这是给美帆子的手信,我那天在邮件里说的。」

    绯山从小牛皮纸袋拆开,是个很可爱的小苹果坠饰,还附上了颈鍊,「这贵不贵啊...」绯山一眼看了就好喜欢、好喜欢。

    「就知道美帆子会问这个问题,不贵,是在古物商那边买的。」白石笑了笑。

    「帮我戴上...」说这话的时候,绯山不敢正眼看向白石。

    「好啊。」白石将绯山的头发拨向一侧,接著解开颈鍊,帮她戴上,然后...在没有告知下,往绯山的前额啾了一口。

    「袋鼠先生...」真不敢相信,袋鼠先生什麼时候变这麼大胆了?

    「诶...对不起...」对於心中那股浓烈思念转换而来的,想碰触对方的心情,白石自己也感到惊讶。
  • 9 桑虞 2019-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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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什麼歉?我又没怪你...」仔细想想,之前就先接吻才告白,这种不按牌理出牌的习性,也该习惯了才是。

    「不...我顺序错了,看了书才知道,追求的时候不应该这样的,抱歉...」要克制的...

    还在追求?!绯山小小叹气了一下。

    「美帆子?」白石观察绯山的表情,不像是生气,但也不像是高兴...

    「我、我先去整理行李...」胆子不大的袋鼠先生,想逃离现场。

    可是被行动矫捷的小辣椒,喔不,是小苹果给抓了回来,然后...仰首吻上了袋鼠先生,本来眼睛就大的袋鼠先生,两只眼睛张得更大,不知所措。

    退开后,「别管什麼顺序了,还有感情的事,与其看书学,不如凭感觉,好了,快去。」用手挥了挥,绯山继续专注在课本上。

    凭感觉?什麼意思?白石显得相当困惑,但不能细想了,整理行李优先。

    洗过澡,准备就寝的白石,看到躺在床上的绯山,本应挂在胸前的颈鍊却不见踪影,「咦?颈鍊收起来了吗?美帆子。」

    「嗯,不想被同学问东问西。」另一方面则是怕弄丢。
    白石理解地点点头,爬上床铺。

    绯山主动拉了白石受伤的手,仔细观察,有些结痂的部分已经脱落,伤口复元得很好。

    「再几天我就能执刀的,不用担心,美帆子。」知道绯山用意的白石,由著绯山检查。

    「嗯...」这样也算能安下心来了。绯山缠著白石的手臂贴靠著,这两个没有白石的晚上,她是抱著袋鼠样才能入睡的。现在正牌的袋鼠先生回来了,当然就要抱著正牌的睡罗。

    「晚安...」白石有些宠溺地看著绯山。这时候才有种原来绯山还是未成年的高校生,这样的真实感。本能上还是会撒娇的嘛...
  • 9 桑虞 2019-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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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心情很好的绯山,从住所离开,准备去搭电车上学的时候,在转角不远处,遇上了金子。说遇上或许不尽然正确,应该说金子等在这个地方。

    「小鬼,看样子心情不错?」语带酸意。

    「我不能说很高兴见到您,金子医师。」该有的礼貌要有,绯山绕过金子往前走。

    而金子则跟著绯山前进。

    「一大早就等在这里,金子医师有事要和我说吧?」比起人际关系应对上过於单纯的白石,绯山就显得成熟许多。

    「你喜欢白石医师吧?」金子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了出口。

    「她是我的收养人,当然喜欢罗。」预防被录音,绯山说话上尽量避开往爱情方面的意向。

    「你知道我的意思吧?我是说你对白石医师是当成恋人的那种喜欢。」金子冷笑。既然从白石身上得不到效果,那麼就从小鬼这边开始破坏。

    绯山面不改色,「是对收养人的喜欢,如果您只是要问这个,我的回答就是这样。」

    「哼!」金子不以为然地哼了声,「你以为白石医师会喜欢上你吗?那不过是因为你是当年那场空难事故的幸存者,她是同情你,心生怜悯之后想要补偿你,那才不是爱情!」 原来...那天袋鼠先生突然那样说道是因为...既然已经事先打过预防针,现在面对病毒自然有了抗体,「喔。」平平淡淡地应了声。

