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白の绊】老同學 tk-matic 白緋 已完結

11 呆亭 2019-6-18 66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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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1 呆亭 2019-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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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節是救命科最忙碌的時候,因為意外最多。這天的夜晚根本不得閒,兩人接
    連開了幾台刀,短暫的休息勉勉強強有個吃早餐的時間,緊接著是開晨會。結
     
    束晨會後,白石經由橘的告知,去了一趟田所部長的辦公室。

    「部長,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呢?」白石有禮地詢問。

    「本部捎來的消息,之前白石醫師不是說如果要去本部病院工作就不接助教授嗎?本部院長妥協了,希望白石醫師能擔任特聘講師,一週去本部幫學生上一次課就行,還是希望白石醫師能提拔後輩。」田所部長說明叫白石來這趟的目的。

    「誒?講師嗎?」白石驚訝地又問了一次。

    「是的,擔任講師的話,就沒有非得留在本部病院工作的必要,院長是令尊的前輩,特別指示要相關的處理人員通融,我認為這是好事,不知白石醫師以為如何呢?」

    「如果……能和先前說的,可以留在翔北工作的話,我沒問題。」只要大前提,能和緋山一起工作,白石沒有反對的理由。

    「好,那我再聯絡院長的秘書,告知白石醫師的決定。沒意外的話,年後的第三學期就可以去上課。對了,聽令尊提起,也是年後雙方家族的人要見面對 吧?恭喜。」田所部長大方地給予祝福。

    「是,謝謝。」白石恭敬地鞠躬。

    「那麼,白石醫師去忙吧。」田所部長點點頭示意,繼續埋首於桌上的公文。

    「好,失禮了。」白石轉身離開部長辦公室。

    一直到中午,午餐時間,緋山才有機會詢問白石早上被約談的事。緋山啜了口礦泉水,「惠,田所部長找妳是為了什麼事?」

    「希望我去本部擔任講師,一個禮拜上一次課,還是可以留在翔北工作,所以我答應了。」

    教書嗎?很適合惠,「這樣啊……」緋山開始解決沙拉。

    聽到緋山不置可否的回答,「美帆子不希望我去嗎?」白石這才想起忘了先問過緋山後再給田所部長答覆。
     
    「沒有呀,教書很適合妳,只有一天嘛,還好啦。」只是一個白天見不到面, 還可以接受。

    「對不起,沒有先問過妳。」白石雙手伏貼在大腿上,頭低低地致歉。

    「喂……不准愧疚!」戀人就是這點很……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總之,太過於小心翼翼了。

    下班後,緋山圍著白石送她的純白色圍巾,而那條大紅色圍巾則好好地收在包包裡,「晚上,要吃外面嗎?」值夜班比較累,就別開伙了。

    「不,我們先去超市買食材,值班都吃外食……」白石明白緋山是不希望自己太勞累,畢竟先前的長假讓兩人不像以往值班的隔天有休假日可以休息。

    「好吧……」緋山知道廚房的事是白石說了算。

    在走往超市的途中,「惠,我問妳。」緋山突然想起了什麼。

    「嗯,要問什麼呢?美帆子。」白石撇頭看向緋山。

    「就昨天……我看到妳被隔壁科的看護師亂抱……因為很生氣,所以講話…… 就……不是,我是想問妳,怎麼沒有被我那些話……也生氣呢?」頸間的溫暖是圍巾帶來的,右手的溫暖是戀人給予的,全部都是。

    白石微仰著頭思考後才開口,「美帆子還記得……妳差點和車子一起被土石帶走的那次嗎?」

    「嗯,記得……」不可能忘記的……那次是惠非常生氣的一次……

    「當時,我生氣了,然後差點打了妳……我非常後悔……非常喔……後來做了反省,人在生氣的時候會失去理智,講的話很傷人,還有也可能動手……可是理智回籠後呢?只有滿滿的懊惱……」白石停頓了一下,「我知道美帆子當時說要我繼續抱是在說氣話,我要真的照做的話……妳會很難過的,我不要這
    樣……」說著說著,白石頭低低地看著人行道的磁磚。搞了半天,白石維護的,還是緋山的心情。
    「惠……」因為自己承受過生氣之後的懊惱、自責,不願意看戀人遭受同樣的
     
    事……這個人、這個人實在是……

    採購食材時,緋山還沒注意到,直到它們通通成為桌上的料理後……「惠,這些……」是的,桌上的料理通通是緋山愛吃的菜。

    「被美帆子發現了嗎?我請教媽媽得知做法,不過……就不知道合不合妳的口味了……」白石靦腆地捎捎頭。

    「妳做的,怎麼可能不合……」緋山垂首細細品嘗。嗯,和媽媽的料理一模一樣,好可怕的優等生……

    「還可以嗎?」白石不確定地問了聲。

    「妳的廚藝真的很好,很好吃。」緋山真誠地讚美白石,她知道這樣才能讓戀人多點自信。

    白石輕輕笑了。能看到戀人滿足的笑容,值得,再累都值得。

    「不要顧著笑,筷子也要動啊!」真是的,像個傻瓜一樣……

    「是……」

    餐後,兩人在客廳享用水果時,白石的攜帶電話響了。原來是白石爸爸打來的,「惠,聽說了吧?希望妳去擔任本部的講師。」

    「嗯,田所部長和我說了,我也答應了。」

    「還有,我和媽媽排出來的日子是年後的第二個土曜日,考量到美帆子的雙親要從神戶過來,約午後兩點如何?這樣不用一大早趕來,結束回家也不會太 晚。餐廳不用擔心,我有認識的朋友可以安排。」

    「好的,我詢問美帆子的父母後再和您說。」

    「嗯,其實也沒什麼事,天氣冷,衣服要多穿點,替我向美帆子問好。」

    「是,那就當天見囉,爸,晚安。」

    「晚安。」白石父女的互動相較於緋山父女的,少了很多火藥味。
     
    電話收線後,「爸爸說了什麼?」不知道是從哪天開始的,兩人對於彼此的雙親,不再稱為『妳爸爸』、『妳媽媽』,而以『爸爸』、『媽媽』做稱呼。

    「和我說了他知道我要去當講師的事,另外,雙方家長見面的日子訂下了,是年後的第二個土曜日下午兩點,美帆子要不要也打個電話通知爸媽呢?」

    「嗯,我去拿攜帶電話。」緋山邊說邊走去客房。

    大約過了十分鐘才走出房間,「惠,爸媽說時間沒問題。」

    「那我們金曜日晚上回老家住一晚好嗎?」白石提議道。

    「怎麼了?當天早上開車去東京,時間上也不趕的。」

    「不……我想到我還沒有正式向爸爸媽媽介紹美帆子,所以……」白石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

    現在才想到?遲鈍的笨袋鼠!「那就照惠說的吧。」

    「謝謝……」如果說平時的白石,反應總是淡淡的,那麼此刻的白石很不一樣,她努力地克制內心的狂喜。不擅表達自己的心情,只能說聲謝謝。

    「不准道謝!」雖然口氣是兇巴巴的,可緋山摩娑著白石的臉頰,眼裡盡是溫柔。

    「對了,既然妳又送了一條圍巾給我,那本來的那條紅色圍巾給妳好嗎?」這算是借花獻佛吧?不過從小對於烹飪、家政都不在行的緋山,實在不敢掛保證地說『我也織一條給妳』這種話。

    「好。」白石的眼眸同樣柔和。

    「不過……惠好像沒有圍圍巾的習慣……」緋山想起,真的沒見過白石圍圍巾。

    「沒關係,從現在開始也可以的。」是無心插柳,白石想到的是,如此一來, 紅色圍巾和白色圍巾也同樣是將對方圍在頸脖上了。

    幸福是一點一滴的累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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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想當然耳,兩人是在醫院值班中度過,而過完年後的第三學期,白石正式
    在翔陽大學醫學部教書,時間是每週的水曜日上午九點到十二點。

    初次上課,白石的衣裝有讓緋山特別打點過,上衣是萬年白襯衫加羊毛背心, 而褲子則是淺灰色的女性西裝褲,再加上鐵灰色的大衣和顯目的紅色圍巾,說實話,要不是白石一來課堂就站在講台上看著同學們,那麼這群醫學部的學生肯定以為白石也是同學之一。

    鐘聲結束後,
    「各位好,我是這學期 OOO 課的講師,敝姓白石,關於本學期的計分方式…… 我第一次教書,我想這樣子好了,中間試驗兩次,期末試驗一次,佔總成績60%,然後作業是我上課內容的心得或者想法,請你們寫下來,字數多寡和分數沒有正相關,我會親自批閱,有三次,每回試驗後交上來,這部分是 40%, 最後,每次上課我會請助教傳點名單,我不介意同學們翹課,這個點名只是考慮總成績是 57~59 的同學們,若出席率達 70%以上,那麼我會調分至 60,以上,有任何問題嗎?」

    可以翹課,作業也才三次,可是聽起來不是那麼容易過關。

    一位學生舉手發問,「老師,請問試驗內容是什麼?」這大概是所有大學生最關心的了。

    「是,關於試驗內容就是我上課教的東西,也就是我沒教的東西我不會考。」白石親切回答學生的提問。

    「請問,還有問題嗎?」白石又等待了一會兒,「沒問題的話,我們正式上
    課。」白石將圍巾解下,大衣也脫下,放置在講桌旁的椅背上,接著拿起粉筆要寫板書。

    「老師……您不用投影片?!」另名學生看白石手上沒有課本或者筆記,也沒開電腦,這樣就要上課?

    「啊……是,我會用板書上課。」白石簡短地解釋,才轉身在黑板上寫下 OOO
    課的上課內容。白石認為只有自己以身作則讀通這門課,才能讓學生們心服口
     
    服。

    學生們自然是佩服的,尤其是女學生們,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在要和緋山父母見面的前一晚,白石開車帶著緋山回位於東京目黑區的老家, 正式介紹給父母認識。

    或許是過於興奮,白石在一開始就直接地告訴父母,「爸、媽,不用把美帆子當客人,她是我要相守一生的伴侶。」少了平日的謹慎斟酌。

    而這句話也讓在場的緋山非常不好意思,偷偷用手肘敲了白石一下。這隻笨袋鼠……

    白石看向緋山,「美帆子,怎麼了?」困惑地問道。完全不懂戀人為什麼要敲這麼一下。

    「……」緋山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了。白石媽媽看在眼裡,瞭然於心。
    在白石和爸爸於客廳熱烈地討論期刊上最新發表的論文時,媽媽私底下要緋山來主臥室一趟。

    白石媽媽示意緋山坐在床沿,自己則從梳妝台的小盒子裡取出一個沉甸甸的
    『東西』後才坐在緋山旁。

    「我們家惠啊,小時候不太交朋友,一直到了中學才認識怜ちゃん,兩人成為好朋友,一直以來也沒見過她交男朋友,倒是和她爸爸一樣,非常喜歡讀
    書……」白石媽媽笑了笑又繼續說道,「惠的祖父也是醫師,戰後不久開了家私人診所,視病猶親,常常患者さん沒有錢掛號也照看,有些患者さん覺得不好意思就拿家裡種的菜來抵診療費,美帆子,妳覺得這家診所會不會倒閉呢?」白石媽媽反問。

    「惠的祖父……有別的辦法?」緋山猜想,既然白石爸爸都能順利地念完東京大學醫學部,那麼經濟上應該沒有問題。

    「嗯,惠的祖父白天看這些相對窮困的患者さん,晚上則是擔任地方仕紳們家庭醫師賺取額外的收入,這些錢拿來填補那些少收的診療費是綽綽有餘了,正
     
    所謂劫富濟貧,大概就是這麼回事吧。而惠的祖母,大學是讀經濟的,診所的收支由她來負責,因為戰後的物價不是那麼穩定,惠的祖母沒有將多餘的錢存入銀行,而是拿來買黃金保值,有需要用錢時才拿來換現金……」白石媽媽說著說著,將手上的那個『東西』攤開,赫然是十幾條黃澄澄的小金塊!「這些就是當時惠的祖母傳給我的,還記得傳給我的時候是這麼說的:『博文和他爸爸一個樣,眼裡只有患者さん,家裡經濟只能託付給妳了。』我和惠的爸爸也都快退休了,現在正是時候,把這個傳承給妳,我知道妳和惠都在大學醫局工
    作,不太可能面臨倒閉與否的問題,這個只是保險,讓妳們兩人萬一在經濟上有困難時,可以救急用的,順帶一提,從惠的祖母傳給我至今,我一條金塊也沒變賣過。」

    「這、這太貴重了……」緋山不敢收。

    白石媽媽笑得更燦爛了,「我當年也是這麼和惠的祖母說的,不過身為白石家的媳婦,這是一個傳承,好了,就收下吧。」白石媽媽將那包金塊放到緋山手
    上。

    「這個……請問您怎麼保管的?」緋山問道,家裡可沒有保險箱。

    「怕遭小偷的話,就放銀行保險箱囉,我以前是這麼做的。」

    「是……」也只能這樣了。「那個……」緋山欲言又止。

    「有什麼問題嗎?」白石媽媽問道。

    「您……謝謝您認同我們。」白石父母沒有像自己的爸爸當初那樣,那麼不能接受呢……

    「作為醫師,作為母親,無論哪種身分,我都沒有反對女兒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呀,再說,妳們的感情那麼認真,會幸福的。」白石媽媽慈藹地說道。

    白石老家是高級公寓,因為雙親皆為大學教授,所以配得一戶公寓,擁有五房三廳五衛五陽台,佔地 130 坪,而白石家這一住就是三十多年。

    白石的房間除了一張雙人床外,還有書櫃、書桌、衣櫃等等的家具擺設,而儘管塞了這麼多東西,整體看起來還是很寬敞。

    「真不愧是書宅的房間,一樣是滿滿的書。」緋山不免吐槽幾句。
     
    白石摸了摸頭髮,「嗯……以前很喜歡讀書……」

    「什麼以前,現在也……」讓緋山住了口的原因是,她看見了書桌上的相框是白石和九條相偎的合照。

    白石順著緋山的視線也看到了,「這個……是高校網球比賽獲得冠軍時的合照。」以為緋山是想問照片什麼時候拍的,開口解釋道。

    「喔。」緋山簡短回應。理智上不應該吃醋,那只是好朋友的合照,可心情……

    「應該要換了才對,下次回來,我會換成和美帆子的合照。」白石自顧自說道,並未察覺緋山的心思。

    「誒?妳……」緋山回過頭看向白石,語帶驚訝。笨袋鼠怎麼知道了! 看緋山嚇一跳的表情,「美帆子,怎麼了?不應該換嗎?」白石問道。
    原來沒有發現自己的心情。「沒有,換吧。」誤打誤撞下,緋山的心情回復了。

