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繫 傲刀冰玄 白緋 AU 已完結

版主 ifyou 2021-3-6 796


作者:傲刀冰玄
文章於2021年2月22日於plurk獲得作者授權轉載。




古裝短篇2-


    劇 名:情繫

 檔 期:土八

 電視台:紅白電視台

 首 播:2010/02/06

 編 劇:阿刀

 主演:白石惠(新垣結衣)、緋山美帆子(戶田惠梨香)

    其他出演人員:村田久信(村上信五)、北川紀尹(北乃紀伊)、山下京武(山下智久)

    故事梗概:江湖這條路,血腥汙穢,在這黑暗的路途上,我絕對不會讓妳孤單,因為,我會永遠守護在妳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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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版主 ifyou 2021-3-6
    0 2

    (一)

    江湖這條路,血腥汙穢,在這黑暗的路途上,我絕對不會讓妳孤單,因為,我會永遠守護在妳身邊。

    ---


    黃昏斜陽,在崎嶇難行的窄路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著,八名護衛,兩名抬轎,不知道那華美轎中的會是誰。


    秋風颯颯,黃葉落地,掃起一份蕭瑟淒涼,沒有人說話,只有為首的人座下的馬嘶鳴聲,各個戒慎,看來他們所保護的是很重要的人。


    達官貴人嗎?想這麼問的時候,風突然停了,在土地上翻滾的葉也停了,只剩下寂靜。


    「殺啊!」一個吆喝聲起,快得令人反應不及,幾個黑衣人各自對上了護衛,抬轎的人驚慌,手中的轎落地,裡頭的人發出一聲驚呼,是一名女性。


    為首的人退至轎旁,守護著裡頭的人,這是他的職責,他必須這麼做。


    山賊頭頭直接攻往了為首的人,招來劍往,明顯的山賊頭目站了上風,即將敗陣的這一幕,在轎中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她握住了在腰間那用來防身的小刀,要是有個萬一,她會試圖反抗,除此之外,她還能自縊,本就不想去那個地方,現在有個給她自縊的藉口。


    敗陣,山賊頭目一刀劈砍了為首的人的首級,血液噴灑在簾上,裡頭的人嚇傻了,就算有著自縊的勇氣,她仍害怕著。


    她開始後悔自己沒有好好學武了,要是好好學,至少現在還可以想辦法自保,可她現在的處境,或許下一秒就會死去。


    她握刀的手開始顫抖,就在那山賊頭目想掀開珠簾時,一個身穿白衣的人輕靈躍入,用力的將那山賊頭目踹得遠遠的。


    「是誰!敢這樣對俺!」山賊頭目大吃一驚,在他的右臉上有個很明顯的鞋印,弄得他威勢全無,看起來還有些滑稽。


    來者不語,背對著轎,裡頭的人沒辦法看清那人究竟是誰,是敵?是友?


    「該死!犯俺者亡!」山賊頭目吆喝著,拔刀再起,直接攻向了白衣者,白衣者拔劍應對,就現在的狀況看來,是友。


    一招,勝負就已經分出來,白衣者壓倒性的勝利,劍尖抵在山賊頸上,他嚇得站不起來,直往後退。


    「請離開吧。」白衣者收劍,山賊們趕緊鳥獸散,他們知道,自己要是硬是要攻的話,絕對會被一招斃命。


    白衣者整了整稍亂的衣襬,她轉身看向轎子,這時轎中的人才能清楚看見那人面孔。


    一臉素淨,烏黑的髮絲綁起,臉上帶著一抹輕笑,眉頭卻是微微鎖起,腰間兩把長劍,一白一紅,奇特的劍鞘顏色,素白的衣物上連一點點綴也沒有,有的只有在袖口上的淡藍色圖騰,用線條勾勒。


    那人逐漸靠近轎子,轎中人卻是更加害怕,方才是友,或許下一刻就是敵,她握緊了刀,想在那人掀簾時出奇不意的刺向她。


    只差一步,白衣者掀開了簾,轎中人也同時將小刀刺向了那人,那人一閃,右手制住了轎中人的手,小刀落地。


    「別害怕,我不會傷妳。」那人的輕柔聲音響起,轎中人心中只覺安穩了許多,她點點頭看向那人,是一名女性。


    「妳是?」轎中人問著,她的手仍被那人緊緊握在手中。


    「在下白石,單名惠,別人都叫我白劍生,妳想喚什麼隨妳。」白石說著,她一把拉起了對方,卻沒有預料到對方早已腿軟。


    這次慌的反而是白石,她趕緊扶住那人,將她緊緊扶著,那人伏在自己胸口,才得勉強站立。


    「抱歉,是在下疏忽了。」白石道歉著,攙扶那人坐回轎中。


    「啊......嗯。守衛們......全死了嗎?」那人皺眉問著,白石這時才看了看四周,死傷慘重,活著的只有那匹馬。


    「啊......是啊,妳要去哪裡?我送妳去吧,我也正好要下山去。」白石說著,她嘆了一口氣,總不能讓那些人暴屍荒野吧,白石動手將他們埋葬。


    看著白石這樣的動作,轎中人想幫忙,可是她無法接受那濃烈的血腥味,一聞到,感覺有些反胃。


    「別勉強了,妳休息一下,待會兒我們就出發。」白石用土掩蓋著,她拿了一塊石頭,不知道那些人的名字是什麼,她只得寫上"壯士無名氏"。


    有種被貶低的感覺,轎中人有些不滿,可是卻是不爭的事實,自己討厭那種味道。


    「還沒請問,妳怎麼稱呼?」白石起身拍了拍手上、身上的塵土後,緩緩走回轎。


    「緋山﹑緋山美帆子。」她說道,嘟起嘴似乎有些不滿,白石看了她這樣的表情輕笑了起來「笑什麼啊?好歹我也是神戶的公主!」


    「是在下無禮了,上馬吧,我們得趕在日落之前下山,妳往哪去。」白石笑著拉起了緋山,兩個人緩緩走向那匹馬。


    「村田。」緋山說著,語氣十分冷淡,白石點點頭後,坐上馬匹,將緋山拉了上來,讓她坐在自己懷中,本是想讓她坐在後面,可是稍一個不小心她可能就會摔馬,有這個顧慮,白石就讓緋山坐在前面。


    「是大阪的名望家族,妳......?」白石皺了皺眉,能想到的只有一件事。


    --名家間的和親。


    「別說,我不想聽。」緋山沒好氣的說著,白石識相的點點頭,她們奔馳下山「那妳要到大阪去幹嘛?」緋山倒是先問了。


    「浮雲沒有定所,路過罷了。」白石笑著回答,只聽見緋山哼了一聲,似在輕笑著。


    她們沒有了對話,秋天稍寒,白石將她的外袍脫下給緋山披上,白石側著身子,不讓自己的劍嚇著了那人。


    白石努力和緋山攀談著,但緋山卻只是似有似無的應著,白石無奈之下她住了嘴,乾脆什麼也都不說的。


    直到她們到了大阪,白石才下馬,牽著馬,讓緋山坐在上頭,白石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她停在包子小賣前面。