    就这样?!金子对於绯山冷淡的反应很是不满,「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的话?还有,不要以为你对白石医师是爱情的喜欢,听说你换了很多收养家庭,人情冷暖想必也尝了不少,白石医师因为人好,所以你才会以为喜欢上她,那不过是依赖的心理,等你考上大学,搬到宿舍,认识更多的异性,你就会明白,你没有爱上她!」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就不相信还是这种反应!

    「金子医师...」绯山停下脚步。

    「怎样?」有反应了吧?

    「您要去病院上班了吧?我要搭电车了。」此时正好走到车站。

    「你...」和赏樱那次的见面相比,这次两人的应对似乎反了过来,金子完全在下风处。

    「那再见了。」绯山微微颔首,往车站走去,留下一股气发泄不得的金子。

    这天早上,白石在学校有门课安排在九点到十二点,所以还很悠哉地在住所喝牛奶、看报纸。

    忽然,携带电话的收件提示因响起,打开后发现是绯山传来的, 『袋鼠先生,不是我亲口对你说的话,不要相信。—美帆子』

    白石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没过多久,在电车上的绯山收到白石的回信,『美帆子,我也是喔。 ( ◜◡‾)(‾◡◝ )—惠』

    看到颜文字,绯山嘴角上扬。

    知道什麼是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吗?不是鲜花、不是大餐也不是甜言蜜语,而是最简单不过却也最难做到的—信任罢了。

    TBC

  • 9 桑虞 2019-6-19
    0 93
    17

    金子表定的手术结束,盥洗后来白石的办公室。这一天,白石刻意地分开距离,让她连忽视都不能...太明显了!

    「请进。」温润的声音从门内传出。

    金子咬牙,转开门把进入。

    「金子医师,有什麼事吗?」放下手边的期刊和报告,白石站起身,来到会客沙发前坐下。

    「惠...你从来没有好好地看过我,认识我这个人...」金子的眼眶还是红红的。现在,敬语什麼的也不管了,人的心都抓不住了,还管什麼礼貌!

    白石浅浅叹气,「金子医师,希望你能理解,我真的...没有喜欢你,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可以...」比如自己就算知道美帆子有恋人,还是不自觉地吃醋,原来这就是喜欢,比如非常清楚金子对自己的感情,可是完全没有悲悯的感觉,著紧的只有绯山 美帆子一个人。

    「我是不会放弃的!」金子正视白石,眼神相当坚决。

    白石抿了抿唇,一脸伤脑筋的样子,「我的确无法阻止金子医师的追求,如果只有这件事要和我说,那我已经没什麼好说了,请回护理站继续工作吧。」和白石平时温和的态度不同,原来她也有固执的那一面,只是不轻易示人。白石站起身,打算回办公桌前。

    金子倏地也站起身,快步地靠进白石,从身后抱住她,「为什麼惠就是看不见我?我一直都喜欢著你呀...这份喜欢你的心情,绝对不比你收养的那个人少,为什麼...为什麼...」金子不甘心地倾诉,凭自己的条件,要什麼样的人没有?也不是没有追求者,只是白石已经住在她的心底,再也没其他的可能。

    「金子医师,请放手,我是你的指导医,请不要这样造成我的困扰。」白石低声斥道。

    闻言,金子颓然放手。口袋里,今早和绯山的谈话录音用不上了。

    之后,两人的互动如履薄冰,白石自然是躲得澈底,而金子则在思考,没有理出头绪前,暂时按兵不动。

    撇开这些恼人的事情,白石和绯山的关系逐渐加温,月底绯山的生日不是假日,所以和白石夫妇约好,生日过后的土曜日晚上回老家补过。而在生日的当天呢?