    「好。」白石開始整理兩人的衣物,「美帆子要先去洗澡嗎?」白石的房間內就有衛浴間。

    「嗯,對了,待會也讓我看看妳的成長相簿吧?」緋山拿著白石遞給她的換洗衣物走進浴室。

    「知道了。」白石微仰著頭,淺淺笑道。

    ≫>作者君平日要讀書,以後更文都會在周末,謝謝各位讀者君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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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悄悄流逝,「我可以去倒水了嗎?」白石自認休息的差不多了。

    真是念念不忘呢!「嗯……」

    得到老婆大人首肯的白石,套上浴袍,才下床來到置放熱水壺、水杯的桌前,
    「啊……」白石喊了聲,聽起來很糟糕的樣子。

    「怎麼了?」緋山也坐起身,看向白石。

    白石拿起熱水壺晃了晃示意,「剛剛忘了燒熱水了……美帆子要等一下才能喝……」說著白石拿著熱水壺去浴室裝水。

    「沒差啦,就喝冷的。」不用那麼麻煩。

    「不行!」白石微皺眉說道。冬天喝冷水不好。

    「……」固執袋鼠又來了。

    緋山看著白石裝水、加熱、等待,很專心,就這麼忙碌著。

    好不容易等到水沸騰,靄靄蒸氣向上飄散,白石嘗試了幾次冷熱水混合,確認水溫後,才倒了杯水回來要給緋山,「這個溫度剛好,不會燙。」遞給緋山。
     
    緋山一直是看著的,「惠,妳自己呢?是不是又忘了喝?」從頭忙到尾,就是忘了自己的需求。

    「誒?真的……」白石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尖,正打算再去倒一杯時……被緋山適時地阻止了。

    「一人喝半杯吧,不用忙了。」緋山挪了個身旁的床位,讓白石睡。

    「是。」白石重新回到床鋪,接手緋山喝剩下的半杯水。

    「惠,其實昨晚……媽媽給了我……呃……金塊,有十幾條……」緋山還沒有睡意,索性和白石聊一聊。

    「這樣啊。」白石的情緒起伏不大。

    「妳怎麼完全不意外?」戀人的反應也太過於平淡了吧?是金塊耶!

    「媽媽把金塊給妳,一定有她的用意,也不是什麼嚴重的事情,為什麼要意外?」白石反問道。

    「……」戀人真的異於常人,不能用尋常人的反應去推測。白石這時才想起一件事,「806 號房!」脫口而出。
    「806 號房怎麼了?」一旁的緋山一頭霧水。

    「以前聽爸爸說過,這間飯店的 806 號房是兩人當年大婚第一晚睡的地方……」所以現在成了自己和美帆子的……

    「那還真巧呢……」緋山認同道。

    白石搖搖頭,「我覺得不是巧合……」想到結婚就連帶想起……白石又下床去翻大衣。

    「又怎麼了?在找什麼?」緋山被白石的舉動搞糊塗了。

    白石很快地找到皮夾內層的那張紙,抿了抿唇,有些戰戰兢兢地回到床鋪前, 恭敬地呈給緋山,「美帆子,我知道這個沒有法律效力,但是……嗯……算是承
     
    諾吧……」

    那是一張『婚姻屆』,白石已經填妥她的部份,娟秀的字跡和慎重的簽名蓋章, 那一瞬間觸發了緋山的情緒,非得仰著頭才能止住快不受控制的淚腺。

    讓情緒緩和後,緋山才開口,「什麼時候準備的?」

    「沒有很久,水曜日那天下課後在教師辦公室弄的。」

    看著那張紙良久良久,「我會填上的……」緋山不敢正視白石,而看著正前方的電視機,這麼說道。

    「嗯,要睡了嗎?」好像什麼事情都完成的差不多了。

    「好。」緋山把婚姻屆放在床頭櫃上,偎著白石入睡。這個人讓自己……好幸福……

    幾天後,緋山拿著填好的婚姻屆,找來了冴島和藍澤當證人,完成最後的程序,之後把它妥善地收藏在銀行保險箱內,連同那些白石媽媽傳承的金條。

    從現在起,彼此都是一家人了。

    En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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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翔陽發電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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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翔陽大學醫學部的學生們難得意見一致地認為白石是個『特別』的老師。怎麼說呢?白石上課時,會先花 3~5 分鐘等待學生提問,如果沒有問題,她會再複習一下上次上課的重要內容,而這不是最特別的。

    重點在中堂下課,大多數老師聽到鐘響不見得會『準時』下課,往往是教到一個段落,才會說下課,白石不同,鐘聲一打,立刻停筆讓學生休息。關於這
    點,有同學好奇,跑去問了白石,白石的回覆是:「打鐘了,是你們的時間,我如果繼續上下去,你們心思也不在了吧?」同學們點頭同意,這位老師好體貼學生呢……

    當然,上課鐘聲響畢,白石會即刻拿起粉筆寫板書、講授課程,因為這時是上課時間了,晚回來的學生不能耽誤準時學生的權利。

    三個禮拜下來,白石發現上課的人數越來越多了,好奇怪,這堂課照理說只有醫學部的同學需要修,而且是選修課……不過學校沒有禁止旁聽,白石也就沒意見,只是有些詫異罷了。同學們私底下稱白石為『翔陽發電機』,身懷輕淺的笑、溫和的笑、淡柔的笑和溫煦的笑四大絕技!上課能看到白石老師的笑容就值得了!很多同學上這門課的目地是為了這個。

    其實這種情況,白石不是第一人,帝都大學理學部的湯川 學准教授上課的課堂人數同樣滿滿滿,滿到晚來的只能趴在窗邊聽課。

    這天下課後,白石照常去採買食材,準備晚餐。自從每周要去翔陽大學上課 後,水曜日的晚上成了白石家晚餐最豐盛的一天,因為有充分的時間可以料 理,通常白石會嘗試做一些新的料理,除非老婆大人有另外的指示,比如想吃海鮮燉飯。在救命科辛苦工作了一天,比起自己在大學教書,老婆更是勞累, 要以她的意思為主。

    「還可以嗎?」白石不確定地詢問老婆大人的意見。

    「很好吃,惠要有自信一點啦,妳的廚藝不輸大廚的。」明明就做得很好,為什麼這麼沒自信呢?

    「那就好。」淺淺笑道,也開始動筷。
     
    「對了,惠,學校上課還好嗎?」緋山想知道戀人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有發什麼什麼事嗎?不是不信任,只是傻呼呼的戀人,有些許擔心。

    「唔……人數越來越多,今天系主任和我說以後上課改到階梯教室,這樣至少能容納 300 人。」這點,白石沒有意見。

    「看樣子,惠很受歡迎呢。」但顯然戀人沒感覺到。

    「誒?是嗎?也快接近第一次中間試驗了,不知道那些後來才來旁聽的學生能否來得及準備,雖然我已經請助教根據上課人數估計印製試卷的數量。」

    看吧,果然戀人完全想不到另一層意思,那些學生哪裡在乎試驗呢?「是說……惠,評分的方式只有試驗嗎?」

    「不是,還有試驗當天要繳交作業,總共三次。」

    「考完試才交作業?」順序反了吧?一般不都每周出作業或者上完一章出嗎?

    「嗯,這樣學生才會用心寫作業當作複習課程內容。」與其每周交,但是抄課本或者別人的作業,不如在考試當天交,如此一來也算是強迫複習了。

    「真服了妳,做任何事都有深遠的意味。」緋山從很久以前就這麼覺得。

    「沒有啦,我也當過學生,還有參考爸爸的做法,然後做出改良,到目前為止滿順利的……」白石斷斷續續地解釋,有些慌張。

    「笨蛋!這麼緊張做什麼啦,好了,快吃。」這個要改一改,戀人有些過度戒慎恐懼了。

    「是……」

    TBC 
  • 11 呆亭 2019-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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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要計算 activity(活度),首先要知道該放射性元素的半衰期……」白石正在講
    解這一章最重要的內容,此時鐘聲響了。
     
    聽到鐘聲,「OK,我們下課休息,下一節課繼續。」語落,白石走向階梯教室外的洗手台,將滿手的粉筆灰用水沖掉,拿出手帕擦拭乾淨,回到講桌旁的椅子坐下,旋開講桌上的保溫瓶,裡頭有老婆煮的蜂蜜菊花茶。

    那是不久前的休假日,緋山撥了通電話回老家,「兩隻雞腿、青蔥三把、蒜
    頭……等等,媽您念慢一點,蒜頭要多少?……」緋山一手拿著話筒,另一手在紙上快速抄下食譜內容。

    白石在一旁看著報紙,靜靜等待緋山通話結束。

    總算,緋山把媽媽的拿手菜食譜抄到手了,從來幾乎都是白石做飯和整理家 務,現在,走入家庭的自己,也想對戀人好,也是會想做一個稱職的人妻,現在學還來得及吧?雖然……戀人在這方面無疑是個專家……唉……真後悔當年家政課沒有用心學……

    「惠,晚點陪我去市場買食材,晚上我煮上次回老家媽媽煮過的拿手菜給妳品嘗。」回到沙發旁,緋山抖了抖手上那張紙條。

    白石將報紙摺好放在沙發桌上後,把緋山攬回懷裡,「好。」

    「惠……」緋山語帶猶豫。

    「嗯?」白石應了聲,輕輕拍撫緋山的背脊。

    「妳想要一個怎麼樣的妻子?」知道惠的喜好後,更能往那個目標邁進。

    「緋山 美帆子。」白石幾乎沒有思考就回答了。

    緋山抬頭看著白石,「我是認真問的!妳想要一個怎麼樣的妻子?」真是的,完全沒有回答嘛!

    「緋山 美帆子。」白石又回答了一次,表情認真。

    「喂……我說……」突然間,緋山領悟了白石的意思,不必學習什麼或者改變什麼,原原本本的自己就是白石喜歡的,就如同自己喜歡白石的心情,是一樣的。

    緋山雙手環上白石的頸間,「雖然我可能煮得沒有媽媽的好吃……」
     

    白石一臉溫和地看著緋山,「沒關係,只要美帆子煮的,我都喜歡。」這句話不是客套,白石真心如此覺得,比起成果怎麼樣,自己更珍惜的是過程,這當中包含著戀人無比珍貴的心意。

    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白石啜了口菊花茶,這是昨晚緋山特地弄的,說是上課要一直講話,喝這個可以保養、滋潤喉嚨。

    「什麼?!妳要給我棄標!!!」某位學生憤憤地向手機大吼,「開什麼玩笑啊?我都先代付了!」怒氣沖沖地掛上電話。這麼大的音量,白石自然注意到了。

    學生發現到白石看著自己,忽然想到了什麼,賊笑地靠近白石,「老師,您有沒有興趣?」

    「誒?」說實話,雖然自己也是女人,但從未搞清楚過女人可以一秒變臉,另一秒又堆起滿臉笑意這樣的技能,自家妻子也是這一種的……「請問有什麼事呢?」

    學生從手提袋裡拿出兩個包裝走可愛風的紙盒,「老師,這個是『熊熊棉花
    糖』,您看看,是不是很可愛?天氣冷,泡一杯熱紅茶,將它放入,看著熊熊載浮載沉地,慢慢地融化在茶裡,是不是很暖和?剛好因為有人跑單,我這裡有兩份,老師要不要買個一份呀?」老師也是女孩子嘛,應該會喜歡這麼可愛的小東西的。

    白石聽學生的敘述,在腦海裡想像了一遍,「似乎……心情會變好?」

    有希望!學生打蛇隨棍上,「對對對!看著這麼可愛的熊熊君,心情當然會變好呀!」

    「那我買兩份,請問多少錢?」白石從大衣內側取出皮夾。

    「一共是 2000 円,對了,賞味期限只有兩周,老師您要盡快食用。」就是因為賞味期短,這位學生才這麼急著賣出去,沒想到遇到這麼好說話的老師。

    「謝謝,我知道了,下周的試驗也務必要好好準備喔。」白石將鈔票遞給學生,也不忘提醒學生要溫習。
     
    「是……」這位大主購學生有點慘了的感覺。鐘聲響起,白石繼續講授未完的課程。
    白石依著規劃好的進度講完本周的課程進度後,「那麼,試驗前的課程就上到這裡,有沒有問題?」白石掃視學生們一遍,接著,「如果沒有問題,我有兩點事情和同學們說,關於下周的試驗,就如同開學時和各位說的,試驗的範圍是我課堂上教的,沒有教的不會考,再來,有同學寫信給我,問 office hour,這點是我沒留意到,很抱歉,因為本課程配有演習課,我想說各位有問題的話可以在演習課時和助教討論,既然同學們有需求,那麼從本周開始,office hour 訂在水曜日午後一時到三時,這段時間我會待在辦公室,有什麼課程上的問題可以在這個時候來找我。」

    課後,白石回到辦公室,準備享用妻子早上克服冬天貪睡的本能,辛苦做的便當,雖然自己一直說不需要這樣,可……『我也會想寵妳呀……』『美帆子,我不希望妳太累……』『誰說我累了?累了會告訴妳啦,好了就這樣!』

    本來按規定,講師沒有獨立辦公室的,通常是十幾位講師共用一間教員辦公室,但白石比較特別,是院長特聘,規格比照助教授。

    午後一時沒多久,白石的辦公室被敲門,「請進。」來的是一位女學生,正打算順手將門帶上……
    「等等,不用關,讓門開著吧。」雖然和學生同性別,理應不會不妥,可是為了保險起見,白石還是盡量避嫌。

    「老師,我是寫信給您的那位學生,井口 尚子。」

    「妳好,井口さん,有什麼問題呢?」白石拉來了一個椅子示意讓井口坐下。

    「這條式子,雖然我有問過助教,可是他給的回答,不太能說服我,所以想請教老師。」井口從包包裡拿出筆記本讓白石過目,然後她看到了老師桌上的相框─是張全家福,不過裡頭的長者並不是老師赫赫有名的雙親─白石教授夫 婦。

