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Immorality 七色花田 白緋 AU 已完結

12 花田里是七色的脑洞 2019-6-21 1729

“白色月曜夜”在灯红酒绿的新宿二丁目相当受欢迎,自从几年前换了老板之后,这个曾经沦为小混混喝酒撒欢的破败俱乐部摇身一变,成为了上层人士钟爱的高级会所,游离在红线边缘的那抹灰色更为它增添了一丝奇妙的魅力。

而此时,这位才三十多岁的年轻老板也正坐在某个包间里,拿上平板电脑和一杯威士忌,便将整条街的人和事掌握在手中。她名叫白石惠,就像她这家店一样,拥有一种特别矛盾、却也特别吸引人的气质。量身定做的西装修身而挺拔,短马尾整齐地束在脑后,衬托出更加帅气的五官,而眉宇间笼罩着淡淡的忧郁,眼里忽近忽远的目光温柔又儒雅。

和陷入沉思安静品酒的年长女性不同,屋子里的另一个人则完全和这些形容搭不上边了。她学生模样,穿着大一码的男式高中校服,鼻梁上贴着创可贴,一头卷发乱糟糟,还摆着一副臭脸。当然这样的人肯定不是会所的服务人员,她只是个大学一年级的学生,名叫绯山美帆子。

房间的门欠了个缝,但也只有手指在平板电脑上滑动的声音。绯山感到阵阵无聊,想要打个哈欠却忍着没张嘴,咽下的哼唧声化为静悄悄的眼泪,表情扭曲又可爱。

“美帆子,无聊的话,你就先回去吧。”

白石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带着些呵护和宠爱,略微上扬的嘴角柔和了原本利落飒爽的气场,英俊的长相忽然变得甜美起来。

“那可不行,我是你的保镖啊。”

女大学生抬起手揉揉眼睛,男式制服在那瘦小的身子上就像套了个大塑料袋。她无论是脸还是声音都还透着青涩,唯有眼神,闪烁着比睫毛上的泪珠还要晶莹的光,留意着房间里每一处角落,整个人就像她的外号“野猫”一样,周围有点风吹草动,那对灵敏的耳朵一定听得到。

“哎呀,门口好像有人在吵架!”绯山甩了甩头发,杏眼仍然半眯着,可闪亮的瞳孔颇有些猫发现猎物时的锐利与专注。她双手插兜,兴奋地对自家老板说,“白石,你不下去看看吗?”

“也许冴岛就能解决吧?”

白石还是淡淡地笑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绯山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她倒不是不信任那位比白石更像个BOSS的妈妈桑,只不过摔东西的声音在这安静的高档会所里听着尤其刺耳。过了一会儿,又多了些尖叫。白石把iPad放在茶几上,“啪”的一声,把注意力都跑去楼下的绯山吓得一激灵。转头看去,自家老板脸上已经没了表情,抚平西装上浅浅的褶皱,什么也没说就下了楼。绯山吹了个口哨,迈着略显兴奋的步子紧紧跟在她身边。

来闹事的几个人绯山认得,那是白石惠的父亲白石博文——也就是控制着整个新宿地区所有见不得光的生意的那位大佬——的手下。白石博文两年前因病去世,白石家的地盘就被几个干部瓜分掉了,而这其中并不包括他女儿,她只是安心经营着自己几年前接手的这条街。其中缘由,白石没说,而且有些事情绯山到现在也不能完全理解,不过有一点她可以确信,那就是白石惠并不喜欢和黑道的人搅和在一起。

转头望去的一瞬间,绯山看到白石的眼里蒙上一层阴影,但瞬间就消失掉了,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用柔软但比平时低沉得多的声音说:

“柏原先生,你到我这里是——”

“少废话,我到这里的原因你清楚得很,还在这里装什么糊涂?”柏原喘着粗气打断了白石的话,指着她叫道,“你是不是收买了名取来陷害我?”

白石的表情十分真诚,她摇着头说自己不知道,还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绯山好不容易才把没忍住的笑化为一声冷哼,她暂时抛弃了乱七八糟的念头,集中精力在眼前最重要的事上。柏原的几个手下偷偷对视的样子没逃过绯山的眼睛,她猛吸一口气,越过人群钻到他们中间,以她最擅长的方式,把他们还没来得及从兜里拿出来的东西都“偷”走了。

“喂喂,把这里弄脏的话冴岛小姐会生气的。”她两只手的指间夹着几把小刀,笑呵呵地甩来甩去,“她生气起来超级可怕哦,所以还是……你们怎么不听人说话啊。”

几个人气势汹汹地冲过来,绯山从台阶跳到白石身前,然后忽然转过头对她说:“对不起,还是把灰谷他们也叫来吧。”

“什么?”