    「美帆子,回老家,爸妈会准备蛋糕,你生日那天,我打算煮一桌你喜欢吃的菜,所以那天等你回家,我们去逛超市买食材,你觉得怎麼样?」书上说『要抓住恋人的心,先抓住恋人的胃』,料理的部分,白石算是有自信的。

    「好啊,那袋鼠先生也挑你喜欢的,我来煮。」说好补过袋鼠先生的生日。

    白石笑笑地反问,「美帆子有拿手菜吗?」尝过绯山的料理,白石觉得没有自己煮的美味,可是感觉得出来,相当用心。
  • 9 桑虞 2019-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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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绯山想了想,回忆9岁时曾独立完成煮芋头这道菜,两亲尝过之后,说什麼也不肯让自己吃,两个人把那锅煮芋头完食,应该是...好吃到不愿同女儿分享吧?「嗯,以前煮芋头,曾让爸妈吃到不肯分我一点呢...」想到双亲,心有点涩。

    「这样啊...那就煮芋头吧,美帆子的拿手菜,我也想品尝。」白石知道绯山肯定想到父母了,一把拉近绯山,靠在自己的胸怀前,轻轻拍抚背脊,无声的安慰是最好的安慰。安慰绯山的同时,彷佛也安慰了自己。失去家人的痛和失去亲友的痛在这些动作下获得缓解。

    白石最近几天在绯山熟睡后,偷偷地起床,走到书房,卷起袖子,把藏在书桌下的模型拿出来,看著自己绘制的设计图,一砖一瓦盖起小房子,这是要给绯山的生日礼物,自收养后的第一个生日,她想要给她一个温暖的家。

    或许到时候会被绯山说狡猾吧?绯山几次探询生日礼物的事,白石都说『煮芋头』就够了,还在念书的绯山不需要费心思在这上头。如果要为了采买生日礼物去打工赚钱,就违背白石的本意了。

    不要绯山送礼物,可自己却用心地准备礼物,一定会被说狡猾的。白石勾起浅浅地笑容作如是想。喜欢一个人,会让自己像开屏的孔雀般,想方设法地展现自己的羽毛,把最好的一面表现出来。白石笑了笑,这可是从小到大从未有过的心思呢...身为医师,宝贵的睡眠当然得珍惜,所以白石每晚拨空半小时,按照进度,可以在生日前完工。真是太好了!

    九月底很快地到来,绯山是秋天出生的孩子,天气转凉,正所谓秋高气爽。

    「美帆子,生日快乐。」植草怯懦地递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纸盒。他不确定绯山收不收。

    绯山皱著眉,将那个礼盒推回去,「正树,我没有理由收这份礼物,不论是同学或者朋友的身分。」收了,植草会以为自己还有机会,这不是绯山乐见的。

    「这只是我祝福的心意...」植草急急说道。

    「不需要...真的,最好的礼物是来年你考上心目中理想的学校。」绯山再次拒绝。

    「美帆子...」植草低下头来,相当地挫折。
  • 9 桑虞 2019-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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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帆子想好要吃什麼了吗?」白石握著推车边走边问道。白石脑海里内建食谱,就等绯山吩咐。