    「這裡是在講放射性衰變的推導,用了一點微分方程,井口さん有修過工程數學或是應用數學方面的課嗎?」
     
    「呃……我是一年級的,還在修微積分……」井口是來旁聽的,想說二年級的課應該也能迎刃有餘,沒想到……

    「這就難怪了,那我推導一遍給井口さん看,不過要想學好的話,最好要修過這些數學課。」白石邊說邊取來一旁的空白計算紙,用鉛筆寫下推導的過程, 每一步都細細地講解給井口聽。

    厲害的人就是這樣,有辦法讓基礎不扎實的學生也能聽懂。「老師,我明白了, 謝謝。」

    「不客氣。」白石淺淺微笑。

    「老師……您結婚了?」平常上課沒有留意到,現在和老師近距離接觸才發現……

    白石看了眼左手上的婚戒,來到新環境最常被問的就是這個問題,怎麼回答卻必須小心再小心,謹慎又得更謹慎,畢竟這裡不是翔北病院,有能體諒的部長和同事們……「井口さん,這和課業沒有關係呢。」最後還是決定四兩撥千斤過去。

    躲開了!看來內情不單純哦!「噢……那我回去了。」

    「路上小心。」

    晚上,白石照例準備的豐盛的晚餐,等待緋山回家。

    外頭傳來了開門聲,「我回來了……」只是語氣有些無力。

    「妳回來了,誒?!怎麼了?」看到緋山的樣子,白石立刻察覺了不對勁。

    緋山在心底苦笑,果然自己這個樣子,戀人不可能看不出來的,「邊吃邊說吧, 我去浴室洗手。」

    用餐時,緋山率先開口了,「早上……發生了連環追撞事故,一名 27 歲的女子傷勢最重,她就要結婚了,在來周,雖然緊急搶救,還是因失血性休克,死 亡,照理說每天都在和死神拔河,應該要習慣了,大概是……」剛和惠得到雙方家族承認的緣故,更加感同身受……
     
    白石撫上緋山的手背,「對不起,在妳這麼難過的時候,沒有在妳身旁……」

    「說什麼啦,這又不是惠的錯,大概是宣告死亡時,她的未婚夫哀痛欲絕的表情太深刻了,我才會……」另方面是想到自己現在過得很幸福,萬一也……

    「惠,我會沒事的,吃飯吧。」

    怎麼可能沒事?美帆子,妳知道妳在逞強嗎?白石擔心地看著想強顏歡笑的緋山,明明沒有胃口,卻還勉強地扒了幾口飯菜。

    TBC 
  • 11 呆亭 2019-6-24
    0 107
    3
    「如果沒有胃口……就別吃了……」白石輕聲說道。

    「不,我要吃。」今天的事故讓緋山想起那次……差點失去白石的那次…… 白石只能由著緋山逞強,兩人默默地繼續用餐。
    將碗盤洗好置於架上晾乾,白石回到客廳,緋山的心情依舊沉重。看到緋山這樣,白石的心情也好不起來。在醫院工作,生老病死是常態,白石不懂,為什麼緋山這麼在意一個個案,只因為那名女子要結婚了?

    『想讓妳開心』─白石現在的心情寫照。

    白石不由分說地,抱住緋山,緊緊地,「為什麼不開心?」

    「惠?」感受到對方的無措,「我沒事……」緋山安撫地說道。

    「說謊。」白石在緋山的耳邊悶悶地說道。白石人是單純,但不笨,「說好有事情要兩個人承擔,美帆子不守信用。」繼續低聲控訴。

    是呢……說好的……「我想起了惠去年發生事故的事……如果是惠的話……」緋山說不下去了。

    白石拉開了一點距離,讓彼此可以看到對方,「我現在好好的在美帆子身邊。」微微揚起唇,白石的笑容,有讓人安下心來的效果。
     
    「我去泡點紅茶來喝,好嗎?」白石想起在中堂下課被學生推銷成功的『熊熊棉花糖』。

    「好。」緋山點點頭,表示同意。

    不一會兒,上等的大吉嶺紅茶搭配載浮載沉的『熊熊棉花糖』在緋山眼前桌上出現。「試試吧。」希望能讓美帆子重拾笑容。

    「誒?這是什麼?」緋山很久沒有追蹤時下流行的小食了,自從和聯誼那掛的人減少往來之後。

    「學生賣給我的,喝了心情會變好哦。」白石刻意用哄小孩的軟嫩音調說話。

    「真是的,我又不是小孩子!」真丟臉……

    「喝喝看嘛。」白石簡直是操控聲音的高手,那種語氣,根本沒有人拒絕得了,只是端看她要不要用而已,顯然地,她只願意讓緋山聽到。

    「好啦。」果然沒能抵擋得住。緋山輕啜了口紅茶,「什麼學生賣給妳的?把事情說給我聽。」有點在意白石和學生的互動,儘管對戀人的操守是信任的,還是會在意。

    白石老老實實地將經過說了一遍,有點高興真的像學生說的那樣,可以讓人心情轉好,買這個是對的。

    「……」分明是那個學生怕屯貨過期,這隻笨袋鼠就這麼當了現成下線,有夠呆!「惠,不要學生說,妳就買,下次記得打個電話問我意見,好嗎?」只能這樣盡量避免笨袋鼠被學生的話術拐到。

    「好,我聽美帆子的。」老婆的話要聽,書上是這麼寫的。

    嚥下最後一口紅茶,「惠,晚一點……來玩角色扮演?」也是有一陣子没玩了, 今晚想回味。

    「好,要演什麼?」只要老婆能開心,什麼都好。

    「唔……既然妳現在是大學的老師,那就老師和秘書?」電視劇上不是常常演大學教授和秘書搞不倫?
     
    「誒?可是我不是教授,只是講師,秘書是教授才有配的。」

    「演戲而已,不用這麼講究啦!不然,妳提議。」

    「講師和講師的老婆?」

    「笨蛋!這算哪門子的角色扮演啊?」根本是演自己嘛!

    白石不好意思地摸摸頭髮,這方面自己確實不若老婆有創意。

    「這樣好了,就跟之前回老家看的那部『有趣的影片』一樣,惠演老師,我演學生,就這樣!」緋山一副不容白石再有意見的表情。

    「嗯……聽妳的。」白石臉又湊了過來,在緋山額尖落下一個吻,有疼惜的意味。

    「不夠……」緋山直接吻上了白石的唇,深深地索吻。為什麼戀人總喜歡蜻蜓點水式溫溫的碰一下呢?那才不夠呢!

    當天晚上,夜色漸深的時候,緋山得到能讓她的心不再徬徨不安的擁抱,溫熱的身子和熟悉的氣息,在在顯示這個能讓她心安的人,一直都在。白天的衝擊慢慢被白石緩和、消散了。

    本周在課堂上舉行中間試驗,待助教發完試卷和答案卷後,「各位同學,題目總共有六大題,每大題 20 分,也就是 120 分。第一大題是觀念題,我課堂上強調的都有出,第二到第六大題是計算題,其中第六大題最難,所以請務必留到最後寫,這一題是 bonus,主要是考同學們對於課程舉一反三的能力,以上。」

    考試時間是三堂課,可以自由去洗手間和喝水,而白石一邊監考一邊整理下次上課用的講稿度過。

    晚上,白石在書房整理學生們的考卷和作業,準備親自批改。是的,白石的助教只需要上演習課和登記成績,中間試驗和作業是白石自己親閱,畢竟攸關學生的成績,由自己來對每位學生都是公平的。

    「惠,改考卷嗎?」緋山泡了杯熱茶給白石。

    「嗯,雖然看起來很多,不過我有方法可以很快就改完。」白石設計的試題,
     
    都有核心的觀念,用對了答案才會對,連猜的機會都沒有,所以只要開頭寫 對,答案也對,這題就改好了,而開頭寫錯,那接下來就不必看,絕對是錯 的,比較麻煩的是開頭寫對,計算錯誤,不過這機會很小,因為白石出的數字不複雜,加上學生們可用計算機,所以除非是太過緊張而按錯數字,通常這情況,白石只會扣一分作為提醒,觀念正確就能拿到大部分的分數,是白石對學生們最主要的要求,計算是小事。

    緋山也幫忙整理作業的部分,但……臉色瞬間變化,「惠,這是作業?!」遞給白石,口氣很不滿呢……没有人可以對寫給戀人的情書感到愉悅的吧?這是人之常情!

    「誒?」白石看著那份作業,每寫到一個段落就用粉紅色的線條框上一段話, 上頭還標示了紅色愛心:❤❤❤白石先生❤❤❤大好❤❤❤

    哼!分明是假作業之名行告白之實!緋山吃醋了。

    「又一個……」白石有些無奈。

    又?原來不只一個!!!緋山立刻抓來一疊作業仔細檢查,看看究竟有多少!

    白石由著緋山去檢查,心裡也很困惑,不知道為什麼常常被告白,以前還是學生的時候也是這樣,明明自己沒有做出任何喜歡對方的行為,可是還是常常收到情書或者當面表白,真的很困擾也有些不自在……

    TBC 
  • 11 呆亭 2019-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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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美、美帆子?」白石看著臉色鐵青,不發一語的的緋山,小小聲地問道。

    聽到戀人的輕喚,緋山將視線重新放在白石那精緻的五官上。完全無死角的臉龐,個性溫和,時不時露出笑容,根本去到那邊都是發電機……應該要習慣 的……

    白石將緋山攬入懷抱裡,「對不起。」書上說讓老婆不開心是原因是自己本身的話,一定要先誠懇地道歉、認錯。

    「不准道歉!又不是惠的錯……」緋山氣消了大半,很清楚這是自己遲早要習
     
    慣的,會常常遇到的……情況。

    「下次上課,我會和學生說,請他們別這樣。」白石討好地輕觸緋山的頸間。

    「不用啦,我覺得沒有用……」緋山不生氣了,她能感受到,戀人是全心全意的對待,没有摻雜一絲雜質。

    「還是要試一下,我知道美帆子會因為這樣不開心,妳不開心,我也不開心……」

    「嗯……要做就做吧……」對固執袋鼠沒轍。

    隔天,九條邀約說是很久沒有和白石切磋球技了,撿日不如撞日,這個周末下午想來打場球。

    在周末來臨的前一天,白石帶緋山去運動用品店買球衣和球拍,出乎意料地, 緋山選了和白石一樣的全白色球衣。

    其實緋山對於顏色多半偏好正紅色或者艷藍色,自從知道戀人喜歡純白色後, 有些愛屋及烏,也喜歡上白色,尤其和戀人穿款式、同顏色的球衣,有種情侶裝的即視感。

    「會很難學嗎?」緋山手握著新買的球拍,不確定地問道。白石提議和九條打完一盤後,要教緋山打球,這是去沖繩旅行時約定好的。

    「唔,不會的,有我在。」白石露出靦腆的笑容,看著緋山。

    「……」笨蛋!不要露出這種笑容!對心臟不好……

    「めぐちゃん、美帆子さん,好久不見了!」身穿淺紫色球衣的九條,熱情地和白石兩人打招呼,舉手投足顯現王者風範。

    「怜ちゃん,是很久不見了。」看到好友,白石很是高興。

    「怜さん,妳好。」緋山也笑笑地和九條問好。

    「待會要麻煩美帆子さん在旁邊看了,不好意思。」九條事先表達歉意,自己相當清楚緋山對白石的感情。
     
    「不會的。」緋山搖搖頭。

    九條隨後招來一位隨扈,吩咐他充當裁判,一盤是七局,在只打一盤的情況下,誰先拿到四局就算是贏了。

    比賽開始前,「怜ちゃん,請多多指教。」白石微微鞠躬。
    「我才是呢,請多指教囉。」九條向隨扈示意開球。

    「嗶!」隨扈立即響哨。

    緋山坐在觀眾席上觀賽,只見白石揮拍優雅,跳起扣球,隱約露出結實的腹肌……緋山不禁看呆了。

    最後白石 4:3 贏了這一盤。

    「めぐちゃん没有放水吧?」老是輸給好友,九條心服口服,只是少不了要捉弄下。

    「没有,我知道怜ちゃん不喜歡放水。」白石誠實地說道。

    「嗯,對了,看めぐちゃん發球,是不是又比我出國留學前長高了點?」九條以前都沒發現,是這次看白石發球才感覺到。

    「是,我 25、26 歲那兩年健康檢查又分別長高一公分……」當年嚇了好大一跳,明明都過了成長期了……

    「難怪啊……」網球發球,個子高的有相對優勢。

    「晚上我有應酬,先走了,不好意思。」九條和白石、緋山致歉。

    「不會,怜ちゃん不用覺得抱歉的,安心去吧。」白石全然不在意。

    「惠說得對,我也不在意的,怜さん。」緋山同樣不覺得。

    「謝謝,有空再見囉。」九條點點頭,然後和隨扈一塊離開球場。

    「美帆子,第一個步驟要先學揮拍……」白石等九條走遠後,打算開始教緋山。
     
    「先喝水啦,才剛打完一場球,妳得先休息。」真是的,老先想到我……

    「誒?是……」白石受教地接過緋山遞來的保溫杯。

    「惠打球的姿勢滿帥氣的……」在場邊看,滿場跑動、揮拍的白石,真的很有型。

    「誒?」白石一臉疑惑,不懂緋山的意思。

    「没事!」聽不懂也沒關係。

    約莫休息了二十分鐘,兩個人才起身,白石指導緋山練習揮拍動作。

    單手正拍、雙手反拍都是最基本的揮拍動作,「惠,剛剛妳打球時反拍不是這樣的。」

    「嗯,我是單手反拍,這個對初學者來說比較難,姿勢不對容易受傷,所以讓美帆子先學雙手反拍。」白石說明道。

    「原來如此。」緋山點點頭,表示瞭解。

    在白石耐心地指導下,緋山學會了揮拍的基本動作,「快六點了,要回去了嗎?」白石瞄了下手錶問道。

    「好啊,不過先沖個澡吧?全身都是汗,吹到風容易感冒。」

    「是。」

    兩人將球拍放入球袋,來到體育館附設的淋浴間,正當白石要走入其中一間時,手被緋山拉住,「一起。」

    「一起?」白石疑惑地復述緋山的話。

    「對,一起比較快。」緋山隨便講了個藉口,直接拉著白石進淋浴間。緋山熟練地褪下球衣,「不要發呆!快點脫衣服!」
    白石單純的腦袋還在想為什麼一起比較快,聽到緋山的聲音才回過神來,趕緊
     
    照做。

    蓮蓬頭灑下靄靄蒸氣,兩人的肌膚若隱若現於水氣中。

    白石像是想起了什麼,緩慢地低下頭,和緋山的距離越來越近……

    緋山没有躲避,彷彿在期待似的,閉上眼,但預期的吻没有落下,疑惑地睜開眼……

    白石的吻這才輕輕地落在緋山的唇上。

    一會兒才退開,「書上說欲擒故縱更有情趣,有嗎?有嗎?」白石像個興致勃勃的科學家,想得知實驗的結果。

    「……」又被惠耍了……這個笨袋鼠!