    「麻煩給我四個包子。」白石說著便把錢放在桌上,老闆趕緊包好之後交給她,陪笑著送走她們。


    白石遞了一個包子給緋山,緋山接過後小口小口咬著,白石又左右張望了起來。


    「再一下就能到村田家了,到時妳進去吧,我不能直接這樣進去,我還有點是要辦。」白石說著,她又買了隻糖葫蘆咬在嘴上,緋山有興趣的看著她嘴上咬著的那葫蘆「妳要嗎?給妳。」


    白石看著她的臉,咬了一口葫蘆之後還剩三顆,她將那糖葫蘆交給了緋山之後,慢慢走向大阪中心處,村田府。


    「不是說是浮雲嗎?哪會有什麼事啊......」緋山小聲的說著,她咬著糖葫蘆,臉上表情看起來非常鬱悶,白石也發現了,也聽見她說的話,可是那是沒辦法的事情。


    很快就到村田府門口了,白石在轉角處讓緋山下馬,她替她整了一下衣裝,推了推她。


    「快去吧,再會。」白石說著,緋山斂斂眉也沒說什麼,她抿唇了一下後離開,白石看著她的背影「我們會再見面的。」她如此說著。


    聽見這句話的緋山微愣,她沒有表示什麼,一步步走向村田府。


    白石看見了她的步履蹣跚,她皺了皺眉,她也不能做什麼,轉身離去,她投宿在客棧裡,一進門,她點了些小菜便坐下。


    「客官,這是您點的菜,這壺酒是那邊那位客官贈與您的。」小二端菜上桌,同時也送上了熱酒,他指了指不遠處的那桌,上頭坐的是一名冷然的劍客。


    「山下京武?」白石眨了眨眼,索性也就不去想了,她喝著那人請的酒,填飽了自己的肚子後就上樓去了。


    回到客房中,白石將行囊丟在床上,脫下外衣他就往床上撲去,只是暫時休息,待會兒她還有事情,她還要到街上去採購些東西。


    一閉眼,入眼的卻是緋山憂鬱的臉,她無奈的又睜開眼,她拉過被子將自己悶在其中,蹭了蹭棉被,露出的神情是疑惑不解。


    「怎會想起她啊?真怪。」白石皺著眉頭嘟起嘴說著,她用右手拖著自己的臉,撐在腿上,她的眼,直愣愣的看著放在桌上,那兩把屬於自己的劍。


    「你們說我到底怎麼了?熇、赭。」白石拿過那兩把劍,將他們抽出,銀亮閃爍,無語「傻了啊我!」白石自嘲的將劍收回又撲回床上。


    「唔嗯,還是好在意啊,沒事怎會露出那種表情啊?緋山在想什麼啊?」白石看著天花板說著,她想了想,又彈起來「啊啊!我想到了!」


    開心的下床,打理好裝備之後白石又衝了出去,匆匆忙忙的,如雲似的。


    「白石那麼匆忙幹什麼?」山下喝著手中那杯熱茶,他才剛用完餐,看著衝出去的那個人如此說著「好了,該回村田府去了。」他起身付了錢後也離開了客棧。


    他看著白石奔去的地方,卻是自己工作的地方。


    --村田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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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3
    (二)


    踏入村田府,一股噁心的感覺襲上,緋山鎮定了下來後才真正跨入大門,她感受到莫名的壓迫感,這時村田家的佣人迎了上來。


    「緋山小姐,等您好久了。」其中一個中年婦人說著,她趕緊扶著緋山走入廳裡,緋山皺著眉,心情不悅全都顯示在臉上。


    「久信大人已經在等您了,我給您上報去。」一個莫約四十左右的中年大叔說著,另外一邊,大嬸吆喝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來服侍緋山。


    「妳......妳叫什麼?」緋山皺了皺眉看著眼前這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個頭小小的,看起來有些傻傻的女孩。


    「北川紀尹。」女孩小小聲的說著,緋山點點頭後,大嬸便要紀尹服侍她,而大嬸自己則忙去了。


    「嗯,妳也不用太服侍我,我也不習慣的。」緋山說著,然後又來了一個男子,他在緋山前面單膝下跪。


    「在下山下,請小姐跟我來。」那男子說著,緋山應了一聲後他便起身,領著緋山往裡面走去。


    拉開拉門,一名男子坐在中央,他看見緋山便笑得燦爛,他想迎上去,可是緋山卻是淡淡的躲開而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氣氛非常尷尬,緋山心裡明白,那個人是真的喜歡自己的,可是,自己對他真的沒什麼興趣,雖然是名望家族,長得又不錯,對女孩子也溫柔,可以說得上是論及婚嫁的最好人選,可緋山對這種完美的人似乎沒什麼興趣。


    「既然妳都來到這裡了,就是答應這門親事了吧?」久信坐到緋山對面去,他的臉色沉了下來,緋山連看也不看他。


    「父母之言,能違之?」緋山說著,她的語氣仍是冷淡,只見久信嘆了一口氣之後,便要紀尹帶緋山去休息。


    待在房裡,緋山沒什麼事做,她又想起了今天下午在山上那件驚心動魄的事情,想起了白石的笑容,竟感臉上一熱。


    「小姐,有喜歡的人了吧?」站在一旁的紀尹看著緋山如此說著,她眨了眨眼,一臉無邪。


    「喜......喜歡!?怎......怎麼可能!?」緋山因為這句話而驚慌了起來,仔細想想,似乎有那種可能。


    「那就是了。」紀尹說著,她笑了笑「是哪家公子?」


    「她說別人都叫她白劍生。」緋山低下頭去說著,白劍生......好個適合她的稱號......一身素白。


    「白劍生?您遇見她了?那是有名的劍客,可......她是女性,這您知道吧?」紀尹皺了皺眉,有許多男性為那名白劍生傾心,可卻不曾聽聞她跟誰有交集,這次自己服侍的小姐卻喜歡上了她,這事可非同小可。


    「我知道啊......算了,不提了,反正也只見過那麼一次面。」緋山甩了甩手便坐到床上去,紀尹聳聳肩後也不說什麼了,直到夜深,緋山要紀尹去休息後,房裡只剩緋山一人。


    緋山索性就吹熄了蠟燭,躺上床休息了,輾轉反側,腦海裡都是那一幕,白石拔劍護衛著自己的模樣,以及那帶著輕笑,告訴自己沒事的顏。


    輾轉難眠,緋山徹夜未睡,一早的,就被紀尹喚了起來,梳洗罷後,緋山被領著到了後院,說是久信有事相尋。


    一到,就看見村田與另外一個人站在亭裡,一身素白,緋山一眼就認出了白石,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鎮定一些,緩步上了亭。