白石神情一滞,就在这时,她眼前只剩下那张略大的黑色校服,而娇小的影子早就闪到前面去,潮湿而凝重的空气丝毫没有影响她的动作,就像真正的猫一样,柔软的关节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曲,这让见惯灰谷那种纯粹靠力量打败对手的白石到现在也还是暗自惊心,总是怕绯山哪次失手,又或是扭到腰。

好在小野猫从小练就的这项技能今天也依然能够让她从混乱的局面里脱身,不仅顺走了诸如腰带、纽扣、拉链这些东西,还趁机用拳头把各处要害揍了个遍。

“没什么,我刚才只是高估了他们。”

绯山呼出一口气,步履轻盈地走回到白石身边,用鼻子指了指各种花样躺在地上的“来访者”,等待着自己老板的下一步指示。

“柏原先生,如果你要谈生意的话,那我随时欢迎,”白石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说,“如果要来闹事的话,下次,我不保证自己刚好在现场,到时候发生什么事,可能对大家都不好。”

几个人一边骂着一边狼狈地离开了,绯山单手叉腰,另一只手还做成喇叭状,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喊道:“最近听说卖珍珠奶茶很赚钱哦!女大学生们都很爱喝呢!”

“美帆子。”

白石无奈地摇了摇头,递来那件外套,外加一个欣慰又无奈的眼神。绯山喜欢这样的眼神,也喜欢白石叫她的名字,温柔的也好,无奈的也好,惊讶的也好,但其中她最喜欢的,就是像现在这样,略带不满却又不忍生气的“美帆子”,每次都会让绯山心花怒放。当然,她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所以总是抿着嘴窃笑,并且找各种机会开这种不合时宜、却也无伤大雅的玩笑。

半是靠实力半是靠关系地从灰谷俊平手里抢来这份工作,转眼间已经过去一年,像这样站在白石身边,保护她不受伤害,这种付出所得到的满足感也丝毫没有减少,随着时间的流逝,又多出了很多新的东西。她想要拨开她心里那层云雾,想要帮她分担烦恼,想要她更多的温柔。

可绯山美帆子终究只是个还没到喝酒年纪的小孩。白石很少提及那些生意的事,而且在她一直以来的计划中,绯山应该读完大学再做个正经工作。她们甚至还为此大吵一架,那之后年长者的态度虽没有以前强硬,但主旨还是没有变。绯山叹了口气,把这归结于年龄的差距,尽管不甘心,她也没有表现得太过明显。

抬眼一看,白石正和冴岛说着什么,神情满是担忧,护着妈妈桑纤弱的腰把她送回了屋里。冴岛也不客气,临走前帮白石整理她的领子,手指趁机在那光滑的脖子上摸了好几下。绯山当然知道冴岛和白石也认识了许多年,知道自家老板是一位无比温柔的人,可还是浑身不舒坦。她先是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嘴里碎碎念着天气好闷,一手拎着大衣一手拽着领子像是透不过气,又看到白石和冴岛咬着耳朵说起了悄悄话,她狠狠转过身,大衣往肩膀上甩去,双臂交叉在身前,最后一屁股坐到台阶上。

“真是的,我也很需要安慰啊!”

好吧,这次表现得过于明显,她鼻子上的创可贴都皱了。

绯山美帆子擅长把一种情绪伪装成另一种情绪,却从来不擅长隐藏情绪,而白石惠作为和她共同生活了十年的监护人,就算不知道她为什么不爽,却懂得如何把小野猫安抚得舒舒贴贴。身材颀长的酒店老板从后面走过来,顺手摸了摸小孩毛茸茸的头顶,随后半蹲在绯山面前,与她视线平齐,伸出手指抚平那高鼻梁的创可贴,大大的笑容任谁都没法抵抗,绯山自然也不例外。闹别扭的大学生害羞地移开目光,最后只能老老实实被牵回家,真不知道究竟谁是谁的保镖。

走在回家的路上,绯山心情变得好多了,和白石聊着近来学校里发生的事,顺便在对方不着痕迹的威胁下保证期末考试一定会取得好成绩,夸张的表情逗得白石也笑起来。

“……美帆子,你觉得像现在这样真的没问题么?”笑着笑着又叹气,这也算是白石一贯的作风。

绯山点点头。意识到对方意有所指,她又更用力地点了点头。

“白天上完学反正也没事,就当是兼职,正好赚点生活费啊。”

“说得好像我虐待你似的。”白石说,“而且我指的不是这件事。”

我当然知道你说的不是这件事。绯山暗想,欣赏着白石略显忧郁的侧脸,心满意足。“我早就想好了。毕业之后,我想开一家孤儿院。”看到白石轻轻捂住嘴笑了笑,她不满道,“……笑什么啊,是觉得我不适合带小孩么?”