    「唔...煮关西料理好吗?」果然过生日还是想透过家乡的料理,缅怀双亲。

    「当然好。」白石微笑道。

    回到家,把食材摆在流理台,白石卷起衬衫袖管,穿上围裙,熟练地清洗食材、把菜切整齐,开始料里。

    白石很专心在料理上,完全没注意到后头坐在餐桌前的绯山默默地注视自己。看著自己喜欢的人为自己洗手作羹汤,绯山的内心充满温暖。

    煮一桌关西菜花了白石一个小时,而只处理一道『煮芋头』的绯山却同样花了一个小时,两个人真正能用餐时,早过了九点。

    「那...来唱生日快乐歌。」摆盘完成,一切准备就绪,白石照著计画的走。

    「这个就不用了,我是18岁,不是8岁。」绯山害臊地拒绝。

    「可是从12岁到17岁,应该没有好好地庆生过吧?」寄人篱下,白石多少能猜出当时的情况,肯定没有心思在这上头。

    「都过去了...」不是不知道白石的意思,只是就两个人,唱生日歌,说有多难为情就有多难为情。

    结果,顽固的袋鼠先生坚持唱完三个语言的生日歌。不唱不知道,原来袋鼠先生唱歌很好听,是轻柔的嗓音。

    「最后一首是哪种语言?」没听过呢。

    「德语,美帆子将来念医学部,不少文献除了英语,第二多的就是德语,很有机会碰到的。」

    绯山点了点头,「好啦,开动吧,袋鼠先生要先尝尝看『煮芋头』吗?」按照回忆摸索出来的,绯山有些期待白石的反应。

    「那我就不客气了。」白石笑著夹了一块芋头入口。这个是什麼?!想是这样想,却没说出口。又甜又咸的味道,白石忍不住喝了口水。

    「不好吃吗?」看到白石僵了脸,绯山举筷要夹那锅煮芋头。

    白石赶紧按住她的手,「嗯...味道满特别的,不过这是美帆子送我的生日礼物,所以请让我独享好吗?那...试一下我煮的这道菜...」转移绯山的注意力。

    白石夹了满满的菜放在绯山的餐盘,让她没有机会想那锅煮芋头。

    绯山只是看著,眼里含笑,「这是我这几年来过过最棒的生日了。」失去双亲后。

    白石也笑著,「那就开动吧。」晚一点还要送出那份狡猾的礼物。她有些了解绯山夫妇不肯分食的原因了,的确...嘛,很难忘怀的生日礼物,头一次吃到这麼『特别』的煮芋头,难以形容的味道...同时也佩服自己,可以面不改色的用餐。

    饭后,白石从冰箱取出好些天前就做好等待时间熟成的餐后甜食。

    「栗子?」绯山疑惑地开口问道。

    「嗯,糖渍栗子,是从法国传来的甜品,美帆子是秋天出生的孩子,选栗子当作餐后甜点,再好也不过了。」

    白色瓷盘上头一颗颗裹著透亮糖衣的栗子,十分诱人。

    「好好吃!」绯山笑得眼睛弯弯的像月牙。袋鼠先生改行去当厨师也没有问题。

    「那就好...」白石也相当开心。
  • 9 桑虞 2019-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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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盥洗后,白石看了下时间,十一点初头,有些紧迫呢...坐回床沿,「美帆子,我知道你应该想睡了,不过今天晚一点点没关系吧?」接著,拉开矮柜的抽屉,从里头取出那份狡猾的礼物—家的模型。

    绯山惊讶地捂住唇,说不出话来。

    白石将模型放在绯山的手上,「18岁生日快乐,美帆子。」没有正视绯山,白石看著正前方继续说道,「因为事故的关系,美帆子失去了原本的家,这几年恐怕在收养家庭也没有感受到家的温暖...没关系,都过去了,现在还有未来,由我以及爸妈建立的家...就是美帆子的家。」

    「...」绯山拼命地忍住泪,咬著唇。

    模型作工精巧,袋鼠先生要去当建筑师也可以,这什麼人啊!造物者也太不公平了,生出这样的人来让凡人嫉妒、羡慕还有恨的吗?!好讨厌!为什麼胸口热热的?

    「美帆子?」绯山一直没有回应,白石转过身看向她。

    「要我不要准备礼物,结果自己有准备,袋鼠先生这样未免太狡猾了吧!」绯山头低低的,闷声说道。

    果然会被这样说...白石抿著唇笑笑的,「那不一样,我的是26岁生日,有没有礼物都不要紧,美帆子是18岁的生日,意义重大,已经是个成人了,虽然还未成年。」

    「哼!」绯山相当不满意这个说词。自己就真的乖乖听话,什麼也没准备,好不甘心。

    白石轻笑,又看了一次腕表,还没换日,「美帆子要不要许个愿呢?寿星有三个愿望,两个说出来,最后一个放心里。」关於庆生的书上是这麼说的。

    绯山定定地看著白石,「什麼愿望都可以吗?袋鼠先生会帮我实现?」

    「唔...人类可以达到的,不要许摘下月亮之类的,我会尽力实现。」白石回覆道。

    「那...」绯山暗暗下了决心,将模型摆放在矮柜上,「抱我。」双颊微微泛红。

    这愿望不难呀,白石依言将绯山揽过来抱著。

    「袋鼠先生...你在做什麼?」居然没有听出里涵义?!