    「這是我為妳找來的護衛,昨天剛到大阪的,是有名的劍客-白劍生。」久信說著,他向緋山介紹著,白石笑了笑,看見緋山的表情,她明白現在她們要裝作不認識。


    「在下白石,請多指教。」白石說著,她笑了一下,她看著緋山的反應,打算著該怎麼應對。


    「請......請多指教。」緋山點點頭,她低下頭不大敢看她,隨後將目光放在久信身上「謝謝你,我有些疲累,昨天奔波腳還疼著。」她撒著謊。


    「那妳快些休息,白石妳送她回房去吧。」久信點點頭,完全不起疑,白石點點頭後就扶著緋山往回房裡去,一旁的紀尹,笑著看著她們兩個。


    走在路上,白石看見了山下,她微愣,但也只是笑笑沒說什麼,緋山看著她又看看山下,一股莫名的不悅在心裡湧上。


    她沒有辦法說,畢竟她們才認識第二天,只是這個醋意,來得沒來由,令緋山有些在意,她握著白石的手收緊了些。


    「我和山下君是舊識,別在意。」白石笑了笑,替緋山推開了門,小心翼翼的將她牽入房裡,讓她坐在椅子上「妳剛說腳疼,昨天是不是不小心扭到了?我替妳看看。」


    白石說完後,她將緋山的鞋子脫了下來,替她揉揉微疼的腳,她要紀尹去弄些熱水來,專心的揉著緋山的腳。


    「的確有些腫,不過應該不疼的,撒謊對吧。」白石笑了笑用布巾沾濕熱水,扭乾之後包覆住緋山的腳,稍施些力揉開緋山腳部血氣不順的地方「既然討厭他,昨日為何不告訴我?」


    「告訴妳有什麼用?而且,我才跟妳認識兩天,這種事情能說就說的嗎?」緋山反駁著,她理直氣壯。


    「說的也是,昨天看了妳那表情,本來想當浮雲的我,竟來當妳的護衛了,我也不知怎麼的,妳似乎很難過。」白石說著,替緋山穿上了鞋之後,拉過椅子坐在一旁。


    「唔......紀尹,妳先下去吧,這裡沒妳的事。」緋山感到臉上一熱,她轉頭便要紀尹先下去,那女孩乖巧的點點頭後,離開了房間。


    「緋山想跟我幽會啊?」白石笑著,她替自己倒了杯茶。


    「什......什麼啊!?幽會?我......我們都是女孩子耶!」緋山吼著,她的臉脹紅,看起來像個小河豚,這樣的表情讓白石的笑容更大了,但聽見緋山的話,她的臉變得正經。


    「對我而言,性別什麼的並不重要。」白石說著,她起身將房間裡的窗戶打開,讓稍寒的風進來,讓這房間裡空氣流動些「縱然,世俗的眼光總是左右著我。」


    「我聽不大懂,對了,妳......為什麼會跑來這裡?真的是因為我嗎......?」緋山問著,她有些害臊的別過臉去,褐色的髮遮住了她臉上的紅暈。


    「怎麼可能?雖然我說我是個浮雲,但還是需要生活的,而且,我也只是碰碰運氣的來毛遂自薦,村田先生看在我是白劍生,又是個女性,就派我來護衛妳,看來,他真的很珍惜妳。」白石說著,她的笑中帶著一絲調侃,可是,更多的是她的失落,只是她本人沒發現而已。


    「......笨蛋。」緋山很小聲的說著,沒讓白石聽見,她坐在床鋪上,兩腳晃啊晃的,似乎十分無聊「待在這好悶。」


    「那我去向久信先生請求,出城去走走吧。」白石說著便走了出去,完全不管緋山是不是答應了,不一會兒她就回來了,還帶了一套較為輕便的服裝。


    緋山眨了眨眼,似在問結果,白石笑著將那套衣服遞給了她,她退出門,在外頭等著那個人換上,緋山看著那件衣服,很明顯的過大,是白石的。


    「有點大,但妳總不能穿佣人的,更不能穿妳那套貴族裝,這樣就玩不到最"純樸"的了。」白石說著便要緋山妥協點,她牽了昨天那匹馬,在村田家大廳時,扶著緋山先坐上去,她牽著馬走出,才沒有犯了禮儀。


    緩步走出城,她們走到小山丘上,俯瞰整個大阪城,隨後,白石跨馬,她將緋山抱在懷中,以防她摔了下去。


    「帶妳去個地方,抓好喔。」白石說著,她駕馬直驅她所說的地方,她深入林中,奔馳著,彷彿十分熟稔一般。


    衝出樹林,入眼的一片寂靜,清澈的湖水映照著陽光,微繞在湖邊的樹因風颯颯,樹下有座小屋,白石駕著馬緩緩往那走去。


    「上次發現的,就在這做了個屋。」白石說著,將馬匹綁在樹幹,輕柔的將緋山迎了下來。


    「這裡好漂亮......」緋山說著,她蹲在湖邊,用雙手捧起了水,冰冰涼涼的感覺非常舒服,白石笑著,她拉高了褲管,走入湖泊。


    「雖然現在有些冷,不過還是可以玩的,要來嗎?」白石笑著,她坐在岩石上,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緋山點點頭後學著她小心翼翼的走入,然後到白石旁的位置坐下。


    「妳都這樣四處去,好棒。」緋山說著,從小她就被逼著學些黃花閨女該學的,曾經要求過學武,可是學沒幾天就熬不了,現在又被送來和親,什麼也都不能做。


    「其實也沒什麼,久了也累,想回去倒也沒什麼定所可去。」白石笑道,她唇角揚起的笑有些苦,她彎腰,右手玩著水。


    「妳要......在村田那裡待多久?」緋山問著,或許不久後她們就要分別,在那之前,她想先做個準備,她內心有些忐忑。


    「嗯?多久呢......我也不知道。」白石腦袋轉了轉,自己是一時興起的,要待多久她也不知道「不過我現在受雇保護妳,直到那個人要我走吧。」白石露出一個令緋山安心的笑容。


    緋山轉過頭抿抿唇後點了下頭,她拿出袖裡的手巾,用湖水沾濕後洗了把臉,她覺得看著白石的臉,自己的臉就有些熱熱的。


    「怎麼了?會熱?」白石看著她疑惑的說著,她偏頭看著那人,看見了她微紅的臉,白石輕聲笑了起來「我沒看見臉紅的緋山。」


    「妳!」緋山抬起頭,對上的卻是一抹溫柔的笑臉,她又別過頭去,心頭怦怦跳的,她索性就起身,不管白石。


    白石看著她,她也起了身子,從袖裡抽出手巾給緋山「用這擦腳再穿鞋吧。」白石說著,緋山接下它,點點頭表示謝意,白石起身,就這樣赤著腳丫子踩在土上。


    直到日落之前,她倆都待在這裡,緋山的心情愉悅了些,村田也就任由白石帶著她玩了,沒有阻擋她倆,每天,緋山都期待著白石帶她四處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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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4
    (三)