“没有啊,”白石在绯山的抗议下仍然笑着,“美帆子虽然让自己看上去很凶,可实际上比谁都温柔呢。”

绯山撅着嘴,待脸上热度退去,刚要开口反驳,忽然感觉一大颗水珠掉在额头上,噼里啪啦,雨才不过几秒钟就越下越大。绯山张开那大一码的外套罩在两人头顶,和白石大笑着跑回了家。到白石宅门口的时候,绯山仍然没有忘记调戏灰谷,顺手把湿漉漉的外套直接丢到高个子浓密的头顶,一溜烟跑进屋子里。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差不多也该放过他了吧?”

白石一直站在窗口望着雨,等到绯山洗完澡才坐回沙发上。此时她穿着大号的白色睡衣,用浴巾简单擦掉雨水的头发又些蓬松,看上去懒懒的,就像一只大白熊。

“嗯,我只是习惯了而已。”绯山的声音从浴室里传来,“我早就不生他的气啦,就算他那时候把我打得满脸是血,肋骨断了两根,左肩脱臼……”

“听上去完全不像不生气啊。”白石笑着说,“他也是尽到自己的责任而已,硬要说的话,你那些伤应该算在我头上才对。”

“才不是呢!”

绯山放下还没打开的风筒,迫不及待地跑进客厅,脚底的水沾在地板上发出湿哒哒的声音。白石想要提醒她小心滑倒,一抬头,那只穿着吊带背心和三角裤的身影就出现在眼前。洗过的头发已经整齐熨帖,身上还散发着掺了蜂蜜的牛奶味,尚未擦干的水滴顺着突凹有致的锁骨和肩膀流到背心的阴影里,白石屏住气,费力移开目光,有意无意地向下,在看到那光滑大腿的瞬间闭上了眼睛。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她说,呼出一口气,抬起头对上了那双焦急的深褐色瞳孔,“美帆子你还有未来,很长很长的未来。”

说完,她把手边的浴巾轻轻搭在绯山湿漉漉的头发上,便起身向浴室走去,留下小孩一个人在沙发上坐也不是躺也不是。

在年轻的大学生听来,白石那句话——就像她一直坚持的那样——怎么都像是在劝她离开,而且是离得越远越好。晚上冴岛和白石告别的那一幕又在她眼前出现,赶都赶不走,不仅如此,大脑还擅自给加了不少戏。后来她赌气一般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灯装作睡觉的样子,结果白石洗完澡竟然都没往她的房间走,这让被宠坏的小孩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来自狭小空间的安心感这次似乎失灵了,绯山在小盒子一样的双层床的下面辗转反侧好久,皱着眉,不知什么时候才睡着。

有时候绯山会想,虽然认识白石更早的是自己,和白石住在一起的也是自己,但和白石更加亲密的却是冴岛。她也觉得这么比较非常蠢,大人之间分享一些大人之间才会说的事情也很正常,可她还是控制不住地烦躁。所以绯山就更喜欢凑在白石身边,就算第二天学校很早就上课也不想放弃做那份兼职的机会。然而她越是这样,就越能感受到两个年长者之间那种特殊的氛围,同时,也越是觉得白石对自己的照顾像是一种出于责任的敷衍。

心烦意乱地度过了些安稳日子,直到有一天,在白石说起大学期末考试的时候,绯山咬咬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自己为了好好学习,要从白石家搬出去。

“搬出去?”白石重复了一遍,脸上满是不解。

“是啊,我都上大学了,还住在家长的房子里也太不像话。”绯山的声音还是有些紧张,为了掩饰颤抖的声音,她故意在“家长”两个字上变了个奇怪的调子,随后笑嘻嘻地说,“而且这样也不会被你念叨了啊,多好。”一边说一边假装在找什么东西,还偷瞄白石的表情。

“嗯……也好。”

“哎?”

“美帆子能有这样的觉悟,我好感动啊。”白石说着,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为了你的将来,我也只好忍受寂寞了。”

绯山把沙发上那件T恤抓起又放下,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甚至有点委屈,她赶忙把那件衣服罩在头上,使劲眨了眨眼,穿好之后才勉强能用正常的语气和表情说话。

“嗯。对了,最近学校有个活动,我要出去几天。”

小野猫之所以被叫做小野猫就是因为她动不动就离开家跑到不知道哪里,然后又神出鬼没地回来,白石对此已经习惯了,于是点点头,说了句“照顾好自己”,就继续看自己的书。

而绯山眼眶一热,便飞也似的逃了出去,什么东西都没拿。

这种不被重视感觉真的不好,尤其还是被一个自己相当在乎的人。绯山一边骂自己的监护人是个笨蛋,一边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心一横,干脆真的走进了房产中介,而且真的好几天都没回家。简单给白石发了个消息说自己没到处偷东西,也没像之前那样惹事,对面才放了心,让她注意安全。绯山深深叹息一声,真是不知道自己这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作为保镖已经彻底失职,最重要的是,虽然一直在发火吐槽,可仍然想要去见她,听她温柔地叫自己的名字。

于是绯山偷偷来到白色月曜夜,不动声色就进到二楼——可结果,只是她自己以为没惊动任何人。冴岛遥绷着的脸忽然出现在眼前的时候,绯山吓得向后跳了一步,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哪里来的小野猫,怎么自己跑进来了。”冴岛穿着华丽的和服,头发整齐地盘在脑后,只不过那忽然绽开的笑容有点可怕,而且声音带着过于明显的虚情假意。

“你你你你怎么走路没声音啊!?”

