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白の绊】[白緋] 無題 浅眠Sunny 白緋 短篇

站长 admin 2019-6-7 1241

*好久沒寫的正劇向

*緋山離開翔北的事

妳試圖繞開糟糕的情緒,但妳沒有成功。

距離同期的醫療直升機實習生畢業已經有一個來月,妳花了大多數的閒置時間回想一切,最初和最近的擔當病患,列車事故後的心臟問題以及“醫療事故”。在收到延遲畢業通知的那一瞬間妳忽然對自己的目標感到了迷茫——我真的適合做醫生嗎?妳不斷這樣詢問自己,卻得不到一個答案。妳的倔強讓妳無法把自己內心的一切告訴他人,父母、同期,甚至是作為戀人的白石。

妳有些害怕。但不是在翼君那件事之後對於患者及其家人的害怕,而是對於自己的。於是妳在某個想要哭泣的夜晚寫好了退職願,沒有人知道,它平日就放在更衣室妳的儲物櫃裡,妳猶豫著無法將它遞到部長的面前。

妳知道白石會厭惡你逃避的行為,就像那天她抓住妳的手腕怒氣衝衝地說你是個愛講大話的膽小鬼那樣,妳為此感到氣憤,卻無法為自己辯護,妳自己也無法接受這樣的自己。

“已經準備要逃跑了嗎?”

妳聽見了藍澤的聲音,今晚是妳和他值班。妳慌忙收起緊緊捏在手心的退職願,從儲物室的長椅上猛地站了起來。

被看到了!妳下意識地想要繞開藍澤逃離這個狹窄的空間,藍澤望向妳的眼神讓你感到沉重的壓力,像是無聲地指責妳半途拋棄正在治療的患者那樣令妳喘不過氣。妳只能別過頭不去看他的雙眼,抿唇不語。

“這樣真的好嗎?已經努力克服了這麼多事,還有白石——”

“別告訴她。”

“⋯這樣啊。這種事情還是,深思熟慮之後再決定比較好。但是如果妳逃跑了⋯可就連藤川也比不上了。”

“不用說我也知道”

*

妳依舊沒有將退職願遞出,在複雜的情緒中又度過了兩天,妳為自己所負責的一切工作感到焦慮,卻因此沒發現白石已經察覺妳的異常。

才是午後剛結束午飯的時間,妳確實沒什麼胃口,也並沒有吃下多少東西,穿過走廊往護士站去的途中,被剛結束了一台手術、臉頰上還沾著薄汗的白石攔在了電梯旁。

“從藍澤醫生那裡聽說了,”白石看上去有些氣惱,但語氣上更多是沮喪,“緋山さん妳⋯⋯”

“抱歉。”緊了緊夾克,妳一邊抱怨著藍澤的多嘴,一邊像是躲避著白石的視線似的扭過頭,轉身邁了兩步,卻被白石抓住了手腕無法掙脫。妳的內心彷彿沸騰的熱水咕嚕咕嚕冒著泡,用空氣強迫妳的心臟猛烈收縮和舒張,那讓妳感到有些疼,但妳不確定是舊疾的原因還是因為白石。

“就、什麼都不準備跟我說嗎?我以為緋山さん要比之前⋯更加勇敢了才是。”

“緋山さん果然還是膽⋯⋯”

對講機的聲音比白石更快一步傳入妳耳中,是直升機請求。妳狠了狠心甩開白石抓住妳的手轉身就向停機坪飛奔而去。

“逃げないで、緋山さん!”白石衝著妳給她留下的背影的喊聲並沒有令妳停止步伐。

*

直升機飛行時的噪音驅逐了妳腦海中不斷迴響的白石的聲音。逃げないで,緋山さん!妳問自己這是否是逃避,然而妳根本不想聽到回答。

深吸一口氣,妳的左腳踩在通訊器上與地面方聯絡:“這裡是翔北醫療直升機,請匯報現場情況。”

“這裡是八千代東消防署,現場兩名傷員從樓梯跌落,一位16歲男學生意識模糊,另一名約30歲孕婦,從樓梯跌落,昏迷狀態,懷孕39週,其他情況還不明確。白車正在趕來。”

“⋯了解。”

於是妳勾出了第一次乘直升機到事故現場的回憶。也是30歲上下懷孕39週的孕婦,只差一點,她們的一切都將毀在妳的手上。

“緋山?”

橘使妳回過神,單詞在妳口中卡了半天,最終向冴島下達指示的是橘:“冴島,超聲、輸液和毛巾拜託了。”

“抱歉”

“現場可沒有讓妳道歉的餘地,緋山,孕婦交給你處理。”

“我明白了”

*

“請讓一讓”

妳單肩掛著醫療急救包,推開人群跑進校舍,二層的樓梯下躺著一名摀著腹部的孕婦和一個意識不明的學生。

“醫生,谷山老師她、老師她被谷山從樓梯上撞下來了!”

妳將包丟在腿邊,跪在孕婦身邊。

“谷山さん,我是急救中心的緋山。我現在幫妳做檢查。”

妳抓著探頭的手有些顫抖,從側面開始檢查。妳想要集中注意力觀察屏幕上的信息,總被一旁為誰改為這件事負責而爭吵不休的學生干擾。

“能安靜一點嗎我需要集中精神!”

“緋山醫生,出血了!”

就像是又給了妳一次機會,挽回當年的失誤。胎盤早期剝離,一分不差。

“緋山醫生!”

“⋯⋯大出血,在這裡接生。”

“明白。”

*

孕婦和嬰兒被送去附近的周產期醫療中心,母子平安。男學生的情況也並不危急,被送上救護車送去其他醫院治療。

回程的時候,直升機上仍然只有妳、橘、冴島三人。

這不是逃避。

妳終於可以這麼確定地告訴自己了。或許是嬰兒的啼哭聲、也或許是孕婦抱上孩子時興喜的表情掃光了你所有的恐懼和猶豫。在遞出辭職信時妳終於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最後一天結束時妳在更衣室整理自己儲物櫃裡的小物件,留下制服和ID。此時白石恰巧也結束了她的工作,進入更衣室。

“我決定了,離開這裡。”

“嗯”白石坐在長椅上點了點頭。

“我會去周產期醫療中心。”

“這樣啊⋯⋯”

妳停下手裡收拾的動作,更衣室內一時安靜了一會。垂下頭,妳仍未轉頭去看白石的表情。

“所以,我們搬到一起住怎麼樣?”

“好啊⋯欸?”

“離開翔北之後在一起的時間會變少,所以搬到一起住吧。反正⋯是戀人吧,房租也能省不少。”

妳感受到白石的氣息就出現在了妳的身後,她手掌的溫度貼上了妳的手背。

“好。”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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