    入冬後的初雪這日,白石受了村田的委託到街上去辦些事情,緋山悶在房裡有些無聊,她望著窗外,也不想出去。


    「小姐,白石大人晚些就回來了,下午到現在才過兩個時辰,您已經嘆了八十一次氣了。」紀尹說著,她也被緋山弄得有些煩躁。


    緋山才想要有些反駁,就有人敲門,紀尹去應門,來的是村田及山下。


    「美帆子,妳來這裡已經過了半年了呢,妳還沒做好成親的準備嗎?」村田說著,他的語氣有些急切,他的臉上堆滿了笑容。


    「這......可以再延些嗎?我還沒......」緋山說著,應該說,她不想要,現在,只能拖多久就多久,緋山的表情看起來甚是誠懇。


    「我知道了,我不勉強妳......只是,妳最近是不是跟白劍生走得太近了?」村田皺著眉說著,他的語氣有些微慍,似乎是聽見了不好的傳聞。


    「我跟她都是女性,朋友,我們是很好的朋友。」緋山理直氣壯的說著,就算自己對白石帶著不可言喻的情感,她仍能以朋友當成藉口蒙混過去。


    「不許妳再跟她走那麼近,要是她叛變,妳有個萬一的話......」村田說著,他仍防著白石,畢竟,道上仍有對白石的負面評價。


    類似受雇一半後就離開,加入敵方陣營之類的,或者是,怒殺雇者,為此,村田著實防著那個人,一個是關係到美帆子的安危,一個是自己的安危,說什麼他都不能輕忽。


    「那是不可能的!你少胡說!出去!我不想看到你!」緋山大吼,她對村田的疑神疑鬼真的討厭,她拍了桌子,看起來是真的發怒了。


    「美帆子妳......算了,山下我們離開吧。」村田嘆了口氣,他起身離去,踏出門房,山下卻是沒有動作,他看著緋山。


    「妳......喜歡白石吧?我......會幫妳的。」山下小聲的說著,用著只有緋山和紀尹聽得見的聲量,然後他便離去了。


    這段話讓緋山傻了,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是真的喜歡白石,同時,她也對山下和白石的過去有些好奇。


    「誰又惹妳了?」白石竟挑在這個時候回來,她走入緋山的房裡,看著傻楞的緋山,在她面前晃了晃手。


    「妳!啊......不是,是村田那個人,他說了一些不好的話。」緋山頹喪的坐回椅子上,這時她看見了白石手上的東西「那啥?」緋山眨了眨眼睛問著。


    「給妳的禮物,買來的。」白石說著便將那個盒子交給緋山,緋山迫不及待的打開來,是個樸素可愛的髮簪「不過我沒那麼多錢,先買這個給妳。」


    緋山眨眼,她覺得雙眼熱熱的,她用力點點頭,看著這樣的緋山,白石笑著摸了摸緋山的頭。


    紀尹識相的退了出去,她輕巧的關上房門,將這小空間留給那兩個人。


    緋山抬起頭來,她一步步走向白石,白石笑著張開了手,似在迎接著她,緋山放下手中的禮物,將自己投入到白石懷中。


    「謝謝妳,我很喜歡,我會好好珍惜的。」緋山說著,她將自己埋在白石懷中,可那人身上卻傳來酒味「唔!妳喝酒了?」


    「啊哈哈......喝了一點點,在酒館裡遇見了好朋友,就喝了些。」白石笑著,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頭「不管村田說什麼,我啊......永遠都是妳認識的那個白石,不會改變的。」


    「會是那個壞壞的白石還是懶散的白石?」緋山挑眉問著,她的壞心情被打散了,取而代之的是開心愉悅。


    「有差嗎?」白石問著,她拍著緋山的背,她坐在椅子上,而緋山則是坐在她腿上,白石替自己倒了一杯茶,醒醒酒。


    「沒有。這個......」緋山看著那髮簪,又看了看白石,她將髮簪拿了出來,似乎有什麼想說,可她說不出的羞赧樣,白石一看就知道她想講什麼。


    「我替妳簪上。」白石說著,接過了那髮簪,手指相碰,緋山的身體有些僵硬,白石輕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將她頭上那個拆了下來,拿過髮梳,替緋山整理頭髮。


    緋山享受著這樣的時光,夜漸深,緋山有些睡意,白石也就哄著她上床睡覺,直到緋山睡著,白石才離開她的房間,回到自己房裡。


    「白石大人。」一個聲音呼喚著白石,白石一聽就知道是紀尹,她看像聲音來源,紀尹正站在柱旁等著她。


    「是紀尹啊?怎麼?」白石打了個酒嗝走向她,白石有點想洗個澡,可是又有點懶。


    「您......知道小姐的心情吧......為什麼不回應她?」紀尹說著,她也看得出來白石對緋山也是有意思的,她不明白為什麼白石會這樣對緋山,只是安撫著她,不給予回應。


    「不是不說,是不能說。」白石說著,雖然她仍微醺,可是她說的是實話,白石望著今夜的眉月,她嘆了口氣「妳快休息吧,夜冷。」


    白石說完她就回了房間,留下紀尹一個人,這時,山下走了過來,她輕喚了紀尹的名,她轉過頭來看著那人。


    「山下君?有事?」紀尹不知為何那人要找自己,自己跟他應該是沒有什麼話可以聊的,紀尹也記得自己沒做什麼會讓這人來找她。


    「有事才找妳。妳想幫緋山小姐嗎?」山下問著,他一臉淡然。


    「小姐平時待我也不錯,每次她看見村田大人就避之唯恐不及似的,她喜歡白石,可是就是不敢說啊。」紀尹皺著眉頭說著「你有辦法的話,我就幫忙!」


    「有辦法才找妳啊,妳傻傻的。」山下皺了皺眉看著紀尹「過幾日,會有風風雨雨,村田大人送來的東西,別給小姐吃,我會打理吃的從外頭送來。」


    「什麼意思?」紀尹皺著眉,她心中湧出了不好的預感。


    「弄個不好,白石跟小姐,都會死。」山下說著,面無表情,說出來的卻是駭人的話語,他靠近了紀尹,在她耳邊細語。


    「好,我知道了,我一定會盡力配合,白石大人那裡就麻煩你了。」紀尹說著,她的眉頭鎖了起來。


    「白石有恩於我,自當該報,村田家欠我的,也該償還。」山下說著,他欲轉身離去,但又似想起什麼,他從懷裡拿出了一個玉牌「這是屬於白石大人的,請幫我還給她。」


    紀尹點點頭接下了那個玉牌,上頭刻著"白"字,紀尹皺了皺眉頭,綁在那上頭的是屬於南方島嶼風格的綁法。


    「難不成......白石大人是來自南方嗎......?」紀尹不知道,只能依照玉牌所給予的線索猜測,她小心翼翼的收起了玉牌。


    她看著山下離去的背影,她感覺有大事要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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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天微明,白石一早就被換到後花園,村田他拿了封信給白石,白石拆開,是一個任務,白石看見村田的神情,她便明白那個人對自己的敵意。