    「诶?美帆子不是要我抱你吗?」白石松手,一脸困惑地望著绯山。

    「你觉得我会把愿望浪费在平常就会做的行为上面吗?」绯山语气平平地。这个袋鼠先生单纯起来真的很笨!受不了了!

    绯山一个翻身就把白石压在身下,跨坐在白石身上,顺手将床头灯关上,只剩外头淡淡的月光微透进来。

    「美帆子?」依然不解的白石,呆呆地和绯山对视。

    绯山决定不再搭理白石,倾下身,开始展开行动。

    一道温暖的触觉在唇上。被吻了!白石睁大了眼。接著下巴、喉头...睡衣正在被绯山解开...

    慢好多拍的白石终於回神,「等、等一下...」紧抓著睡衣上缘,不让绯山继续解衣扣。

    「等什麼?」小辣椒很不满哦。

    「呃...那个『抱你』不会是...」白石结结巴巴,连话都说不清楚。

    「就是!袋鼠先生自己说什麼愿望都可以的...」绯山拿白石的话堵她。
  • 9 桑虞 2019-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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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可是...美帆子还没有成年...」而且也没有答应说要当自己的恋人,现在还是追求的阶段呀...

    「我已经是成人了,18岁可以抱你也可以看限制级影片还能选举投票,而20岁成年不过就是多了可以抽菸、喝酒、赌马和申请贷款!」这些公民课不是都有教吗?!袋鼠先生是被死当哦!笨死了!绯山不满地说道。

    白石的情绪从慌张转为复杂,没想到绯山竟是这麼想的。「美帆子,我知道法律上是这样规范的...」温和的嗓音,多少抚平了绯山的烦躁。

    白石拉下绯山靠著自己,「再等两年好不好?我想好好地追求美帆子。」轻声说道。现阶段,绯山的经济是仰赖白石,两个人的地位并不对等,所以白石打算等绯山成年后,经济独立了,才有更进一步的亲密行为,而这两年就努力地追求。

    绯山叹了口气,知道今晚是什麼也无法发生了,「里由呢?」她真的很想知道白石的脑袋在想什麼,这麼固执!

    「想珍惜美帆子。」这句话倒是不假,白石的作为都是以这样的心思去考量的。
    「...」小辣椒似乎被打中了什麼,脸又红了。

    「第一个愿望目前还不行,那第二个愿望呢?」就快换日了,这个程序要加紧完成。

    「吻我,这个总可以了吧?」绯山没好气地答道。自摊牌后,两人间的亲吻少之又少,而且是自己主动的多,袋鼠先生只会亲额头或者脸颊,几乎没有...

    「嗯...那美帆子可以先答应我一件事吗?」除了摊牌那次,白石一直不敢越线,唇对唇...只有恋人才可以。

    「什麼事?」绯山真的好想揍人,问题怎麼这麼多!

    「美帆子能不能...当我的恋人?」白石眼神坚定地问道。

    「啥?」之前不是说要两年后吗?

    「先前说好两年后才交往,可是要达成美帆子的愿望的话...那只能提前...不然的话,这个愿望也不能...」完成...

    「STOP!」绯山没气了,好无力,喜欢了个笨蛋。「我才不管那些有的没的,顾虑这麼多!罗嗦死了!」碎念完后,往白石腰间搂去,另一手在她背脊上防范挣扎,接著碰了碰唇,然后贴住...打开,深入探索,舌尖小心翼翼地接触...感受到袋鼠先生仿佛是幼稚园生的回应—青涩无比...

    「感觉怎麼样?」角色完全对调,现在年上的是谁啊...笨蛋袋鼠先生!