“过了很久悲惨日子的不只有你一个。”冴岛意味深长地看了绯山一眼,在后者还没想明白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推开了那间白石也经常去的房间的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进来喝杯酒么?”

“……我还有几天才到20岁。”绯山不太情愿地说出这个事实,但还是走进了屋子。

“没想到你这么听她的话。”

冴岛挑衅地笑了笑,从酒柜里拿出威士忌和两个杯子放在茶几上,又很刻意地作出恍然大悟状,才回去拿出两种不同的饮料。

“喝哪个?”

“矿泉水好了。”

绯山咬着塑料瓶,斜眼看那个坏心眼的妈妈桑,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对于这位冴岛遥,绯山其实没有很了解,只知道她和白石差不多大,做事很有手腕,以及……和夜店老板关系很好。

至于好到什么程度,绯山不知道,她也不敢问,只会用自己的脑补折磨自己。

“来找白石?”冴岛往自己的杯子里夹了一块冰,掏出手帕附在瓶口,轻车熟路地倒上酒,有节奏的咕咚声甚是悦耳。

“没、没有啊。”

“是吗。”冴岛优雅地喝了一口,轻哼道,“最近大白狗心不在焉的,我还以为你们吵架了。”

“大白狗?”

“你不觉得她像狗狗一样可爱吗?”

冴岛说着,今晚第一次露出算是开心的笑容。绯山咬着嘴唇,满脸不甘心。究竟还有多少白石是她不了解的?

“冴岛……小姐,你们的关系真好啊。”她无力掩饰自己话语中的欣羨,感叹道,“可我根本不知道白石在想些什么。”

“所以上次你大闹一场,这次就开始耍小脾气了?”

“我才没!……等一下,连上次的事她都和你说了?”

“有时候我情愿她什么都不说,”妈妈桑半眯着的眼里有些落寞,冷笑着说,“有的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你说什么——”

“你想要知道更多的话,就在这里多等一会儿。”冴岛打断了绯山的话,指了指旁边的衣橱,“不让别人发现的方法,不用我教你吧?”

“这还用说。”

绯山满脑子疑问,但还是逞强地昂起下巴。冴岛像看戏似的目视绯山退到到衣橱里,不知从哪拿出手机,神采飞扬地打了一通电话,没过多久,白石就出现在门口,神色有些焦急。

“怎么了?”

“想你了。”冴岛撑着头,看到白石微微蹙眉露出一副“别闹”的表情,她又笑了笑说,“这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就是……”冴岛的目光有一部分飘到桌上的酒杯,还有更微妙的一部分溜到衣橱这边。

“柏原那边已经搞定了,他不会再出现在这个街区。黑市已经到了你的手里,高兴吗?”

“你说呢?”白石苦笑着坐到沙发上,指着面前的杯子问,“刚才有人来过?”

“是啊,来了个帅哥。”冴岛说。她把空杯子拿走,又拿来两个新的,还是用一样利落的动作倒上酒。“关于你的计划,他同意了,赌场到手之后,他要分30%。”

“50%也好60%也好,到时候就由不得他了。”

“真是个坏蛋。”

“本来就是。”

白石喝了一口酒,似笑非笑,绯山从衣橱的缝隙里看不太清,她只觉得自己心脏跳得很快。白石那副温柔的外表总是很有迷惑性,会让人忘记那其实是一个不得了的黑帮大佬的女儿,什么阴谋诡计都信手拈来。绯山也早就过了幻灭的年纪,她不理解白石不想做这些、却又在暗地里回收着父亲地盘的原因,但可以理解白石那可以说是傲慢的保护。然而理解是理解,伤心也是真伤心,尤其是白石和冴岛那种暗语般的对话,简直就像是在展示她们已经心有灵犀到了解对方的一切似的。

冴岛也坐下来,依偎在白石身边。她和她身高和体型都很相似,不同的是,妈妈桑面部的线条要柔和得多,虽然总是一副凶巴巴的模样,但此时的她薄唇轻启,眼波流转,连喝个酒都色气满满。白皙的手顺着西裤的缝隙游走着来到了白衬衫熨贴的袖口,十指拨弄了一会儿,指便交缠在一起。

“我真的想你了。”冴岛歪着头枕在白石略宽的肩上,撒娇般地轻声说,“大笨狗。”

白石使劲握了握冴岛的手,拿到嘴边轻吻。

“我也是。”

“骗子。”冴岛闭上眼笑了笑。“明明更担心你的小野猫。”

“美帆子已经长大了,她想做什么,我当然管不着。”白石说,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冴岛,“你怎么关心起她来了?我以为你对小孩子没兴趣呢。”

“我是没兴趣,但我对你有兴趣啊。”

冴岛说着,鼻尖蹭着白石的脖颈,一个个吻落在光滑的肌肤上,浅尝辄止,另一只手顺着胸口向上攀爬,将衬衫的扣子一颗颗解开,又不安分地在她的腰间摸索。

“酒气好重啊,你刚才是喝了多少。”白石侧过脸,在冴岛的额头上轻啄,“谢谢……每次都辛苦你了。”

“只是说说?”