    「去吧,去完成這個任務。」村田冷冷的說著,白石抿了抿唇之後,她輕嘆一口氣,很輕很輕,沒讓村田發現。


    「在下告退,必速成此事。」白石說著便離開了,她跨上了馬直奔目的地,她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完成,回到緋山身邊。


    另外一邊,緋山因為白石不在而都待在房裡,紀尹依照山下所說的,村田家的東西不讓緋山碰,食物都是由山下的手下送來,緋山沒什麼食慾,也吃不多。


    緋山醒來梳洗完之後也不做任何事情,就算是村田來了她也會避不見面,而紀尹則是想辦法以緋山身體不好而請村田回去。


    過了幾日,似乎是悶壞了,緋山在夜裡走出房門,她晃到了花園去,卻在那裏看見了村田和一名蒙面黑衣人正在談話。


    緋山躲在樹後豎耳聽著,她屏住氣息。


    「麻煩啊!近來多用西藥,我們藥商的路實在是越來越窄了,得想想辦法阻止荷蘭進來的東西,要不然,我們村田家一定會倒的,可惡,好不容易弄死那兩老由我當家了居然碰上這種事!」村田說著,事實上,在這屋子裡面,已經沒有跟他有血緣關係的人,有的,只有用金錢所建立起的主從關係。


    「少爺,因為如此你已經把白劍生給送信過去給外國人了,但是,對方會怎麼回應我們還不知道呢。」蒙面人說著,他只露出了一雙眼,十分銳利。


    「哼......說到那個人,這實在是太愚昧了,整個家裡都因為那個白石而鬧得沸沸揚揚的,什麼跟美帆子有染?真是太齷齪了,兩個女人能做什麼?」村田不悅得非常明顯,他用右手拇指按壓著自己的太陽穴「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讓她進府來,搞得現在美帆子連見我也不要。」


    「不如趁這次她出任務,斬草除根吧,跟小姐報備,就用任務身亡這原因就可以了。」那蒙面黑衣人說著。


    「去吧,我允了。」村田說著,他仍頭疼。


    聽見這話的緋山驚慌了,她退了一步,卻踩到了枯葉,發出了細微聲響,引起了黑衣人的注意。


    緋山拔腿就跑,村田一驚,他起身追上緋山,緋山跑回自己房裡,才想關門,村田早了一步阻擋了緋山的動作。


    「妳都聽見了!?」村田耐著性子說道,他微慍,不悅的表情完全在他臉上呈現。


    「為什麼要殺白石!她又沒做什麼!」緋山大吼,她怒視著村田,村田這時也被她給惹火了,他用力一推,將緋山推倒在地。


    「她弄得府裡沸沸揚揚,妳還護著她!我忍很久了!妳寧願跟她出去也不願見我!告訴我!妳和她是什麼關係!」村田怒吼,深夜裡的,紀尹趕了過來,她扶起緋山,護在緋山身前。


    「村田大人!夜深了!這樣不好!」紀尹說著,她不讓村田靠近緋山,可那人卻是長得高大。


    「妳這小娃!有妳說話的餘地嗎!?夜深正好!我要妳成為我的女人!」村田怒不可遏,他推開了紀尹,逼近了緋山。


    「離開我!不要碰我!」緋山不斷後退,而村田則是不管她逐步逼近,被吵醒的下人看見此幕,什麼都不敢說,退了下去,就當沒這回事。


    「妳真的......就那麼喜歡她嗎?」村田停了腳步,看著緋山害怕自己的臉。


    「我喜歡白石!我喜歡她!那又怎樣!你快離開!」緋山歇斯底里的吼出來,這一句話,讓村田的理智完全消失。


    「妳!不管如何!今晚妳就要成為我的人!」村田說著一把就將緋山拉起,他扯下了緋山的髮簪,丟在地上。


    「放手!你這妖怪!你這混仗!」緋山罵著,她不斷掙扎,可村田完全不理她,將她丟在床上,就要壓了上去。


    一個重擊,緋山愣住了,她看見村田在自己眼前暈眩過去,看清了來者,是山下,那跟白石頗有淵源的人。


    「這傢伙我帶走了,紀尹,替小姐淨身。」山下說著,他一把扛起了村田往外走去,他帶了幾壺酒,似乎要將這段記憶從村田腦中重新寫過。


    紀尹點點頭,她忍著撞到的頭部的疼痛站了起來,替緋山準備沐浴的東西,緋山搖了搖頭阻止了她的動作。


    「妳的頭都流血了,沐浴什麼的晚些再說,我給妳上藥,過來。」緋山說著從櫃子裡拿出創傷藥,她替紀尹包紮傷口,紀尹皺著眉,什麼也沒說。


    過了幾天,村田竟也沒過來,緋山過了忐忑的幾天後,下著雪的夜裡,緋山苦惱的坐在椅上思考著該怎麼做。


    赫然,一個嘶鳴聲響起,用力衝撞了窗戶,緋山將窗戶打開,一隻白色的老鷹飛了進來,在牠腳上綁著一個紙條,緋山將她取下。


    "明天我就回去,小心村田。白石筆。"上頭只寫著這樣短短的訊息。


    緋山提筆,拿出紙條寫著"妳也當心些,他要殺妳。"九個字,寫得又急又草,她顫抖著雙手將紙條綁回老鷹腿上,放老鷹出去,只希望這訊息可以早些傳到那人手上。


    「紀尹,是我害了妳,明天妳回去吧,回家去,安安穩穩的過活。」緋山說著,她將她值錢的東西都給了正站在身旁的紀尹,她留著也沒用,要是白石有個事,她會選擇結束自己,也不願留在那人身邊。