    还在轻喘的白石,「心脏跳好快...」有种快窒息的感觉...

    绯山眉眼含笑,「优等生也有不擅长的嘛!」

    白石没有反驳,「那美帆子的第三个愿望是什麼呢?」

    「不是说要放心里?」

    「是呢...美帆子要快点许好,快换日了。」白石又确认了一次时间。

    「早就许好了!」

    白石点点头,微笑道「嗯,来睡吧。」顺了顺绯山方才因为激动而有些乱的头发,调整好睡姿,安心地入睡了。

    结果...到底是不是恋人了呢?绯山伸出手指,勾勒白石精制的五官。第三个愿望...袋鼠先生一切都好。看向矮柜上的那个家,是温暖的鹅黄色调,绯山极温柔地笑了。

    TBC
  • 9 桑虞 2019-6-20
    0 98

    <相親>

    客廳裡,一人一貓好不溫馨,白石慢條斯理地翻書,五円待在白石懷裡,尾巴晃呀晃的。 而立之年的緋山醫師只能眼睜睜看著,思緒一下子回到了...

    剛考上大學醫學部的那一年。

    金子近乎崩潰的大鬧已經過去,本來就很謹慎的白石更加低調,和緋山兩個人“扮演”好各自的身分。有陽光的地方只能是領養人和被領養人。

    白石媽媽自然是曉得的,可白石爸爸還被蒙在鼓裡,為了讓這件研修醫愛上指導醫的風波以及自家女兒的性向問題能獲得解決,白石爸爸自做主張地安排了相親,沒有和妻女溝通。 以至於箭在弦上時...

    『爸爸,我不是說過了,我目前不打算談戀愛...』和異性。白石在電話裡,和父親溝通。沒有講出來的字句,讓不擅長說謊的白石能對著父親說出違心之論。

    『您這樣...會讓我有點困擾...』罕見地違逆父親的心意。

    『請幫我拒絕吧...很抱歉...』雖然電話裡看不到,白石還是微微鞠躬。

    白石爸爸大感意外,女兒很少很少會拒絕自己的安排,可是面對同性師生的曖昧疑雲,能想到的最好辦法就是早點嫁為人妻。為什麼要拒絕呢?白石爸爸不明白。

    「爸爸和袋鼠先生談什麼?聊這麼久。」緋山看白石從書房出來,順口問了句。

    「聊...聊生涯規畫...大概吧...」白石腦袋轉了轉,這件事還是不讓美帆子知道的好。金子在病院的失序,差一點點就要讓緋山曝光,白石顧不了尊嚴,直接土下座。指導醫跪研修醫,金子嚇到了,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愛戀了如此之久的人,一個那麼完美的人,會這麼..乾脆地丟掉尊嚴,只為了一個小鬼?!輸了個徹徹底底!金子放聲地大笑,最後這段脫序的行為以金子轉去地方病院重頭任研修醫做結束。這段土下座風波,知情的看護師們在冴島警告下,沒人敢散播出去,而知情的醫師們也因為白石爸爸和醫界高層的好交情,也閉口不談。自然,病院外的緋山完全不知道。

  • 9 桑虞 2019-6-20
    0 99
    「生涯規劃?袋鼠先生有什麼規劃呢?」緋山只想到不會要看完醫書?

    「聊...聊了很多,一時間我也不好講呢...」謊話說這麼多,以後一定有報應。白石摸了摸頭髮,一臉糟糕的樣子。

    「喔。」緋山點點頭。書宅的世界還是別隨便闖入好了。直接把白石父女當稀有動物看待。

    白石暗暗覺得好險,這樣就通過了小戀人的詢問。

    但...謊言遲早有被戳破的一天,週末的休息日,白石爸爸和介紹人來到白石寓所。
    「爸爸,這件事我不是拒絕了嗎?!」白石很傷腦筋地說道。
    「呃...媽媽也這樣說,所以我本來是拒絕了...不過虎田さん和對方聯絡時溝通錯誤,所以、所以還是麻煩惠去見見面吧。」白石爸爸很不好意思地回道。