    「有嗎?」没有得到答覆的白石,不死心地繼續問。

    「有妳個頭!」緋山不滿地背過身去。

    「美帆子,我喜歡妳。」濕熱的身子貼靠在緋山的背脊,白石誠心地說道。

    「……」這個完全不會看地點、情況就亂告白的笨袋鼠……但很管用,被耍的不爽完全沒有了。

    二月中旬有個屬於情人間重要的日子─Valentine's Day,很巧地剛好是白石要去翔陽大學教書的日子,而前一天的晚上……

    「惠,給。」這次緋山記得給自家戀人本命巧克力了,雖然是市售的。

    「本命巧克力?」以前說過了,白石很開心的時候,往往看不出情緒的起伏, 因為越開心就越是克制。

    「我只送一個人也只有買一個!」緋山彆扭地撇過頭,說不出『對,是本命巧克力,也只送給妳。』這種話。

    白石聽懂了,「謝謝妳,美帆子,我也有準備,等一下。」因為明天要去神奈川縣教書,所以白石提前一天做了巧克力。
     
    白石從冰箱取出薄片狀的巧克力,放在純白色瓷盤上,同時也沖了壺紅茶解膩用,拿到客廳桌上置放。「這是給美帆子的本命巧克力。」

    「嗯……」和去年差不多,但戀人在這方面一直都很有心,「惠,還有十天就是妳的生日了,有想要什麼禮物嗎?」去年的這一天,白石出了意外,這次一定要好好慶祝,緋山心裡這麼想著。

    「没有啊……」白石認真地想了一會兒,可是真的沒有特別想要什麼禮物,所以想不出來。

    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答覆,「那我出一樣作業給妳,過生日之前想出來想要什麼禮物,這是功課!」緋山霸氣地命令道。

    「誒?」白石愣愣地。

    「誒什麼誒!總之,這是命令!對了,惠明天去學校,想必也會收到義理巧克力吧?」緋山可沒忘記去年的盛況。

    「可能會……我會帶袋子去裝的。」白石雖然不記得去年情人節的事了,但是根據過去求學的日子,每年收巧克力要用大袋子裝那是肯定的。

    「嗯……」這回緋山不吃醋了。

    「那個……明天也麻煩美帆子幫我收義理巧克力,我想同事們應該也會有人要送我。」白石補充道。

    「……」要戀人幫妳收義理巧克力?!真是搞不清楚狀況的笨袋鼠。

    「可以嗎?」白石看緋山没有答覆,又問了一次。

    「好啦……」只是代收義理巧克力,也不算什麼大事。

    「謝謝。」白石露出柔和的表情,將緋山攬在懷裡,親暱的觸吻緋山的頸間,
    「今晚可不可以看月亮?」

    「……」這樣問是要人怎麼回答啊!!!

    「不可以嗎?」白石見緋山的臉色一會紅一會白,緊咬著唇……
     
    「……」遲早會被這隻笨袋鼠氣死……

    「沒關係,那下次好了。」没有點頭就是不同意,白石明白了。

    「我有說不可以嗎?!」緋山急急否認。
    「誒?所以說是可以了?」白石反問。良久以後,
    「嗯……」緋山才吐露出細如蚊蚋的回覆。

    今晚又是個能看到皎潔明月高高掛的日子啊……

    第二天在課堂上,「在發考卷之前,我想先和同學們說一件事,有不少同學在作業裡寫喜歡我的字句,請以後不要再這樣了,一方面我結婚了,我的另一伴看到會不舒服,對我也很困擾,另方面,我並不會因為同學寫上這些字句,批改作業就會放水,因此,請別白費心思。」白石想來想去,最有可能讓學生寫這些喜歡啦、告白的字句,就是為了成績。當她這麼推測並將想法告訴緋山,緋山只覺得戀人還真是單純……

    白石在黑板上寫下這次試驗的高標、均標和低標的分數集相對應的人數,「這次試驗的成績大致符合高斯分布,請 60 分以下的同學要加油,那麼我們現在開始發考卷,待會檢討過後,有改錯分數的請來講台這裡,我會做修正。」

    「佐野 亮太さん。」白石依照學號發考卷和作業。
    ……就這樣喊到名字的同學依序上台領取考卷。
    「古木 良子さん。」古木這次考了滿分。古木上前領考卷,「白石老師,我考了滿分有獎勵嗎?」一向是優等生的古木,渾身散發自信,而且我行我素。

    「誒?」没料到會被學生這樣問的白石,著實愣了一下。

    「給個合照應該不算過分的要求吧?」古木邊說邊取出智慧型手機,開起照相功能,示意一個跟班幫忙拍照。

    整個過程不到三十秒,等白石回過神來,早已結束。剛剛……發生了什麼事……白石連被學生吃豆腐了也依然模模糊糊的,搞不清楚狀況。

    TBC
     
    ≫>作者君表示歉意,對不起,因為私務的關係,更文來遲了,以後還是會在週日更文,但不保證每週都有……≪<
  • 11 呆亭 2019-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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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不繼續發考卷嗎?」同學們看白石愣愣地停下動作,而古木早已回到座位。

    聽到同學的問話,白石才繼續動作,「是,下一位是 新見 淳さん。」

    下課後,好多女同學爭相來到講台要送白石情人節巧克力,「同學們,我會按順序一個個收的,請大家排隊。」每年都是這樣,白石很習慣怎麼處理了。「我只收義理巧克力, 謝謝。」白石確認後才收下巧克力,也不忘給予招牌笑容,同時記在手帳上,一個月後會回禮。

    古木在不遠處看著,勾起一抹笑,從來對感情不感興趣的自己,頭一次喜歡一個人,「白石先生……」輕輕地喊了下。古木內心恥笑這群圍繞在白石旁的人們,在這種場合送,根本等同於路人,白石老師怎麼可能會對妳留下印象?

    另方面,翔北病院救命科的護理站,白石的桌上同樣堆滿巧克力,一年過去, 對白石有好感的人有增無減,巧克力的數量超乎緋山想像。

    「白石真受歡迎……」看得藤川很是羨慕。也不只藤川,不少獨身的醫師也很欣羨,就是義理巧克力也好啊!怎麼都沒有人送……

    「你家那位在哀怨耶,還沒送啊?」緋山好笑地消遣冴島。

    「還說我呢?白石醫師桌上那堆,妳打算怎麼辦?」冴島沒有正面回覆,巧克力是一定會送的,不過有鑑於太早送,藤川會到處放送,還不如晚一點再給。

    「還能怎麼辦?惠昨晚拜託我幫她收。」和去年的情況相比,這回,緋山反應小很多。

    「呵,真像白石醫師的作風,辛苦了。」冴島會心一笑。

    午後一時,白石的辦公室的門被敲了三下,「請進。」白石微覺奇怪,照理說, 剛考完中間試驗和檢討,會有同學這麼用功,有問題要來問嗎?
     
    進來的是古木,「白石老師,我不是來問問題的。」把門帶上,從包包裡拿出有精美包裝的巧克力。

    看到這個,白石瞬間明白了,原來是來給義理巧克力的,「古木さん是來給義理巧克力的嗎?」邊問邊將置在一旁的袋子打開,打算待會要收放進去。

    「不,是本命巧克力。」對於不少假藉義理名義送出本命巧克力的同學,古木相當不以為然。

    「誒?」白石愣了下,「抱歉,我不能收本命巧克力,我結婚了。」是客氣但不容拒絕的語氣。

    「白石老師,父親是知名心臟內科權威白石 博文,母親也在同所大學任教,是典型的醫師世家,然後戀人是同在翔北病院工作的同期,我既然喜歡上白石老師,自然也得將老師調查得清清楚楚,結婚?日本法律似乎沒有准許呢,不過得知老師的戀人是女性,讓我滿開心的,這樣我也有機會。」同是優等生的古木,將看過的資料一字不露的說出來,絲毫沒有方才被拒絕本命巧克力會有的怒氣或者難過。

    白石說不上驚訝,古木講的都是事實,「古木さん想說什麼呢?」白石的語氣溫和,同樣感受不到慍怒。

    「白石老師對『古木』没有印象嗎?」古木一慣自信。

    聽到古木這麼說,白石在腦海裡快速掃描一遍,「《經典小兒神經學》的作者─ 古木 良太さん,和古木さん是?」現在是兩位優等生的記憶力肉搏戰。

    「是我祖父,我父親古木 匡是翔陽本部病院院長,和白石老師一樣,我家也是醫師世家。」古木得意地說道。比起名不見經傳的醫師,自己更配得上白石, 年齡什麼的不是問題,白石看起來完全不像大了自己 12 歲。

    「古木さん想說什麼呢?」對於感情很不擅長的白石來說,她有限的經驗猜不出古木的目的。

    「說是結婚,其實也只是張沒有法律效力的紙,比起白石老師的同期,我更適合,和那個人分手吧,我有自信,我能給白石老師幸福。」古木喜形於色,自我感覺良好。
     
    白石往後仰靠椅背,沉靜的個性使得她不若緋山遇事會大吵特吵,但安靜的氛圍透露著不尋常,而白石只是一逕地沉默不言。

    時間分分秒秒流逝,正當古木不耐煩了想說些什麼的時候,白石才總算開口,
    「古木さん,喜歡我什麼?」音調不高不低,依舊是溫煦的聲音。

    「誒?」没料到白石會問這樣的問題,古木稍微愣了一下,「這是……」什麼問題啊!

    但古木話還沒說完,白石就接續說道,「如果有一天我出了意外,忘記了和戀人相處的記憶,假若古木さん是我的戀人,會怎麼做呢?」白石又問了一個讓古木錯愕的問題。

    這又是什麼問題……「如果白石老師忘記我,我當然要告訴妳關於以前的回憶,想辦法讓妳回想起來……」古木理所當然地答道。

    「是啊……以自己的心情來說,當然要這麼做,可是對於忘記的人來說,少了那部分記憶已經讓人很不安了,我努力安慰我的雙親和我的親友,其餘的我顧不到,所以當我的戀人喊我的名,我下意識糾正她的稱呼……」想起當時的場景,白石又心疼起緋山,「她……没有一句怨言,也沒來和我吵,相反地,悉心地照顧我,卻只用醫師的名義,我想抱持距離,她就保持距離。康復出院後, 我回到住所,滿屋子屬於戀人的東西全被收拾得乾乾淨淨,我真的以為我們只是感情很好的同事……」說著,白石亮了亮左手的婚戒,「第一天上班,我在衣櫃裡發現這枚刻著戀人名的戒指,我以為是戀人弄丟的,還跑去還給她,當時她笑笑地和我說謝謝……後來我瞭解了真相,坦白說我覺得很生氣,氣她為什麼不和我說,就是古木さん說的那些行動,也氣自己……所以我一直故意和戀人說敬語,但她從未要求我改回來……這也是到了後來我才明白,那是戀人體貼的心意……」白石看著婚戒,露出一抹心疼的淡笑,「古木さん,我認為和自己喜歡的人表達情意,是一件勇敢的行為,這份心意我尊重,但是,請容我拒絕,因為我有很喜歡的人,不可以讓她難過。」語落,白石微微鞠躬致歉。

    古木脹紅著臉。這種話……和妳的戀人講就好了,和我講幹嘛?!

    「前陣子,有位知名的作家和年輕記者上賓館被拍到,作家開記者會說他喜歡記者,但是未來還是想跟女友走下去。如果,我欣然接受古木さん的告白,那麼古木さん,妳不會永遠是那位記者,有一個記者就有下一個,這樣,真的好嗎?講到這裡,古木さん,喜歡我什麼呢?」白石又回到原本的問題。
     
    「一種憧憬吧……看白石老師上課時候的自信,還有……」人長得好看。

    「這樣子啊,很吸引人嗎?」白石不是很懂。

    「白石老師,妳就這麼拒絕我,不怕……我去和父親檢舉?本部病院院長可以把妳辭退的。」古木的確有這樣的實力。

    「古木さん不會,古木さん若是這樣的人,我也不會和古木さん說這麼多 了。」其實白石忘了自己的大親友九條,有九條在,白石完全不需怕沒有工作。

    「真不甘心……要是能早一點認識白石老師就好了。」如果能成為白石第一個心動的人就好了。

    「古木さん,其實半年前,翔陽大學醫學部就有邀請我擔任助教授,我拒絕 了,因為這樣一來,我得調到本部病院工作,事實上,如果依照幾年前我自己的規劃,我應該在翔北病院學到直昇機救援的技術後就會離開,接著去美國攻讀博士,再來看是要回國或者就在美國從事學術研究。可是我遇到了我的戀 人,一切的計劃為她改變,不是没有更好的選擇,我選擇翔北病院。」言下之意,不是早一點認識,就能改變白石喜歡的人。緋山吸引白石的地方,不是古木模仿就能夠成功的。

    「慘敗啊……對了,白石老師不會以為那些真的都是義理巧克力吧?」古木接受告白失敗的事實。

    「我問過了,說是義理巧克力才收的。」

    「……總是有人假藉義裡的名義送出本命巧克力的。」說白石老師很聰明,但有些地方卻遲鈍得厲害……

    「不管怎麼樣,我只當是義理巧克力。」白石笑笑地回答。

    「……」這種傻氣的性子怎麼能讓人不喜歡呢?好可愛……「我要回去了。」多看多傷心的。

    「路上小心。」白石溫聲叮嚀。

    在古木離開沒多久後,內線電話響起,「もしもし,部長找我嗎?」來電的是翔
     
    陽醫學部部長高宮 誠。

    「請來一下部長室,白石君,現在。」

    來到部長辦公室,「高宮部長,請問找我什麼事?」

    「這個,白石君擔任講師的薪俸,之前因為事務部的缺失,導致五號沒有辦法將款項匯入白石君的銀行帳戶,現在修正好了,來月,二月份的薪俸可以正常匯入,這是一月份的,補發給白石君的薪金,不過,怎麼不叫事務部開張支票呢?三十五萬円的現金,很重呢。」部長邊說邊將薪資袋遞給白石。