    「小姐請別那樣說,會有辦法的......山下君會想辦法的。」紀尹說著,她替緋山打氣著,要是連本人都消沉了,那說什麼也沒有用了。


    緋山點點頭,她說什麼也要從這裡逃出去,她想再見白石一面。


    距離大阪城莫約三百里,白石的馬倒了,白石嘆了口氣將牠交給野茶館,她不能停,她直奔,早一些也好,她必須趕回。


    穿梭在樹林之中,長鳴聲響,白石便知道她的老鷹稍來了信息,她稍慢腳步,取下老鷹腳上的訊息,她皺緊眉頭,緊握著那訊息。


    急急而奔,白石穿過了樹林,入眼的卻是包圍她的敵人,沒想到那麼快,白石稍喘口氣,她將紙條收進懷中。


    「擋村田大人的路,就該死!」為首的人吆喝,白石眼一凜,她拔見護身,面對群體而攻,白石不慌不忙。


    招來劍往,白石心急如焚,她不想在這裡多做停留,劍下不再留情,揮灑過,命歸土,但,人卻是沒有減少,一個個,都在削減著白石的體力。


    「快啊!快讓我回去!你們這些小輩!」白石怒吼,雙劍出,劍氣所過,一寒一熱,交錯的劍網,無情殺戮,白石的體力,只剩些許。


    突來的暗箭,刺穿了白石腹部,白石抿了唇,將暗器拔出,隨後而來的是弓箭,白石一邊閃躲,一邊又必須面對大量的人馬。


    這時白石才明白,那個人是真的想置自己於死地,白石一吼,不再保留,她回身一轉,強烈殺氣散發出來,震懾了在場眾人。


    白石冷了臉,她一貫的笑容消失,她的身型輕閃,快得令人無法眨眼,所過處,是喋血而行,白石往大阪城的路殺去。


    眼前只有不斷湧出的敵人,她不明白,為什麼有那麼多人肯為那種人賣命,自己錯了嗎?她不懂,她只是喜歡緋山而已,為什麼會害了緋山陷入危險,也將自己逼到如此境界。


    一步步踏出,是疑惑,是不滿,白石的步履闌珊,受的傷,不斷滲出血來,終究,體力流失盡了,白石跪地。


    「快取下她首級啊!那就不愁吃穿了!」白石聽見身旁的人如此吆喝著。


    她明白了,那不是忠,那些人只是花錢買命的人,對於村田沒有忠字,只有錢字,白石笑著,並不是自己的錯。


    「我只能說,我要回大阪城,擋路者,命歸黃土!」白石說著又站起身子,她揮著劍,直往大阪城去。


    不安寧的夜,緋山與紀伊被關在房中,由村田的手下看著,緋山不斷拍打著門,央求著外頭的人放她出去,她感到不安,或許是感受到白石那方的危機。


    「村田久信!你快放我出去!你這個該死的傢伙!」緋山吼著,她撞擊著門,外頭的人努力的不讓那人出來。


    此時,村田走了過來,他冷眼看著那個人,他不懂,為何可以為了一個人做出這麼大的反抗?為什麼?


    緋山的手,因拍打木門而滲出了血,用力撞擊,她身上也增添了不少擦傷。這樣的情景,一幕幕的震懾了村田的心。


    「為什麼?妳就......這麼喜歡她嗎?妳們明明都是女性。」村田說著,他瞇起了眼看著緋山,在他心中,著實仍有些不捨。


    「我喜歡她!就算同為女性又如何!?」緋山歇斯底里的吼著,她握緊了拳,用力的打向了木門,木門只稍微裂了一些,她的手,卻是血流不止。


    「荒唐,既然如此,喝下這藥,我就讓妳出去。」村田拉開了門,在他身後的一名小奴端著一碗湯藥,村田將它遞給了緋山。


    緋山接過那碗湯藥,她瞪了村田一眼,毫無猶豫的就將她喝下,瓷碗落地,發出碎裂的聲響,緋山推開了村田,往外奔去。


    「傻瓜。」村田說了一句,他徹底的對緋山死心了,見著那人離去的背影,心中卻是不甘「來人,拿下她!」他反悔,下了如此齷齪的命令,他的手下將緋山抓了回來,再次將她關回房裡「紀伊,照顧好小姐。」


    「你!出爾反爾!你不是人!混仗!」緋山怒不可遏,她只覺頭昏腦脹的,她用盡力氣吼了這些話後,就昏倒在地。


    「隨便妳怎麼罵吧,我是不可能讓妳去跟那個女人見面的。」村田說完後,冷笑了一聲離去「瘋了......這世界的人全都瘋了......為什麼不好好休息要那樣勉強自己......美帆子啊......妳好傻......」說著像是關心的話語,可他臉上卻是帶著一抹戲謔的笑。


    紀伊驚慌的將緋山攙扶上床,確認那人喝下的並不是毒藥後,她微啟了窗戶,將一張紙條丟了出去。


    反觀另一邊,白石好不容易撐到大阪城,天已微明,看見的人都傻了,他們驚愕那個總是帶著笑容的白劍生,總是照顧著緋山的人竟血戰至此,曾經接受白劍生幫助的人,在這個時候都護著她往村田府去。


    白石顛坡的走到村田府,她嘔了一口血,她踏進村田府,迎接她的是另一波血戰,她看見村田坐在太師椅上,那張看好戲的臉,令人作嘔。


    「告訴我,美帆子人呢?」白石問著,她一邊迎接攻擊,一邊問著村田。


    「怎知呢?死了吧?」村田挑了挑眉,他正和坐在身邊的女子嬉戲著。


    白石怒了,她揮灑著雙劍,心裡急,緋山真不會如他所說的真的死了?她想趕緊確認,她再度開殺。


    「雪耀寒霜。」乘著今夜下雪的寒夜,白石揮灑著自己的劍招,寒氣更盛,逼退了圍攻的人,隨後,銀光一閃,身首分離。


    血液濺灑在雪地上面,純白被染成一片腥紅,白石眼前,已是一片模糊,她聽不見外頭的聲音,她只有拼命戰鬥,才能搶得見到那人的機會。


    眼見自己手下的人馬漸漸敗陣,村田拔劍而起,他無法隱忍住白石將他所愛的緋山搶走這股怒氣,他提劍,殺去了身旁的女子,血祭自己的劍。


    「我要妳的命!」村田大吼,他攻向了白石,白石體力早已喪失殆盡,她明白自己沒辦法閃開,她抿了抿唇,吐了一口氣。


    似乎就想這樣結束,可是不甘願,她還沒見到緋山。


    鏗鏘一聲,響亮的兵器撞擊聲在白石耳邊響起,白石看清了眼前的人,是那個人。


    --山下京武。


    ---



  • 版主 ifyou 2021-3-6
    0 6
    (終)


    「你背叛我!?」村田一驚,他退了一步,驚愕的看著眼前的人,本該屬於自己的守衛的那個人。


    「你還記得嗎?八年前你的無情,屠殺了我族,只為了你個人私利,就只為了我族的藥方!」山下冷冷的說著,他的劍尖挑向了村田「那一天,要是沒有白石救我,我就不會在這裡。」


    白石一愣,這時她才想起她和山下認識的那時,那時自己十六歲,山下十二歲,那次,白石剛好路過了一個村莊,莫名的火光引起了她的注意。


    第一次碰上屠殺,白石有些愣了,她想救人,她進了焚燒中的村子,她只見遍布的死屍,正放棄想離去時,細微的求救聲傳入她耳中。


    白石順著聲音尋去,她在古井旁停了腳步,確認聲音是從下面傳來的,白石放了繩子下去,將那時十二歲的山下拉了上來。


    花了幾天替他療傷,白石買了一把劍給他防身用,也教了他幾招,這是第一次,白石和山下的相遇。


    過來的幾年,白石有次在小村落裡遇見了當時十七歲的山下,那時,山下告訴她自己要前往大阪城工作,從來也沒想過,會在幾年後的現在,遇見了他。


    「我欠妳的今夜將還,你欠我的今夜償來!」山下一吼,發放肆了多年以來他的怒氣,他等的就是這天,與村田反目,替自己族人討回公道的時候。


    「山下君,美帆子人呢......還好嗎?」白石喘著氣問著,她努力讓自己清醒些,但她的語氣十分虛弱。


    「在廂房裡,我要她別出來,要不是我也被他支開了......幸好紀伊告訴我這件事,我才趕緊回來,若非如此,妳們就不用這樣......罷了,我已經派了人去保護她了。」山下說著,他示意要白石過去,白石點了點頭便往廂房而去。