冴岛含住白石大大的耳垂,吮吸一会儿,又咬了咬。耳边轻柔的呼吸变得急促,白石感受着血液中的酒精,把她抱在怀里。

“你知道,我欠你的一辈子都还不清。”

“我可不稀罕你那一辈子。”冴岛不依不舍地离开,舌尖拭去嘴唇上的晶莹,盯着白石的眼睛说,“享受当下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白石用一个深沉的吻回答了这个问题,轻轻一扯,和服的束带飘落到地上,衣服顺着线条优美的后背滑落到腰际,冴岛跨坐在白石的腿上,手顺着她的脖子摸到后脑那根发绳,解开紧绷的马尾,就好像连心都跟着放飞了。白石顺着冴岛的动作把脸埋在她胸口,在那片柔软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一下一下,教科书一般。

“大白狗,你怎么还是心不在焉的?”

冴岛不满的声音传来,白石抬起头,目光迷离满是不解。

“哪有,”她想了想,又说,“你不会是想看我笑话吧。”

冴岛眯起眼勾了勾嘴角,俯身把下巴搁在白石的颈窝,嗓音沙哑而诱人。

“提不起劲的话,就把我当成她,如何?”

“哎?”

白石果然如料想的一样瞪大了眼睛,甚是慌乱,冴岛又继续说,“反正,你每次都是这么想的吧?”

“我——”

冴岛没给白石任何机会,捧起她的脸就狠狠吻了上去。一时间屋里只剩下细微的喘息声,但躲在柜子里的绯山只能听见自己血管跳动的声音。她大气都不敢出,透过柜子的缝隙,她发誓冴岛在说出最后那句话的时候,绝对向柜子这边看了一眼。绯山头脑发麻,身子却随着沙发上两人的动作而逐渐发热,像是有电流从某处钻出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气得不行,心却痒痒的,只能咬着下唇,闭上眼睛也不能停止。也不知道有什么难以忍受,只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下去了。

“怎么了?”

冴岛的声音及时拯救了绯山,她趁着冴岛说话的时候呼出一口气,才没有让自己被憋死。

“我做不到。”白石的声音颤抖得厉害,那是绯山从没有听过的,竟然透着些无助。“这对你不公平……我讨厌这样的自己。”白石把和服拉起来盖住冴岛的身子,犹豫片刻,还是枕在她的怀里。

“遥,我可能是坏掉了。”

“我最喜欢你坏掉的样子。”冴岛摸着白石的脸颊和头发,就像在给大狗狗顺毛,“开玩笑的。你怎么样我都喜欢。”感觉到怀中人僵硬了一下,她柔声道,“那个小猫就那么好吗?”

“是啊,就那么好吗?”白石喃喃道,“也不过就是拥有赌上一切的勇气,在命运的暴风雨中奋力寻找黑云后的阳光而已,真是,又耀眼,又让人羡慕。有哪个小孩子会因为不想被虐待就从设施中逃跑,还过了一年像模像样的流浪生活啊。”

“确实是个聪明的小野猫。哪像你,嘴上说着不想,结果还不是变成这样?”

“你又取笑我。”白石轻轻掐了下冴岛的腰,惹得后者娇嗔一声,始作俑者却叹着气。

“那是我的运气,找到这样一个珍贵的宝物,我不想让她被弄脏。”她说着,叹息一声,“可满手污秽的是我,我是她的监护人,不仅让她帮我做着违法的事,还不知何时起开始有了那种龌龊的幻想,这样不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所以你就什么都瞒着她,还把她赶出去?”

“是她自己提出要搬出去的。”白石小声嘀咕,被冴岛瞪了一眼,又继续说,“我不想让她再失望一次,更不想让她讨厌我,而且,美帆子有自己的生活,远离这些乌烟瘴气的生活。……抱歉,我又让你听我的烦心事了。”

“大笨狗,真是个笨蛋。”冴岛坐起来,把陷入忧虑的大个子也拖着直起身,掐着她的脸说,“你絮絮叨叨说了这么久,让我越来越嫉妒那只小野猫,几个抱歉都不够你用的!”