    「白石さん,對方是個非常和氣的人,妳一定會喜歡的,兩個年輕人認識認識很好啊。」一旁的介紹人虎田也打蛇隨棍上。

    「你們...在說什麼?」緋山恍惚地問道。

    「我安排惠去相親,不然老是待在病院作研究,怎麼認識男孩子呢?美帆子ちゃん也幫忙勸勸吧。」白石爸爸老實地說出來,想順便拉攏緋山一起說服白石。

    「爸爸...」糟糕,最不想讓美帆子知道這件事。

    「喔...袋鼠先生就去吧,家裡我會照顧的。」緋山面帶笑容。

    「美帆子...」逞強的笑容是有誰能放下心呢?美帆子...白石很擔心。

    「大丈夫,去吧去吧,反正我也要準備來週的試驗,少袋鼠先生一個人也沒差啦。」語落,緋山自顧自地回房。

    而白石則在半強迫下,只得跟著父親和介紹人去和對方見面。到酒店前,還先去了趟高級和服店打扮的就像是代言K社保養品的A.Y.女優明麗動人。

    筆記上的一個字都沒讀進去,整個晚上緋山腦海裡都是白石的那場相親會。袋鼠先生...居然騙人...好一個生涯規劃!越想心情就越糟糕,緋山不是不知道兩個人的關係在現階段只能地下化,可是眼睜睜看著戀人去相親,還得笑著...有什麼比這更悲哀嗎?緋山不禁苦笑了下。一個大學部一年級生,能改變什麼?又能堅持什麼?
  • 9 桑虞 2019-6-20
    0 100
    「ただいま...」整場會面,白石如坐針氈,勉強地笑、行禮和對答。心心念念得是家裡的那個小戀人。還是很在意那抹逞強的笑容。

    「お帰りなさい。」緋山就站在客廳前,雙手環胸,面無表情地回應。

    「美帆子...」白石欲言又止。

    「為什麼瞞著我?」不是想說這句話的。緋山望著特地打扮過的戀人,心中又是一緊。

    白石輕輕嘆了口氣,「對不起,美帆子。」沒有為自己辯解些什麼,白石愧疚地道歉。

    總是熱情如火的緋山,此時此刻卻顯得冰冷,她微瞇著眼,打量著白石,「這是我第一次看到精裝打扮的袋鼠先生呢...相親的對象真是幸運。」依舊是沉冷的語氣。

    白石聞言,惴惴不安地低下頭,本來就不太擅長說話的她,很是狼狽。

    「那個人應該很不錯吧?」緋山又道。絲毫沒有察覺自己的口氣像是被塞了好幾顆檸檬。

    「誒?呃...我不是很清楚,沒注意...」白石抬起頭,結結巴巴地說道。相親對象長怎樣完全沒有留意,她只是應付著。

    「喔...是嗎?」緋山笑了起來。

    「美帆子...」白石很不喜歡緋山現在的笑容,既逞強又沒有溫度...

    緋山又打量了白石一會兒,然後像是下了什麼決心般,把大燈關掉,強拉著白石回房。
    「如果袋鼠先生覺得這次的事情問心有愧的話,那麼接下來我要做什麼,都不要出聲。」要被說幼稚,無法解決問題或者不理性,都無所謂了。那股不安推著緋山只能這麼做...

    白石困惑地望著緋山。

    緋山拉著白石到床上。

    「美...」白石的唇被緋山用細長的食指封住。

    「都說了別出聲!」緋山的手有些顫抖。

    白石仿彿看到了在緋山內心深處的小女孩,一下子身子放鬆了起來。有預感緋山想做什麼,身為年上者應該想的最多,要設想周到,要....白石索性都不去想了,僅存的理智已經快要失去控制...那就別去掙扎了....

    戀人落下的吻還是冰冷的,白石有些難過。要怎麼樣才能溫暖戀人呢?
    「不准動...」緋山低聲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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