    山下心中想著,那藥雖然是讓緋山喝了下去,但他早就知道村田的計謀,先調包了,不然,他也不知道現在的緋山,是不是還能活在世上。


    但是,事後他看了那包原本是村田的藥包,發現那只是會讓人睡上一夜的藥,也許,那是村田最後的善良,他不想傷害緋山,更不想看見緋山為了一個人而不眠不休,傷了身體。


    但這些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村田已經失去了善良,是一頭瘋了的野獸。


    見著白石離去,村田也快步跟了上去,山下也跟尾隨其後,成了三方追逐。


    「美帆子!」白石一吼,在廂房裡的緋山聽見了,她激動的從床上起來,撐住自己的身體,往門外看去,她看見了白石的一身素白,早已浸滿鮮紅。


    「惠!」緋山急了,她用力拍打著門想出去,外頭守護的人將門打開,讓緋山出來,可是他們卻不讓緋山靠近白石,因為他們看見了在白石身後的村田。


    看見緋山安全,白石心裡放心了許多,她站穩身子,她知道該是最後一戰了。


    「去死吧!白石!白劍生的名聲將在這裡停止!」村田失了理智,長劍直往白石劈來,白石迴身,勉強用劍擋下,村田施了力,用力往白石逼近。


    「你的對手是我。」山下說著,他踹開了村田,取代了白石的位置,劍鋒和那人對上。


    「那我就殺了你們全部!愚蠢!」村田吼著,他的長劍揮灑,山下沉穩的接招,一招一式,順利的接下。


    「以藥商揚名的村田,將在今日落寞。」山下說著,他轉守為攻,一步步逼近村田,村田怒髮衝冠的早已無法思考,他的狂與山下的怒,不相上下。


    狂與怒不斷激戰,傷口在彼此的身上增添,血液濺灑在雪地上,看著山下使用自己的招數的白石,她抿了抿唇。


    "不好,比起戰鬥經驗,山下君仍是輸給村田。"白石心裡想著,她用布條暫時替自己止血,她回頭看了緋山一眼,隨後,再次拔劍而起,加入了戰局。


    現在變成二對一,白石替山下取得了稍喘口氣的時機,反觀村田,他的狂又加上了對白石的怒火,他揮劍,更是橫霸。


    「該死!搶走了美帆子!該死!」他口中不斷喃喃著,白石聽見了他這話語,嘆了口氣。


    如果自己沒有遇見緋山,是不是就會造就一對幸福的愛侶?


    「惠!妳別聽她胡說!我喜歡妳!我喜歡妳!」緋山喊著,她看見了白石明顯頓了頓,明白那個人又胡思亂想起來了。


    「嗯,我也喜歡妳唷,美帆子。」白石振作起來,她揮劍抵擋村田的攻擊,一個反手,劍入身,拔出,村田刺痛的退了幾步。


    「這些話,稍待會兒再說吧。」山下挑了挑眉,語氣有些責備,可他看見白石全身浴血,也不說什麼,他擋在白石身前,替她接下村田的攻勢。


    「可惡!可惡!為什麼!?為什麼全部都背叛了我!」村田吼著,他已狂暴,他沒有理智,只有殺除眼前反抗他的人的目標。


    「山下君,請你掩護我......請你......用那招......當初我教你的那招。」白石說著,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有些難受,知道自己的體力只夠用一招。


    「我知道了。」山下說著,他一個箭步衝向前去,他拉開了村田與白石的距離。


    白石閉眼,她聚精會神的讓自己冷靜下來,感受到四周飄下的雪,那股寒氣,緩緩聚集在她手上的劍上,她收起了其中一把,將所有力量聚集在那把劍上。


    「白石!好了嗎!?」山下擋著那人的攻擊,他回頭看著白石,白石深呼吸了一口氣,她點點頭。


    白石睜開眼,她看向了緋山,緋山點點頭,朝她比了個加油的手勢,她握緊雙手,替白石祈禱著。


    白石笑了,她將目光轉回村田身上,溫和的眼神順間消失,吞噬她的溫和的是冷然的殺意,白石足下輕挪,她提高了手上的劍,最初的一招。


    「冰珀梅。」白石和山下同時喊道,至高無上的寒氣向村田襲去,那人動彈不得,嘶吼一聲,隨後,村田只感喉中一涼,血液噴灑,血霧漫天。


    「死亡,我也不會讓妳快活!」村田一吼,長劍一刺,沒入了白石體內,白石一愣,手中劍落地,嘔紅。


    白石劇烈的咳著,吐出的都是血,村田命殞,緋山掙脫了束縛她的人奔向白石身邊,她將白石抱在懷中。


    「惠!惠!」緋山呼喊著那人的名字,白石模糊的視線找回了焦距,白石露出一個淡笑,她伸出手輕撫緋山的臉頰。


    「幸好......妳沒事......咳......放心吧,我沒事,山下君可是很厲害的。」白石笑了笑看向山下,那人挑了挑眉,要其他人去拿醫藥箱來。


    山下和緋山一人扶著一邊,將白石攙扶入室,白石因失血過多,昏了過去。


    「握著她的手,告訴她妳在她身邊。」山下說著,他動手幫白石療傷,小心翼翼的,就如白石當初待他一樣。


    「惠,惠!我們可以離開村田家了,妳救了我,妳不能就這樣又離開我。」緋山說著,她拍了拍白石的臉。


    「噴血了!別說那種會讓她興奮的話!」山下白了緋山一眼,看來,陷入昏迷的白石還是有好好的在聽緋山說話。


    緋山點了點頭,她不再講話,她住了嘴,僅是緊緊握住那人的手,而那人似乎也有意識到,似有似無的回握了緋山。


    山下替白石止了血,包紮好後讓她躺在床上休息,他離開這房間,只剩下白石和緋山兩人。


    「傻子,幹嘛硬是要回來......要是妳發生了什麼事該怎麼辦......幹嘛不當妳的浮雲就好了......?」緋山向著白石問著,她的手仍緊緊握著白石的手。


    這幾日,緋山都守在白石身旁,直到又一個夜晚,外頭下了雪,屋裡寒,緋山將火爐搬進了屋裡給白石保持溫暖,她才一踏入,白石就緩緩清醒,從床上坐起。


    「惠!」緋山趕緊放下手中的火爐,挨了過去,才靠近白石,白石傻楞楞的看著她露出一個笑容。


    「美帆子,幸好妳......還在我身邊。」白石說著便將緋山拉入懷中,緋山一點反抗都不敢,她害怕她一反抗又弄疼了那個人,只得讓那個人抱在懷裡。


    「緋山,白石......啊,我來得好像不是時候。」山下挑了挑眉看著那兩個人,但倒也沒有想退出去的意思「白石,妳......也該回南方去了吧?」山下說著,他剛去從紀尹那裡拿回那玉牌,他將那玉牌丟給了白石。