    「這筆錢有另外的用途。」白石没有多做解釋。

    「原來如此,白石君不愧是博文君的孩子,青出於藍,更勝於藍,學生們學習狀況不錯呢。」高宮部長是白石爸爸的前輩。

    「您過獎了……」

    和高宮部長簡單寒暄後,白石回到辦公室收拾東西,準備返回千葉。

    在返回千葉的路途中,白石突然接到緋山老家的電話,帶上耳機,「もしもし, 媽媽。」

    「惠,在忙嗎?」緋山媽媽先問女婿有空否,畢竟這不是大事,要是在忙就讓她先忙去。

    「不會的,我正開車回千葉,不用擔心,我有開免持聽筒。」

    「唉呀!那我還是長話短說的好,開車專心比較安全,是這樣的,美帆子的爸爸托我問妳,什麼時候再寄照片回來?」原來,白石在緋山老家看到緋山的成長相簿只更新到上大學的時候,問了緋山爸爸,緋山爸爸委屈地和白石抱怨, 女兒在那之後都沒有再給過照片了,想更新也無從更新起。白石想了想,肯定是後來太忙,没有時間特地去拍照,所以和緋山爸爸提議,由自己來拍下緋山的近照,寄給緋山爸爸,現在數位攝影很便利,收發電子郵件又快速,緋山爸爸自然相當高興,這件事成了翁婿間小小的秘密。而中間人緋山媽媽雖然知 情,卻也很有義氣地替兩人保守秘密,因為自己也想看女兒的生活照。白石偷偷開起攜帶電話的攝影功能拍下緋山的照片一事,並未讓緋山發現,只因,緋山根本渾然未覺被偷拍,以為白石在測試攜帶電話的功能。
     
    「媽媽,請幫我轉告爸爸,這個週末會寄過去的。」白石不是純粹拍照片而 已,她還會細心地標記每張照片的由來,讓緋山爸媽能藉由圖文並茂,得知女兒的近況。畢竟兩人不是那麼常能夠回緋山的老家和爸媽話家常。

    「收到,那等美帆子她爸下班後,我再和他說,惠,開車小心,先這樣囉。」緋山媽媽切斷電話。

    接下來,今天晚上要準備什麼晚餐呢?

    TBC 
  • 11 呆亭 2019-6-25
    0 110
    6
    來到超市,白石邊推購物車邊想今晚的菜單,「白石醫師,還沒想到今晚煮什麼
    嗎?」生鮮區的工作人員看到空空的購物車,和白石打招呼。

    「嗯,有一點……」白石靦腆地笑道。

    「今天有剛進貨的神戶牛排,要考慮看看嗎?」工作人員用手比了比,專業推薦。

    晚上吃牛排?好像也不錯。「好啊,謝謝。」和工作人員點頭致意,白石從冷藏區取了兩盒神戶牛排放入購物車。

    回到家,將牛排解凍後,放入平底鍋上煎,倒一點橄欖油避免黏鍋,白石很有耐心地將頗有厚度的神戶牛排煎至八分熟,當然一切遵照 SOP,將牛排分別放上白色瓷盤,正準備灑上海鹽時,緋山回來了。

    「我回來了,今晚吃牛排?」緋山聞到香味了。

    「妳回來了,是,剛好可以開飯了。」白石將兩個瓷盤和刀叉放到餐桌上,脫下圍裙,「美帆子要配紅酒嗎?」家裡正好有上回從老家帶回來的 Chambertin, 爸爸說是事業有成的學生送的,和媽媽兩人也喝不了這麼多,讓自己帶了兩支回來。

    「喂,爸爸給我們的是 Chambertin 耶,不是什麼特別日子,喝這個太奢侈了……」緋山對酒有點研究,Chambertin 可是紅酒之王。
     
    「不過,總是要喝的嘛,紅酒配紅肉剛好。」白石對酒是一竅不通,緋山說的價值更是不懂。

    「……真的要開的話……惠也品嘗一點。」這酒是白石爸爸送的,雖然白石不太能喝酒,但 Chambertin 只有自己獨享……緋山覺得這樣不厚道。

    「嗯,那我就嚐一下味道。」白石去取開瓶器和兩只酒杯,給緋山的那杯注入八分滿,自己的則是三分之一。

    緋山淺淺喝了一口,果然好喝!接著拿刀切肉,開始用餐。

    「美帆子,今天翔北病院還好嗎?」也開始用餐的白石,隨意開了個話題。

    「是沒什麼大事發生,不過,惠,我可是幫妳代收了 46 個巧克力,妳該煩惱這些巧克力該怎麼辦了。」惠真的太受歡迎了!

    白石聞言笑了笑,「今天我在學校也收到 37 個,加總後是 83 個。」

    緋山微微皺了眉,「那有被學生告白嗎?」沒好氣地問道。還是會吃醋,一點點……

    「有。」白石摸摸頭髮,將古木告白的事完整交代。

    「什麼『我有很喜歡的人,不可以讓她難過。』……」講這種話都不會臉紅害臊嗎?但不可否認的,緋山內心深處很溫暖。

    「本來就是啊,我喜歡美帆子,當然不可以做會讓美帆子傷心難過的事。」頑固袋鼠又出現了。

    緋山趕緊送入一塊牛肉到口中咀嚼,再說下去,紅酒都還沒怎麼喝,臉就要紅通通了。

    換個話題好了,「惠,妳還沒回答我,那些巧克力怎麼辦?」83 個,要在兩周內吃完,太強人所難。

    「把包裝紙拆掉,集中在一起,放入保鮮盒,帶到手術室旁的休息室,我想三天內應該就會空了。」外科動手術,常常幾個小時都不能休息,而耗費腦力消耗熱量,當然肚子會餓,這時候有巧克力來補充熱量,那真是再好也沒有了,
     
    也有開完刀後拿糖漿來補充熱量的醫師。

    「虧得妳想到這方法!」緋山瞬間明白,「不過妳不是常說人家的心意要珍惜嗎?」拿去休息室當愛心巧克力好嗎?

    「沒有衝突啊,我有留下包裝紙,還有白色情人節會回禮,吃的東西不能久 放,與其放到壞掉,還不如在賞味期間,讓大家食用完畢。」白石覺得沒有不妥的地方。

    「也是……」緋山同意。

    「我不偏愛巧克力,能得到美帆的的本命巧克力就足夠了,只有這個,我要自己吃,不能分給別人。」白石理所當然地答道。

    「……」哪有人在用餐的時候也可以亂告白的……再換個話題,「今天怎麼想要煎牛排來吃?」緋山的烹飪功力不如白石,不過基本的常識還是知道的,這道菜很費工。

    「去超市時剛好工作人員推薦的,我們也很久沒吃了嘛,然後,今天是情人 節,很難訂到位子,所以在家弄一下,這樣,有過節的氣氛嗎?」白石靦腆地摸摸後腦勺,笑容相當不好意思。

    原來是這樣,「有啊,很好吃,搭配 Chambertin,更美味了。」惠真的是一個很棒的戀人。緋山回想起從前,在和小野寺分手後,男友一個換過一個,不是要報復誰也不是要遊戲人間,只是在找,找一個真正契合的伴侶。交往不到兩個月就分手,原因皆是個性不合,兩個月足夠瞭解一個人的性子了,知道不合就分手,別浪費彼此的時間。真的沒有想到,來翔北實習直昇機緊急救命,這個當初視為對手的人,會是那個運命之人。

    一個紙張摩擦的觸感讓緋山回過神來,「誒?」疑惑地發出聲。

    「嘴角沾到了。」白石解釋道,看緋山陷入自己的沉思中,發現嘴角沾到了牛排本身的肉汁,體貼地用衛生紙擦拭。

    這個人,不論何時都是這麼體貼和細心……能成為惠喜歡的人是很幸運的事。

    餐後,白石負責洗碗盤,緋山則照白石說的,幫忙拆巧克力的外包裝,然後放入中型保鮮盒裡,打算明天拿去病院當愛心巧克力。
     
    整瓶 Chambertin 幾乎是讓緋山喝完的,也因此,緋山有些微醺,「惠,弄好了。」還好這些義理巧克力多半是長方形,相當好整理。

    「美帆子,謝謝。」洗好碗盤後,白石從廚房取來兩杯溫蜂蜜水。

    「謝什麼啦,小事。」緋山看到戀人坐下來,本能地偎在戀人旁。

    白石笑笑地拉近了彼此,然後將緋山的一縷髮絲撥到耳後,這才發現……「美帆子今天戴了『熱情櫻花』。」

    「嗯……突然想戴,不行嗎?」事實上,不是突然,耳釘體積小又是穿在耳垂上,掉了不容易察覺,所以緋山出門幾乎不戴白石送的『熱情櫻花』,今天會戴,只因為今天是屬於情人的日子,想要讓戀人高興。

    「也不是……對了,這個給美帆子。」看到戀人戴著自己送的禮物,沒有人會不開心的。白石很高興,也才想起,差點忘了的─上個月的講師薪金。趕緊起身從手提包拿出來,遞給緋山。

    拿著薪資袋,緋山詫異地問道,「惠,這是妳的薪金,給我做什麼呢?」,裡頭厚厚一疊鈔票,全是千円券。

    「這個給美帆子當零用錢,平常美帆子不是幫我買了衣服,那個,要回饋…… 所以……」白石支支吾吾的。

    緋山有聽懂,所以說是想要當作添購衣物的回饋?這個笨蛋!日常最大的開銷都被妳攬下了,現在還給我零用錢?這傢伙……要是有心騙她,絕對可以讓她流落街頭!

    緋山吸吸鼻子,明明沒有感冒,卻覺得鼻頭有點酸,「這個自己收好!我不需要,惠不是很喜歡買書嗎?看是要拿去買書還是期刊,總之,這是妳辛辛苦苦上課、往返神奈川和千葉,應該得到的報酬,妳才有支配權。」緋山把薪資袋還給白石。

    「誒?」白石愣愣的,沒料到會被緋山拒絕。還想開口說些什麼,但被緋山搶先。

    「惠,妳這麼老實,以前有沒有吃過虧呀?」緋山忽然想到這個問題。
     
    「怜ちゃん還沒出國留學前,她很會看人,所以我沒有真的吃過虧,不過她出國後,我一個人,有過幾回……不過也不是很多……」白石邊回想邊說道。

    「說來聽聽看。」緋山鼓勵白石說出來。這些人筆記下來,遲早幫惠討回來。

    「唔,大學的分組報告,不知道為什麼,最後都是我在準備,還有一次,有同學說要參考我寫的作業,說會順便幫我交上,可是,她沒有幫我交,或者說, 她交了我的作業,用她的名字。使得我那次的作業成績 15%沒了。研修的時候,我的假排得好奇怪……」

    這傢伙知道自己被霸凌了嗎?「還記得是哪些人嗎?」白石搖搖頭,「沒什麼印象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好樂天……「不會生氣嗎?妳吃虧了耶。」要是自己,絕對吞不下這口氣。

    「沒關係的,抄我的作業又抄不到我腦袋儲存的知識,排假,或許他們更需要吧,我一個人,休假也是讀書,其實還好。」

    緋山真是佩服,自己完全做不到這些,然後,不是第一次聽白石說自己一個人了,「好吧,昨天我不是交代妳要想出想要的生日禮物,有沒有想到了?」過去就算了,從今以後,絕不容許人欺負惠!

    白石聞言,點點頭,輕聲地說道,「有……可是,我覺得會造成美帆子的困擾, 若是這樣,還是……」接下的話被緋山打斷了。

    「STOP!我才不會覺得困擾,說說看,我在聽。」戀人真的太過於小心翼翼了,總是怕造成別人的麻煩。

    聽到緋山這麼說,白石抿了抿唇,才開口,「美帆子知道的,兩親因為都是醫師,工作十分忙碌,我……除了修業旅行,沒有去遊樂園玩過,和家人……沒有過,所以、所以……」

    緋山聽到這,明白白石想要的禮物是什麼了,「惠想要我用家人的身分,兩個人去遊樂園嗎?」

    「嗯……不過我們都三十代了,去遊樂園玩,美帆子應該不會……」白石的話又被緋山打斷了。
     
    「STOP!我可沒說我不要去喔,既然這是惠想要的禮物,那就一起去吧,24 日剛好是土曜日,和藤川他們調一下假,24 和 25 連休。」

    白石沒想到緋山答應的如此乾脆,「真的可以嗎?」美好的有點不真實。

    「可以!」緋山親了白石的臉頰一下,戀人小小的希望怎麼可以不滿足呢?
    「明天再和藤川說,今晚就別打擾人家了。」情人節,冴島應該有計畫的。

    「好,謝謝……」第一次和家人去遊樂園玩,白石好開心、好期待。不過內斂的她,這份快樂依舊壓抑下來,表面上只有淡淡的笑容。

    TBC 
  • 11 呆亭 2019-6-25
    0 111
    7
    清晨醒來,很難得的,緋山比白石早起,仔細凝看她的側顏。怎麼有人連睡著
    時都這麼好看?百看不厭的好看……回想起睡前……

    換好睡衣爬上床鋪的白石,才剛躺平,緋山就坐了上來,「這樣就要睡了?」笑意盈盈的望著白石。

    「還有……什麼事嗎?」白石遲疑地問道。

    微醺的緋山比平常更加主動,探手解白石睡衣的鈕扣,「本來想叫你不用換睡衣了,不過偶爾這樣也不錯……」穿好衣服再剝下,是種樂趣。

    一直到這時,白石才瞭解『那件事』指的是……然後乖乖地兩手垂放在床上, 由著緋山這樣那樣的……

    最後一顆扣子離開原本的位置,緋山稍為撩開白石的上衣,衣領褪至肩頭,有一下沒一下地低頭啄吻漸漸演變成深吻……

    白石伸出手碰觸緋山垂落在肩上的一縷髮,將它撥到後面,順勢地將緋山放倒在床,「美帆子,我喜歡妳。」講幾次都不足以表達那份感情,可是還是想說出來。

    「惠……」緋山勾勾手示意白石貼近自己,白石照做。借著酒意,緋山少了彆扭,在白石的耳畔旁低聲地說道,「我也只喜歡妳,只有妳……」聽到緋山如是
     
    說,白石的心房被觸動了。自己喜歡的人也同樣喜歡著自己,這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當晚,一輪碩大的月亮高掛在千葉縣的上空,引人矚目。白石的眼睛稍稍動了動,那是快醒的狀態。
    白石睜開眼,見到緋山已經醒來,正看著自己,嚇了一跳,「誒?!現在……」幾點?剩下的話語被緋山用食指封住。

    「快六點而已,不用擔心。原來妳都是這麼早起。」難怪每次除了望月的早晨都只會看到穿好正裝、備好熱騰騰的早餐的白石,在餐桌前等待。

    白石聽緋山這麼說後,才收起慌張,「早安。」

    「早,惠,讓我先沖澡吧,今天我來準備早餐。」難得是自己先起床。白石點點頭,「好。」沒有異議。
    緋山穿上衣服起身離開。白石掛著清淺的笑容目送。

    等白石也梳洗好出來,看到餐桌上的早餐是─白飯、味噌湯和玉子燒。緋山吐了吐舌頭,「煎得不好看……」玉子燒有點焦。

    以前緋山就留意到了,白石雖然不挑食,不過對於稍為偏愛的食物為分成三等份,先吃一份,中途再吃一份,剩餘那份最後吃,而從這個習慣推敲回去,玉子燒應該是白石喜歡的食物之一。

    白石絲毫不介意,雙手合掌,「いただきます(我開動了)。」照例將玉子燒分成三份配飯。

    「怎麼樣?對了,早報我幫妳拿上來了。」緋山遞給白石報紙。

    「謝謝,美帆子煮什麼我就吃什麼。」白石接下報紙。

    「我不是問妳這個啦……」緋山當然也知道白石不會拒絕自己做的餐點,可是想知道的是,到底有沒有合格呢?
     