白石撇撇嘴,自知理亏,怯生生地看着这位陪伴了自己好几年的、几乎和家人一样亲密的人。

“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唯独这件事,我只想把它埋在心底。”

“你有什么事能瞒得住我?”冴岛冷哼一声,表情又瞬间柔和下来,抚摸着白石的脸,印上轻轻的吻。

“你只要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能不能得到回应,我都比她、比任何人还要爱你。”

哗啦一声,门开了个缝。

“有人?”

“只是风吧。”

冴岛垂着眼笑了笑,趴在白石身上,尽情呼吸着她最喜欢的味道。

和房间里两个能安心抱着对方的人不同,绯山美帆子可就惨多了,过去和现在的一幕幕在眼前交叉播放,耗尽了她的心思,再也无力用愤怒来伪装心痛,她像个幽灵似的飘啊飘,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又站在白石家的大门口。

灰谷不在那里,连个能调戏的人都没有。房子里黑漆漆一片,绯山也没开灯,径直走到自己的小箱子里,蜷缩着。有点想哭,可心里空荡荡的,连眼泪都流不出来。黑暗中手机屏幕亮起来,是白石传来的消息,这总算让她稍微舒服了些。没有回复,她把手机开成飞行模式,用被子捂住头,睁着大眼睛彻底融入这片黑暗之中。

白石第二天早上才回来,绯山起床之后迷迷糊糊地看到客厅里坐了个人,还穿着昨天那套衣服,衬衫有些褶皱,这勾起了她那些不太好的回忆。

“美帆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绯山语气不善,撂下一句话就跑去刷牙。白石一直盯着她,想了想又说,“周五就是你生日了,想要什么礼物?”

“没什么,反正你都准备好了吧。”

“这倒是。”白石不依不饶,“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

“那、我只想要你那天晚上能陪我。”绯山低着头,低声说,“像真正的家人一样过一个生日。”

白石语塞。明明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请求,但绯山的语气和表情看起来十分难过。她走过去摸了摸少年人的头,却在听到下一句话的时候,像是周遭的时间都停顿了几秒。

“对了,房子我已经找好了,周五……去看看吧,怎么说你也是我的监护人。”

“嗯,好。”

尽管很纠结,她也只能把苦吞进肚子里,毕竟这个局面都是自己造成的。白石回忆起自己乱七八糟的三十多年人生,好像都在煞有介事地努力做一些根本不想做的事,而为了不否定那些努力,又不得不努力让自己接受一系列结果,兜兜转转都是在原地踏步,最后留下的就只有悔恨和哀叹。

平板电脑上是非法制药产业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在赌场和黑市都已经收入囊中的情况下,这也就是白石博文原有产业里最后、也是最难搞定的一个。白石看着看着忽然丧失了动力,有点不知道自己这样是要做什么,于是她拿出兜里的旧怀表,端详一阵,直到冴岛送来酒和点心,才重新打起精神。

“我今天不喝酒。”

“怎么呢?”冴岛看到了那块怀表,恍然大悟,“原来是她的生日。”

“是啊。已经十年了。”

自从相遇以来已经十年了,十年前的今天,同样的雨夜,她偷走了她的怀表,被他打了一顿,后来住进了她家。

“不对,那天好像是下午,只不过天太黑,美帆子总是叨念我记错。”白石自言自语道,打开怀表看了一眼,“差不多要到时间了,我该走了。”

冴岛不着痕迹地叹息一声。“不要在我面前表现得这么高兴,我会生气。”

白石收起笑容,做了个鬼脸,接过冴岛递来的长柄伞便下了楼。能依稀听到哗啦啦的雨声,她加快了脚步,却被一个不速之客拦了下来。

“惠。”

来者是个和白石长得颇为相似的男人,一身深蓝色西装四件套,额头上却没有一滴汗,看来是进来很久了。白石瞪大眼睛,马上恢复了冷静,没搭理他。男人也没动作,只是在白石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又说,“有空的话,父亲想和你见一面。”

“见了之后呢?”

“聊聊天。”

“没什么好聊的。”

说完这句话,白石走出了自家会所,自动门关上的瞬间,她听到男人说的最后一句话。

“你现在要做的事会给你带来危险。”

危险么,如果早十几年对她说的话,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吧。白石冷笑一声,钻进了自己的车里。

绯山新找的公寓离白石家不太远,只不过雨下得有点大,加上路上发生了点小状况,本来十分钟的车程,愣是一个小时才到。

英菲尼迪SUV的车灯穿过水帘的时候,绯山已经在雨里站了快一个小时。真像个白痴,她想,看到白石从车里飞奔过来、满脸担忧的时候,她心里升起一股暗爽。

“你怎么在这,还不打伞!我不是说我会晚点到吗。”

“我本来打算出来接你的,没想到要这么久,更没想到会下雨啊。”绯山故意这么说,看到白石的眉毛耷拉下来,她很开心,“真是的,明明刚出来的时候还没下,夏天的雨还真是随性。”

“抱歉,路上发生了点事。”白石把左手的伞递给绯山,又用同样的左手牵着她的手,想赶快把她带进屋子,可小孩动都没动。

“路上发生什么事?”绯山即便生气,却也注意到白石的反常,她鼻子动了动,刷地伸出手捏住了对方的右胳膊,看到那血管分明的手背上残留的血痕。“你、你怎么受伤了?”白石移开目光未置一词,绯山心中的懊悔和苦涩还有憋了好久的委屈全都一股脑地涌出来,她把伞丢到地上,昂着头,雨滴浇在脸上,顺着发丝流进眼睛里。

“你还要瞒着我多少事?把我丢出家门,下一步就是和我断绝关系吗?”