    「辦不到,你去,你代替我去,只是比武而已,我這樣子也沒辦法去。」白石搖搖頭又將那玉牌丟給山下「反正你也會我的劍招。」


    山下嘆了一口氣,他將那玉牌收入懷中「我說妳要躲多久?快進來,紀尹。」山下說著,在他身後的紀尹這時才探出頭來。


    「白石大人沒事了嗎?」紀尹問著,她拿來了一盆熱水,本來是要給緋山替白石擦澡用的,這時剛好可以拿來盥洗。


    「沒事,多謝關心。」白石笑著動了動身子,她放開緋山讓那人坐在自己旁邊,白石她這時似乎想到了什麼,她看著紀尹「妳之後該怎麼辦?村田家落寞了,妳呢?」白石問著,她才不管山下,反正那傢伙是武士,到哪都可以找到工作的。


    「呃......回去吧......不然......妳們願意讓我跟著妳們嗎?」紀尹怯怯的問著。


    「我無所謂,美帆子答應我都可以。」白石說著拍了拍緋山,一臉"全都交給妳發落"的表情。


    「那妳接下來有什麼打算?」緋山問著白石,她還沒有辦法給紀尹一個回答,她也要先評估過白石的打算才行,現在,緋山家已經是不能回去了。


    「恢復本業,當個浮雲,美帆子要跟著我嗎?當個小雲之類的?」白石笑著說道,馬上就被緋山紅著臉白了個眼。


    「那......紀尹,妳就跟著我們吧。」緋山說著,紀尹點點頭後開心的笑著「山下君呢?」緋山轉頭問著那個人。


    「她當浮雲,我當遊子。」山下笑著後,他將紀尹拉離了這個房間。


    看著來去匆匆的兩個人,緋山感到莫名其妙,才這麼想,她就被坐在她後面那個人拉個入懷,她有些驚慌,擺動了手腳,很明顯的,壓在了傷口的布上,她瞬間定格。


    「不疼,現在讓我睡一會兒吧,我累了。」白石說著便揮動了右手,一股氣將床廉放了下來,她抱住了緋山,不讓那個人離開「照顧我的妳也沒好好休息吧?趁現在睡一下。」


    緋山點點頭,她就這樣窩入了白石懷裡。


    半個月後,白石以驚人的速度恢復著,傷一好她馬上就下床蹦蹦跳跳的,沒有人相信這個人半個月之前還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她跟山下比試了一次之後,以壓倒性的實力取得勝利。


    山下哼了一聲後,約定每年初春就在大阪城外比試一次,下了這樣無止盡的戰帖後,山下便拎著自己的行囊往南方去了。


    白石一行人也收拾了自己的東西,離開了大阪城,昔日輝煌的村田,現在已成廢墟一座。


    白石領著緋山和紀尹來到了湖邊的小屋,她們整理著這裡,她們的未來,才剛要從這裡開始。


    「白石大人!請不要又到處撿小動物回來了!養不了那麼多!」紀尹如此責罵著,她餵著不久前白石才撿回來的一群雞、鴨寶寶,今天白石又給她抓了幾隻狐狸回來。


    「啊哈哈,沒關係啦,啊!美帆子!那邊危險啊。」白石看著緋山在湖裡走著,她便追了上去,將自己帶回來的動物扔給紀尹之後,蹦蹦跳跳的走了。


    湖裡淺灘,白石由後往前抱著緋山,緋山也倚在那人身上,白石輕笑著,扳過緋山的頭,輕輕吻上。


    愣住了,看見的紀尹和身為當事人的緋山。


    「白石惠!妳太突然了!」緋山掙扎著,白石才不理她,一直吻到緋山的臉都漲紅了才肯放手,一放手,緋山就癱軟了下去,坐在湖裡,全身濕。


    「啊,抱歉抱歉。」白石笑了笑一把便抱起了緋山往屋子裡走去,她使了個眼色給紀尹,紀尹無奈的點點頭後認命的餵養白石帶回來的禍根們,將屋裡的空間留給她們兩個。


    紀尹很認真的想,她是不是該自己再弄個屋子?想了想,她便往樹林裡去砍木頭了,不這麼做,或許有一天晚上她得睡在外頭。


    夜裡,白石生了個火在外頭取暖,緋山從屋裡走了出來,白石將她一把攬在懷中,讓她靠在自己懷裡。


    「美帆子,江湖這條路,血腥汙穢,在這黑暗的路途上,我絕對不會讓妳孤單,因為,我會永遠守護在妳身邊。」白石如此說著,她用素白的披風將緋山蓋住以免受寒。


    「這可是妳說的,我記住了。」緋山說著,她閉上了眼。


    紀尹看著這樣恩愛的兩個人搖搖頭嘆口氣,她還在努力趕工她的小屋,這時,白石和緋山兩個人也一起來幫她,在深夜的時候,完成了紀尹的小房屋。


    三個人看著傑作笑了笑,十分滿意。


    初春,一切重新開始,從這裡開始,未來會在哪裡結束,不知道。

    ---

  • 版主 ifyou 2021-3-6
    0 7
    後記:

    又到了刀某廢話時間,噹噹噹~~首先,白石還是很帥(咦?),只是比上一篇更痞了w然後是緋山,這次是一個人了,沒有赭的亂入(赭淚目),然後多了幾個角色,哎唷自己看啦我不想講。

    第二篇古裝了,手感還是沒有抓回來,武戲怎看怎怪,但要是刪掉了又好像少了什麼,是武俠嘛,武俠,有俠怎能沒武,所以還是硬著頭皮寫了(被巴走)

    我喜歡山下(咦?)這款的重情重義的男人是阿刀的菜(嘎!?),像是曹操、織田信長之類的(有沒有舉錯例子阿?),嗯哼,總﹑總之,這篇比起上一篇糾結的地方比較少了,不過初稿還是寫了我一整天,算一算有六、七個小時吧,然後再修稿個兩三次,跟赤印一起修稿完成在深夜裡頭。

    欸?你沒聽錯,是跟赤印一起,當初寫赤印的時候,這篇就已經慢慢成形了喔,只是赤印比這篇早一些些些些完成,所以就變成那篇先上了w,所以緊接下來的就是這篇拉w不知道各位看得如何呢?

    被刀某的十周古裝轟炸之後有沒有想要把我灌水泥丟太平洋呢?不要啦,別這樣ww我知道我精分了我自己走唄w咱們改天見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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