    「嗯?」白石困惑地應了聲。

    「好吃嗎?」真的要問得這麼明才懂哦?呆!

    「好吃。」稍稍鹹了一點,不影響口感。

    「喔。」緋山不置可否地繼續用餐,心裡甜滋滋的。

    白石在九點多的時候接到一台緊急手術,結束後回到護理站已接近十一點,「辛苦了。」對著在位子上寫病歷的緋山說道。

    緋山抿著唇,似媚且笑地點點頭。

    一旁的冴島見狀實在覺得無奈,這兩人怎麼回事啦。早上開晨會的時候,就看見緋山一臉深情地注視在台上報告的白石,現在又……

    午餐時間,四個人聚在一起用餐,「藤川,25 號可以和我調假嗎?」緋山問道。早上詢問三井醫師得到允許,再找一個人換假就行了。

    「可以是可以,不過為什麼啊?之前排假的時候已經說好 24 號和白石一起休了不是嗎?」藤川不改八卦本質。

    「我們要出去玩,只有一天太趕,這樣可以嗎?」緋山沒好氣地回覆,看在藤川答應的份上。

    「喔,對了白石,休息室的巧克力是妳放的嗎?今年拿的比去年還多……很多人羨慕妳呢……」藤川轉換目標,改問另一個人。

    「也包括你嗎?」冴島涼涼地插話。

    「誒?沒有……怎麼會呢?我有遙給的就好了……」瞧藤川嚇得連話都說不好。

    「是我放的,太多了吃不完,給大家術後補充體力。」白石照例嚥下嘴裡的食物後才回答,「羨慕?我反而覺得有點傷腦筋,每年都收到不少……」白石一臉很困擾的樣子。

    「這種煩惱……」好奢侈啊。藤川心有所感。
     
    「白石醫師,妳們昨晚發生什麼事嗎?今天緋山醫師心情很好呢。」冴島真的很好奇。大概被戀人傳染了八卦病毒。

    「冴島!」緋山急急開口制止。

    「唉呀,我又沒問妳,我是問白石醫師。」冴島無視緋山的抗議,繼續問道。

    「緋山醫師今天很開心?」聽到冴島這麼說,白石想確認一下。自己並沒有留意到這件事。

    「一般般,別聽冴島說的。」少了酒精的催化,緋山怎麼樣也說不出來坦白的話語,更別說還有旁人在。

    白石微微頷首,「昨晚……幸せ(很幸福),靦腆地笑了笑。

    「……」冴島覺得自己真不該提起這話題,還有,忘了戴墨鏡。

    「……」緋山則是裝作沒事的樣子,鎮定地吃沙拉。藤川則滿臉問號,完全不懂白石在講什麼?
    在連休前幾天,用過晚餐後,緋山說她要出門一趟,白石沒有多問,目送緋山出門,自己也能趁這個空檔編輯偷偷拍下來的照片。

    等緋山回到家,「惠,過來一下。」

    聽到緋山的呼換,白石從書房走出來,「美帆子,妳回來了,誒?去百貨公司?」白石看到緋山手里提著兩個百貨公司的紙袋。

    「嗯,我們到臥房吧,妳來試穿一下合不合身。」說著,緋山便拉白石的手回房。

    「誒?我的?」白石被弄糊塗了。

    「對呀,惠的衣服幾乎是正裝,很少有休閒服,上次幫妳買的是夏裝,這次買的是冬裝。」要去遊樂園玩總不能還是襯衫加西裝褲吧?

    「那怎麼不叫我一起去呢?」既然是買我的衣服。
     
    「反正不合身可以拿去退換,妳不是也有事要忙嗎?常常待在書房不知道和誰嘰嘰咕咕的。」事實是,緋山不想再經歷櫃檯小姐看上白石的劇碼上演。

    「我不是和誰,是和爸媽通電話。」緋山的父母。

    「好啦,衣服脫下來,試穿看看,不合身的話,我明天再拿去退。」緋山想也知道白石一定是和家人通話,所以沒有多問,這下白石自己招認,也只是印證了先前的猜測。只是緋山沒有想到,『爸媽』指得是自家雙親。

    「美帆子幫我脫。」語氣帶有撒嬌的成份。

    「妳哦……」這種時候,緋山是沒轍的,只好自己動手脫。

    「美帆子很喜歡我的身體,對吧?」白石冷不防地來這麼一句。

    「STOP!」緋山手抖了一下,瞬間面紅耳赤。

    緋山幫白石買的上衣是純白色高領毛衣,快要春天了,搭配薄風衣剛剛好。

    「起來,我看一下。」套上後,緋山要白石起身,確認合身與否。

    「挺好的,不會覺得太小吧?」目測沒什麼問題。

    「嗯。」白石點點頭。

    「好了,換褲子。」另一個紙袋裡裝的是牛仔褲。

    「還買了褲子?」

    「對,要去遊樂園玩,牛仔褲比較合適。」

    「可是我有牛仔褲了。」

    「再買一件不行嗎?」那件太舊了。

    「不,也不是不行……」白石小小聲地回答。

    「褲子也要我幫妳脫嗎?」緋山有些遲疑地問道。
     
    「好。」這時的白石又像極了大孩子。只有緋山看得到這一面。

    緋山抬眸看著滿臉笑容的戀人,心知自己是完全拿她沒辦法了,遂動手解開褲扣並拉下拉鍊,將褲子褪下,「腰圍我已經請店員改過,應該沒問題。」

    重新穿上新的褲子,尺寸拿捏得剛好,「嗯,是合身的。」

    「那很好,好了,脫下來吧。」

    白石沒有照做,反而……半推倒緋山在床,心裡滿滿的,不知道是什麼,很脹。

    「怎麼了?」緋山伸手撫了撫白石的臉頰。

    白石搖搖頭,「我好期待今年的生日。」以前從未有過這樣的心情。

    「嗯,好好期待吧。」緋山拉下白石,拍撫白石的背脊,溫柔地疼愛一個大小孩。白石不是天生下來就是個懂事的孩子,只是因為環境的關係,逼得她得快點成熟,體貼雙親。雖然很明顯的,白石不計較這些,而緋山想做的是讓白石有一個可以稍稍鬆懈的空間,像個孩子一樣也沒關係。

    TBC 
  • 11 呆亭 2019-6-25
    0 112
    8
    這天上課,白石本來是想穿昨晚緋山買的衣服,可是被緋山笑笑地請回去換了
    正裝。她是這麼說的:「休閒時穿休閒服,工作的時候穿正裝。」聽到緋山這麼說,白石聽話地換上剪裁得宜的淺灰色西裝褲和白襯衫,內搭了之前去緋山老家買的羊毛背心。這樣的白石,走在大學校園,被誤認為是大學生或者研究生的機率又高上許多。

    鐘響前兩分鐘,白石走進階梯教室,脫下西裝外套,拉了下襯衫袖口,等待鐘響。

    鐘聲響畢,「各位同學好,我們今天的課程是第三章要做總結,首先,我們先複習一下……」

    白石第一次教書,隨著一次試驗過去,她調整上課的步調,盡量配合學生的學
     
    習狀況。

    「linear energy transfer,簡稱 LET,charge particle,e.g. alpha particle,同學如果看到有人拿著這個放射源,基本上不用太擔心,一張紙的厚度就能阻擋,而 beta particle,就需要更厚一點的材質才能阻擋,比如,鋁箔。」

    白石邊說邊走到講台的另一邊,「聽起來,在外頭似乎還好,可 LET 在biological effect 上顯得非常重要,LET is proportional to the mass and charge of a moving particle. OK…在相同的能量上,alpha or beta particle 哪一個有比較大的LET 呢?」

    這時,白石環視了班上同學,腦海裡掃過方才請助教提供的,關於上一次試驗,成績相對不好的學生名單。

    「安原さん,妳認為答案是什麼呢?」白石走到安原的面前。

    完全沒有想過白石老師會點人問問題的安原,整個僵硬地站了起來,「誒?我、我不知道……」安原只顧著看老師,根本沒有把心思花在課堂內容上。

    「安原さん,LET 的定義,在黑板上,剛剛我講了一個觀念,我重覆一次,LET is proportional to the mass and charge of a moving particle.那麼在相同的能量上, alpha or beta particle 哪一個有比較大的 LET 呢?」白石一臉溫和地看著安原同學,沒有不耐煩,笑容淺淺的。

    質量成正比,那應該是「alpha particle!」安原豁出去了。

    「Good. 新保さん,請幫我登記,安原さん,學期成績加 0.5 分。」白石吩咐道。新保是白石這門課的助教。

    聽到老師這麼說,學生們當然呼聲四起。這麼好?回答問題加總分 0.5 分!

    等到學生們冷靜下來後,白石才開口,「我沒有改變期初和各位同學說的成績計算方式,不過這樣的互動,我想有助於學習,加分算是 bonus,這個加分
    嘛……如果最後還是有.5 的話,我會請助教無條件進位的。」

    學生們簡直樂翻了!而身為第一個受益人,安原也有些飄飄然,本來以為第一次試驗拿 38 分,大概被當定了說。
     
    「不要放棄,安原さん。」白石輕聲地說道,眼神帶有鼓勵的意味。

    「好了,就如安原さん說的那樣,在相同能量下,alpha particle 有比較大的
    LET。」白石走回講台。

    「在生物效應裡,alpha particle  比  beta particle 危險,和我們的想像很不一樣,對吧?剛剛說了,只要一張紙就可以阻擋的 alpha particle,在生物體內可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在第九章我們會細談這方面的問題,要下學期才會上到這部份。」

    「老師!」優等生古木舉手。

    「有什麼問題嗎?古木さん。」白石點頭示意。

    「您下學期還會繼續上這門課嗎?」古木點出了全班同學都在意的事情。

    「這個我現在無法回答古木さん,要之後和院長討論才會確定。」

    就算白石老師不喜歡自己,古木也想要讓白石教。這同樣是很多同學的心聲。

    「還有問題嗎?古木さん。」

    「沒有了……」古木坐下,心想要和爸爸談談這件事,讓白石老師下學期繼續來上課。

    白石看了一下手錶,「最後剩下一點時間,我補充一個生活上的例子,我不知道同學們有沒有人會抽菸,菸草在燃燒後會釋放氡氣,經由呼吸道吸入肺中,一樣的,氡氣有放射性,原子序 86,是很重的惰性氣體,根據我們剛剛學到的LET 觀念,可想而知有多傷身體。這算是抽菸傷身的一個佐證。為了喜歡你的人,把菸戒了吧。」白石喜歡用生活上的例子加深學生的印象。

    「老師,那您喜歡的人會抽菸嗎?」某個同學舉一反三用得很好,趁機問私事。

    白石眺望窗外,腦海裡閃過一個畫面,是緋山氣呼呼地訓斥肺癌患者偷抽菸的場景,然後沒有了。這是記憶碎片嗎?想不起來……

    鐘聲響了,白石回過神,「下課,我們下禮拜見。」沒有回答學生的提問。美帆
     
    子會抽菸嗎?沒看過,作為醫師,都知道抽菸不好,可是依然很多人抽,求的是一時放鬆、逃避。如果美帆子會抽菸,我一定會努力地讓她戒了。學生的這個問題讓白石苦惱了,很在意答案。回到辦公室,立刻撥了電話給緋山,「惠, 怎麼了?」電話的一頭,戀人語氣帶著關心。

    「誒?沒、沒什麼……」電話都打了,白石才驚覺自己做了什麼。

    「少來!快說!我現在有空。」緋山的語氣十分急。

    「對不起……我不是懷疑美帆子……」白石搞錯了說話的語順。

    「什麼?給我好好說出來,不准道歉!」緋山一邊快步走,一邊命令白石。

    「美帆子會抽菸嗎?剛好學生問到我從未想過的問題……」白石猶豫地說道。

    「啥?!」緋山停下腳步。

    「我腦海閃過美帆子罵偷抽菸的患者さん,只有一下下,那是發生過的事嗎?」

    「惠,下次說話注意一下順序好嗎?!我還以為妳發生什麼事了……笨蛋!我不會抽菸也沒抽過。那是發生過的事沒錯,妳還好嗎?身體有哪裡不舒服?」緋山一邊碎念倒也不忘溫柔安撫戀人。緋山很少提起白石失去的那部分記憶, 對緋山而言,一切從零開始也沒關係,那段記憶裡還有黑田醫師斷臂事故,可以的話,就讓白石這麼忘了吧。

    「我沒事,對不起。」白石又道歉了一次。

    「說好不准道歉的,好啦,沒事就好。」太好了,美帆子不會抽菸。
    當天晚上,緋山再次確認白石沒事才安下心。

    到了要去遊樂園玩的前晚就寢,白石換好睡衣爬上床,「我可能睡不著……」以前從未有過這樣的期待心情,就是去沖繩旅行也沒有。

    「像個小朋友一樣,過來……」緋山勾勾手。
     
    白石聞言傾身靠近緋山。

    「生日快樂,惠。」晚上準備了明天要出去玩的東西,所以晚了點就寢,這麼一拖就來到午夜十二點,換日了。

    「是呢……」白石愣了下才會過意來。

    「冷靜下來,不要太興奮了,不然怎麼有體力玩呢?」緋山邊說,邊將白石拉向自己,棉被蓋妥。

    「好……」白石對著自己默念三遍要冷靜,然後正打算和平常一樣攬著緋山時……

    「今晚換我吧。」緋山阻止白石。互相扶持,相知相惜,才是永續經營一段感情的最佳解。

    「誒?」白石不解。

    「惠老是把我的部份做了,那我怎麼辦?只被妳寵就好了嗎?這麼自私的想 法,我可從來沒有想過。對了,明天的開銷算我的,妳的財布給我放在家裡, 不准帶出門。」

    白石微微張口,正想說些什麼,卻被緋山又搶先了一步。

    「我過生日的時候,惠不也是不准我做什麼嗎?我只是同樣回饋給妳,同樣想要給予戀人一個完美的生日。所以,聽我的,好嗎?」緋山輕撫白石的臉頰, 疼愛之情,溢於言表。

    「好。」白石輕輕地說,內心被未知的情感填滿,那股溫暖,舒服地令人有些恍惚。

    「好。」白石又答了一次,決定生日這天,全部都聽緋山的,就如同緋山生日時的配合。

    「嗯,睡吧,惠。」給了乖寶寶戀人一個晚安吻。緋山口袋裡有一封手寫信, 還在思考是要用說的還是就這麼將信給戀人。嘛……睡醒再決定吧!