好在雨声掩盖了声音的颤抖,可她越说越控制不住,已经分不清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胡乱抹了把脸,倔强地盯着白石。那眼神和十年前如出一辙,却多了些别的东西,那是她们这十年间的回忆和牵绊,明明是值得珍藏的美好,却也会让人如此悲伤。

白石有些恍惚,她想否认,可又觉得所有的否认都太过苍白。她太喜欢她了。喜欢到只想捧在手心,小心地呵护着,小心得甚至有些神经质。不知不觉竟然忘记,那个她心爱的小家伙,绝对不会老老实实地呆在笼子里,不仅有着无与伦比的好奇心,也有着打破镣铐的勇气,离经叛道,但也散发着不屈不挠的光芒。忽然她很想亲吻她,可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只能贪婪地吸收着眼前的景象,深褐色的双眸,还有些婴儿肥的脸蛋,因为雨水而贴在皮肤上的头发,深陷的锁骨窝。所有的一切,她恨不得用眼神从上到下抚摸个遍。

白石深吸一口气,幻想着雨水可以浇灭身体的燥热,想要说点什么,刚刚张开嘴,就感觉到有两片柔软的唇,笨拙地贴了上来。她忽然僵住了,一动都不敢动,几秒之后,唇上的温度渐渐离去,成倍的空虚感袭上心头,下意识伸出左手,却忍住没有把绯山拽到自己怀里,捏紧了拳头,又放了下去。

“美帆子,你……这是做什么?”

“我喜欢你,不行吗?”

绯山觉得自己身上好热,后背又有些冷,估计是要发烧了。既然是发烧,那自己说的这些话,应该可以算作是胡话吧?

“我喜欢你,所以就算你和我讲一些你做的坏事,我也不会讨厌,反正我做过的也不少。”她直视着年长者无措的大眼睛,然后又躲开,又再次直视。“你想、想要对我做什么,我也、不会讨厌的。”

对了,和自己不一样,绯山美帆子是一个想要什么都会自己努力争取的人来着。白石怔怔地看着一会儿害羞一会儿强迫自己克服害羞的小孩,由衷地大笑起来。

高傲的小猫偶尔坦率地撒娇,真是成倍的可爱。白石伏下身,在对方不安的目光中,送上一个不带任何情欲的、仅仅是表达内心欢喜和爱意的吻,吻在绯山柔软的唇。得到意外的回应,又多吻了一会儿。

不过,有机会她得和某个坏心眼的妈妈桑好好谈谈才行。

……

在绯山不依不饶的追问下,白石还是讲了路上被人拦车的事。有个老人跌倒在路上,白石下车去扶,结果那只是想要绑架她的团伙在表演。“这在国外叫碰瓷”,白石认真解释道,说那些家伙以为孤身一人的夜店老板手无缚鸡之力,却没想到她虽然总是带着保镖,看上去羸弱不堪,其实身手相当了得,只右胳膊受了点伤就把几个人都打得不省人事。

“都肿起来了,还受了‘点’伤!”

“为了美帆子的生日礼物,只好装作这些都没发生了啊。一个普通的夜晚里肯定不会包括打架和受伤吧?”

“你是笨蛋吗……”

“嗯,冴岛也总是这么说,她叫我大笨狗。”

故意提到那个名字,果然看到绯山炸了毛,杏眼圆睁,满脸不甘心。白石感觉自己笑得嘴角都麻了。

“我是不会输给她的,绝对!”小孩大喊,然后打了个喷嚏。

她们浑身都湿漉漉的,这就比较尴尬了。不太大的房间里只有一张方桌和集装箱一样的双层床,连毛巾都只有一条,别说什么换洗衣服,白石还好车里有干净的毯子和外套,绯山却一层薄衣服都贴在身上浑身还滴着水。

“快去洗个澡吧,你会感冒的。”

“那你呢?你也会感冒的。”

绯山低着头,手指不安地来回蹭鼻子,不断偷瞄白石,最后支支吾吾地说出一句:“我们一起洗就好了。再说,你胳膊受伤也不方便,我、我可以帮你。”