    TBC
     
  • 11 呆亭 2019-6-25
    0 113
    9

    32 歲生日的清晨,白石醒來,床的另一邊是空的。換上緋山買給她的白色高領毛衣和牛仔褲。如果說穿著救命科制服外搭飛行外套的白石,外露有型、帥氣的模樣,那麼此時休閒裝扮的白石是另一種斯文儒雅的感覺了。

    走出臥房,緋山正在準備早餐和...
    「早安,美帆子,中午的便當?」白石看到緋山將菜餚分配在兩個保溫便當盒裡。

    「是啊,遊樂園裡的餐廳消費高還要和很多人擠,自己準備便當,然後找個長椅坐著吃不是比較有效率嗎?」如果白石細心一點就會發現便當的菜色都是她偏愛的食物。

    「怎麼不叫我?讓美帆子一個人準備這些...」白石正想插手幫忙,卻被緋山制止。

    「說好了,今天聽我的,我要是想要比妳早起也是做得到的,好啦,去洗把臉,來用早餐。」緋山揮了揮手說道。

    「好...」乖乖的人夫,順從地聽話照做。

    抿了一口鮮奶,「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去遊樂園。」

    緋山看了戀人一眼,內斂的她,難得會有孩子般期待的心情呢,「遊樂園是十點開門,開車的話 40 分鐘可以到,我們九點出門吧,把塞車的時間也考慮進去的話。」

    白石點點頭,雙手不自覺絞緊。這是第一次,和家人去遊樂園玩。

    「除了財布,沒有什麼忘了帶吧?」出門前,緋山又再確認一次。

    「唔...有哦...」白石煞有其事地說道。

    緋山微微皺眉,「忘了帶什麼?」正當又要往客廳走去時...

    白石一把拉住緋山的手臂,將她鎖在自己的懷抱裡,「morning kiss...」低沉地說道,然後膽子不大的人夫只敢將吻落在唇角,輕輕的。
     

    緋山有被嚇到嗎?一點點,但不討厭這樣的驚喜,「這不會又是冴島教妳的吧?」

    「嗯,冴島看護長說這是當紅連續劇的劇情,讓我可以參考看看。」壽星靦腆地笑了。

    「真是的...出門吧...」不好意思的人妻走在前頭,留下人夫關門。

    「美帆子想喝水嗎?」今天開車的是緋山。白石抱著保溫水壺問道,這副模樣像極了某個講話聲音同樣溫潤的精神科醫師。

    「好...」雙手握著方向盤的緋山。說好要照顧戀人,可又被戀人照顧了...實在大意不得...

    今天的車流量一般,在沒有塞車的情況下抵達遊樂園,天氣也不錯,藍天白雲,是適合外出遊玩的好日子。

    緋山將車停妥在遊樂園附設的停車場後,兩個人各背著內裝有便當、毛巾和水壺等等雜物的背包,往遊樂場的大門前進。

    「惠有想好要先玩什麼嗎?」遊樂設施對於從小就是個孩子王的緋山而言無疑是一片蛋糕。

    「唔...旋轉木馬?」白石小心翼翼地答道。不知道過去有沒有和美帆子說過, 自己怕高呢?

    也對,第一個玩的不需要太刺激,「嗯。」緋山翻開遊樂園的地圖,查看旋轉木馬的位置在哪邊。

    排隊購票,接著憑票入園。

    「美帆子不玩嗎?」旋轉木馬前排隊的人不多。

    「我要幫妳拍照,惠去玩吧。」緋山比了比掛在脖上相機,今天是拍照擔當。

    「一起玩,不拍也沒關係。」白石緊緊握著緋山的手,就怕真的只有她自己一個人玩。
     

    為什麼有種惠變成小朋友的感覺呢?「這樣就沒有紀念了...」

    「不會的,我回去可以寫日記,現在我只想和美帆子共度這段時光,妳也是當事人,我不要讓妳成為觀眾。」手還是牽得緊緊的,沒有放開。

    「真拿妳沒辦法...」只好捨身陪君子了。

    木馬隨著桿子一上一下,搭配兒歌,白石輕輕和著。

    曾經,戀人說過她最珍惜的是自己的笑容,自己又何嘗不是呢?眼前,白石出現了童貞的笑容,緋山彷彿能看見大小白石相互重疊的身影。好可愛。

    旋轉木馬、咖啡杯、小火車、碰碰車還有摩天輪,整個早上玩的幾乎是相對不刺激的遊樂設施。看著相機裡,今天目前為止拍的照片─在摩天輪停在制高點時,兩人臉貼臉的合照,「惠,我們找個長椅用午餐吧?」

    「好。」這一路除非不得已,白石一直牽著緋山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有將財布帶出門,怕走失呢?

    在離遊樂園主打設施─雲霄飛車前不遠處,正好有個空的長椅,兩人坐下,從背包裡取出保溫便當盒。

    「惠,餐後休息一下,我們去搭這個怎麼樣?」緋山指著白石背後說道。

    白石轉頭看向緋山手指處,原來緋山指的正是雲霄飛車。看來自己應該沒有和美帆子提過怕高的事。白石回過頭來,「好。」雖然她有些怕怕的,但是不想掃緋山的興致。

    緋山摸了摸口袋裡的那張信紙。若說帶白石來遊樂園玩是白石想要的生日禮物,那麼這張信紙裡內容就是緋山想送給白石的生日禮物。妳可以的!美帆子!緋山打算在吃飽休息的時候,將這封信親口念出來,這是最有誠意的方式。早上對著浴鏡綵排了好幾回,一定可以的!

    將午餐便當收拾好,緋山握緊拳頭對自己打氣,「惠,我有話和妳說。」

    「是?」雙手平貼放腿上,看到緋山一臉嚴肅的模樣,白石也不自覺正經起來。
     

    緋山輕笑,「不用這麼緊張,只是...欠了惠很久的一些話,想在今天把它說出來。」緋山拉了拉白石的手,安撫道。接著從口袋掏出那張信紙,「我要開始說了喔...不准打斷我!」

    「首先,我想說一下,初次見面的第一印象,我知道這段記憶妳沒有印象了... 不過這是我認識妳的開始,所以無論如何省略不得...起初,我、妳、藍澤和藤川,我們四個是同期進翔北的,因為和妳同為女性,競爭意識比起那兩個人大得多,我最初對妳完全沒有好感,那時候想著,不過就是一個因為兩親都是醫學部教授而可以養尊處優的大小姐,怕得罪人,總是裝得一副好人樣,喜歡講好聽話...」緋山頓了頓,觀察白石的表情,怕她受傷。

    白石也看著緋山,「誒?不是不能打斷美帆子嗎?」等了一會兒,白石才開口問道。

    緋山這才安下心來,「嗯,我繼續說,我的第一印象錯得離譜,在我和藤川調侃藍澤和他奶奶時,妳很嚴肅的糾正我們,在我和他們兩個念著那個骨折的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另一個開胸的情況怎麼樣時,妳用小聲卻堅定的語氣告訴我們患者さん的名字,他們不是斷腿的或是被開胸的,他們有自己的名字,從這時候我就改觀了。我第一次上直昇機,是靠不正手段騙了三井醫師,結果什麼忙也沒幫到,回到更衣室遇到了妳,本來還想逞強的...結果妳一句話就讓我淚崩...沒有挖苦也沒有嘲諷,那個時候...我被妳安慰到了...更之後關於翼君的事, 冴島和妳說過了,我就不多說。其實到了後來,我們四個加上冴島,嘛...算是一支有默契的團隊了,一開始認識惠,減少的自尊心還真讓我感到莫名煩躁
    呢...」

    緋山抿了抿唇笑道,接續說,「早見...是我的初戀,我必須承認,這是傷我最重的一段感情,那時我暴瘦過,還因為壓力得了圓形禿,傷痕累累啊...可是很不甘心,雖然爸媽一直勸我忘了他,他不適合我,我就是很不甘心,然後死撐著,直到被甩了...」

    白石沒有說話,一個反手,和緋山十指相扣。

    緋山由著白石這麼做,「我不知道我還相信愛情嗎?白天我從事我有興趣的職業,晚上我會去聯誼,杯觥交錯,有看對眼的就交往看看,但不超過兩個月就知道彼此適不適合,然後分手,再換下一個,曾經,我也被說過專勾引男人入甕,玩一玩膩了就分,不過不是這樣的,如果能找到合適的對象,我當然也願意定下來,我沒有一段感情是重疊的,都是分乾淨才投入下一段...」
     

    緋山掙開白石的手,站起來,背對著白石,「來翔北前,我又和當時的男友分手了,因為他不想和我遠距交往,OK,我們就這樣和平分手,結果來到翔北後,不知道是因為研修的日子太忙碌還是...我經歷了最長的感情空窗期,怜さ
    ん的出現讓我後知後覺地發現我...喜歡上妳...或許不是因為太忙碌,而是我已經喜歡上妳的緣故吧...這些年我們一起經歷了這麼多...喜怒哀樂都在一起,妳已經融入我的生活,成為一部分了...我沒想到惠準備了婚姻屆...有種被妳暗算到的感覺,當我填妥那張紙,我冒出一個念頭,我甘願被妳束縛在婚姻裡,以前最愛的聯誼,現在覺得好無聊,能避則避,能逃就逃,然後不知道為什麼那幾年這麼熱衷...我想做一個配得上妳的妻子,後悔早些年沒有認真學烹飪,結果妳告訴我做原本的自己就好,所以我被束縛了嗎?一點也不,妳給了我一個好寬廣的空間,讓我能在裡頭自由翱翔,因此...」

    緋山轉過身,手裡緊緊握著那張信紙,「惠,我欠妳一句早該坦率的話,不能只在望月的時候才脫口而出...惠,我喜歡妳,妳知道妳有多受歡迎嗎?翔陽發電機!身材、長相還有個性...要喜歡上妳根本不難,我才要擔心外頭的花花草草好不好!」又是告白又是抱怨的。總算全部說出來了!

    白石眼泛淚光,她抬起手拉下緋山靠在自己的胸懷,「這是美帆子送我的生日禮物嗎?」大庭廣眾怎麼看,也不在意。

    「嗯...」和白石在一起,最常感受到的就是一股安定的力量。總是能讓自己平復心情。

    「謝謝妳...我好喜歡...美帆子,我也喜歡妳...最喜歡了...」白石在緋山耳邊輕聲說道。

    「笨蛋...我一直都知道的...」老實的笨袋鼠不知道說幾次了。

    白石靦腆地笑了笑,這樣的驚喜再來幾次都沒有關係,沒有人會厭煩老婆大人主動說情話的。

    TBC 
  • 11 呆亭 2019-6-25
    0 114
    10

    好像把這輩子的勇氣都用上了,「我、我去買水。」緋山想轉換一下高亢又害羞的心情。
     
    「嗯?水壺裡還有水呀?」白石正要打開水壺確認...

    「當作補充用啦,惠在這邊等著,我快去快回。」緋山已經快步離去。

    「噢...」白石摸了摸頭髮,乖乖地在原地等候。

    她看向後方的雲霄飛車,中學時期的修學旅行,九條也曾提議過要去搭,自己只好偷偷地告訴她,關於懼高的事實。

    當時的九條驚訝地摀嘴,不敢置信人高馬大的白石會懼高?接著倒是很體貼地請白石在旁邊顧隨身包包。

    「啊...氣球飛走了!哇...哇...」前方不遠處,有個小女孩不小心鬆手,灌著氦氣的氣球就這樣向上飄走,剛好卡在樹梢。

    「是佐美讓氣球飛走的呀,不可以哭,媽媽早就告訴過妳要注意的!」女孩的母親安撫她的情緒。個子嬌小的女童母親沒有辦法抓到氣球繩。

    看到這樣的情況,白石走向前來,「我來試試看吧?」

    「誒?這怎麼好意思呢...」女童母親有些驚訝。眼前的這個人長得好好看...