白石好像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右胳膊了,准确的说,她都感觉不到自己了。被绯山牵着走进浴室,连衣服都不知道是怎么脱下去的,就只知道她现在正左手撑着墙,把绯山罩在身下,花洒的热水都抵不上身体的温度,两人谁也不说话,就只站在水中,耳边哗啦啦的声音颇有催眠的功效,让人脑袋一片空白。

和白石不一样,绯山的脑子里东西可不少,她非常不合时宜地想到了冴岛,那一颦一笑,还有那些大胆的行为。最恼火的就是,她竟然很想试试,仅仅是稍作回想都觉得身体发烫。和在雨里那种赌气行为不同,绯山不自觉地掂起脚,伸出手环住白石的脖子,唇齿在对方同样发烫的肌肤上蹭来蹭去。想把她吃掉。她不断贴近,想把整个身子都贴上去,而对方仅仅是一个吻都让她浑身酥麻,几乎站不住。

这种感觉还不错,飘飘然的,幸福感爆炸。尝到甜头的小青年很想一直这么下去,等到热水器里的热水用光,实在没办法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晚上,两人裹着一张被子挤在那个“集装箱”里,白石还有些不好意思。

“我好像太大只。”

“没事,我瘦啊。”

绯山搂着大白狗,没忍住蹭了蹭她的下巴。

“我原来以为只有这种封闭的空间才能给我带来安全感。”她低声说,“不过像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白石思绪万千,有些惆怅,有些犹豫。

“未来……可能会有很多事情发生,我不想让你受到牵连,现在的话,还有机会——”

“如果没有遇到你,我可能连未来都没有。”绯山抢着说,长而细的手指抵在年长者欲言又止的唇,“有什么困难,我都想和你一起度过。”

“那孤儿院呢?”

“你不也是一边开酒店一边做坏事吗?我的好家长。”

“能不能学点好的啊……”

“好的啊……”绯山狡黠一笑,“多亏了你,我学会了爱别人,这算是好的吗?”

白石也笑了,把她的宝物又抱紧了些。

最新回复 (14)
  • 2 是小沫吖 2019-6-21
    0 2
    年下的小红!!!
  • 15 一嘛蘑菇 2019-6-21
    0 3
    我在中段还想要不要加个白冴的标签 (≧▽≦) 我觉得七色大学习能力真是超高的,K姐教的都用上了!
  • 5 夏午茶 2019-6-21
    0 4
    阿七好棒惹!!!真的是很了不得的文章!!!白冴也好带感!!!阿七融会贯通,活学活用,真的太棒惹!!!(只是我尚有些意犹未尽)(˶‾᷄ ⁻̫ ‾᷅˵)
  • 10 緋山的白石犬 2019-6-22
    0 5
    "我可能是坏掉了",想起了兩個月前某個記者會上.....我是一個壞掉的人 XDDDD 白石和冴島的關係可不簡單啊~
  • 9 桑虞 2019-6-22
    0 6
    啊啊啊最喜欢黑道设定了感谢七色大
  • 12 花田里是七色的脑洞 2019-6-22
    0 7
    緋山的白石犬 "我可能是坏掉了",想起了兩個月前某個記者會上.....我是一個壞掉的人 XDDDD 白石和冴島的關係可不簡單啊~
    纠缠不清啊可惜白石是一个念旧的人(才不是恋童癖(咦
  • 12 花田里是七色的脑洞 2019-6-22
    0 8
    桑虞 啊啊啊最喜欢黑道设定了感谢七色大
    黑道写的太多了有点
    我的初心还是最开始的同学设定XD
  • 12 花田里是七色的脑洞 2019-6-22
    0 9
    夏午茶 阿七好棒惹!!!真的是很了不得的文章!!!白冴也好带感!!!阿七融会贯通,活学活用,真的太棒惹!!!(只是我尚有些意犹未尽)(˶‾᷄ ⁻̫ ‾᷅˵)
    坚定白冴不动摇(
  • 12 花田里是七色的脑洞 2019-6-22
    0 10
    一嘛蘑菇 我在中段还想要不要加个白冴的标签 (≧▽≦) 我觉得七色大学习能力真是超高的,K姐教的都用上了!
    在下不才,只能学到K大大皮毛,实在是不敢当
  • 12 花田里是七色的脑洞 2019-6-22
    0 11
    是小沫吖 年下的小红!!!
    是年上的阿白!
  • 15 一嘛蘑菇 2019-6-22
    0 12
    花田里是七色的脑洞 坚定白冴不动摇(
    在白緋的地盘坚定白冴不动摇???
  • 12 花田里是七色的脑洞 2019-6-22
    0 13
    一嘛蘑菇 在白緋的地盘坚定白冴不动摇???
    溜了溜了……只好发在老福特ww
  • 15 一嘛蘑菇 2019-6-22
    0 14
    花田里是七色的脑洞 溜了溜了……只好发在老福特ww
    没事,要不要先加个白冴的标签?XDDD
  • 5 azuki兜 2019-6-23
    0 15
    白冴一点都不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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