    「不會的,以前朋友有教過我爬樹的方法...」雖然懼高,不過只要不往下看, 應該沒問題。

    白石嘗試了下,很順利的攀上主幹,接著伸手努力要抓住氣球繩。一次...兩次...第三次總算抓到!
    俐落地從樹上爬下來,「來,妳的氣球。」白石走到女童面前蹲下,將氣球遞還給她。

    「還不快點謝謝這位姊姊!」女童母親趕緊說道。

    白石唇角勾起笑容,「我應該是阿姨了,稱呼我為姊姊太年輕了。」

    「謝謝...姊姊...」小女孩細聲地說道。她也覺得媽媽說得對,對方是好漂亮的大姊姊。
     

    「不用客氣。」白石笑著站起身。

    「謝謝您...您一個人嗎?」女童母親似乎是想繼續攀談。白石剛要回答的時候...
    「惠,我不是說在原地等我嗎?」緋山有些抱怨。

    「對不起,幫這個孩子撿氣球。」白石立刻解釋。

    「這位是...」女童的母親又插上話來。

    「我的家人。」白石沒有多想,把上回在緋山老家遇到的情況拿來用。對於陌生人,不需要解釋太多。

    「那我們要不要四個人一起玩呢?佐美也很希望吧?」女童母親提議道。這人是怎麼回事啊?!緋山正打算要開口拒絕...
    「很抱歉,我們有我們自己的規劃了,您和佐美ちゃん也繼續妳們的行程吧。」微微鞠躬,白石拉著緋山離開,沒有等待對方的反應。

    重回到方才用餐的長椅,背包背上,往雲霄飛車的方向走。兩人沉默了一陣子,「惠?」

    「是?」白石應了聲。

    「剛剛...妳怎麼拒絕了那位媽媽的邀請?」向來都是好好小姐的戀人會有這樣的舉動著實讓自己意外。

    「哦,因為美帆子不喜歡這樣吧?兩個人的約會突然有陌生人加入,我也不喜歡...還有,這是我的生日,我只想和美帆子分享。」微微揚唇,白石的一字一句透露出有別於平常的獨佔性。

    「...」這家伙為什麼這麼會說情話...
     
    雲霄飛車一直是遊樂園最受歡迎的遊樂設施,想當然,排隊的人潮也是最多, 白石和緋山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打發排隊的時間。

    「妳覺得藤川什麼時候會對冴島求婚?」這種時候不會想聊工作,而是八卦。

    「藤川醫師嗎?他膽子不大吧...真的會求婚嗎?」不過聊八卦不是白石擅長的,一臉狀況外。

    「妳倒是膽子挺大的,認為對的事情,只要決定了,就一定會去做,不管別人怎麼說,傲慢醫師!」緋山忍不住吐槽。

    「是呢...這樣的我,美帆子能夠喜歡,真是太好了,不然我可能獨身一輩子。」白石抿了抿唇說道。

    「喂...我也沒說妳這樣很糟糕啊...只是偶爾要聽聽別人的意見。」什麼獨身一輩子?!拜託,笨袋鼠妳用聰明的腦袋想一想,情人節可以收到這麼多巧克力的人,最好是找不到喜歡妳的人啦!呆!

    「美帆子...」前面排隊的人越來越少,就快輪到她們了。

    「嗯?」

    「我以前應該沒有和妳說過,其實我...我怕高...」白石相當不好意思地坦承。

    「什麼?那我們還...」來排什麼隊?!緋山幾乎就要把白石拉出排隊的隊伍。

    「不要緊的,美帆子,我有做過功課,雲霄飛車是經過嚴格的設計,高刺激卻相當安全的遊樂設施,加上...這次有美帆子陪同,我想嘗試克服它。」白石連忙解釋道。

    「妳是沒有和我說過,可是也不對,那怎麼搭直昇機的時候,完全不覺得妳有懼高症?」緋山越想越奇怪。

    白石笑笑的,「大概救人的時候,腎上腺素增加,加上心思在患者身上,所以就不會懼高了。」對於這件事,自己也覺得相當不可思議。

    「真的可以嗎?現在說還來得及哦!」緋山又問了一次。
     
    「我從美帆子的身上得到力量了,可以的,兩個人。」

    「什麼?」緋山一頭霧水,有時候白石講的話真的意味不明。

    「我一直牽著妳的手,來遊樂園之前就有心理準備,然後美帆子也給了我勇氣。」緊張是一定有的,可是有戀人陪著,這樣的緊張也就不重要了。

    「...」原來不是因為沒有帶財布出門的緣故。  也不知是幸運或不幸,兩人剛好是坐在第一排。
    「惠...」這對第一次搭雲霄飛車的人來說太刺激了點。

    「是?」白石應聲。

    「沒...害怕的話就閉上眼睛,多少可以減緩...」以經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地步,緋山能做的只有這麼多。

    「好。」軟軟地應允。

    車子緩緩向上爬坡,在最高點停下來,這時候已經有遊客害怕地尖叫,然後... 向下俯衝...

    「哇哇哇哇哇!」不知道是哪位遊客放聲大叫。

    白石眼睛睜得大大的,沒有喊叫,然後車子已經回到原來的地方,安全栓也打開。

    緋山觀察白石的神情,她一臉『就這樣』的表情,「不要發愣,起來吧。」

    「啊...好。」這才回神過來。

    「我來不及害怕呢,結束的好快。」兩人從出口離開,白石發表搭乘的心得。

    「嗯,惠就一臉狀況外的表情呀。」緋山同意地點頭說道。拿出遊樂園的導覽手冊,「惠還想玩什麼?」
     
    「唔...美帆子想去天鵝湖嗎?」『天鵝湖』是遊樂園的招牌,和俄國知名芭蕾舞劇同名,不過它其實就是一個人造湖,園方設置了 30 艘天鵝船提供遊客使用,遊客可以從湖北划到湖南或者反之,而它有個美麗的傳說─相傳戀人共乘的話,可以讓戀情更加穩固。而這是謠言還是園方弄出來的噱頭就不得而知 了。

    「好,那我們往這個方向去吧。」
    天鵝船和傳說搭配得剛剛好,因為每艘船限乘兩人。上船前先穿上救生衣,這是考慮到翻船的情況。
    「聽說戀人共乘可以讓感情更好。」白石堅持負責划槳。

    「妳相信啊?」緋山感到好笑,這是遊樂園號召人潮的廣告吧。

    「嗯...就和御守一樣,我把它當成祝福,希望可以和妳感情更好。」這種船的設計是兩人面對面坐著。

    緋山聽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美帆子...」白石似乎想到了什麼。

    「嗯?」緋山抬頭。

    「我也甘願被妳束縛在婚姻裡,以前...我是習慣一個人的,兩親忙於研究和看診,中學時代唯一的親友也因為求學的緣故離開日本好多年,一年前的事故... 曾經把妳當成陌生人看待,卻也懷疑我什麼時候願意和人同居了?這個人,我一定有相當的好感,我們很要好才是...我過於輕忽這份感情,覺得捨去也沒有關係,我好笨...」白石回想起來還有些許懊惱,「人來人往,人往人來,只有美帆子,只有妳...我想在妳的身旁陪伴著,我沒有過去怕生的那種不自在感, 相反的是很愜意,多謝妳...成為我人生旅途中唯一的伴侶。」原來白石在呼應先前緋山說的話。

    緋山不敢正視白石,她看向湖面,「惠太狡猾了吧!」抱怨似地嘟囔。白石只是笑,賣力地划向湖的對岸。
     
    白石先下了船,然後伸手拉緋山,接著緊緊地牽著,「快四點了...」瞄了下腕錶。

    「是嗎?」緋山思量了下,「我們要不要就結束了?還是再玩一項?」考慮訂位的時間和去的車程,只夠再玩一個。

    「美帆子有事情嗎?」雖然不見得猜得到對方的心思,但基本的默契還是有。

    「晚餐的餐廳我訂好位了,時間是六點半,所以...」緋山不想講太明,那家餐廳也是個驚喜。

    「那我們走吧,我想玩的都玩過了。」白石說道。

    從停車的地點走到緋山所說的『餐廳』,白石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一品屋』?」

    「惠以為只有我會被妳暗算到嗎?」緋山略顯得意。這家『一品屋』是緋山從九條那邊得知。白石對於喜歡的食物,總是很珍惜地享用,珍惜但不偏愛也不挑食。『一品屋』是家燒肉店,店主的老家飼養和牛,所以比起一般的燒肉 店,更能控管肉品的品質。九條說她第一次帶白石來這家店用餐,白石品嘗後和九條說她第一次吃到這麼棒的燒肉,可是餐後卻告訴九條,這家店以後只能在特殊時節才來光顧。九條不解,白石解釋道:『燒肉我很喜歡,可是我也知道均衡飲食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不能偏食,但假若常常來光顧這家店,我怕我會打破這樣的自我要求。』講半天,原來是怕自己吃上癮。就這樣從大學時期到現在,光顧的次數遠遠不及九條最愛的『石松屋』。

    「怜ちゃん說的。」不是疑問句。

    「是,進來吧,今天是特殊時節。」不管是事故發生前,或是這一年,白石從未提到這家店。大概是因為這家店在東京,平常生活在千葉縣的兩人不太可能為了一頓飯跑到東京去。

    店員遞了菜單給兩人,今天請客的是緋山,不過緋山把點菜的權利給了白石, 由壽星來。

    白石和店員點了兩人特餐,另外加了燒酒一本。
     
    緋山皺眉,待店員離開後,「惠,妳不能喝酒,我又要開車,為什麼點燒酒?」

    白石笑了笑,「怜ちゃん和我說過,這家的燒肉配上它們店產的燒酒,又是另番滋味,我不能喝酒,但美帆子可以,難得來,美帆子就嘗試看看吧,回程我負責開車。」

    「...」這樣一來被照顧到的人又是自己了... 結果,緋山一人喝了三本燒酒!
    原來緋山是那種心情不好,喝了一瓶紅酒會醉,而心情好時,喝幾本燒酒也不過微醺。

    兩人回到家已接近十一點,將一身的燒肉味沖洗乾淨,都過了午夜十二點。在床上躺平後,「過生日沒有吃到蛋糕,會不會失望?」緋山問道。
    「不會,我一個人的時候會買個小蛋糕慶祝,小的時候則是等兩親有空的時候才慶祝,現在和美帆子兩個人,這樣就好了,我很開心,和美帆子去遊樂園玩還有去久違的『一品屋』用餐。」白石慣性地擁住緋山,這番話是她的真心 話。

    「嗯...」這樣一來,計畫總算是圓滿成功。

    「美帆子想睡了嗎?」

    白石冷不防地這句話讓緋山瞬間警覺,也是,最後不來個望月好像不夠盡興, 上次自己過生日的時候也...

    「還好...」緋山做好心理準備了。老夫老妻模式嘛...

    白石頰畔輕輕貼著緋山的臉龐,一路柔淺地吻者,直到貼上她的唇。緩慢地啟唇,有一下沒一下啄吮,這種類似搔癢的觸感惹得緋山自己迎上來,加深吻的力道,纏綿不絕...
    可當緋山下一步要解開白石睡衣時...「誒?美帆子我沒有要看月亮。」白石抵著緋山的手說道。
     
    「啥?」這無疑是盆好大的冷水。緋山傻眼地看著白石,那剛剛是...

    「玩了一整天,美帆子一定很累了,我不會這樣做。」白石解釋。

    還是沒有解釋方才為什麼問想不想睡啊!「...」緋山有種待會白石的說明會讓自己無言的預感。

    「Just good night kiss.」老實袋鼠果然靦腆地說明了,接著很滿足地摟著緋山入睡。

    「...」就知道會是這樣...緋山沒有氣了。小小的慾火種苗被徹底地澆熄殆盡。

    ‐‐‐‐‐‐‐‐‐‐‐‐‐‐‐‐‐‐‐‐‐‐‐‐‐‐‐‐‐‐‐‐‐‐‐‐‐‐‐‐‐‐‐‐‐‐‐‐‐‐‐‐‐‐‐‐‐‐‐‐‐‐‐‐‐
    「哈哈哈,白石醫師真是老實的沒話說,哈哈...」冴島對於自己的建言被白石執行到這樣的地步,顧不得平常高冷的形象,整個笑開懷。

    「還笑?拜託妳不要亂教,那傢伙真的會一板一眼地照做,只要她覺得有道理。」緋山抱怨道,視線看向前方不遠處,正在觀察患者的白石。

    「呵呵...」冴島斂了斂情緒後開口,「緋山醫師,妳也變了呢?最近沒那麼醋罈了。」而緋山望著白石的神情,冴島不太會形容,真要說的話,或許就是
    『幸福』吧。

    緋山聞言,嘆了口氣,「都從『翔北發電機』升級成『翔陽發電機』了,我還能不習慣嗎?」被冴島這麼一說,緋山才自覺真有這麼回事。說到底,不就是滿滿的信任讓自己安心的嗎?

    「緋山醫師,能來一下嗎?」白石呼喊道。

    兩人正在討論對患者的診療方針,而從冴島的視角可以感受到渾然天成的默契以及稍早前的感覺果然是幸福...

    可惡啊!好刺眼的光!冴島看護師長識相地往護理站走去,免得內傷。

    Ending

    >>>能在 Gakki 生日應景地把這篇文完結,真是太好了(抹淚),生日快樂!接下來我會把重心放在『等待拂曉』,這裡短時間內不會開新篇,然後緊接著,作
     
    者君的考試來了,就在下個月中旬,所以下次的更文會在一個月之後,我要專心在複習上頭。謝謝各位讀者的賞文<<<
  • 11 呆亭 2019-6-25
    0 115
    老同學搬運完成,抱歉花了一些時間,在搬運中也再次回溫複習了一次,很開心,
    感謝tk-matic作者大的授權及磨菇大讓我們有這麼完整的空間可以再看到這麼多好文。
  • 2 是小沫吖 2019-6-26
    0 116
    很喜欢作者大大笔下红白的安稳长情
  • 15 一嘛蘑菇 2019-6-26
    0 117
    呆亭 老同學搬運完成,抱歉花了一些時間,在搬運中也再次回溫複習了一次,很開心, 感謝tk-matic作者大的授權及磨菇大讓我們有這麼完整的空間可以再看到這麼多好文。
    呆亭辛苦了~!! 很開心又能夠再次看到這篇文啊,當感覺活的很累的時候看看此文都能讓我靜下心來。
  • 7 qdhsy1983 2019-6-30
    0 118
    暖暖的大长篇!白石真是太完美了,绯山医生太幸福了!
  • 6 小刘只会碎碎念 2019-6-30
    1 119
    这种大长篇我能看一辈子!
  • 4 白石禾羽 2019-8-13
    1 120
    好看好看!謝謝作者也謝謝搬運的呆亭!謝謝你們!好棒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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